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阅读《读者》的思考:藏书与沉思

同学给我推荐了一个德国的本哈德。施林克的中译本《读者》。看完这本书的感受,可以用一个简洁准确的词来形容,就是“沉思”。就像看了一部好电影,走出电影院,心还停留在银幕上的一个场景,或者听了一张唱片,关了机还挥之不去。关闭阅读器就是这种感觉。我没有做到我在书的结尾所说的——每一个读者都会通宵阅读。毕竟书中涉及的历史、道德、情欲、伦理等问题非常复杂,让人陷入深思。

故事讲述了一个名叫迈克尔的15岁中学生偶然爱上了36岁的汉娜。对迈克尔来说,他在汉娜身上找到了一个突然让他成熟自信的世界,汉娜也因为迈克尔的阅读而安静,温柔地闪耀。然而,汉娜很快就不辞而别了。当我再次见到汉娜时,米夏已经是一名法律专业的学生,正在法庭上实习,但汉娜是嫌疑犯之一。汉娜被指控在纳粹时期担任警卫,并在一次空袭中造成大量犹太人死亡。(汉娜在战争开始时曾在西门子工作。还有晋升的机会,但汉娜却出人意料地辞职了,成了一名纳粹卫兵。)庭审中,别人指责汉娜在空袭后起草了文件,她却出人意料地拿走了合同,被判终身监禁。

在对汉娜了解越来越多之后,米莎发现了汉娜一生中最大的秘密:汉娜不识字!正是为了掩盖这一点,汉娜才一再放弃自己的未来,这也是她几年前离开米莎的原因。但在法庭上和所有人面前,迈克尔没有做出任何披露,也没有为汉娜辩护。为了汉娜的安全还是为了你自己?我不明白。

汉娜的身影一直缠绕在米歇尔的心里,甚至贯穿了米歇尔的一生。入狱八年后,婚姻失败的米歇尔又开始为汉娜朗读名著,还给汉娜送磁带。这给在狱中挣扎求生的汉娜带来了希望。汉娜通过录音的方式从图书馆借了这些书,然后逐字逐句地与她听到的内容进行对比。为此,录音机不得不一会儿向前转,一会儿向后转,一会儿暂停,因为录音机已经被反复的后退弄坏了无数次。汉娜逐渐学会了读写,并满怀希望地开始给迈克尔写信。我收到了汉娜的来信,心里充满了喜悦和安慰,但内心软弱犹豫的米莎却一直没有给她回信。

汉娜可以出狱了。由于没有其他亲人,狱警联系了米莎,他们看到了尴尬的一面。米莎发现汉娜明显老了,几乎不知道如何面对她。米歇尔去监狱接汉娜的当天凌晨,汉娜自杀了。

这部小说,看完给人一个启示,就是让人们了解性,思考社会,洗涤你的灵魂。

《读本》的作者施林克是柏林洪堡大学的法学教授,也是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的法学家和宪法法官。作为作家和法学家,他从人性和历史的角度诠释了一种“变态的爱”。小说一波三折,语言自然,构思独特。小说中被历史分隔的两代人,在阅读与倾听、讲述与沉默、罪恶与遗忘、逃避与抗争、激情与突然觉醒的故事中经历了风风雨雨,演绎了一个让人放不下、不知所措、一筹莫展的故事。它对人性的挖掘是深刻的,对人的启示是多向的。

首先,在汉娜被判无期徒刑的过程中,她一直保持沉默,拒绝透露自己不识字但喜欢文学作品的事实。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她不惜沉默,陷入了更深的孤独。唯一能证明她清白的是米莎因为不可告人的恋情而守口如瓶。当米莎自私的逃跑,其他警卫对死亡的恐惧,甚至法官的不作为,都披上了法律、正义和热爱和平的外衣,对着一个普通、弱小、无辜的女人挥舞着屠刀,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沉默,被人掐死脖子。

法律本来是为了维护每个人的利益而存在的,但是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法律的正义性会因为要维护个人利益而受到挑战。这是一个悖论。

从汉娜的个人需求来看,她最关心的不是能不能自由,也不是别人会不会往她身上泼脏水,而是永远不要揭穿她的文盲,从而获得与他人的平等,维护自己的尊严。她不想在众人面前带着红字苟且偷生。于是她牺牲了自己的自由和清白,换来了狱中生活的平静。那么面对这样一个倔强而又活泼的个体的顽强抗争,法律只是显露出它的苍白、软弱和屈服。

其次,还有一个问题是我们无法回避的,那就是我们如何解读历史?

你不属于那个历史时刻,你也不是那个历史时刻的人。那么你如何判断那一瞬间能影响历史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存在,或者说你会做出什么样的思考和选择?一个人受审的依据是什么?历史应该如何评判?当一个人或一群人对自己隐瞒了什么,谁能了解历史的真实面目?

通过读书,我学到了历史,但我所领悟到的与历史的真相相去甚远。连对于汉娜在奥斯威辛监狱的行为,人们都无法知道真相,更何况对于那一代人和无数历史事件?从书本中获得知识,从现实中获得法律武器的人,以为自己拥有某种生杀大权,却不知道自己可能完全被蒙在鼓里。汉娜曾在庭审中问法官:“当时你会怎么做?”在场的人很少有人能回答,就算回答也只能假设历史,而历史是永远无法假设的。

所以我认为小说家用这个故事挑战了我们对道德、知识获取、历史和审判的定义——我们为什么要评判一个人?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安全?还是为了显得无辜?是什么目的让我们闻起来如此嚣张,以至于在我们接近真相的时候,让他远离。

最后值得思考的是这两个人物之间的关系,我把它看作作者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隐喻。它象征着男人和女人,成年人和青少年,历史的人和现实的人之间的关系。

一段超越道德,却又似乎符合人性的关系发生了。会给人带来怎样的灾难?先不说这段感情对别人的影响,哪怕是当事人自己,恐怕都是毁灭性的。道德的力量束缚人的意识,影响人的行为,设定人的情感方向。在一定的历史时期,它是强大的,密不透风的。

所以,迈克尔自始至终都会隐瞒自己和汉娜的关系。年轻时,他享受着禁果的新鲜和刺激,成年后,他尝到了爱情和耻辱带来的内心痛苦和煎熬。他和汉娜之间除了性交流和大声朗读,从来没有过真正的交流,所以没有真正的爱情。所以,当后来的人生成为一部震撼人心的大戏时,两个人之间的“爱情”就成了最不重要的因素,因为自由和尊严远比爱情和“性福”重要。

如果说两个人深爱着却因为现实的阻隔而无法在一起是一种悲剧,那么人与人之间在交往的时候却无法真正的沟通、理解、相爱,那就更可悲了!

汉娜最后的自杀,我认为是因为她对正义的幻灭,对失去尊严的恐惧,对未来失去信心,对人与人之间的爱情失望。通过汉娜不可告人的秘密,作者在启示我们:当人类不能完全拥有这些时,人类存在的意义也就不复存在了。

显然,这部小说是有存在主义背景的。作者试图揭示外部世界的黑暗和混乱以及人类永恒的孤独。虽然他对人类的未来过于悲观,但却极其深刻,再次让我们认识到人类的悲剧性存在——人类的精神追求,人类的尊严和尊严,永远无法用量化的标准来衡量。不管是道德还是法律,不管我们目前对这些有多依赖,汉娜可能是唯一能拯救人类的人。

一本好书是一种具有神奇特殊功能的药。如果你喝了它,你可以看到你所有的内脏都是透明的,你也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包括美丽的,丑陋的,强大的,虚弱的,阅读的和沉默的,所有的一切都因为阳光而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