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跨越400年的鸟类博物学经典,春天很美。
每年3月至5月,候鸟飞越千山,返回北方——这也标志着中国春季观鸟的最佳时间。
“观鸟”听起来很小,但近年来,一些乐此不疲的群体在各大城市诞生,被称为“观鸟者”。
相关数据显示,早在2019年,中国的“鸟人”就已经超过六位数,而且数量还在快速增加...
只是和现代观鸟的发源地英国不一样。在中国,观鸟被视为一种时尚的自然活动,主要针对年轻人,并被贴上了“中产阶级”或“知识分子”的标签。
正好,4月10 -16是“爱鸟周”。今天给大家推荐一本新书——鸟类博物学。
作者罗杰·j·莱德尔博士(Dr. Roger J. Ledel),鸟类学家,深耕鸟类研究40余年,是加州州立大学生物科学荣誉教授。
听起来很奇怪,不是吗?但事实上,你已经通过各种纪录片认识了他——他还做过BBC、国家地理等电视台的鸟类顾问。
所以,他的书,你完全不用担心枯燥难懂。
其实这本书的英文标题更直观,叫《鸟类学与大鸟艺术家》,选取了过去400年间,40位有影响力的专门画鸟及其作品的艺术家。
关于自然历史艺术这个话题,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杨振宁先生很直观地说:“西方出版业在自然历史艺术方面比中国领先了几百年”,另一位诺贝尔奖获得者莫言先生也说:“鸟兽鱼虫是人类的朋友,是科学和艺术的源泉。”
现在,让我们看看鸟类的自然历史,看看在我们日常生活中常见的鸟类插图是如何在几个世纪以来鸟类学家和艺术家的努力下变得如此生动和准确的!
作为一门纯粹的艺术
早期鸟类绘画
自从最早的人类祖先雕刻或绘制有羽毛动物的图像以来,鸟类已经成为艺术的对象至少有4万年了。
鸟出现在我们的民间传说、神话和符号中。
在17世纪之前,在许多文化中,鸟是精神指引的象征。麻雀代表灵魂升天,孔雀代表永生,乌鸦代表邪念,猫头鹰代表智慧,秃鹰代表贪婪腐败。
在中世纪的绘画中,红额金翅雀经常被用来描述基督复活的故事。它的翅膀是金色的,脸是红色的,它喜欢吃蓟的种子,这已经成为一种宗教象征。
根据有限的资料,目前我们能知道的是,鸟类插图的绘画范畴可能是从帕特里克二世(约1245)写的《猎鸟艺术》开始的。
虽然这些作品在鸟类学和插画方面下了很大功夫,以鸟类为对象的写实绘画的突然增多也是从文艺复兴时期开始的,但其诞生的背景与自然科学的发展关系不大。
从16到19世纪,历史画被认为是最重要的流派。话题通常涉及古典历史、神话或圣经。储藏室场景也是一个很常见的主题,展示了桌子上要端上来的游戏。
这些都离不开“鸟”这个重要形象的加入。
此外,在这一时期,肖像画也是主要的绘画形式。尤其是17结束后,随着地理大发现,新物种不断涌现,人与宠物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加上狩猎的流行,对鸟艺术的需求也随之增加。
其中最重要的是来自安特卫普的绘画大师斯奈德。鲁本斯经常雇用他在作品中画静物和动物。
但是在他的画中,有更多的鸟。
16世纪,人们根据鸟类的“高贵”程度,给它们不同的等级。鹰,鹰和年高于其他鸟类。
排在第二位的是以昆虫和其他无脊椎动物为食的鸟类,如杜鹃、夜莺、鹦鹉和野鸡。吃植物的水鸟,比如鹅、天鹅、鸭子,排在第三位。吃种子的鸣禽排在最后。
