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关于奈良的诗,唐朝的建筑。

梁,日本最具魅力的古都。从东京到奈良,要先坐新干线到京都,再坐巴士。一进奈良,就是一派田园风光。日本大城市没有多少参差不齐的桥梁和建筑,一切都很安静自然。清新的田野充满了清新的香味,沿着平坦的道路延伸,但道路上没有泥土。远处,在视野的尽头,偶尔有几座亭台楼阁隐约浮动,古色古香,颇有中国唐代的建筑风格。我觉得这个地方很“中国”。善良和惊喜一起涌上心头。如果你再仔细看,城堡不见了。车在飞驰,两边有的是变化多端的田园风光,给你一些惊喜。看久了也不会累。多好,多漂亮。

但是,如果奈良只是无动于衷,那就辜负了千年古都的积淀。深入城市,古色古香的韵味仿佛漂浮在马路之间的空气中,酝酿在两旁建筑的气味中,向你走来。到了东大寺,你看到了这个古都最令人兴奋的一面——宏伟。奈良的精华,气场,都集中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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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岛国奈良,几千年前是平城的首府。那里挤满了车辆和商人。时光飞逝。如今,日本的重头戏已经被东京和大阪占据,只剩下千年的叹息。正是这种沧桑,让奈良成为日本的剪影,成为日本的活化石。

几千年来,海水冲刷着这个太平洋上的岛国。1300年前,中国的一位盲僧,衣衫褴褛,历尽艰辛,光着脚气喘吁吁,踏上了这片远离家乡的土地。回想起身后波涛汹涌的海洋,轻抚奈良乌木粉条雕栏,他或许明白,此生将托付于这片土地,他的激情将在这里的佛国大地上播撒。但他没想到,“唐风满奈良城”的美谈,连同他的名字,已被重重地镌刻在历史的画卷上,历经千年,依然熠熠生辉。

他是鉴真。

现在,鉴真大师已经去世了,站在东大寺的院子里,你可以想象大师的精神和气度。在建唐寺之前,他一直在东大寺传教。也许是东大寺被大师的佛光和佛法精神感染了?难怪东大寺有这样的气质和威严:过了山门,正殿就在眼前了。虽然在1692重建,但仍是世界上现存最大的古代木结构建筑,雄伟壮观。双檐屋顶飞檐坚实而不厚重,跃动而不轻佻,激发出整个殿堂的恢弘气势。他们承受了多少年的沧桑?正下方是唐式木框,立体美观。点睛之笔是正门上方的飞檐,比正门高六七米。它横放在双层飞檐之间,两端平坦,中间略向上呈弧形。精致的造型活泼,又散发着金色的雍容和光彩,以黑白为主色调装饰了整个大厅。这个屋檐提升了整个寺庙的活力。再加上门前香炉里的香火,你真的会觉得这是一个沐浴着佛光和宝藏的神奇殿堂,隐约可以看到佛门长辈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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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正殿后,它的内部变得越来越雄伟,越来越豁达。或许这个大厅早已超脱不凡?这个厅堂的深邃思想,是建筑中古木散发出的淡淡的木香味,包裹着像来自大自然的木鱼声。佛祖神秘的藏在迷蒙的清香中,是她超凡脱俗的气质。在寺庙的一侧,一根巨大的柱子下端有一个底部贴着地面的小洞。自古以来就有一个传说:谁能钻过东大寺正殿柱下的洞,谁就极其聪明,才华横溢。无奈,我们这一代人早已长成高大的身躯,只能望着“洞”叹息,可惜,可惜!有一群刚刚牙牙学语的小娃娃,争先恐后地从洞里钻出来。也许他们是日本的明日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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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很宏伟,但她周围的风景相当迷人。难怪日本天皇把它作为自己的宫殿。走出大殿周围的回廊,美不胜收。谁说这里风景如画?画没有这里好看。一条静静的小河从外面流进寺庙感受灵气,在寺庙的东南形成一个小湖。儒雅的梅花鹿,被日本人认为是佛的化身,三三两两在湖边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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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清澈得让人想抱着它,喝一口倒映在上面的蓝天白云。这个湖是一个缓坡,一直延伸到不远处的一座小山。缓坡太美了,让人想忘了自己,在山坡青翠的草地上打滚。湖与山之间有各种各样的树,不尽相同,褐色的,红色的,绿色的,倒映在水中。右边一条小瀑布,悄悄地从石头缝隙里钻出来,轻轻拨弄着闪烁的涟漪,载着金鲤鱼跨过小木桥,一波一波荡漾到你的脚下。这是一个没有人工装饰的天然花园。太美了,相机里的胶片你都拿不走,透过取景器你会醉在心里。这迷人的场景也许是鉴真大师冥想时的微妙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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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从奈良到大阪的大巴上,我和上海甘泉中学的老师聊了很多,想了很多。奈良,在这次日本之行中给了我最深的印象。这座古城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它似乎仍然生动地定格在日本天平时代的原生态里。

公元710年,元明皇后将都城从藤原迁至奈良平城,这是日本历史从白凤时代走向田萍时代的开端,与中国唐代开元盛世相吻合。当时向唐朝派遣大规模使节,使日本完全模仿唐朝长安的概念和形制,建造了这座精致的和平之城。1300年如浮云。在今天的中国,根本找不到任何具有唐代整体特征的遗迹,明清以前的古迹也确实少之又少。作为一个遥远时代精神面貌的代表,盛唐只存在于中国人模糊的记忆和想象中。在一海之隔的日本奈良,几乎整个城市还是平衡时代唐朝的原始影子。

