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历史上最像旅行家、头朝西的皇帝王莽最后失败了?
但是,在我看来,王莽的所有政策,既不是旧的,也不是新的,而是秦以来“大政府”的起源。王莽的所作所为和他之前的秦始皇、梁武帝如出一辙。可以说,王莽既不是旅行家,也不是教条主义者。他只是一个建立在上一代基础上的有进取心的改革者。
汉代社会危机与王莽的崛起
西汉末年,曾经强大的汉朝面临着严重的政治经济危机。当时贫富差距急剧拉大,富人被楼房包围,穷人没有垂直锥,到处都是难民,到处都是暴乱。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都对汉朝的未来相当悲观。希望给汉朝皇帝正名的思潮,像野火一样,很快就传遍了中国。
然而,是什么导致了西汉的政治经济危机?归根结底是因为地方豪强的过度发展和中央统治阶级的尖锐腐败。自汉武帝以来,中央政府失去了对地方豪强的控制。汉元帝从小受儒家教育。与他的父亲宣帝相比,他对地方豪强的控制要温和得多。商鞅说:“国弱民强,而民强。”在古代社会,“国家”和“人民”往往是两种针锋相对的力量,“富国强民”其实很难实现。所以历代封建政府都很注重“弱民之术”。而书呆子皇帝汉元帝显然忽略了这一点,一味遵循儒家的“宽政”原则,最终导致了混乱。
在政府的宽大政策下,强大的势力迅速发展,加紧了对人民的压迫,大大提高了经济实力。相反,小农阶级因为豪强和政府的双重压迫而破产。破产的小农要么是难民,要么是强人阴影下的奴婢。在此背景下,西汉政府手中的户口数量锐减,严重影响了财政收入。看来西汉政府既不能镇压豪强,也不能救助百万流民。当难民得不到帮助时,他们会选择反抗。这两个朝代,人民起义无数。
同时,汉武帝以来,外戚的过度膨胀也造成了社会危害。王、傅、石等外戚利用皇帝的宠信,大肆掠夺百姓,引起豪强和百姓的极大不满。从此汉政府人心尽失,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为了挽救危机,汉朝统治阶级进行了许多改革尝试。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当时的社会问题无非就是土地兼并和奴婢问题。于是皇帝孔光和其他大臣开始实行“限地限奴”政策。希望豪强贵族的土地和奴婢数量限制在合理的水平。但当时汉哀帝还很年轻,并不是威望很高的君主。如此棘手的改革,不是不成熟的汉哀帝所能推动的。“限田限奴”的建议一提出,傅、丁等外戚唯恐利益受损,立即跳出来反对。没有强大势力的支持,汉哀帝的改革彻底失败,汉朝统治的合法性进一步受到质疑。
改革失败后,汉哀帝把希望寄托在迷信上,搞了一次“重订”活动。他把自己的称号改为“皇帝”并祈求上帝把他的命运交给刘。这场闹剧持续了几个月,但社会状况并没有好转。汉哀帝不得不取消他的“太平帝”称号。
“复辟令”运动的失败给大家传递了一个信息,就是汉朝真的要灭亡了,刘氏家族解决不了社会危机。因此,在全世界学者看来,刘是时候该动一动了。而这个时候,社会威望极高的王莽顶了上来。在全世界学者的支持下,他取代了汉朝,建立了一个新的王朝。
王莽虽然出身名门,但他勤奋好学,对母亲孝顺,对下士和善,为难民做了许多好事。在全世界学者眼里,王莽是“内圣外王”的代表,是成为姚顺那样圣人的“潜力股”。在贵族、豪强、士人、平民的一致支持下,王莽的“新政”自然畅通无阻。王莽的“革故鼎新”涉及国计民生的方方面面,连钱穆大师也不禁赞叹:“难怪汉代儒生真的很支持莽的建设和制度的繁荣。”
不那么新的旧酒瓶。
在改革中,王莽有明显的复古倾向。王莽本人是经学家,痴迷于古代法规。他学古周公的一切,改变了“汉政”向“周政”的倾向。然而,从王莽实际政策的核心来看,它似乎与儒家倡导的“周政”毫不相干,甚至背道而驰。我们再来看看王莽的所作所为,比如建立官商制度,制定苛刻的法律,对外发动大规模战争,这些往往是儒家强烈反对的。但崇儒崇古的王莽却对他们推崇备至。
实质上,王莽新政似乎更类似于秦征,而不是周政。王莽之所以找过去,只是为了给臭名昭著的“秦征”披上一层美丽的面纱。清末康有为的“变法维新”与王莽新政如出一辙,只是他以一个古代圣贤的名义,使自己的改革更加名正言顺。如果说“托古”是老瓶,“改制”其实不是新酒;因为它的本质是“秦征”,所以它是“不那么新”的酒。
“秦征”的本质是什么?说白了就是强调政府对国家的绝对控制,这是一种强大的专制主义,是经典的极权主义。为了维持政治稳定,“弱民”政策是必要的,这是商鞅、韩非等法家反复强调的。通俗地说,“弱民”政策就是用政治甚至暴力的手段从人民身上赚钱。让他们既不发财,也不饿死。而弱者的手段又是什么?