在斯奈德的一些画作中,疣鼻天鹅一直处于显眼的中心位置,它沉重的白色身体摊开在桌子上,长长的脖子和头挂在桌子边缘。疣鼻天鹅可能象征纯洁,或者它的颜色和大小使画面布局更加平衡。
换句话说,画面上某一只鸟的出现或消失,可能与这只鸟的排名有关,也可能只是画家为了平衡画面色彩而做出的决定。
在斯奈德之后,鸟类主题在17世纪的佛兰德艺术中开始流行。
卡尔·彼得斯·法布里修斯,伦勃朗最好的学生之一。
他的金翅雀是对某一种鸟类最引人注目的研究之一,更重要的是,它第一次为单一的鸟类肖像腾出了空间,以它作为画面的中心。
此外,这一时期还有另一位著名的鸟类画家——梅尔基奥尔·洪德·库特。
Humder Kutter可以说是荷兰唯一一位将鸟类作为有感知能力的动物来欣赏的画家。在此之前,其他画家似乎只注重色彩,把鸟当作风景的点缀。
虽然这一时期以来艺术家在绘制鸟类形象方面取得了很大进步,但遗憾的是艺术家只能靠自己的回忆、他人的描述甚至自己的想象来绘制。
所以虽然画面复杂,但是按照现在的科学,鸟类的艺术再现是完全扭曲的。
鸟类学诞生后
鸟类艺术
在欧洲,鸟类学作为一门科学的诞生,与准确描绘鸟类图像的迫切需求密不可分。
随着新航路的开辟,新的鸟类不断被发现,新收集的鸟类需要进行分类和图解,于是鸟类学逐渐从博物学和博物学中兴起。
可以说,鸟类的分类和信息交流,离不开用图形准确描述鸟类的形态和解剖结果。毫不夸张地说,是艺术使鸟类学在这一时期的发展成为可能。
所以,在这期间,你会发现一个科学史上从未出现过的现象——一个学术成就卓著的伟大鸟类学家,首先必须是一个技艺高超的画鸟大师。
其中,首先要提到的是英国博物学家、美国鸟类学创始人马克·凯茨比(Mark Catesby),他是第一个将鸟类与其捕食的动植物联系起来的人。
卡茨比画的鸟非常逼真。
他把动物和植物画在一起,为鸟类艺术树立了新的标准,这种风格在今天的鸟类艺术中占主导地位。
另一位重要的鸟类画家是亚历山大·威尔逊,他被誉为“美国鸟类学之父”。27岁时,他遇到了苏格兰人亚历山大·劳森,后者教他素描和蚀刻。
威尔逊作品里的画都是他自己画的。他把他在野外的观察融入到鸟类的绘画中。虽然他没有画出太多的环境特征,但鸟类的姿态各不相同,这与它们在野外的姿态非常一致。
受限于当时的印刷成本,威尔逊不得不在同一张纸上画出许多不同的鸟。这些鸟大多没有明显的内在联系,这有点令人遗憾。
科学家、历史学家埃利奥特·库斯(Eliot Cooes)指出,“即使威尔逊之前关于美国鸟类的书籍被销毁,也不会对科学界造成任何损失。”很难想象还有更高的评价。
之后,鸟类艺术界即将迎来一位里程碑式的人物——约翰·詹姆斯·奥杜邦,他被视为美国历史上无与伦比的鸟类艺术家。
奥杜邦的《美国鸟类》(1838)被认为是鸟类学领域的佳作之一。
他也是仅有的两位当选为皇家学会(当时最重要的科学组织)成员的美国学生之一,另一位是本杰明·富兰克林。
鸟类学发展的黄金时代
在1831—1836年,查尔斯·达尔文在贝格尔号战列舰上完成了他著名的航行。当他回到英国时,他已经成为一名著名的科学家了。
1859年,他的经典著作《物种起源》终于出版,他对加拉帕戈斯雀的发现为达尔文的“物种不是不变的”理论提供了证据。
约翰·古尔德和伊丽莎白,古尔德的《大嘴雏鸟》,选自查尔斯·罗伯特·达尔文的《小猎犬号航行期间的动物学》,三部曲:鸟类,(1838-1841)。
