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苏联现代博弈论代表人物埃里克·康宁认为,学龄前儿童的典型游戏是

埃里克·康宁是社会文化历史研究学派的重要成员,也是继维果茨基之后前苏联现代博弈论的主要代表人物。他的游戏理论体现了社会文化历史学派关于儿童心理发展的基本观点。他以角色扮演为重点,从角色扮演起源的角度揭示了游戏的社会性,并将角色扮演中角色的形成和出现进行了阶段划分,既继续巩固了对游戏社会性的认识,又指出了成人在儿童游戏中的示范和教导。埃里克·康宁关于游戏的论述对于今天游戏的研究和应用仍然具有重要的启发意义。

第一,埃里克·康宁对儿童角色扮演的社会起源的理解。

儿童游戏作为真正的科学研究对象,始于19世纪下半叶。一百多年来,博弈的起源一直是各种博弈理论要解决的首要问题。他们对游戏的起源一般持有两种不同的观点:“本能论”和“劳动起源论”。早期的博弈理论,如“剩余能量”理论,一般都是基于人类和动物博弈进化的连续性,以“本能”为核心概念来解释博弈。“劳动起源”理论强调人类游戏的特殊性以及劳动对人类发展和人类社会文明的意义。[1]126

埃里克·康宁继承了普列汉诺夫关于游戏和艺术起源于劳动的思想,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作为解释儿童游戏起源的方法论基础。他认为,儿童角色扮演是人类历史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是由于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儿童在社会生产和劳动中的地位发生变化而引起的。正如他从玩具起源的分析中得出的结论,儿童的角色扮演并不是自发出现的,而是来自于社会的需求。[2]129这一切说明,游戏在起源和本质上都是社会性的,它与儿童在一定社会条件下的生活有关,而不是由本能决定的。

二、艾康宁对儿童角色游戏个体起源的理解

在早期的博弈论中,“剩余能量”理论将游戏视为生存需求得到满足后剩余能量的消耗,儿童可以通过游戏发泄自己的剩余能量,并从中获得快感和满足感。根据“放松”理论,游戏是为了恢复工作中消耗的能量,得到放松和休息。“前实践”理论认为,游戏是对未来成年生活的准备,是本能的练习或训练。“重演”论把游戏看成是人类生物遗传的结果,儿童游戏是延续人种过去的活动。“成熟”理论认为,游戏是从生物学角度对一般欲望的表达,是儿童操作某些物品的活动。

上述游戏“本能论”肯定了游戏对个体的生物学意义和价值,并从不同方面解释了游戏的起源。但这些理论带有浓厚的生物学色彩,主要是推测性的,缺乏可靠的实验依据,未能增强人们对儿童游戏的关注。

埃里克·康宁从角色游戏的个体起源角度,提出角色游戏的产生必须改变儿童与成人的关系。他认为,在哺乳期末期,由于儿童对使用实物的掌握程度和独立性的提高,哺乳期儿童与成人之间特有的协作活动瓦解,儿童倾向于参与不称职的成人活动。因为这种矛盾的倾向,孩子和大人有了新的关系——角色扮演。孩子在游戏中扮演大人的角色,重复大人的活动,让这种欲望得到满足。[3]可见,角色扮演是在儿童与成人的新型关系中产生的。就其起源而言,它是社会性的,就其内容而言,它也是社会性的。

第三,艾康宁对儿童角色扮演特点的认识

以考夫卡和勒温·温为代表的西欧一些研究者认为,儿童在游戏中扮演成人的角色,使他们过渡到一个新的想象的、象征的、假设的世界,这个世界具有完全自由的特殊规律。埃里克·康宁通过实验,反驳了他们角色游戏的假设和自由规律性。他的实验表明,游戏中儿童的动作逻辑准确地再现了成人真实动作的逻辑,甚至连最小假设的引入都被玩家拒绝。只有大班的学前儿童对自己扮演的角色进行虚假的定性表演,并以讥讽的态度对待这种假设,把这种极其假设的角色表演当成一种特殊的游戏。[3]可见埃里克·康宁反对把假设作为儿童角色游戏的特征。

同时,埃里克·康宁认为,游戏根本不是儿童生活的特殊领域,不是列文·温所说的虚幻世界的法则,相反,是和现实世界一样严格的法则和规则。[2]由此可见,埃里克·康宁否认假设是儿童角色扮演的特征,同时也不认同角色扮演的自由规律性。他认为,孩子在玩角色游戏时,应该遵守一定的游戏规则。这些规则虽然不是成年人事先制定的,但应该和现实社会的规则一致。比如,孩子在角色游戏中扮演母亲时,总是遵循母子间的行为规则。这充分体现了游戏规则和社会规则的一致性。

