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意识形态?
意识形态一般是指在一定的社会经济基础上形成的系统的观念,它代表着某个阶级或社会群体(包括国家和民族群体)的利益,并反过来指导这个阶级或群体的行动。
根据这个定义,可以说意识形态是一种观念,但不是一般的观念。
它有三个特点:
第一种是集体性,即不是个体的观念,而是已经被某个群体(阶级或社会群体)所接受的观念,代表这个群体的利益并指导其行动;
二是系统性,即不是一个碎片化的思想和概念,而是一个体系;
三是历史的,是在一定的社会经济基础上形成的。
以下是许多哲学家的描述。
意识形态(意识形态)
阿尔图格插头(路易·阿尔都塞)
意识形态是各种观念和表象的体系,支配着一个人或一个社会群体的精神。
意识形态是个人与其现实生活状况之间的想象关系的再现。
为了说明我关于意识形态的结构和功能的中心论题,我将首先提出两个主题,一个是消极的,另一个是积极的。第一个主题涉及对象以意识形态想象的形式“再现”;第二个主题是关于意识形态的物质性。
主题一:意识形态再现了个人与他们存在的真实状态之间的想象关系。
.....当我们承认意识形态与现实不对应的时候,也就是当我们承认意识形态构成了一种幻觉的时候,我们只是承认意识形态建构了一种现实的幻觉,它们只需要被“解释”为发现那个世界的想象表象背后的世界的现实(意识形态=幻觉/暗示)。
主题二:意识形态有物质存在。
我在讲那些看似塑造意识形态的“观念”或“表象”,其实并没有概念或精神存在,有的是物质存在的时候,已经触及了这个话题。我甚至提出“理念”的概念上或精神上的存在,只出现在“理念”的意识形态中,或意识形态的某一意识形态中。这里我要补充一点,它只出现在科学出现以来似乎奠定了这一概念的意识形态中,即出现在科学实践者在他们自发的意识形态中展示给自己(真或假)的“观念”中。
特里·伊格尔顿
意识形态特指表意层面的权力斗争方式;虽然这种表意活动参与了各种霸权进程,但并不是在所有情况下都处于维护统治的主导层面。
意识形态通常被认为是一个自然化和大众化的过程。意识形态通过设置一套复杂的话语手段,把事实上具有党派性、争议性和特定历史阶段的价值观,表现为在任何时间和地点都是真实的东西,所以这些价值观是自然的、必然的、不可改变的。
简而言之,意识形态是一个话语问题,是一个历史情境中主体间的实际交流问题,而不仅仅是一个语言问题(我们说的命题问题)。意识形态不仅仅是一个带有偏见、偏向和党派性的话语问题,尽管没有哪种人类话语不是如此。
意识形态是指那些在很大程度上被隐藏起来的、基于我们实际陈述的价值结构。我说的是我们说话和信仰的方式,这与我们所生活的社会的权力结构和权力关系有关...即与社会权力的维持有一定关系的情感、评价、知觉和信念的模式。
克利福德·吉尔德。
就意识形态的社会决定因素而言,主要有两种路径:利益论和张力论。在前一种观点中,意识形态是面具或武器;对于后者,意识形态是一种症状,也是一种药方。从利益理论的角度来看,意识形态的主张应该放在广泛的优势争夺的背景下考察;根据张力理论,它被放在努力纠正社会心理失衡的长期背景中进行考察。前一种语境下,人们在追逐权力,后一种语境下,人们在逃离焦虑。
虽然还有其他区别,但所谓的认知性和表达性符号或符号系统至少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是信息的外部资源,人类的生活都是由这种资源塑造的,因此它们都是感知、理解、判断和操作世界的超个人机制。文化的各种模式——宗教的、哲学的、美学的、科学的和意识形态的模式都是“程序”;它们为社会和心理过程的组织提供了一个模板或蓝图,正如遗传机制为有机过程的组织提供了这样一个模板...人,一个会制造工具,会笑会说谎的动物,也是一个没有完成的动物,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自我实现的动物。人是自我实现的主体,他从符号模式建构的一般能力中创造了一种特殊的自我定义能力。换句话说,回到我们的主题,正是通过意识形态的建构和社会秩序的图式形象,人才使自己成为政治动物。
作为一个文化系统,科学与意识形态的区别应该在它们分别代表的全局的不同类型的象征策略中找到。科学对情境结构的命名是这样的,它所包含的对这些情境的态度是功利的,它的形式是节制的、简洁的和绝对分析的。通过避免最有效的表述道德情感的语义手段,科学寻求最大的意识形态清晰度。意识形态对情境结构的命名方式是,对这些情境的内隐态度是一种承诺。它的风格是丰富多彩的,生动的和有意暗示的:它通过科学回避的语义手段表达道德情操,它追求唤起人们的行动...科学是文化的诊断和批判层面,而意识形态是文化的防御和论证层面,指的是“文化中积极关心信仰和价值模式的建立和捍卫的部分。
弗雷德里克·詹姆森