达尔文对鸟类的性选择过程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在鸟类中,雄性的羽毛往往比雌性的更艳丽,以此来吸引异性。原因是达尔文可能对鹦鹉或孔雀等色彩鲜艳的鸟类感到好奇,这在那个时代是常见的艺术题材。
达尔文从英国皇家学会图书馆借了一些爱德华·里尔插画的书,称其中一本是“伟大的作品”。
爱德华·里尔是第一个根据活鸟而不是标本来画鸟的重要鸟类艺术家。1839年,里尔可能有插图达尔文的日文编年史《小猎犬号的航行》。
19世纪是鸟类学发展的黄金时代。
艺术家很难将一页上的鸟和另一页上的鸟进行比较。为了方便,他们开始把几只相似的鸟放在同一个页面上,这是专著插图的核心。
例如,理查德·鲍德勒·夏普的《翠鸟专辑》由约翰·杰拉德·科尔曼斯配图。
从1870到1900,任何一本重要的鸟类学书籍,如果没有科尔曼的插图,可以说是不完整的。
科尔曼斯可以说是19世纪鸟类书籍中最好的插画师。
据不完全统计,科尔曼一生创作了多达4000-5000幅作品,主要是鸟类,也有少数哺乳动物、昆虫和贝类。
随着个人勘探或由赞助者资助的勘探活动逐渐减少,更有目的性的政府资助的勘探活动登上了历史舞台。
这就需要探索者找到一个系统的方法,将新发现整合到现有的科学框架中。艺术家不仅用绘画再现科学发现,还积极参与其中。罗伯特·里奇韦就是典型代表。
罗伯特·里奇韦
罗伯特·里奇韦在北美描述的鸟类种类比当时任何一位鸟类学家都多。
在积累了大量绘制鸟类肖像和撰写鸟类详细描述的经验后,ridgway意识到了颜色和颜色名称标准化的必要性。
1886年出版了他的《博物学家颜色命名笔记和鸟类学家实用知识汇编》。1912年,他出版了一本更大的书,1115色彩,不仅成为博物学家遵循的标准,也成为涂料、化学、壁纸厂商遵循的标准。
摄影如此便捷的时代。
为什么我们需要鸟类插图?
18世纪末以前,移民对鸟类的兴趣主要是把它们作为食物,或者作为绘画中的装饰元素。
在维多利亚肘王朝初期,鸟类成为严肃研究的对象。
1904年,市场上出现了一种用上千台相机拍摄野生动物的“鸟—地”牌相机。1912,首届鸟类摄影博览会在伦敦举行。那时,观鸟者、艺术家和博物学家可以把在野外拍摄的鸟类照片带回家。
随着摄影印刷设备和技术的发展,无论是用于科学插画还是消费,艺术水平都得到了提高。
近年来,一些有才华的鸟类艺术家发表了许多精彩的作品,如羽毛,鳞片和眼睛的颜色。
伊丽莎白·巴特沃斯画的鸟,无论是整体还是身体部位,都像照片一样细腻逼真。
Raymond Harris-Chin用细致的笔触描绘了成千上万个独特环境中的鸟类。
珍妮特·特纳用鸟填满了整幅画。
珍妮特·特纳的鹈鹕
答案是照片捕捉到了一只鸟在某一时刻的情况,它的姿态、羽毛、腿、光都在这一刻定格了。几秒钟后,再次拍摄的照片可能会与上一张大相径庭。
绘画表现了鸟类理想的姿态和颜色,可以引起人们对鸟类最重要的识别特征的注意。
科学插画的时代还在继续,只是内容变了。
现在的图文并茂的鸟类书籍,无论是野外指南还是绘本,主要不是为了科学研究,而是为了情感培养。
今天,鸟艺术的审美功能远远大于它的象征意义。
鸟类的自然历史
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