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城威县,被俘为新生。
1947年8月,国军开始对山东解放军进行重点进攻。陈金城奉命率211、212旅整编至张店、周村、博山一带,掩护铁路,抢运煤炭。一个月后,212旅转到交县。又过了一个月,211旅加强了王亲自指挥的整个64师。这下子陈金城急了,不让战场战斗开始后重点进攻也就算了,可怎么会被架空呢?难道王不信任自己?各种想法逐渐出现在陈金城的脑海里。很快传来消息,整个211旅在增援中全军覆没,这让陈金城痛哭流涕。整个四十五师的三个旅,只有这个211旅是在他的询问下组建的。他对这个单位倾注了很多心血,交给了跟随他很久的老部下张忠忠。结果,这个旅没了,连张忠也被人民解放军俘虏了。他怎么能不哭呢?1948 65438+10月,陈金城随师部和212旅出发前往威县,开始重建211旅。与此同时,为了安抚,王不仅同意用美制机械旅装备新组建的211旅,还向国防部声明,要求出任整编后的第96军军长。这或多或少给了陈金城一点安慰。但陈金城没想到,就是这个威县,成了他结束军旅生涯、改变未来人生的地方。
第96军整编管辖第2师和第45师的整编。由于路东西段被山东解放军切断,整编第2师无法前往威县进行重建,王强行把新组建的211旅调回济南,只留下一个212旅由指挥。当解放军攻占周村时,由陈金城防守的魏县、安丘、昌乐三个孤立据点成为解放军的下一个目标。
为了保卫昌潍地区,王于4月1日亲自飞赴潍县,商讨守城策略,决定放弃不重要据点,集中力量保卫潍县。从地理形态上看,威县是连接胶东、渤海、鲁南的重要枢纽,素有“鲁中要塞”之称,是国军在山东的重点设防城市。城市分为东西两个城市,俗称“双城”。白浪河贯穿其中。城外护城河宽八米,深五米,城墙高而坚固(西侧比东侧高五米)。城外有两个据点,南大营和龚蓓,是屏障。再加上南斯拉夫防御工事堪比济南,于是自诩“固若金汤”,立下了“城在陈,城破而亡”的誓言。兵力部署上,陈金城以212旅主力防守东城,以整个45师炮兵营、工兵营、特务营、212旅防守西城。第八保安团主力隶属于师骑兵守车间和机场,其他四支保安团部队分别驻扎在天马、长乐及其附近地区,总兵力4万余人。此外,为了坚定守城主将王安兰的信心,陈金城许下“等战斗结束,我就升你为第四十五师师长”的承诺。
虽然陈金城有大量军队,但大多数是地方武装。这些部队战斗力低下,几乎没有重型装备,正规军和地方武装互不信任。4月2日解放军以4个纵队发起进攻时,仅半个月后威县外围据点陷落。4月23日,西城再次失守,陈金城被迫将主力收缩到东城继续抵抗。
战斗进行到此时,形势已经极其危急,威县随时有失陷的危险。甚至打电话给王寻求帮助,但他的希望被人民解放军阻止了。4月26日,解放军山东野战军第9纵队以两个师的兵力再次发起猛烈进攻。经过一天的抵抗,东城守军又损失了三分之一的阵地。于是陈金城召集了他的部下,经过讨论,他终于下达了突围的命令。27日拂晓,准将王安兰陈金城率领300余人突破东门,但出城不久就被解放军发现,部队随即溃散。然后陈金城在警卫的保护下躲了起来。折腾了一天,他真的蹦出来了。照理说,既然突破了,就不会有事,但命运跟陈金城开了个玩笑。因为陈金城突破时又害怕又累,所以他非常累。得知自己成功突围后,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很快便迷迷糊糊睡着了。当他中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也在俘虏之中,于是莫名其妙地结束了自己的军旅生涯。同他一起被俘的还有参谋长李,整编212旅副旅长杨坚等人。突围时自称“誓死保卫指挥官”的王安兰逃脱了。
被俘后,陈金城在思想上忠于他的校长,并决定为党和国家鞠躬尽瘁。他利用解放军对被俘高级军官的优待政策,公然对被俘的前西北军将领说:“你支持冯玉祥,我支持校长!”还有一次,我借着醉意喊“校长万岁”。这在当时被俘的将领中也是绝无仅有的。他的行为受到了华东解放军军官团团长季芳的严厉批评,也遭到了其他被俘将领的反对。当陈金城看到自己孤立无援时,他表面上保持了克制,但他的基本政治立场没有改变。为了生存,陈金城沉默寡言,经常独自一人。这种情况一直保持到王在济南被俘。
王被俘后,曾要求见王。为此,华东军区专门把从解放军军官团派到军区,让他和王见面。陈金城此时的心情是惊喜交加。两个当年的好朋友、好战友,在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人生大起大落之后,竟然沦为阶下囚,他们的酸甜苦辣大概只有他们自己才懂。和王谈了一夜(12军军长霍守义也在场),第二天就受到解放军华东军区政治部主任舒同的接见。在这一天的深刻交谈中,陈金城的想法终于改变了。淮海战役时,他和霍守义联名写了一封电台电文,动员国军官兵归属于人民解放军。他还表示愿意交出自己的大量财产、不动产和农场。此后,他在解放军军官团认真学习马列主义,思想逐渐趋于进步。
1956年,与王、、庞京堂等几名被俘的山东官员一起被移送到北京幕府战犯管理所。鉴于他的表现,他在进入Kutokuhayashi后被任命为学习负责人。对于这个组长,陈金城起初有些犹豫,怕引起老同事们的误解。但是,当他看到同在一个屋檐下的邱行湘、宋瑞珂等人也成了学习小组组长时,就放心了。怎样才能当好团队领导?陈金城抱了一个,就是“不要得罪上面的‘监狱’,也不要得罪下面的‘同学’。出了问题,就绕着矛盾走”。特别是在会议中,陈金城亲自做笔记,轮到别人做的时候,他总要把记录念给当时的人听一两遍批准后再决定,采取西方法庭那样的一读、二读、三读的规则,为的是小心不惹麻烦。可以说他是一个称职的团队领导。监狱管理层说他“实事求是”,被抓的同事说他“如实反映了情况”。也因为这个原因,他被授予了“好领导”的称号。
也许是他的性格使他无论在哪里都有很好的关系,以至于在各方面都非常有利于陈金城的特赦。在1956年的政协扩大会议上,第一批被赦免的王、魏、郑洞国等人与交往甚少,都提出要赦免他,而理由竟然是“与胡宗南关系好”。终于,在1960至165438+10月28日的第二批特赦战犯名单中,陈金城的名字赫然跃然纸上。
陈金城被特赦后,因为家在南京,被分配到南京国营木器厂当工人,一年后被任命为江苏省文史研究馆馆员。“文化大革命”期间,陈金城不可避免地受到造反派的攻击,但他却奇迹般地“毫发无损”,这在当时是一个奇迹。“文革”后,陈金城恢复了名誉,仍然是一名文史图书管理员。1983 65438+10月6日因病去世。可以说,陈金城可以与子女团聚,安享晚年。虽然生活坎坷,但他还是比较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