资本主义和殖民主义的意义及其关系
1,卑鄙的手段是特定的历史条件造成的。
殖民者不惜以暴力作为资本原始积累的基础,尤其是在18世纪之前,“直接依靠掠夺、奴役和杀人来窃取商品”(3),所以这些学者认定殖民主义是邪恶的。但在阶级社会,野蛮是不可避免的,并不能成为评价殖民主义的决定性因素。一方面,自15世纪以来,资本主义刚刚兴起,文明程度相对较低,手段的卑劣可以理解。奴隶社会的殉难和活埋犯人难道不是和文明程度有关吗?早期的殖民主义手段肯定不会发生在今天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现在美国不会在非洲卖黑人,高利润;我不会去南美绑架国王,勒索巨额赎金。马克思说“资本主义在其萌芽时期,由于刚刚诞生,不能仅仅依靠经济关系的力量,还要依靠国家力量的协助来保证其榨取足够剩余劳动力的权利。”所以,我们不能简单地站在今天的立场来评价几百年前发生的历史事件。另一方面,野蛮并不总是伴随着殖民主义。从整个殖民史可以看出,15-18世纪,西方殖民国家武力掠夺(见图表1和图表2);18年底到19年初,不平等交换是打着自由主义旗号的主要手段(见图表3、4);从19年末开始,殖民地国家以资本输出为主(见图表5)。可见,殖民暴力是有时间限制的。
2.殖民主义推动了世界资本主义的发展。
众所周知,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是人类历史上的一大进步。但这种进步离不开殖民主义的贡献。马克思认为,殖民主义是适应西方资本主义的发展要求而产生的,是作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确立了它在世界上的统治地位而出现的。
资产阶级推动了生产力的发展,从而推动了人类社会的进步。新兴资产阶级的历史进步作用必然包括当时海外扩张——殖民活动带来的积极作用。从这个角度看,殖民主义作为资本主义的一部分,推动了世界历史的发展。我们可以随时批判秦始皇“焚书坑儒”的残酷。为什么看不到秦朝大一统的历史进步是有代价的?殖民主义也是如此。虽然当时的活动有一定的破坏作用,但对于人类的长远发展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不能单纯看一方面,要整体综合评价。
殖民扩张的各种后果集中表现为资本力量的壮大,一个新的资本阶级——资产阶级首先从西方登上历史舞台。西欧的银行家、商人和工厂主的地位日益提高。他们注定要通过政治革命和工业革命建立自己的政治经济统治,从而加速西方社会经济的根本变革,影响整个世界。马克思指出:“在16世纪和17世纪,由于地理大发现而在商业上发生的并迅速促进商人资本发展的伟大革命,是推动封建生产方式向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过渡的一个重大因素。世界市场的突然扩大,流通商品种类的增加,欧洲国家试图占领亚洲产品和美洲资源的竞争热,以及殖民制度——这些都对打破生产的封建桎梏起了重大作用。”①
资本主义的发展开始了人类现代化的进程,历史发展速度进一步加快。马克思说:“这是人类的伟大进步,是资产阶级的成就。”资产阶级的海外扩张建立了世界市场,用自己的面目改变了世界。如果我们认为殖民统治只对占世界人口大多数的东方有害,那么世界市场的建立和东方卷入世界资本主义潮流的进步性就很难解释了。如果几百年殖民统治的历史只有黑暗,只有衰落,没有发展,就不会有人类的伟大进步。如果西方资产阶级打开东方社会的大门没有进步意义,那让东方社会停滞在封建时代还是回到原始时代更好?