首先,政府会在经济上掠夺人民,比如通过征收重税,让人民服更多的苦役;将原本公有的山川收归国有,向想在其中拾柴打鱼打猎的人收税;
其次,政府颁布了严格的法律,防止人们反抗。被人民政府剥削,人们自然会想到反抗或者犯罪。这个时候,严刑峻法才能震慑人心。
最后,政府会利用各种重大事件来维系民心,比如在国外发动战争。发动战争可以转移国内注意力,同时可以名正言顺地从民间掠夺人力和财富。到了秦二世的时候,秦朝已经把秦征的暴政发挥到了极致,甚至出现了“深征民税者为文官,杀人者为忠臣”的可怕局面。这种情况最终演变成毁灭大秦帝国的一场大火。
秦朝快速灭亡的结局就像一记警钟,时刻警醒着后来的统治者。对后来的统治者来说,“秦征”是一种诱人的美味,因为它意味着更强的政治权威和更多的财政收入。但是这道美味的菜就像河豚一样。虽然好吃,但也含有随时可以致人于死地的毒液。因为秦政府的推行容易引起民众的反抗,从而明知朝廷的灭亡。为此,汉朝统治者发明了相对温和的“汉政府”,把“秦政府”藏在儒家思想的背后,即“王者霸道,任人践踏”。
汉武帝只推崇儒学,但只是口头上的。他的所作所为与秦始皇无异,是极端的绝对主义。正如司马光所说,“小吴奢。他在宫中极尽奢靡,外事有四夷。他信鬼神,使百姓精疲力尽,沦为盗贼,这使他与秦始皇大相径庭!”董仲舒看到汉武帝违背儒学,失望地说:“有志者事竟成?”
