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绩的《王绩与陈寅恪》
历史委员会还决定成立三个历史研究所。在这份初步名单中,出现了郭沫若、陈寅恪和范文澜的名字。委员会初步决定这三人分别担任一所(古代史研究所)、二所(中古史研究所)和三所(近代史研究所)的所长。
这就是“政府要陈先生回北方”的信息。如何让广州的陈寅恪接受任命成了问题。北京大学历史系副教授王魁被委以劝说陈寅恪回北的重任。他曾是陈的学生和助手。
王美于1950年2月加入中国。次年成为北京马列学院(中央党校前身)全日制学生,接受马列主义教育。1953、11年6月,还未从马列学院毕业的王魁,带着中国科学院院长郭沫若、副院长李四光的两封信南下广州,去见他的老师陈寅恪。
1953 165438+10月21日晚,他将两封信交给陈寅恪。第二天早上,陈寅恪给了他的妻子唐庆写的回信。时隔多年,全国学术界流传的“陈寅恪公开提出不学马列主义”的说法,源于今天上午的回复。
陆建东在《陈寅恪的最后20年》中描述了1950年代的学术生态:“50年代初学习马列主义的热潮是巨大的,大家都说他引马列主义和毛泽东著作的原话为荣。最有影响力的一批知名专家学者写道,与‘旧我’决裂。很多学者毕生追求的“只问学术不问政治”的理想开始被摧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开始在学术研究中确立权威地位。"
王伟没有马上放弃。他试图从情妇那里了解老师的情况。唐庆告诉他,陈寅恪最不愿意看到别人写文章总提马列主义,第一眼就伤害了他,但他在课堂上和平时“从不讽刺现政府”。
10天过去了,65438+2月1日上午,陈寅恪与王维进行了一次正式的长谈。王惠如实记录了陈寅恪自述给科学院的最后答复:
我的想法和观点,完全看在我写的王国维碑里。王国维去世后,学生刘杰让我写一篇文章纪念他。当时国民党统一,立碑的时间是有日期的。当时清华校长是罗家伦,CC派来的,大家都知道。我当时是清华研究院的导师,认为王国维是现代学术界最重要的人物,所以写了一篇文章给以后学知识的人看。尤其是学历史的。我觉得学术研究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由的意志和独立的精神。所以我说:“读书人读书治学,盖必弃其心于俗理之桎梏。”“俗谛”当时指的是三民主义。我们必须摆脱“庸俗真理的枷锁”,真理才能发挥作用。没有自由的思想和独立的精神,就不能弘扬真理,也就是不能研究学术。理论上没有错误,这是可以商量的。王国维就是如此。王国维的理论也有错误,比如蒙古历史上的一些问题,我觉得可以讨论。我的理论也有错误,也可以讨论。个人吵架不需要芥蒂。我和你也应该这样做。我写王国维的诗,中间骂了梁任公一句,给梁任公看。梁仁功只是笑笑,并没有觉得不好。我也骂过胡适。但对于独立思想自由的精神,我认为是最重要的,所以我说“唯有这种独立思想自由的精神,千百年来被崇拜,历久弥新,三光永光。”我认为王国维的死与罗振宇的恩怨或者清朝的灭亡无关,而是与他独立自由的意志有关。独立精神和自由意志必须战斗,我们必须为生死而战。正如歌词所示,“没有自由的思考,或者死亡。”我不敢期待古今仁者圣所的殉道本质。“一切都是小事,但这是大事。碑文的目的至今未变。
我永远不会反对现政权。在宣彤之后三年,我在瑞士读了原著。但是我觉得在学习学术之前,不能一直保持马列主义的观点。我要请的人,我要带的徒弟,一定要有自由思想和独立精神。不是这样的,就是不是我的学生。不知道你以前的看法和我是不是一样,现在不一样了。你不再是我的学生了。周一良和王永兴都是我的学生,否则他们不是。以后带徒弟,也是。
所以我提出第一项:“允许中古历史研究所不崇拜马列主义,不研究政治。”它的意思是不要被束缚,不要先有马列主义观点,再去研究学术,不要去研究政治。我不是唯一想这样的人。我希望每个人都这样做。我从不谈论政治。我与政治无关。我和任何党派都没有关系。怎么调查也不过如此。
因此,我提出第二条款:“请公毛或公六出准证,以作挡箭牌。”这意味着毛公是党的最高政治权威,刘少奇是党的最高负责人。我认为最高当局应该同意我的观点,从我开始。否则就不会有学术研究。
即使是实际情况,还是静止为好。科学院接受我的条件不好,不接受也不好。两难。我在广州很安静,所以在做研究工作的时候没有两难。去北京就有这个困境。也是寸步难行。我身体不好,高血压,老婆病了,心脏增大,昨天吐血。
你应该把我的意见带到科学院。把碑文带给郭沫若。郭沫若曾在日本看过《我的王国》诗。我不知道平板电脑是否还在。做不好可以打掉,让郭沫若做。也许这样更好。郭沫若是“四大课堂”之一的甲骨文专家,或许更懂王国维的理论。那我就当韩愈,郭沫若就当段文昌,再有人写诗就当李商隐。我的题词已经流传,不会被忘记。
陈寅恪的回复在1953中国是震撼的。当时有“南北二陈”之说,常将他与陈垣相提并论。都经历过“三朝”,陈垣也在1948年底被列入国民党“运士”计划中的重点运输名单。国民党专机也在炮火之下,几次等待陈远登机,陈远都没有走。他在给胡适的公开信中写道:“青年学生用行动告诉我,他们在等待光明,迎接新社会。我知道新生力量已经成长起来,正在摧毁旧的社会制度。我没有理由离开北平。”陈远的转向被视为典型的时代变迁,时代大潮势不可挡。身处其中的人相信没有人能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