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神话在思想内容和语言艺术上有什么特点?

1,神话的内容。中国古代神话非常丰富完整,有宇宙形成的神话,有人类起源的神话,有英雄的神话,有洪水的神话,还有各种关于神的种类、习性、形态的描述性神话。

2.神话艺术及其民族特色。古代神话是原始浪漫主义的体现,用夸张和幻想的方式表达原始人对自然和社会的认识和想象。中国神话有其鲜明的民族特色。它在内容上歌颂了无尽的创造精神,表现了不屈不挠的顽强追求,歌颂了不屈不挠的奉献精神,具有积极的浪漫主义精神,充满了艺术色彩和幻想。

中国古代神话具有非常鲜明的尚德精神,这一点在与西方神话尤其是希腊神话相比较时更加突出。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大神都具有不食人间烟火、不生凡人情欲的神格特征;神话中充满了对古代英雄和皇帝奉献精神的讴歌和赞美,以及对神话人物保护和帮助人民的工作要求。这一部分是先天神话的固有特征,另一部分是由于后天转化。千百年来,尚德的这种精神一直影响着人们对历史人物的评价和对现实人物的期待,甚至影响着20世纪以来中国现代文明的走向。

翻开中国古代神话,一个圣贤的世界就扑面而来。神话虽然没有完整的情节,神话人物也没有系统的神灵谱系,但却具有鲜明的东方文化特色,其中尚德精神尤为显著。尚德的这种精神在与西方神话,尤其是希腊神话相比时更为突出。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尚德精神,一方面源于原始神话的固有特质,另一方面也是后世神话改革者最为得意的一笔。在西方神话中,尤其是希腊神话中,智慧和力量是评判神的标准,而在中国古代神话中,道德是评判神的标准。这种思维方式深深地注入了中国的文化心理。千百年来,中国古代神话中的这种尚德精神影响了人们对历史人物的评价和对现实人物的期望,决定了对人们进行社会教育的内容和目的,甚至影响了20世纪以来中国现代文明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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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间烟火,无凡人情欲”是中国古代神话中主要大神的神性的重要特征。在中国的许多经典中,中国古代的主要神,如伏羲、女娲、、黄帝、颛顼、、尧、舜和禹,都是高贵而神圣的。他们不苟言笑,从不拿人类开玩笑,也不会嫉妒伤害人类。在个人生活中,他们一直非常自律,非常注重细节,注重品行和道德的培养,尊重人才和能力。几乎每个神王都没有“有外遇”或者“乱播爱情种子”的现象。在他们身上,只有神圣的光环,纯洁的品格,高尚的情操。人类过去看他们,只会仰视膜拜,没有丝毫不敬。

在我国的神话世界里,别说后世改造的神话,就是古老的原始神话,也看不到大神们的爱情生活描写,看不到他们这方面的生活细节。因为中国古代神话中关于爱情的内容很少,所以嫦娥奔月的神话和巫山神女的传说在中国的神话世界里很美,这里的风景也是独一无二的。

相反,在古希腊神话中,我们看到的大大小小的神,都是世俗的,充满烟火气的:众神之王宙斯,放荡不羁,与人做爱,在诸神与人间留下了很多浪漫的欠账,更严重的是,他行事武断,不讲原则,充满嫉妒和个人爱好;神的皇后赫拉是众神的典范,是人间的女神,但她却经常因为嫉妒和仇恨而失去本性,做出一些残忍无神的蠢事,对人类毫无尊重。主神就是这样,他们的神也有非常相似的特质。在希腊军队与特洛伊的战争中,阿喀琉斯要求阿伽门农将被俘的女囚克瑞斯归还给他的父亲阿波罗的祭司,所以阿波罗是在用瘟疫消灭希腊军队,因为他的祭司的女儿被抢了。阿伽门农认为自己受到了侮辱,强迫女囚克瑞斯留在自己身边。阿喀琉斯怒不可遏,率军退出战斗,让特洛伊将军赫克托耳迅速斩杀了没死于瘟疫的希腊军队。希腊人的惨败只是因为一个女人。这种结果是中国无法理解和原谅的,也是中国神话中尚德精神所不允许的。再比如阿波罗在一次与马许的比赛中吹笛失败,于是残忍地剥了马许的皮,挂在树上。再比如月神和阿波罗的兄妹。由于尼诺伯嘲笑他们的母亲泰坦勒托只生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并禁止底比斯妇女向勒托献祭,他们枪杀了尼诺伯的许多孩子。诸如此类。可见,在希腊神话中,除了力量的不同,神和人在情感上是一致的。众神脱下外衣,都成了世俗凡人。

