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的小说《文成》有什么传奇之处?

为什么余华的一些浪漫悲剧小说,在电子读图的后现代时代,还能俘获千万读者的心?一本小说《活着》竟然成了最受欢迎的读物。原因是什么?

我似乎从《文成》的叙事策略中找到了答案。当作者从先锋小说的叙事陷阱中爬出来后,余华的叙事风格开始冷静,看似通俗,让广大非专业读者毫无阅读障碍地获得作品所传达的人性内涵。

归根结底,小说阅读的前提必须是无障碍阅读,否则凭什么要从文言文叙事的束缚中解放出来!众所周知,在世界文学的范围内,小说的传奇被奉为圭臬。像《堂吉诃德》这样的传奇骑士文学之所以成为世界经典,最重要的元素就是它的传奇。事实上,在中国古代“四大名著”中,有几部并不以传说而闻名。

接着,文成小说叙事风格在《活着》、《许三观卖血》等作品中有了新的变化。显然在传奇作品上下了很大功夫,但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传奇通俗小说,而是一次“借壳上市”演习。我之前对《文成》的疑惑是——是不是100多年前纸时代通俗小说的又一次复活?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毫无疑问,小说的传奇是通俗小说的一个核心元素,在80年代被现代主义和先锋小说一夜黑掉。但是抛弃小说故事,理解传说的先锋小说并没有走远,所以又回归了。苏童和余华率先排除阅读障碍,回归到被赋予传奇故事叙事风格的先锋小说。

当然,我们不能否认“先锋小说”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它们对新技术的修正和改造的意义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不能妨碍读者的阅读兴趣和阅读选择。那些外在的小说形式和手法,并不能俘获和打动很多读者的心。读者对“怎么写”的意思并不买账。他们要的是先看懂小说,然后故事才能动心,然后故事才能。

所以《妻妾成群》和《活着》是从形式技巧上突破的优秀典范。尤其是余华的《在细雨中呼喊》之后,一个沉重的“活着”使他在中国百年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但它不是“鸳鸯蝴蝶派”的传奇小说,其本质特征是俗而不俗。

换句话说,它是一部不折不扣的严肃小说,因为它的历史性和悲剧性的“史诗”效果,决定了它能够突破通俗小说被卡在表面传说的牢笼里的弊端,在更深层次上发掘复杂斑驳的人性缺陷。就此而言,《活着》并不是我们记忆中所谓的“史诗”作品。

但它的历史和悲剧的承载量是巨大的,我一直把它视为一部深刻剖析人性的“史诗”。虽然它不是我们通常意义上的“史诗”样本小说,更容易像《白鹿原》一样被文学史所认可,但如果我们被“史诗”这一刻板、僵化的概念所束缚,让我们把多元的“史诗”进入文学史的序列,是一种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