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汇管制会对经济产生什么影响?
在全球经济金融联系日益紧密的今天,外汇储备的研究变得越来越重要,已经成为经济金融研究领域的一个重要课题。在开放经济条件下,外汇储备及其变动已经成为国内金融政策和国外金融政策的连接点,成为制约国内经济稳定的重要因素。在外汇储备已经演变为一国财富的函数的情况下,虽然仍然与一国经济密切相关,但外汇储备与经济增长并不是一一对应的关系。一个国家刻意采取什么措施来增加或减少其外汇储备,都会对其国内经济运行造成伤害。外汇储备作为一种存量,反映了一国对外经济交往的累计流量。外汇储备既是宏观经济和国际收支运行的结果,也在一定条件下对一国经济稳定产生一定影响。
适度的外汇储备规模是指现有储备能够在特定的固定汇率下,容纳一定时期内意料之外的国际收支逆差,同时使持有储备的成本和收益相等。如果一国货币当局持有足够的外汇储备资产,当该国出现国际收支逆差时,可以及时动用外汇储备进行弥补,从而避免紧缩政策可能对该国经济造成的负面影响。但这并不意味着为了调节国际收支,一个国家持有的外汇储备越多越好,因为一个国家持有的外汇储备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机会成本)。因此,任何国家都有必要对其持有的外汇储备总量进行管理,管理的目标是确定最合适的外汇储备总量。
从性质上看,以追求适度外汇储备持有为目标的外汇储备管理与企业的现金管理和银行的储备金属是同一类型。外汇储备的管理需要关注决定外汇储备是否合适的特殊因素。
提出了用外汇储备占进口总额的比例来确定一国外汇储备的方法。这一点已经得到了国际金融理论界的认可。所以影响一个国家外汇储备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一个国家的进出口总额。
一个国家的外汇储备与其国民生产总值的比率。该指标反映了国民经济对外汇储备的依赖程度。经济总量越大,国民生产总值水平越高,国民经济正常运行需要的外汇储备就越多。
一个国家的外汇储备与其外债总额的比率。一般情况下,一国外债总额较大,就应相应增加持有的外汇储备资产,以保证其偿还到期外债本息的能力,维护其国际声誉。
一个国家的外汇储备与其国际收支的比率,以及可能影响其国际收支的偶然事件的发生率。这两个指标反映了国家对外汇储备调节国际收支失衡的需求,以及国家对外汇储备调节临时性国际收支逆差和应对紧急国际收支的需求。如果一个国家长期保持国际收支顺差,持有外汇储备可以少一些,一个国家整体金融状况稳定,持有外汇储备可以少一些。
一国外汇储备的机会成本。一国持有外汇储备资产的成败,可以通过资产产出率、储备收益率、资本短缺程度、投资的边际效用、外汇储备对国际收支调节的边际效用等指标综合考察。如果机会成本过高,应适当减少外汇储备持有量。
一个国家经济开放程度越高,经济运行过程中涉及的对外贸易支付和其他金融支付就越多,因此对外汇储备资产的需求就越大,这样的国家就应该有更多的外汇储备。
一国的汇率制度和外汇管理控制采用固定汇率制或“钉住”汇率制。为了保证货币汇率的稳定,政府需要持有更多的外汇储备来干预外汇市场。实行浮动汇率制的国家可以少持有外汇储备;外汇管制严格的国家可以持有较少的外汇储备。
一国政府在国际金融市场上筹集应急资金的融资能力如果一个国家的信用等级高,可以更方便地从国外筹集资金,而且筹集资金的成本相对较低,那么这个国家可以持有较少的外汇储备。
一国的国际金融合作如果一国政府与外国政府和国际金融机构有良好的合作关系,其他国家和国际金融机构可以与该国合作干预外汇市场的操作或直接向该国提供备用信贷,该国可以少持有外汇储备。相反,国家需要持有更多的外汇储备。
中国外汇储备:现状、优势与劣势。
2003年中国外汇储备余额达到4033亿美元,GDP约为116694亿元。根据上述数据,中国外汇储备占GDP的比重约为28.6%,与官方公布的中国国债数额大致相当。据我们所知,中国的外汇储备大部分是美元资产,尤其是大量的美国债券。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关于中国外汇储备的利弊,国内媒体、政府机构甚至学术界更多强调“利”,较少强调“弊”(成本或机会成本)。如果一个国家的外汇储备过多或过少,都会对国民经济产生诸多不利影响。具体分析如下:
外汇储备过多的弊端分析
过多的外汇储备会对国内货币流通的价格水平产生不利影响。
一般认为,随着外汇储备的增加,外汇(按相应汇率以本币计价的外汇储备)量增加,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央行投放的货币也增加。进入90年代以后,外汇占款在基础货币中的地位有了明显的提升,增长幅度比较大。
持有外汇储备的机会成本更高。
外汇储备是真实资源的象征,持有需要机会成本。有人认为,中国持有巨额外汇储备,举借大量外债,相当于将国内资金转移到国外,供外国人低价使用,同时高价从国外借入资金。其潜在损失不容忽视。这个代价主要表现为:一国持有外汇储备,实际上储存了一定的国际市场购买力。如果一个国家的货币当局决定不持有外汇储备,他们可以将这些原本可能“沉淀”的购买力用于进口商品和服务,这将为国内经济增长和居民消费增加新的实际资源,增加国内就业,提高国民收入整体水平。一国外汇储备的“机会成本”是其经济增长率的下降、失业率的上升和居民消费福利的下降。同时,如果持有过多的外汇储备资产,也会影响国内货币流通,产生通胀压力。因此,外汇储备规模过大实际上是一种资金闲置,即放弃了国内很多高投资回报,形成了巨大的外汇储备机会成本,无法实现货币作为经济资源的最优配置。这种观点对这个问题的理解是片面的。在中国的外汇储备中,绝大多数是外国直接投资,其次是国际长期贷款。这两个要素在中国外汇储备中占绝对比重,所以中国外汇储备的机会成本并没有那么高。
外汇储备过多的国家将面临汇率波动的风险。
外汇储备过剩的国家,尤其是以美元为主要储备货币的国家(如中国),由于国际外汇市场频繁的汇率波动,其外汇储备资产会发生贬值。
综上所述,一个国家拥有一定规模的外汇储备是必不可少的。然而,大量储备往往抑制经济增长,阻碍经济发展。因此,中国应当保持适度的外汇储备规模,而外汇储备适度规模的界定已经成为外汇储备总量管理的重要内容。
充足的外汇储备的作用
充足的外汇储备表明一个国家干预外汇市场、维持汇率的能力,对稳定汇率有一定作用。同时,一定的外汇储备可以维护国家的国际声誉,可以作为国家向国外借款的担保。具体分析如下:
充足的外汇储备增长可以满足中国作为发展中国家更大的对外支付需求。
根据美国经济学家r·特里芬(R. triffin)提出的储备/进口比率法,一国的外汇储备与其贸易进口的比率应保持一定的比例,标准为40%,最低为20%。中国的外债比较大,到2003年达到193634亿美元[④]。虽然近年来中国有效控制了外债的增加,但总体上仍是一个债务大国。当前及今后一段时间,仍处于外债偿还高峰期。
充足的外汇储备可以增强中国的综合国力,提高中国的国际信誉。
外汇储备是一个国家综合国力的重要指标。目前,中国外汇储备规模已跃居世界第一。综合国力的提高使我们能够根据国情安排自己的发展道路。近年来,我国外汇储备的持续大幅增长,标志着我国对外支付能力和国际收支调节能力的增强,使我国政府能够积极调整国际收支政策,最大限度地减少调整期进出口变化和通货紧缩政策对国内经济运行目标的不利影响,从而保持国内经济的合理增长。
在世界经济日益一体化的今天,充裕的外汇储备有利于人民币汇率的稳定,满足政府干预的需要。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逐步融入世界经济,中国外贸进出口与世界贸易峰谷同步的特征进一步加强。为了避免国际经济波动对我国外贸的恶性影响,保持一定的额外外汇储备是必要的。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国际热钱在世界范围内的规模不断扩大,不受各国政府的约束。作为一股强大的力量,一直在不断冲击着各国的市场。1997的泰国金融危机,以及后来引发的“亚洲金融风暴”就是一个例子。尽管中国的资本市场尚未完全开放,但由于中国的高利率,大量短期资本通过各种渠道流入中国。为了应对各种可能的意外,必须保证大规模的外汇储备。
笔者认为中国的外汇储备并不算多。
综上所述,关于中国现有的外汇储备,笔者认为需要指出的是,中国现有的外汇储备并不太多。