3.殖民主义是世界历史的需要。
人类历史发展成为世界历史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直到资本主义社会,才分散开来,发展成相互密切联系。近代大规模的资本主义工业和世界市场,消除了过去形成的各民族和国家的孤立和隔绝,日益在经济上把世界连成一个整体,从而“第一次创造了世界历史”。
马克思曾指出,“世界历史并不总是存在于过去,而是作为世界历史的历史是结果”。②这一历史结果是在15和16世纪以来的一系列重大转折之后才出现的,是殖民主义的客观存在造成的。随着“地理大发现”、西方国家的海外扩张和世界市场的形成,国家、地区和民族之间长期存在的闭关锁国状态越来越大程度地被打破。整个世界在经济、政治、文化等方面逐渐形成了一个紧密联系、相互依存、矛盾交融的整体。
虽然早期的希腊移民,公元3世纪以后,中国北方的鲜卑、拓跋等民族和欧洲的日耳曼民族的扩张,其历史作用远不及近代的殖民扩张。它的扩张虽然有些暴力,但对全人类的历史来说微不足道。
西方国家的殖民活动和海上商业扩张导致了世界之间前所未有的密切联系。这种世界性的密切交流,反过来又促进了资本的原始积累,促进了资本势力对封建农业的瓦解,甚至后期资本主义大工业的出现。美洲的玛雅文明虽然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创造了文字,但是完全与外界隔绝,对人类历史的发展影响不大。马克思恩格斯说“从历史到世界历史的转变,不是‘自我意识’的抽象行为,不是普遍精神或上学的奇怪行为,而是可以通过经验确定的纯粹物质事实。每一个过着真实生活,需要吃、喝、穿的人都可以证明这个事实”。
简而言之,殖民主义并非一无是处。马克思在评论英国在印度的行为时指出:“暴力是旧社会孕育新社会的助产士,暴力本身就是一种经济力量。”因此,我们必须换一副眼镜来重新评价殖民主义的历史作用。
第二,侵略者还是征服者
“侵略者”大概是评价殖民主义最常用的词,更有甚者,把两者等同起来。我们从文章中更多的了解了18世纪之前的殖民扩张,更多的看到了血与火的编年史。当我们把殖民历史放到人类历史的进程中去考察、分析、求证,不难发现,“侵略者”的身影会逐渐消失,同时,“征服者”的身影会出现。
1,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商品经济。
殖民主义的经济基础是商品经济。马克思主义认为,资本具有增殖的特性,蕴含着巨大的扩张潜力。这种潜力的发挥会突破地区和国家的界限,有一种自然而然的趋势。地理大发现拉开了现代殖民主义扩张的序幕,宣告了殖民主义的出现。从16世纪起,资本主义国家采取重商主义政策,鼓励资本原始积累,促进资本主义发展。国内资金、原材料、市场的短缺需要向外扩张,殖民主义为了追求更高的利润也要向外扩张。18世纪中期,西方实现了工业革命,摆脱了传统的以农业为基础的经济,从而获得了对其他坚持以农业为基础的国家的决定性优势,这就是新兴工业世界对农耕世界的优势。西方资本主义凭借这一优势,在全球范围内进行了血与火的激烈扩张。在这种优势的冲击下,任何封闭的壁垒都失去了控制能力,处处敞开大门,成为资本的国际市场,原材料和劳动力的供应地。美洲、非洲、西亚、南亚、西南太平洋和大洋洲的岛屿相继被视为殖民地。
工业革命后,西方对更广阔的市场和原材料的需求,促使殖民主义迅速向全球扩张,导致瓜分世界的狂潮。殖民主义扩张“使不文明和半文明的国家从属于文明国家,农民从属于资产阶级国家,东方从属于西方”。可见,殖民主义的扩张完全是由商品经济的特性决定的,所以殖民主义是作为征服者在扩张,以应对商品经济的发展。
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中说,“在从事定居农耕的民族中,如同在古代社会和封建社会一样,农耕处于统治地位。”这无疑意味着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都是以农业为基础的。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的经济基础是自然经济,其分散性和保守性决定了它们不可能产生像殖民扩张那样影响深远的历史现象。
马克思称英国对印度自然经济的破坏是“亚洲最大的,老实说,也是唯一的革命”。商品经济取代自然经济是客观规律的全球性反映。殖民主义从一开始就伴随着它成长。西欧殖民扩张的伟大成就之一是加强了世界各地的经济联系。1500年前,阿拉伯商人和意大利商人在欧亚大陆上从一个地区向另一个地区运送货物,但货物主要是奢侈品——香料、丝绸、宝石和香水。但在18世纪后期,奢侈品贸易已经发展成为大规模的日用品贸易。从欧洲把甘蔗酒、布料、枪支和金属器皿运到非洲,把奴隶从非洲运到“新大陆”,把糖和银从“新大陆”运到欧洲。这一时期新兴的全球贸易的另一个分支是西欧和东欧之间的贸易,西欧进口原材料,尤其是谷物;出口是纺织品、武器、金属制品和殖民地商品。西欧和亚洲的大宗贸易也逐渐发展起来。世界经济联系进一步加强,世界市场加速发展。现在世界经济一体化正在逐步形成,WTO(世界贸易组织)正在向每个国家靠近,这是商品经济发展的结果。
2.殖民主义扩张-人类文明的传播。
马克思总结历史规律说:“蛮族征服者总是被他们所征服的民族高文明所征服;如果征服者的文明程度高于被征服者,结果会相反。“殖民主义代表资本主义文明,其扩张本质上是资本主义文明的传播。先进文明取代落后文明是历史发展的方向。殖民扩张只是“充当了历史的无意识工具”。①
