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特尔再次站在了历史的十字路口。
知情人士透露,由于三星在制程技术上略落后于台积电,英特尔更倾向于转向台积电寻求代工支持,而舆论普遍认为台积电在这场竞争中占据优势。其实早在2020年7月,就有媒体称,英特尔与台积电达成协议,预定台积电明年654.38+0.8万6纳米芯片产能。
无论英特尔最终会选择将高端芯片外包给代工,还是在台积电和三星之间选择哪一边,这种艰难抉择的背后都是英特尔的无奈和“断腕”的决心。
对于芯片行业来说,刚刚过去的2020年并不平静。NVIDIA以400亿美元拿下ARM,AMD以350亿美元买下Xilinx,苹果拿出首款基于ARM架构的PC芯片M1,在性能和功耗上击败市场所有竞争对手。
另一方面,英特尔仍然未能拿出其7纳米芯片。
回顾英特尔过去一年的经历,会发现它正在一点一点地向令人恐惧的“悬崖边缘”靠近。
去年年初,英特尔凭借2019相对较好的财报迎来一波利好,市值一度逼近3000亿美元大关,达到创纪录的2978亿美元。
高光时刻过后,等待它的是灰色的2020悲伤。
7月24日,该公司CEO Bob Swan无奈宣布,7nm CPU和7nm产品组合的整改将推迟至少6个月。根据现有计划,10nm桌面CPU Alder Lake和10nm服务器CPU Sapphire Rapids将于2021年下半年开始量产。至于7nm CPU,要到2022年下半年或者2023年才会出现。
虽然用户早已习惯了英特尔在进程上的拖延,但消息公布后,投资者还是给了英特尔沉重的一击。第二天,英特尔股价暴跌16.24%。
紧接着的第三季度财报,由于营收和净利润的双重下滑,英特尔股价在财报发布当天再次暴跌10.58%,市值蒸发260亿美元。
到目前为止,英特尔只将基于10nm技术的11代酷睿处理器的低功耗版本用于笔记本使用的移动产品。桌面方面,依然是14nm工艺,预计今年下半年正式推出10nm工艺。
另一方面,台积电早在2018就已经量产7nm,5nm也开始实现稳定出货。华为麒麟9000和苹果的A14、M1都是基于5nm工艺的产品。此外,3nm、2nm等更先进的工艺也在积极部署中。据相关媒体报道,台积电2nm工艺取得重大突破,研发进度领先。业界普遍看好其2023年下半年的风险试产收益率,甚至可能达到90%。
很明显,英特尔在芯片的制程技术上完全落后于业界先进水平,那么现在的英特尔是不是落后于时代了?
从市盈率来看,AMD的市盈率明显高于英特尔。对此,有芯片行业观察人士表示理解笔记:“英特尔跟过去的巅峰相比肯定有一定程度的下滑,而且从时间上来看,英特尔确实是落后了很多,但如果是明显过时,那就不是了。”
消息人士指出:“台积电的工艺密度一直很低。英特尔已经实现量产的10nm工艺,在晶体管密度上甚至领先于台积电的7nm。另外,已经延迟的7nm据说也相当于台积电的5nm实力。”在这位人士看来,台积电的5nm还在大面积出货,英特尔的7nm还没有出实验室。“时间差距确实是客观存在的。”
如果说制造工艺的落后可以通过放下身段(外包)来弥补,那么在这个新时代弃用X86可能才是真正让英特尔害怕的大事。
虽然落后的制程技术导致近两年高端芯片领域频频受挫,但过去几十年积累的市场份额依然坚挺,X86是英特尔的绝对支柱。
根据Mercury Research的数据,截止到2019年第四季度,英特尔占据了整个x86处理器市场的84.4%,而AMD占据了15.5%,两者之间的差距仍然是5.4倍。
从细分市场来看,台式机英特尔市场份额为81.7%,同比下降2.3%,AMD为18.3%,同比上升52.4%;以笔记本电脑为代表的移动市场,英特尔为83.8%,同比下降4%,AMD为16.2%,同比上升4.1%。物联网领域,英特尔占84.6%,AMD占15.4%;至于服务器领域,英特尔高达95.5%(同比小幅下降1.3%),AMD为4.5%,同比上升4.1%。
可以看出,英特尔在x86处理器市场上仍然拥有绝对的领先地位。但同时我们也可以发现,AMD在各个细分市场抢夺英特尔蛋糕的速度明显在加快。
更重要的是,诞生于43年前的X86架构似乎正在被这个时代抛弃。
一个重要的事件是,在英特尔宣布7nm跳票前一个月,库克宣布苹果与英特尔分手,结束了两家公司在15年的合作。在去年的双十一,苹果也正式推出了搭载基于ARM架构的自研芯片M1的三款笔记本产品。
从芯片的性能来看,除了部分软件没有完美适配外,M1改变了ARM芯片在PC领域性能较弱的固有印象,在功耗和性能上均优于Intel的产品。“PC电脑使用高性能Intel X86架构,移动互联网是ARM的主导架构”这一多年来的行业共识正在被逐渐改变。
当然,目前在更专业的高端芯片领域,英特尔也有着以低功耗著称的ARM架构芯片无法比拟的优势。以苹果为例,目前的M1芯片显然买不起性能要求超高的台式机产品,比如iMac、iMac Pro甚至Mac Pro。未来很可能会出现更高性能的ARM芯片,但至少现在不会。