在我国各类资产中,外汇储备投资的收益率相当高,2002年约为5%。按照2002年2864.07亿美元的外汇储备,账户里应该有几百亿美元。目前国内有多少投资能达到这么高的收益率?外汇储备职能的转变是适应国际金融环境变化的必然结果。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一个国家的当局持有大量的外汇,并获得巨大的利润,国际投资者就会对该国的经济运行能力有更好的评价,因此他们会更愿意加强与该国的经济交流。在这种情况下,国际投机者攻击该国金融市场的动机将大大降低,因为他们得逞的可能性将大大降低。外汇储备的增加对中国的经济增长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首先是调节供求总量。从1997开始,中国经济面临的主要问题是需求不足。总需求由国内需求和国外需求组成。进出口顺差意味着外汇储备增加。也就是说,外汇储备的增加对增加需求,保持我国经济长期高速增长起到了积极作用。外汇储备的多少与人民币走势的强弱有一定关系。显然,如果外汇储备多了,人们会认为人民币有强大的国际储备资产做后盾,可以更放心地与中国进行贸易和投资,这可能会导致更多的资本流入和外汇收入的增加。这当然有利于推动人民币在国际社会的广泛使用。另外,外汇储备多,说明外资流入多,外汇供给多,对外汇的需求也会相应少。从外汇供求来看,是可能让人民币走强的重要因素。
外汇储备适度规模研究
目前,国际上关于外汇储备规模有几个比较有影响的理论:美国经济学家r·特里芬教授在《黄金与美元危机》中提出的储备/进口比率法,他是在分析历史数据的基础上认为的;排除一些短期或随机因素,一个国家的外汇储备与其贸易进口的比例应该保持一定的比例[6]。这个比例是以40%为基数,下限是20%。20世纪60年代末,一些经济学家,如J Agaraual,提出了机会成本理论。他们认为持有外汇储备的机会成本就是国内投资的回报率。一个国家的储备需求是由其持有储备的边际成本和边际收益决定的。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R J Cabaugh和C D . Fan等经济学家提出了定性分析方法。他们认为,影响一国外汇储备需求的因素有六个:第一,一国储备资产的质量;二是各国经济政策的合作态度;第三,一国国际收支调节机制的有效性;第四,政府采取监管措施的谨慎态度;第五,一国所依赖的国际流动性的来源和稳定性;第六,一个国家的国际收支趋势和一个国家的经济形势。笔者认为这种方法虽然考虑的因素全面实用,但很多因素难以量化,无法得出令人信服的结论,决策参考价值不大。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国内许多学者采用综合考虑进口支付、外债还本付息和外商直接投资资本回报等因素的比率法研究了我国外汇储备的适度规模。这种方法虽然很简洁,但仍然达不到最优规模,因为以上三个方面只是外汇储备最基本的需求渠道,没有考虑外汇储备的其他功能,比例的设定带有主观性。
最后,厦门大学经济学教授许结合中国的具体国情,首先通过历史数据确定中国外汇储备实际持有量与各影响变量之间的回归关系,然后设定中国外汇储备的需求模型,再代他人对模型进行动态调整,通过回归方法确定最终的外汇储备需求方程,得出中国实际外汇储备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大部分年份处于“相对过剩状态”的结论。笔者认为,这一研究在很大程度上突破了原有的研究思路,建立了外汇储备实际持有量与外汇储备适度规模之间的动态关系,为今后外汇储备的研究提供了非常有意义的思路。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他们的结论有失偏颇,因为各国即使是同一地区,其政治、经济制度、发展阶段、实际国情甚至文化信仰都有很大差异。在这种情况下,作者认为不加区分的横向比较得出的结论的可信度非常值得怀疑。关于中国外汇储备的规模,笔者认为很难按照某种模型给出准确的量化结论,这不仅是因为中国有特殊的国情,也是因为未来5 ~ 10年中国经济发展充满变数。虽然从理论上讲,一个国家的外汇储备应该有一个最优规模值,但现实中情况变化很快,这个最优规模值往往很难确定。因此,一国外汇储备的适度规模在现实生活中并不是一个确定的数值,而是一个区域范围,有其上限和下限。具体而言,其下限应以满足国家经济发展和对外交往的需要为基础。在实际计算中,作者提出了由进口、偿债、外商直接投资利润回报和风险防范基金决定的外汇需求函数。但在该模型中,作者采用国际上的经验值来设定比率,这些比率是固定的,各种影响因素对外汇储备规模的贡献因子一般都是基于经验来估计的,缺乏令人信服的理论依据,无法反映外汇储备规模的动态变化。因此,对中国外汇储备适度规模的研究仍需深化。