不在一个层次的两个文明,只能用征服者来代表,而不是侵略者。德意日发动的法西斯战争之所以叫侵略而不是征服,不是因为受害国文明高低,而是因为它根本不代表先进的资本主义文明。中国古代中原政权对边疆少数民族政权发动了无数次战争,没有一次被称为侵略。为什么?无非是因为中原的文明程度高于边疆。殖民扩张不就是这样吗?尤其是西方工业革命之后,殖民地,甚至欧洲很多国家,在西欧巨大的工业优势的影响和压力下,不得不做出反应。主要内容始终是两点:一是推翻或改造以农业经济为基础的封建经济。第二,实现产业化。
3.征服者的“果实”。
来自西方的殖民者正在传播先进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使人类历史“越来越成为整个世界的历史”。首先,它导致了种族的重新分配。1500年以前,世界上的种族相互隔离,黑人集中在撒哈拉以南非洲。蒙古人生活在中亚和东亚。高加索人生活在欧洲、北非、中东和印度。但是到了1760,这种分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非洲,荷兰人在开普地区建立了永久居住地,并一步步向北扩张。就这样,白人渗透到了南非。美国的种族变化最大。白人迁入后,美国成为世界上种族最混杂的地区:有土著印第安人,外国欧洲白人和非洲黑人,欧洲人和印度人混血,黑人和白人混血。
其次,西欧的海外殖民扩张也促进了世界动植物的大交流。移居美洲的白人把各种家畜(尤其是马、牛、羊)和农作物(小麦、燕麦、大麦和黑麦)从旧大陆带到了新大陆。西班牙人还将各种欧洲水果,如橄榄和葡萄,引入了新大陆。同时,美国的特产也遍布世界各地:玉米、土豆、番茄、红薯(甘薯)、花生、各种豆类、南瓜、可可等等。可以有把握地说,今天世界上至少有1/3的植物性食物来到美国。
最后,殖民主义的扩张使殖民地逐渐融入资本主义发展体系,并使其进入更高的经济范围,进而在一定程度上发展了资本主义。无论是殖民地、自治领还是托管地,殖民扩张对其政治、经济、文化都有很大影响。为什么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在争取独立后没有与宗主国断绝联系?为什么民族运动在一些国家采取暴力斗争的形式,而在另一些国家采取其他形式?为什么有些国家走上了议会民主的道路?这不就是征服者种下的“种子”吗?马克思在《论殖民主义的双重使命》中列举了印度殖民主义的事实:用剑建立了比莫卧儿王朝时期更强大、更广泛的政治统一,建立了由英国训练和组织的土著军队,实行新闻出版自由政策,建立封建土地私有制,实行西方教育制度,通过蒸汽动力交通工具与欧洲进行交流。
综上所述,我觉得从殖民地国家的角度来说,殖民主义是作为侵略者存在的,但是作为征服者的作用是不可忽视的。侵略者的破坏性是显而易见的,征服者的进步性也是显而易见的。
第三,历史遗留还是客观原因。
现在第三世界贫穷弱小,经济依赖,社会畸形,文化落后,国家间种族屠杀,边界纠纷等等。许多学者在一定程度上归咎于殖民主义。这些伤真的是历史遗留下来的吗?
1,殖民地不等于落后。
当我们讨论第三世界的落后是殖民主义造成的时候,很容易列举出中国、菲律宾、印尼、非洲国家。但我们也应该看到,当今世界最大的强国美国,自20世纪崛起以来,几乎占据了整个世界,成为新一代霸主。但在18世纪前曾被英国、法国、荷兰殖民。美国现在落后了吗?这怎么解释?日本、韩国、新加坡等。被殖民者征服。他们现在落后了吗?可见,殖民地有落后和先进之分,所以落后不能等同于殖民地是有一定的客观原因的。为什么我们只讨论第三世界的历史问题,就把这些国家的现状和过去联系起来?本来这些国家起步晚,现代化步伐稍慢,进入信息时代,差距进一步拉大,现在更加落后。我们现在为玛雅文明、印度文明、非洲文明叹息,我们痛恨殖民者。我们不应该忘记,美洲的印第安人在最初与西班牙殖民者接触时没有汽车和马匹。退一步说,如果没有殖民者的影响,非洲和南美洲的原始部落能发展到现在的水平吗?我们中国曾经辉煌过,现在却落后了,仅仅是因为殖民侵略吗?18世纪,我们的清雍正帝也说过“我观四方之业,除士外,农最贵。”士农工商皆依农,以旧农为天下主,工贾皆末。“即使外国不侵略我国,我们今天还能保持领先于世界潮流吗?历史不能假设,但我们也不能把任何问题和历史放在一起。就像做官一样,只要有能力,不管祖上地位如何。
2、难以超越——旋涡理论。
河流中最常见的漩涡大小不一。某个漩涡一旦变大,就会让人旋得越来越大,不仅较小的会融入,河流中也很难出现比它大的漩涡,除非季节变换。这就是旋涡理论。
中国乒乓球,美国篮球,巴西足球,非洲长跑...哪个不明显,哪个可以轻松超越?民族问题也是如此。一旦一个国家或几个国家拥有绝对优势,其他国家就很难在一定时间内超越。中国的封建王朝延续了两千年。无论秦汉、唐宋,甚至明清,周边有哪些封建国家超越了它?越南、朝鲜还是蒙古?英国资产阶级革命成功后称霸世界200多年,号称“日不落帝国”,法德即使在短时间内对英国也不占优势;自从美国在20世纪变得强大后,它成为了新的世界霸主。迄今为止,谁能与之抗衡?现在第三世界落后,短时间内很难超越发达的资本主义。有客观原因,不能简单归结为他们的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