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明代会出现文化复古运动?为什么这场运动没有演变成类似西方的文艺复兴?
明朝是一个非常注重传统的时代,情况与汉朝颇为相似。汉代人重视传统,下大力气整理经典,是因为文化传统被秦始皇焚书坑儒打破了。明朝复辟是因为中断了元朝统治形成的传统。人们习惯性地认为“诗复古”兴起于明中叶,所以原因只能在明中叶的历史中寻找。其实复古意识可以说和下一代是一致的。元朝的统治虽然历史上只有百年,但是对于个体生命来说是漫长的,三四代人的生命在这段历史中消失了。对于传统的汉族士大夫阶层来说,一个政权的灭亡,即使死在胡人手中,被胡人政权取而代之,似乎也是可以接受的,他们完全可以向新的胡人政权低头。然而,作为他们赖以生存的儒家传统文化的断裂,他们是不能容忍的。元初著名儒学家郝静有句名言:“能行中国之道,则为中国之主。”元朝统治者虽然在文化思想上“顺中国之道”,但却把的理学变成了士大夫,使汉族士大夫部分接受了这种政权。但这个政权毕竟与太厚了,在风俗层面太保留了胡人之风,也就是所谓的“以胡风俗变中国之制”。汉人接受兄弟妻子,儿子,父亲,妃子,是绝对不能接受的。文化上的“变洋为夏”的屈辱感,政治上的民族歧视的屈辱感,造成了汉族文人沉重的精神压抑。因此,朱元璋一推翻元朝的统治,就立即下令禁止胡虞、和胡姓。汪广洋写了一首诗,名为《圣旨定蓟衣复唐》,诗中说:“太阳一照,青云建章,内官催你祭奠。久闻江面平,全蓟平,更喜唐装。”看得出来,那天士大夫们又见到韩家的衣服都很高兴。但当时的汉族士大夫虽有“复旧”的意识,却因“小城薄生计”而力不从心。直到成化,经过一百多年的休养生息,经济才开始繁荣起来,“胡之风俗,方知中国旧”。可以说,在明末,文人阶层有着汉唐情结。虽然他们在诗文中更多的是谈论汉唐,比如明初的宋濂、王逸、张怡宁、朱仝、贝邛、苏伯衡,他们都在谈论汉魏写唐诗的人,但骨子里确实是向往那种盛世气象的。比如太阁重臣杨士奇写了一首《唐人醉归图为金光棍》:“六帅出室,醉衣见盛唐。”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他的侍郎理想是盛唐气象的再现。原因是明朝一直受到胡人的困扰。虽然它曾代表胡人得天下,但最后200多年来胡人始终是它的一大心病,甚至皇帝也曾被胡人夺过,最后在胡人手中失去了权力。由于长期受到胡人强大军事力量的压迫,文人阶层的民族意识和“光复旧物”、恢复汉唐盛世的梦想极其强烈。一旦经济条件允许,复古之风就会爆发。也就是像王琨说的:“汉朝的疆域是在唐宋以前夺取的。这种坚实的运气是由于朝廷的恩典。”
几乎同时发生在欧亚大陆两端的两次“运动”,都是文化领域的“复古”运动,都是以“复古”的名义在反抗现实,这是它们的相似之处。但是,两者有本质的区别。欧洲的文艺复兴是新兴资产阶级的文化革命,而中国明代的复古运动实际上是封建社会内部的文化运动。欧洲文艺复兴时间长、影响大、参与人数多、涉及领域多(艺术与建筑、风格与鉴赏、教育与城市文化等。)那个中国明朝复古运动比不上的。同样是“复古”。欧洲文艺复兴充分继承和利用了古代人类关于人性和世俗主义的思想精华并加以发展。中国的明代复古运动虽然在打击泰格风格上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但却是盲目复古,用风格和法式的模拟代替了文学遗产的合理继承。结果还是走上了形式主义的道路,文化事业没有发展,反而倒退了。
对传统的批判和吸收,对糟粕的拒绝和对优秀的继承,以及对其他国家和民族文化(如古希腊神话等)中优秀的吸收。),使起源于意大利的欧洲文艺复兴运动具有强大的生命力。而中国明代的复古运动,一味复古,用模拟代替合理的继承,必然导致寿命短暂,对后世几乎没有影响。
另一个重要的区别是,欧洲文艺复兴是开放的,有欧洲各国和自然科学家的参与,有古代圣贤的智慧和今天学者的探索,思想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放;然而,中国明代的复古运动仅限于文学领域。当时中国社会还相当封闭,甚至出现了最高统治者直接控制的特务机关,社会的封建意识进一步加强。有些文人能做的就是逃避现实,消极抵抗,却无法进行一场改革运动。虽然在宋代(公元1279年),也有欧阳修、王安石领导的宋代复古运动,甚至早在唐代就有韩愈、柳宗元领导的唐代古文运动,但由于这些原因,对当时整个社会影响不大,留下的也只是当时一些风格各异的诗文。其中的原因值得改革开放的今天的人们深思。
后来满清入关,民族思想斗争首先掩盖了复古思潮,满清大兴文字狱扼杀了他们的思想,使得刚刚起步的思想解放运动胎死腹中。如果把王阳明创立心学作为思想解放运动的开端,那离明朝灭亡也不过半个世纪。要让这样的思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展到足以影响政治是不可能的。西方自由民主思想成为现实,经历了数百年。如果明朝能持续50年,中国可能诞生伟大的思想家,而中国的思想解放却因满洲入侵而戛然而止。在这些贤明圣人的不屑努力下,康熙乾隆,中国终于进入了奴性和没有生命的黑暗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