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反封建反侵略的斗争(简单背景过程阶级影响)

那是一段屈辱的历史,永远的痛。

近代世纪,英、法、日、美、俄等列强先后发动了数百次侵华战争,导致首都三度沦陷。其中规模较大的战争有:1840-1842鸦片战争、1856-1860第二次鸦片战争、1883-1885中法战争、185。八国联军侵华战争1900-1901,日本侵华战争1931-1945。侵华战争参战国家之多、持续时间之长、频率之高、危害之重,世界罕见。列强通过战争和武力威胁,割去香港和台湾省,“租借”澳门,侵占大片土地。短短百年间,占领了181000平方公里的领土,相当于三个法国、五个德国、七个英国的面积。其间,中国先后与外国签订了1100多项条约和法规,其中大部分是帝国主义强迫中国接受的不平等条约,涉及政治、军事、经济、司法、文化、教育等各个方面。正如第二次鸦片战争时期的英国全权代表艾尔金在谈到《天津条约》时所说,这些条约是“用手枪顶着喉咙做出来的”。甲午战争后,日本勒索赔款,赔款2.3亿两白银,相当于清廷年收入的3倍,日本的4.5倍。按照1901年签订的《辛丑条约》,中国要赔款4.5亿两,加上利息和各省地方赔款,共计6543.8亿两白银,至少相当于清政府12年的财政总收入。世界上还有哪个国家像中国一样遭受如此频繁和沉重的战争伤害?哪个国家在付出年收入3倍甚至12倍的赔偿后还能指望发展?“拼命读《支那史》,有几个男人不是牛马!”(邹容:《感觉》)一个国家一旦失去主权,人民的生命和尊严就得不到保障。

英国人在定海、镇江的大屠杀,日本人在旅顺的大屠杀,俄国人在海兰泡、江东64屯的灭绝,沙集大屠杀,五卅大屠杀,济南大屠杀,惨绝人寰的南京大屠杀...可以说,为了摧毁中国人民的反抗意志,侵略者进行了最残酷、最持续的杀戮。“东亚病夫”是外国人眼中的中国人形象;“小猪”是对被骗卖到海外的华侨的贬义词!爱国诗人秋曾愤然指出:“英国在港,狗比中国人;俄国若大行,人以牛马课税。”在老上海外滩公园,立起了一块“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在殖民者眼里,中国人不过是牛、马、猪、狗,甚至更糟。不然他们怎么会用射、刺、挖心等170多种残忍杀人手段?亡国灭种的危险迫在眉睫,古老的中华文明濒临灭亡。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八国联军洗劫五代帝都北京,西北流沙古道上“探险者”盗窃文物...据不完全统计,全世界47个国家和地区的200多个博物馆中,有超过100万件中国珍贵文物。公开抢劫伴随着无形的破坏。殖民者通过传教、办学、出版等方式传播奴役思想,消解民族精神。圣约翰大学校长弗朗西斯·李斯特·霍克斯·波特宣称,“我们的学校是中国的西点军校”,要培养中国的“未来领袖和指挥官”。日本“钢笔部队”成员甚至公开叫嚣:“士兵用剑捅中国人,我们知识分子只想用笔挖出他们的灵魂。”占领区人民正是在刀剑的威胁下,被剥夺了学习母语的权利,被迫接受“帝国教育”。

在血腥征服的同时,入侵者也装扮成文明进步的化身。在这里我想提一下日本近代第一位军国主义理论家福泽谕吉,他的肖像被印在了日本最大的一张万元纸币上。甲午战争期间,他发表《日清战争是文明与野蛮的战争》一文,声称日军是为中国的“文明之战”,为中国400多个邦“迎来了新文明的曙光”。日本人“应该向文明的领导者中国表示敬意,感谢他们的仁慈。”后来又发表文章鼓吹日军必须加紧进攻中国,“蹂躏四百多个州(蹂躏一词是福泽在原文中直接使用的中文词),以加速其亡国的机会。”

“文明”、“蹂躏”、“亡国”,应该“感谢”福泽谕吉把问题说得这么直白。殖民主义者在侵略过程中,确实在中国修铁路、开矿、办企业、办学校,进行了许多看似“文明”的“建设”;出于救亡图存的需要和对文明的期待,中国人也长期以西方为师,开始并努力推进中国的现代化进程。然而,两者都是“建设”,但性质、功能和历史命运却有着根本的不同。马克思在谈到英国在印度的殖民统治时指出:“印度人在没有强大到完全摆脱英国的束缚之前,是不会收获英国资产阶级在他们中间播下的新的社会因素的果实的”;“英国资产阶级将被迫在印度实行的东西,既不能解放人民,也不能从根本上改善人民的社会状况,因为这两者不仅取决于生产力的发展,而且取决于生产力是否为人民所有。”(《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版,第1卷,第771-772页)