不过,对于苹果来说,如果只是推出一款性能强大的PC芯片,或许并不值得英特尔过于担心,但外界更看重的是M1芯片背后的整个生态变化。
对此,有互联网行业分析师表示理解笔记:“苹果最大的优势在于,它是全球唯一拥有自研芯片和操作系统的公司。现在移动芯片和PC芯片也是基于ARM架构,苹果在不同设备之间的生态连接也更加便捷。最重要的是,苹果为行业树立了榜样。ARM架构完全可以胜任PC产品,体验更好。”
或许是看到M1的强劲表现,其他公司也开始对基于ARM架构的PC芯片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近日有外媒爆料称,AMD目前正在研发基于ARM架构的PC芯片作为M1的竞品,分为集成内存和非集成产品型号。
一旦Wintel联盟破裂,对于占据X86处理器市场84%以上份额的英特尔来说,将是最致命的。
虽然我们不能断定X86很快就会被这个时代抛弃,但是只要这样的迹象出现,作为市场老大的英特尔就必须极度警惕。
2005年,销售出身的保罗·欧德宁(paul otellini)终于走上了CEO的位置,成为英特尔公司历史上第五位CEO。
上任第一年,他就成功为英特尔拿下了苹果Mac的订单。欧宁德在苹果发布会上拿着一整片威化,穿着兔子服和乔布斯在一起的照片,是第二年的WWDC发布会上的。
但是,欧德宁赢了苹果,错过了。这位更注重效率的CEO上任后,取消了移动服务的“StrongARM”项目。据说当时乔布斯强烈建议他离开StrongARM项目,为iPhone提供CPU产品。
但欧德宁认为X86也能满足iPhone的需求,拒绝了这一要求。最终没有看中X86的乔布斯直接沿用了iPod的三星ARM架构芯片,这也导致英特尔错过了iPhone这个划时代的产品。或许,与此同时,错过了进入移动芯片市场的最佳时机。
此后,虽然英特尔多次尝试进入移动芯片市场,但屡屡受挫。根据《财富》的统计,从2013年到2014年,英特尔在移动领域损失了近70亿美元。后来,欧德宁也承认“错过iPhone是他职业生涯中最遗憾的事情”。
现在英特尔正处于与当年相同的转折点——芯片制造是一个需要大量资金持续投入的领域,但目前英特尔的技术进程已经明显落后于台积电、三星等竞争对手。
作为目前全球唯一坚持IDM模式的芯片巨头,如果像格罗方德那些公司一样选择放弃高端制程技术的投入,甚至像AMD当年那样完全剥离芯片制造业务,可能是唯一的办法。
就在两周前,亿万富翁投资者丹尼尔·勒布(Daniel Loeb)在给董事们的一封信中强烈敦促英特尔考虑剥离其制造业务。
勒布说,英特尔曾经是“创新微处理器制造的黄金标准”,但它已经落后于台积电和三星等竞争对手。同时,他也认为,英特尔正面临苹果、微软、亚马逊等大型科技公司定制芯片的竞争威胁,英特尔必须提供新的独立解决方案来留住客户。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任何一种选择都有合理的理由。
对此,上述芯片行业观察人士也对懂笔记表示:“无论哪种选择,利弊都非常明显。如果放弃IDM模式,可以参考AMD的经验。它早就卖掉了晶圆厂,然后依靠台积电成功实现了逆袭,营收和股价都上去了。英特尔在芯片设计方面的能力结合台积电先进的晶圆生产技术,也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产品实力,英特尔也可以在芯片设计、数据中心和XPG战略方面投入更多资金。”
然而,此举的负面影响也是显而易见的。“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一手IDM比fabless+foundry更有利于产品设计结构的优化,这也是英特尔10nm技术不落后于台积电7nm的原因,这种方式也能带来更好的利润。”
这是一个极其纠结的选择,但是英特尔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考虑。它必须尽快做出改变。
结束语
英特尔依然是全球排名第一的半导体巨头,无论是营收、利润还是市值,依然高出AMD等竞争对手数倍。但正如诺基亚首席执行官约玛·奥利拉在将手机业务出售给微软后所说,我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但不知何故,我们输了。
对于今天的英特尔来说,拖得越久,越是“不知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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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本畅销书作者:《小米生态链战场笔记》、《微信思维》、《微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