“崇尚赞美神的奉献”是尚德精神在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又一重要体现。这种牺牲精神首先表现在远古的创世神话中。中国的创世神话是以牺牲造物主的身体来完成天地万物的创造。于是,中国古代伟大的开创者盘古,把眼睛变成了日月,把四肢和脑袋变成了五岳,把血液变成了长江和黄河,把头发变成了山峦和草木,把肌肉变成了泥土,把筋骨变成了石头,把寄生虫变成了人。另一位开创者女神女娲,在完成补天造人的伟业后,已将身体化为万物。所以《山海经》里,云上有十神,是女娲肠子化出来的。今天,虽然我们还不能完全了解女娲产品的细节,但这个神话已经或多或少地为我们透露了这些信息。

后来,始祖神继承了创世神的传统并发扬光大,为中华民族创造了可歌可泣的业绩。燧人氏发明火,历尽艰辛;炎帝为了发明农业种植和草药,尝遍了各种草药,几度生死。所以《淮南子修武训》说神农“尝百草之味,水泉之甘苦,使民知所行。这时,它一天之内遭遇了七十毒”;先秦史书说,大禹治水十年,三次不进家门,以致“胫不发,病太燥,步不一”(《荀子·飞翔》引尸)。

不仅是创世神和始祖神,中国古代神话英雄的故事和传说以及他们的讴歌,都体现了一种崇尚奉献和牺牲的精神。在这些神话中,大多数为社会进步和人类幸福而献身的英雄都受到人们的赞美;相反,那些不利于社会进步、阻碍人类幸福的神圣人物将会遭到唾弃和批判。因此,一天天死去的夸父,射日灭虫的后羿,拯救水患百姓的大禹,都在人们心中占有崇高的地位。被洪水淹死后,他变成了一只鸟,他不停地用木头和石头填海,世世代代受到人们的尊敬。而那些像蛇一样残害人类的小人,如果不被英雄消灭,也会被历史文化所消灭。

中国古代神灵普遍体现的奉献精神,是世界其他民族神话英雄所不具备的。在希腊神话中,它的拓荒神话充满了血性:宇宙最繁华,旷达的大地母亲卡亚,地狱之神塔尔塔罗斯,爱神厄洛斯。凯奥斯生下了黑夜之神尼克斯和黑暗之神埃里波斯。尼克斯和埃里伯斯合并后,空间和日子就产生了。卡亚生下了天王星(天空)、海洋和山脉。这个时候天王星就成了主宰。他与母亲盖亚结合,生下十二神,六男六女。后来,第一代天神乌拉诺斯被他的儿子克洛诺斯阉割了。克洛诺斯和他的妹妹瑞亚也生了六男六女,宙斯是最小的。克洛诺斯害怕他的孩子会像推翻他父亲一样推翻他,所以他吞下了他所有的孩子。宙斯出生前,瑞亚在大地之母盖亚的帮助下逃到克里特岛,上岛后才生下宙斯,并得以幸存。后来,宙斯与众神联手推翻了他的父亲克洛诺斯,迫使他吐出他的兄弟姐妹。宙斯于是在奥林匹斯山上建立了一个神圣的王国,自己成了至高无上的神。这个希腊神话说明了宙斯的神圣秩序是建立在历代诸神的血肉基础上的,更严重的是这样的杀戮都是血肉之躯。