这是关键。中国人民是如此渴望文明和进步。但是,我们对文明和进步的追求,总是与所谓西方文明在中国的扩张,也就是殖民化的加深,形成尖锐的冲突。当中国的资产阶级有意识地为现代化而奋斗时,西方列强主导的资本主义世界体系已经基本形成。这一体系的发展是以世界广大地区的殖民化为基础的,其代价是这些地区的停滞或扭曲的发展。一旦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成为独立的现代资本主义国家,列强们不仅会失去一个提供廉价原料和劳动力的地方,还会面临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这是他们不能容忍的。20世纪初,美国总统顾问亨利·亚当斯以西方文明的口吻说,为了保证大国的国内经济秩序和安全,“必须征服亚洲”,“决不允许中国和亚洲实现工业化和政治独立”,“如果允许中国和亚洲独立开发自己的资源”,“如果太平洋彼岸的民族工业体系...由一望无际的黄河流域的生产资料供给才得以顺利组织起来,(清四美:辛亥革命时期列强对华政策初探,《纪念辛亥革命70周年学术研讨会论文集》,第1336页,中华书局,第1983版)后来,企图独占中国的日本,公开提出“工业日本”“农业中国”的“理想”安排。事实清楚地表明,殖民并没有带来文明的福音,反而把中国推向了灭亡的深渊。就经济而言,中国民族资本主义的发展与一直占据绝对优势、控制着中国金融经济命脉的外国资本相比,是如此艰难和缓慢。从鸦片战争到1949,中国只积累了17%的现代工业。(见黄一峰等:《旧中国的民族资产阶级》,第632页,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20世纪30年代,上海纱厂的资本家开始哭诉:“中国纱厂唯一的致命伤,在于帝国主义对中国的压迫。”政治上,近代中国所有抵制民主的政治势力,无论是晚清统治集团、北洋军阀,还是国民党统治时期的各大派系,都有一个甚至几个国家的支持。真心追求西方民主的人,从来没有得到过西方真诚有效的帮助。相反,他们被迫一次又一次地面对列强和统治阶级的联合压制。由此,孙中山萌发了“推翻欧美霸权文化”的思想,并最终形成了明确的反帝主张。正是西方列强的疯狂侵略,迫使人们全面了解西方文明,进一步看清其本质。20世纪初,中国知识界开始更普遍地提出并运用“帝国主义”的概念,认识到它是“虚假文明的面目,野蛮的现实”。到了20世纪三四十年代,反帝国主义已经成为中国人的普遍知识,包括教育界、科技界、工业界、政党甚至普通大众。这绝不是因为一种意识形态的影响,而是因为严酷的现实。对于所有关心祖国生存和发展、渴望文明和进步的中国人民来说,反帝已经成为首要的历史任务。

列宁指出,当资本主义唤醒亚洲,激起各地民族运动的时候,所谓文明进步的欧洲资产阶级为了自己的利益,同落后反动的中世纪势力结成联盟,不惜使用一切野蛮残酷的手段,扼杀落后国家摆脱落后,追求文明的努力。由此,他提出了一个看似不可理喻,实则蕴含“辛辣道理”的辩证命题——落后的欧洲和先进的亚洲!

“落后就要挨打”是斯大林在1931年的一次讲话中提出的命题。他指出:“打落伍者,打弱者——这已经成为剥削者的法则。这就是资本主义的丛林法则。”(《斯大林全集》第13卷,第37页,人民出版社,1956)据此,斯大林要求加快发展,尽快使苏联摆脱落后挨打的状态。

强调落后就会挨打,既能警醒落后者,使他们勇敢地追赶先进者,又能使先进者永不满足,时刻保持紧迫感。但如果将这一命题简单化、绝对化,引申为只为落后挨打,否定近代中国人民的反侵略斗争,那将是小失大,差之千里。近代和平派,如曾国藩、李鸿章等,总是以实力劣势为其消极避战开脱,把严格遵守条约视为维护和平的护身符,指责战争派抵抗侵略,导致战争爆发,造成战败的严重后果。事实上,列强之所以屡屡对中国发动战争,根本上是由它们的殖民扩张政策决定的,而不是中国的抵抗造成的,一味的媾和也不是可以避免的。与“公法”和和平派的“忠信”不同,战争派对列强背信弃义、得寸进尺的贪婪本性有着清醒的认识,指出如果不采取忠诚的反对,即使暂时和平相处,也必将后患无穷。中法战争期间,他们根据越南指出法国殖民者的目的是侵略中国。在中日甲午战争爆发前,他们揭露了日本占领朝鲜,再谋中国的阴谋。针对主和派批评主战派“怒而欲战”的论调,他们反驳说:“他是否愤怒,不取决于我一开始是否激动;他打不打不取决于我开心不开心...我一心一意真心实意,他会兢兢业业,不轻不重。不然我虽然兢兢业业,但是怕麻烦,他会激起我的怒火,让我很享受和他打架。我为什么要逼他?”(曾国荃:《傅》《曾仲祥及其书信全集》第16卷,第23页,光绪二十九年线装本)