中国适度外汇储备的测算(以2002年为例)
在这里,作者提出了一个描述中国外汇储备的数学模型:
R=IM+D×a+IN×b+RU+F
上述公式中,R为中国适度外汇储备规模;IM是进口支付所需的外汇储备额;d是外债余额,A是每年还本付息的外汇汇率;IN是对外直接投资总额,b是用于对外直接投资利润回报的外汇汇率;RU是居民对外汇的需求;f是风险防范所需的资金。具体来说,它由以下部分组成:
进口支付(IM)的需要
根据特里芬比率法,一国外汇储备的适度规模约为其年度进口总额的20% ~ 40%。在外汇支付需求分析中,也要关注中国的高进口倾向。进口倾向越大,国内经济与国外经济的关联越紧密,对外汇储备的需求越大。此外,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对外汇储备的需求也相应增加。这是因为在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初期,由于关税的大幅降低和各种关税限制的取消,进口额有可能大幅增加。2002年中国进口额约为3000亿美元[⑦],对应的外汇储备约为6543.8+0200亿美元(按40%的高比例计算)。
偿还外债本息的需要(D×a)
按照国际惯例,还本付息外债所需的外汇储备约为国家外债总额的10%[8]。截至2002年底,我国外债余额约为6543.8+0700亿美元[9],因此估计我国所需外汇储备约为6543.8+0700亿美元。
外国直接投资利润回报需求(单位×b)
据统计,截至2002年底,实际利用外资余额达到4500亿美元[⑩],预计外商在华投资的平均利润率约为10%,因此每年返还外商直接投资利润所需的外汇储备额约为450亿美元。(不包括对外投资利润的再投资)
居民对外汇的需求
随着我国对外交往日益频繁,国内居民对外汇的需求日益增加。留学、旅游、探亲、就医等。都需要外汇费用。已颁布的境内居民自费出国留学外汇政策规定“自费出国留学人员自2001 1 2月1日起购汇等值2万美元以下(含2万美元)的,可凭所需有效凭证直接到国家外汇管理局授权的外汇指定银行或其分支机构办理;自费出国留学人员购汇金额等值2万美元以上的,持所需有效证件向所在地外汇局申请。当地外汇局核实真实性后,凭外汇局的批准文件和所需有效证件到外汇局授权的外汇指定银行办理购汇手续。”有统计显示,目前我国出国留学人数已达46万,按人均仅2万美元计算,这笔外汇支出约为6543.8+0000亿美元。另一方面,随着出境制度的放宽和黄金周假期带来的假日旅游经济,近年来中国居民出国旅游的人数也在激增。据估计,2002年中国出境旅游消费的总支出约为200亿美元。加上其他外汇需求,要满足居民正常的外汇需求,至少需要350亿美元的储备。
风险预防基金f
我国是一个处于经济转型期的发展中国家,在改革的道路上必然会遇到各种难以预料的困难和挫折,这就需要保持一定的风险防范基金,以应对各种情况的变化。
为了保持本币汇率的稳定,维持合理的外贸进出口水平,需要从外汇储备中提取特定的外汇稳定基金,必要时干预外汇市场,调节宏观经济。这个基金的规模在中国实行外汇管制的时候可以少一些,在人民币完全国际可兑换的时候会大一些。目前估计其规模应该在6543.8+000亿美元左右。根据以上计算,2002年中国适度外汇储备应该在2300亿美元左右,波动幅度为10%,可以作为2002年中国适度外汇储备的上下限,即2002年中国适度外汇储备在210亿美元到2500亿美元之间。
以上模型计算是静态的,基于2002年。要使这个模型具有动态性,预测未来几年中国适度的外汇储备(以及相应的可用于对外投资的外汇),还需要做大量的工作。
笔者认为,在开放经济条件下,随着全球经济联系的增加和国际金融市场的波动,判断一国外汇储备是否适度至关重要。其中,内部均衡的目标是经济增长率和失业率,外部均衡的目标是国际收支平衡,特别是经常账户平衡。当一国经济在低通胀下实现了持续稳定增长,同时国际收支达到基本平衡,汇率稳定,可以说其经济处于内外均衡状态,此时的外汇储备规模是适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