从这个更高的角度来看,第一种思想模式,本质上是认识论的,并不能给我们太多的帮助,因为现在起决定作用的不是某种思想体系是真是假,而是它在阶级斗争中的功能、作用和效果。现在人们认为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任务是合法化和领导(这两个词分别来自哈贝马斯和葛兰西)。换句话说,没有一个统治阶级可以永远依靠暴力来维持其统治,尽管在社会危机时期暴力是绝对必要的。相反,统治阶级必须依靠某种形式的民众认同,至少是某种形式的被动接受,所以庞大的统治阶级意识形态的基本功能就是让民众相信社会生活应该是这样的,改变是徒劳的,社会关系一直都是这样的,等等。同时,可以想象,一种相对对立的意识形态的功能是——比如马克思主义本身,作为无产阶级的意识形态,而不是作为关于社会状态的“科学”——挑战占据主导地位的意识形态,揭露和削弱这种意识形态,使人们不再相信它,并作为在更大范围内夺取政权斗争的一部分,必须发展自己的对立意识形态。
拉克劳(厄尼斯特·拉克劳)
意识形态不是由对肯定性质的误解构成的,相反,它是由没有认识到下面的东西构成的,即没有认识到任何不确定可能性的特征,没有认识到任何最终封闭的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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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曼努尔·列维纳斯(伊曼努尔·列维纳斯)
意识形态这个概念本来是黑格尔的概念,后来被马克思主义用来批判资产阶级人道主义。这个概念有很多来自尼采和弗洛伊德的令人信服的力量。它的新颖之处在于,理性现象可能比非理性现象更黑暗,更难把握。它的神秘力量可以隐藏得如此之深,以至于逻辑的艺术都不足以打破这个谜。神秘感源于一种无意识的将神秘事物神秘化的意图。
就像康德先验辩证法中的理性一样,意识形态可能是幻觉的必要来源。这可能是最近的看法。如果人们相信阿尔图格的话,那么意识形态总是表现出一定的方式。正是这样,意识才会体验到它对决定它的客观和物质条件的依赖,也就是对科学理性在其客观性中应当把握的条件的依赖。然而,一个不可避免的疑问是,这是否也告诉了我们某种跟随意识的陌生感,这种陌生感与科学所控制的秩序有关,具体来说,与科学属于什么有关,即主体的断裂、科学与存在的巨大差距以及“游戏”有关。
比尔格(彼得·比尔格)
需要注意的是,在这个模型中,意识形态不能简单理解为社会现实的复制品,即社会现实的复制品,而应视为社会现实的产物。意识形态是一种活动的结果,它将经验到的现实回应为一种不充分的东西(“真正的现实”,即人在现实中发展的可能性被压制,于是人被迫在宗教领域中“异想天开地实现”自己)。意识形态不仅仅是某种社会状况的反映;它们都是整个社会现实的一部分:“意识形态的要素不仅仅是掩盖经济利益,它们不仅仅是口号和口号:它们是真正斗争的组成部分和要素。”
雷蒙德·威廉姆斯
“意识形态”是社会学分析中不可或缺的一个术语,但这个术语的第一个难点在于:要么它被用来描述:a)一个阶级或其他社会群体的系统的或有意识的信念,正如“意识形态”一词的通常用法是指一些普遍的原则或理论命题,或者通常令人不快的说法是指一些教条。要么是用来描述:b)一个阶级或社会群体的独特世界观或普遍观念,既包括系统的、有意识的信念、态度、习惯和不那么有意识、系统阐述的情绪,甚至包括一些无意识的假设、意图和承诺。
朱迪思·威廉森
意识形态是某种意义,它必然由社会条件产生,并有助于永久维持这些社会条件。我们会感到一种归属的需要,一种属于某个社会“阶层”的需要,尽管这种需要很难察觉。事实上,这种需求可能会被赋予想象力。我们真的需要一种社会存在,一种相同的文化。大众传媒在某种程度上提供了这种需求,它可以(潜在地)在我们的生活中实现某种功能。
斯拉沃热·齐泽克。
作为一种信仰,一组思想、信念、概念等。,意识形态的固有概念是用来说服我们其“真理”的,但它实际上是为某些隐含的特定权力利益服务的。与这种观念相对应的意识形态批判模式是症候式阅读模式:这种批判的目的是通过裂缝、空白和笔误来揭示官方文本中隐含的偏见——以“平等自由”来揭示市场交换中伙伴的平等自由,这当然赋予了生产方法所有者特权。
意识形态不再被视为保证社会再生产同质性的机制,不再被视为“社会凝聚力”;它已经成为一个维特根斯坦式的模糊相关和异质过程的“家族”,其范围是严格局部的。按照这些思路,所谓的统治意识形态主题批判努力,应该是表明一种意识形态要么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但并不局限于某个社会阶层,要么揭示意识形态在社会再生产中的作用被边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