汉武帝时代,继承了灿烂文化和山水的统治。通过相对自由的经济环境,很多人变得富有,成为所谓的强人。这些强人在当地呼风唤雨虽然他们没有任何官衔或头衔,但他们的地位和财富都意在成为君主。在司马迁口中,他们被称为苏封,这对汉朝的统治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其实这种情况有点类似秦始皇。秦始皇灭六国后,老六国的贵族占据了全国各地,在当地仍有很大的话语权。普通官员不是他们的对手。因此,秦始皇使用了相当强硬的政治手段来削弱这些旧贵族,以实现中央政府对地方的绝对控制。对于汉武帝来说,这些地方的“苏风”威胁绝对不亚于“旧贵族之于秦始皇”。为了对付他们,自然要用更类似于秦始皇的方法,那就是削弱民众。比如“盐铁官营”、“铸币权垄断”、“会计申诉”、“一切归法”都只是实现弱势民众的手段。汉武帝的政策虽然也造成了严重的问题,但有效地控制了强大的势力,大大延缓了汉朝的衰亡。
汉武帝的成功无疑深深地激励了王莽,所以他采取了和汉武帝一样的政策。但在王莽的改革中,受当时环境的影响,儒家思想更强。
王莽的失败源于“有所为无所不为”
王莽新政的版面很大,但每一条都是针对存在的问题。
首先是“王天私有制”,这是王莽新政的核心,即废除卖地,控制豪强拥有田地和奴婢的数量。其目的是限制权贵的财富膨胀。
然后就是“五平均六受益”的政策。事实上,在洛阳、长安、成都等五个城市设立五个政府官员提供信用服务,是政府对城市工商业的统一管理。而“六甲”指的是盐、铁、酒的垄断,政府赚钱的垄断,名山大泽的产品征税。其实说白了,“五平均六保障”就是实现国家对各种资源的绝对垄断,很多A。
最后,王莽强硬的外交政策激怒了几乎所有的周边国家,招募了几十万士兵攻打匈奴。
本质上,王莽的所有政策都是为了开放更多的货币,甚至在国外发动战争。其根本目的是加强中央权力,削弱地方豪强。但通过各种政策,王莽确实获得了惊人的财富。记载:“当时全省只有一个金匮要略,现在有六十个。黄门、沟墩、臧府、中上坊几个房间。长乐鱼凫、中鱼凫、斗内、平竹堂,钱多、帛多、珠宝多。”王莽死的时候,手里还有六十万斤黄金,还不算藏在其他仓库的财产。如果是这样,王莽手里可能有654.38+0.2万斤黄金。据这位学者估计,大约是当时全国财富的6.7%,这是一个巨大的数字。有了这笔巨额财富,王莽才得以组织起史上最强大的军队围攻昆阳。
王莽新政确实实现了“强国”的目标,但“弱国”远未实现。汉武帝以后,经过几十年的积累,权贵们积累的财富已经不是以前能比的了。王莽对强人的攻击并没有消除他们的反抗。而且强人很容易把国家的打击转嫁给小农。本来王莽新政是为了打击豪强,惠及小农,但此时却变成了虐民政策,老百姓会把仇恨转向朝廷。
此外,王莽的制度设计并不严谨,留下了很多漏洞,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币制改革。以王莽两年的货币改革为例。王莽曾发行50镑货币,是五铢重量的2.4倍,但规定的面值是五铢的50倍。换句话说,你只需要2.4泰铢就可以得到50泰铢,这使得假币相当有利可图。人民也不是傻子。他们将手中的钱熔化,为了牟取暴利,侵吞了王莽发行的大面额货币。在这种情况下,大面额货币充斥市场,造成严重的通货膨胀,贫富差距扩大到令人发指的程度。有权有势的人钱多铜多,靠偷钱财富几何级增长。如果穷人资源少,财富的增加就不明显。市场上的商品价格早已高得离谱,穷人已经破产。王莽用严刑峻法对付打假人,但打假人实在太多,就算抓到十万人也无法取缔。除了货币改革,几乎所有的王莽新政都或多或少存在漏洞,然后被强人所利用,最终导致王莽新政的彻底失败。可以说王莽的所有努力都失败了,这在改革史上是非常罕见的。最终绿林赤眉起义爆发,长安被攻破,王莽被愤怒的民众斩成碎片。
王莽失败的原因印证了那句老话:“一个秀才造反三年。”王莽是一个知识分子。虽然他们对社会问题视而不见,但他们缺乏解决这些问题的切实可行的办法。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们对社会的看法来源于书本,不了解社会的实际情况,最终使得他们的实际施政脱离实际。成为学者并不意味着他们什么都不做。反而胆子大,敢服猛药,比如王安石、康有为。但他们很难做到实事求是,最终走向了相反的方向。王莽用汉武帝的老办法解决豪强问题。先不说强国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想象,汉武帝的老办法已经行不通了。何况汉朝是绝症,是个危险无望的烂摊子。进入历史循环,甚至大灭绝阶段,是人类无法拯救的必然问题。王莽需要做的,是延缓这场悲剧的到来,或者让这场不可避免的“硬着陆”变得更加温柔。但王莽服下了猛药,导致一具濒死的躯体突然死亡,最终导致局面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