事情就是这样。虽然晚清奉行以李鸿章为代表的和平外交,虽然外交政策足够“软”、“忍”、“让”,但正如总理衙门在给美国使节的照会中所说:“中国与他国订有多年条约,没有什么不守条约的。”然而,所有的妥协和让步从未停止大国的侵略,从未带来必要的和平环境。以日本侵华为例。从策划发动甲午战争,到九一八事变、一二八事变、七七事变全面侵华,不是因为中国的麻烦,而是因为日本帝国主义对华政策的必然性。一再让步的中国当局,在被逼到无路可退的境地后,总是被迫反抗;中国爱好和平的人,总是在受欺负受不了的时候揭竿而起。将侵略扩张归咎于抵抗侵略,这完全是侵略者的逻辑。实事求是地说,近代中国虽然落后,但不仅仅是妥协的方式,对抗的方式也不是败仗,没有胜算。美国打败了世界上最先进的国家英国,落后小国海地赶走了法国殖民者赢得了独立,中国人民浴血奋战赢得了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这些都是世界历史上以弱胜强的例子。中国近代反侵略斗争失败的根本原因在于统治阶级的腐败。为了维护腐朽的封建统治,他们不能坚持抵抗到底。福建水师全军覆没,北洋舰队被毁,与避战求和的失败主义有直接关系。

与腐朽的封建阶级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中国人民毫不妥协地与外敌斗争,包括伟大的义和团运动。为民族的生存和尊严而战的义和团运动,具有无可置疑的正义性。当时得到了国际无产阶级和世界进步人士的支持。针对义和团运动敌视白人、排斥欧洲文明的说法,列宁在《对华战争》一文中指出:“中国人民所憎恨的不是欧洲人民,因为他们之间没有冲突。他们讨厌的是欧洲资本家和对资本家百依百顺的欧洲政府。中国人民能不恨那些来中国只是为了发财的人,那些用他们吹捧的文明来欺骗、掠夺和镇压的人,那些为了获得贩卖毒害人民的鸦片的权利而打中国(1856年英法对华战争)的人,那些用传教士的虚伪来掩盖掠夺政策的人吗?”(《列宁选集》第3版第1卷第279页)美国著名作家马克·吐温也在演讲中公开宣称:“我在任何时候都和义和团站在一起”,“我也是义和团”。(张::《马克·吐温与中国》,见《外国文学研究》第4期,第299、298页)

帝国主义侵略与义和团运动的兴起之间的直接因果关系,在大量严肃著作中已有详细阐述。这里只强调一个事实:世界三大宗教佛教、伊斯兰教、基督教传入中国由来已久,但并未引发大规模的反宗教运动。直到近代才出现了持续不断的反洋教斗争。为什么?原因不是义和团的无端挑衅,而是某些外国宗教势力的恶行。时任山东巡抚的袁世凯一直痛恨义和团,庇护外国教会,但他也承认:“缘起其实是被当地州县官员挟持,他们通常充当外国人的传教士...但教民不得不借官势欺凌,良民难诉,恩怨成仇。”柴武郎是日本驻北京大使馆的武官,在大使馆被围困期间负责指挥日军行动。他的分析是:“近年来,支那国力一蹶不振,洋人或租借或掠夺其部分土地,大量传教士涌入腹地,在法律之外保护教区居民,而教区居民则依靠外国势力为所欲为。正因如此,原本无伤大雅的义和团变成了激进的排外团体。”