奈良的古迹绝不是现代繁华都市中仅存的盆景,也不是博物馆橱窗里陈列的奇珍异宝;但活着,比如你亲眼看到景阳冈宾馆门前还挂着酒旗,一个叫宋武的客官还在说:“店家,三碗酒,两斤牛肉!”比如陶渊明在自己的作品中说桃花源里的人是“无知汉人,不分魏晋”。很多人对中国的大部分古迹最鲜明的印象就是它是一个旅游景点,他们似乎与导游手中挥舞的旗帜和喧闹拥挤的游客生活在一起。但在奈良的感觉是,我们乘坐了一台时光机,打扰了古人平静的生活。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古韵,在别处是想象和悼念,在这里似乎是日常生活。只要推开路边的一栋老房子,就可能走出一个生活在一千年前的老人,用一种奇怪的方式向你挥手微笑。走在它那密密麻麻的古道上,如果穿越唐朝的记忆,那些隔着朝代气息的人,依然呼吸的生动而灵活,仿佛在扶着健硕稳健的奶奶,走过她小时候欢笑玩耍的小桥流水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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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那么耸人听闻的话,应该提一下这样一个对比:日本的姬路城、古井渡、贡纳拉都是以整个城市的名义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的。相比之下,中国没有一个历史文化名城能以整个城市的名义(平遥和丽江是属地县)被列为世界遗产。在北京这个世界上最典型的城市规划之一,唯一拥有完整中轴线和严格规范对称布局的古城,一个外地人出了故宫,可能都不知道它和上海、广州是什么样子的差别。保持几个古建筑完好无损不难,难的是保持一个整体的风格、氛围和情感脐带,这是奈良给我最大的震撼。这其中的奥妙是什么?

当然,我们可以义愤填膺地指责那些狂热的时代,暗骂那个无脑的党,暗骂站在城楼废墟上泪流满面的梁思成小姐。但是,在历史面前,激烈的感情会模糊很多人的眼睛。关于日本人如何对待历史遗迹的观念如何先进,中国人如何缺乏古代文化保护意识的讨论已经太多了,我再多说纯属无稽之谈。我关心的是,从更宏观的历史角度来看,日本有哪些古迹被保留下来?我认为主要有两个原因。

首先,如果我们关注一下中国2000多年的历史遗迹破坏的历史,我们当然可以发现,70%以上的重要历史遗迹的破坏都发生在政权更迭的历史时刻。随着朝代的更替,国家易主。出于一种非常情绪化或者说“文化正统”的心理,前朝的遗迹经常被破坏,从阿房宫到长安城,从建康城到元大都。包括20世纪的文化浩劫,也完全可以解释为对前朝废墟的逆反心理导致的愚蠢行为。日本的情况不同。日本的天皇制是一个完整的皇室。据古代史书《史记》、《日本国志》记载,始皇帝神武天皇生于公元前660年。虽然这个记载很神话,不太可信,但可以肯定的是,天皇制历史悠久,代代相传,皇族一直存在。回顾日本的历史可以发现,日本战乱不断,政权几经易手,但更替只发生在武士政权之间,割据或剿灭都是幕府的行为,而幕府之上的天皇制却始终不变。也就是说,名义上,日本始终处于同一个王朝的内战中,至少名义上是这样。日本的历史阶段是以“一定时代”来划分的,比如“平安时代”、“江户时代”,而不是像中国那样以“一定朝代”来划分,比如“汉朝”、“唐朝”。换句话说,日本历史只是几代人的变化,而不是朝鲜的变化。这一历史变化主要是权力斗争和少数文化反叛。所以朝代更替导致的意识形态对古迹的有意破坏在日本相当有限,破坏主要是战争的客观结果,相当少见。这是其中之一。

第二,可能是由于平安时代后期日本人的兴趣从“唐风”转向“国风”。我们大胆假设一下:如果日本在盛唐之后没有停止吸收中国文化,在宋元明清继续模仿中国,不考虑政治后果,估计我现在在奈良看到的也不是唐朝的样子。日本保存完好的古城,可能就像故宫,苏州,或者平遥。它们不可能不沾染明清时代的色彩,也不可能没有代表明清文化特征的元素。但在得知仿唐制度从白凤时代流传到平安时期200多年后,在平安后期突然来了个大转弯。他们不再渴望与中国保持一致,开始探索自己当地的民族文化。日本人有意识地告别中国文化,直到明治维新,离开亚洲进入欧洲,开始转向西化之路。他们对主流中国的大规模吸收,定格在唐朝,定格在他们的平城经和安靖。弥漫着唐风的日本城市奈良,确实客观上给中国的古风定了一个美好的日期。这就是为什么——中国的历史之河从唐朝开始就一直向前流淌,在宋元明清彩流铺天盖地,细腻柔和的风格淹没了浑厚的汉骨唐风之后,还是能从日本奈良找到一面反映唐朝辉煌的镜子。

在这篇文章的最后,我想谈谈我写的《奈良古韵》是一种什么样的唐朝风格,我眼中的唐朝是什么样子的。但回国后看了一本书,看到梁思成总结唐朝风貌的一句话:“大拱门,远檐,屋顶缓坡,稳重庄重,力大无穷,足以表现当时方兴未艾的朝气。”言简意赅,不再多言,却道出了我在参观过程中对唐式建筑的所有印象。用这位可敬的学者的话,把它送到这座弥足珍贵、充满唐风的奈良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