四。埃里克·康宁对角色游戏中角色形成和出现阶段的理解。

埃里克·康宁把角色的形成和出现作为他研究角色游戏的重点。他认为,角色游戏的符号功能主要表现为以物代人,以物代人就是游戏中的角色扮演,角色扮演处于核心地位,而以物代物应该包含在以物代人的符号结构中。[4]他指出,身体活动具有双向的内部结构,即它与身体对象相联系,也与作为行动主体的人相联系。因此,角色的出现条件及其与事物运行、事物替代的关系构成了角色的形成和出现阶段。

埃里克·康宁(Eric Corning)认为,物品的用法应该由大人教给孩子,不应该让孩子自己掌握或“建构”,而只允许孩子在与大人的协作活动中掌握。成人教会孩子如何使用物体后,当现实生活的拟像出现时,孩子会重现这些动作,但这些动作离不开与之形成联系的具体物体。随着可作为替代品的对象范围的扩大,儿童的动作开始脱离原有的对象,逐渐能看到动作的主体——“人”,模仿人的活动也相继出现。比如扮演医生、警察、老师等角色。同时,埃里克·康宁认为,儿童游戏的内容已经从一种重复人的身体活动的游戏发展到一种反映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游戏,最后发展到一种显示人类活动的社会意义的游戏。游戏内容的发展密切依赖于儿童对成人活动的社会内容的更深理解。

埃里克·康宁(Eric Corning)对儿童角色游戏中角色出现的研究揭示了儿童游戏发展规律的变化,即从再现成人的身体活动到再现成人之间或成人与儿童之间的关系。这充分肯定了事物符号的基础,肯定了它是角色产生的重要前提。

第五,对埃里克·康宁博弈论的评价

艾康宁的游戏理论继承了社会文化史派游戏的认识,体现了社会文化史派关于儿童心理发展的基本观点,突出了游戏的社会性。他把角色扮演作为儿童游戏的主要研究对象,从角色扮演的社会和个体起源的角度探讨游戏的社会性,从实验考察的角度否定游戏的假设和自由规律性,从角色扮演中角色的形成和出现阶段的研究揭示儿童游戏的发展规律,不仅进一步拓展和发展了社会、文化、历史学派的游戏理论,而且对游戏的理解和讨论也具有启发意义。

首先,埃里克·康宁对游戏的理解为中国的博弈论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他从社会起源和个体起源的角度思考和探索了角色扮演的本质,继承了普列汉诺夫关于游戏和艺术起源于劳动的思想,以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为方法论基础解释了儿童游戏的起源,并进一步批判了游戏的“本能论”。这为人们理解游戏的概念提供了更加客观和科学的思想基础,也为人们进一步科学地推进游戏在教育中的应用和实践提供了方法论基础。他把游戏的本质归结为社会性,一方面强调游戏起源的社会性,认为游戏是由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导致儿童在社会生产和劳动中地位的变化,从个体起源的角度看是儿童的愿望和能力之间的矛盾造成的。因此肯定了成人和教育在儿童游戏发展中的重要性。另一方面,主张游戏内容的社会性,认为游戏是儿童成人活动的重复,肯定了游戏作为儿童掌握社会文化和生活经验的手段或途径的必要性。因此,这种游戏的社会本质观可以激发我们开发和引导儿童游戏的积极性和主动性,从而提高游戏在教育实践中的有效性。

尽管埃里克·康宁从社会起源和个体起源两个角度阐述了游戏的社会本质,打破了维果茨基将游戏定位于社会活动单一层面的局限,但他仍然没有肯定游戏是一种自由自发的活动。这是值得我们关注和批判的。当然,他对角色游戏社会起源的解释也需要进一步的探讨和验证。

其次,埃里克·康宁的游戏理论以角色游戏为主要研究对象,尤其是对角色涌现过程的研究,对我们指导角色游戏的发展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他认为,角色游戏中角色的出现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其中第一个阶段是肯定成人对儿童游戏引导的重要性,这与我们现在提倡的成人是儿童游戏的发起者、指导者和示范者不谋而合。同时,他认为只有在学前中后期,儿童才能有角色扮演的意识,并指出了事物的符号在角色出现中的重要作用。所以,孩子4-5岁后,大人要有意识地转换角色,给孩子提供模仿的场景,更多地作为伙伴参与到孩子的游戏中。

儿童游戏不能脱离人所处的社会环境,强调成人在儿童游戏发展中的作用无可厚非。但是,就像中国学者柳岩说的那样,“难道一定要大人一步一步教,孩子才会玩游戏吗?”[1]129可见,这是我们在继承埃里克·康宁博弈论的合理成分时应该慎重考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