义和团运动虽然失败了,但以巨大的牺牲遏制了列强瓜分中国的趋势,振奋了民族精神,鼓舞和激励了后来者。联军指挥官瓦德西承认:“分头行动确实是最糟糕的政策。”英国副外交大臣布鲁德里克在议会讨论对华政策时警告说:“我们应该小心,我们可以向强盗学习。我不能像对待中国一样对待印度人。长期担任中国海关税务总局局长的赫德也对义和团运动及其未来前景作出了清醒的估计。他承认义和团运动是纯粹的爱国运动,是为了使中国强大。”今天的插曲不是没有意义的。这是一个将发生变化的世纪的前奏,也是远东未来历史的主旋律:2000年的中国将与1900年的中国大不相同...无论如何,外国人永远不能指望保持他们的治外法权地位和中国被迫永远放弃的各种贸易条件...赫德虽然站在帝国主义的立场上说话,但不得不承认他很有见地,只是估计的时间大大提前了。正因为义和团运动促进了国民的觉醒,为革命而奋斗的孙中山才感觉到国内的风气变了。“认识中国人民的梦想逐渐觉醒了”,他从群民的激烈反抗中看到了国家的希望。他断言,列强瓜分中国的梦想永远不会实现,因为“分治之日,除非中国人民被屠杀过半,否则列强将不得安宁。”自此,中国* * *制作人明确将义和团的英勇斗争视为“五十年后中国人民伟大胜利的基石之一”(在周恩来)。

近代以来,中国因落后而挨打,又因挨打而更落后。要想摆脱怪圈,就必须在国内进行彻底的变革,实现最广泛的社会动员,为忠诚反对派的变革创造条件。在如此漫长而艰苦的斗争中,我们是站在侵略者一边还是爱国?如果是前者,必然会对群众斗争吹毛求疵,然后全盘否定。相反,在充分肯定人民斗争的前提下,对其不可避免的缺点进行实事求是的分析,并从中吸取教训。在这方面,对太平天国和义和团运动的态度就成了分水岭或试金石。中国* * *制作人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所以能领导人民进行彻底的反帝反封建革命,能一扫统治阶级一百多年的懦弱之风,在强权面前说“不”!

6月1949,15日,在新CPPCC筹备会议的开幕会上,毛泽东以铁一般的语言宣称:“中国必须独立,中国必须解放,中国的事情必须由中国人民自己来办,决不允许任何帝国主义国家再来干涉。”正因为这个新政权真正属于人民,并得到人民的支持。所以,虽然当时国家满目疮痍,一切都是一片废墟,但是面对帝国主义的威胁,我们的回答还是那么强硬:“中国人民在维护自己的利益,保卫自己人民祖国的主权的立场上,从来没有考虑过一切帝国主义者的意志。帝国主义在中国制造的一切不平等条约和侵略特权,都必须废除。无论帝国主义者撤退、不撤退、喊叫或威胁,都不能影响中国人民的这一正义立场。”(新华社评论:《国务院狡辩、诬告、威胁》,新华月刊1950第1第4期)只有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 * *生产者,才能如此理直气壮、斩钉截铁地宣布,一个屈辱的时代结束了!

经历了太多的战争,我越来越渴望和平与发展;看了太多血,期待“让世界充满爱”。然而,“冷战”的结束并没有实现预期的和平,经济全球化的浪潮也没有带来所有的好处。那些历史上饱受欺凌的国家和民族逐渐发现,他们的发展仍然受到有历史渊源的不平等的世界政治经济秩序的阻碍。西方一些政客明确表示:“我们更喜欢依靠外交而不是武力,但在有必要捍卫我们的国家利益时,我们总是愿意使用武力。”他们的战略家还公开声称:“帝国地缘战略的三大任务是:防止附庸国相互勾结,在安全上维持对帝国的依赖;维持附庸国的服从,维持向其提供的保护;防止野蛮民族联合”(在布热津斯基)。

从所谓的“现代化理论”到流行的新自由主义、“历史的结论”和新帝国主义,西方主流理论都有意识地为资本主义世界体系寻找历史和现实依据。在他们的理论框架中,血腥的殖民侵略和惨烈的反侵略斗争被过滤、淡化甚至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是“自由”、“友谊”、“发展”等一系列美丽的谎言,以及一条必须跟随西方脚步的发展道路。因此,能否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正确认识中国近代史,不仅关系到我们民族的现在,也关系到我们民族的未来。

近代中国的基本矛盾是帝国主义和中华民族的矛盾,封建主义和人民大众的矛盾。中国面临两大任务: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和实现国家富强、人民幸福的现代化。但是,没有民族独立,就没有真正的现代化,就没有推翻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统治秩序,就没有粉碎旧的生产关系,就没有把中国人民从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压迫下解放出来,就难以发展新的生产力,更不可能进行全面建设。土地荒废,战乱不休,民族生存都没有保障,更谈不上发展!因此,只有首先通过反帝反封建的革命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才能为现代化扫清障碍,迎来民族的伟大复兴。我们应该珍惜这一凝聚着无数生命和鲜血的中国近代史基本经验,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去消解和践踏。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道路上,我们要善于识别和抵制历史虚无主义,防止它们混淆我们的思想,模糊人民的视野,偏离社会主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