不仅是希腊神话,巴比伦神话和北欧神话都有很浓的血腥味。记载巴比伦神话的埃努马·埃利什(Enuma Elish)说,在一开始,神族有两个流派:一派象征着不规则的“混沌”,是从汪洋中诞生的精灵;另一派象征着有规律的“秩序”,是从汪洋中分离出来的神。创造的过程被理解为混沌与秩序的战斗。最后,秩序战胜了混乱,万物和人类都是用混乱家族的怪物的身体创造出来的。北欧神话中说,奥丁神杀死了强大的冰巨人,用他的身体创造了世界上的一切。

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尚德精神,不仅体现在大神们高尚伟大的奉献精神上,更体现在他们保护和帮助人民的责任感上。在中国人眼里,既然被人崇拜,就应该尽自己的责任去保护和帮助人民。古代中国很多名神都有祖先神的身份。这些祖先神都是自己部落中的杰出人物,他们对自己民族的发展壮大或者说对自己民族的重大变革都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他们成为本民族始祖的前提条件,也决定了他们作为大神的责任和义务。尤其是西周以来,由于历史和政治的需要,百家争鸣有意识地对神话人物进行改造,并在其中加入了人类理想的英雄美德。这种现象的结果是,古代神话人物身上残留的野性完全消失了,有的只是虚伪和浮夸。于是这些古老的神话英雄或祖先神以一种全新的姿态登上了历史舞台,从神变成了品德完美的人间帝王。首先,他们都重视整个世界,统治世界,造福人类是他们的根本职责。大禹就是其中的典范。大禹是无私的,为了全世界的幸福而献身。其他如、黄帝、尧、舜等。同时,中国神话传说中的古代大神不以天下为己有,而是赋予其才能,被称为“禅让”之德。所以尧老了把皇位传给舜,舜也把皇位传给大禹。这种境界太美了,后人甚至搞不清这是史实还是神话。

古希腊的神话传说表现出与中国截然不同的文化特征。在古希腊神话中,众神和人类一样,也表现出爱、恨、怒、欲、妒等共同的情感。潘多拉魔盒就是一个例子:人类被创造出来的时候,主人公普罗米修斯帮助他们观察星星,发现矿物,掌握生产技术。宙斯作为天父,出于嫉妒拒绝给人类“火”。普罗米修斯从太阳能汽车的火焰中取出火种,送给人类。宙斯发现后,把普罗米修斯锁在高加索山上,让凶猛的饿鹰啄食他的肝脏。与此同时,宙斯加紧了向人类复仇的步伐。他命令火神创造一个美丽的潘多拉——“一个拥有一切才能的女人”。众神赋予她温柔、聪明和美丽,并让她带一个盒子去见普罗米修斯的兄弟厄庇墨透斯。厄庇墨透斯离开潘多拉,打开了给人类带来灾难的盒子,于是痛苦、疾病、嫉妒等等飞出了盒子,世界陷入了黑暗的深渊。宙斯对此并不满意,他发动洪水灭绝人类。

与中国的补天、填海、追日、飞月、射日、治水等神话相比,西方神话中的这些行为完全不同。如果宙斯不幸成为中国的上古神王,他早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了。

中国古代神话中体现的尚德精神,有些是先天神话的固有特征,有些是后天人为改造的。它是文明社会文化改造和选择的结果。经过这种文化的重塑和选择,古代大神们所剩无几的“人性”也消失了,只剩下一个远离社会、人类、高高在上、虚无缥缈的理想化形象,于是他们原本的神性被削弱,成为世人崇拜的偶像和人间帝王的楷模。所以神话中的神最终演变成了人间的祖先,对神的崇拜变成了祖先崇拜,神话变成了宗教崇拜。

正是尚德的这种精神,使得“德”的要求在中国文化中处处体现。在我们传统的人生境界中,把“修身”放在第一位也说明了这一点。只有“从零开始”,才能先修炼自己,然后才能把家人团结起来,然后才能治国平天下。在后天漫长的文明社会中,无论是我废君取而代之,还是君贬我罚我,往往都有从“道德”方面的借口,似乎只有这样,一个又一个的“政变”或“谴责”才是正当的、合乎逻辑的。这种文化选择仍然随处可见,甚至在今天的社会生活中,在我们民族的思维和习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