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历史演变

中西对史学认识的过程基本相同。中国古代的“史学”概念也是从对“历史”的理解发展而来的,或者说它本来就包含在“历史”之中。根据屈先生对的研究,中国古代“史”的含义经历了史家、史书、史事、史学的发展过程。历史最早产生于春秋战国时期,孔子早就开始了历史教育,创作了春秋著作。等到司马迁父子在汉代建立了比较完善的史学体系和创作形式,史学已经开始成为官方研究的重点。东汉班固在兰台(御史台)学史,专门保存书籍,开始官控史,禁止私习史。随着封建民主制度的发展,金朝不仅设立了官方专业图书省,而且有负责图书和修史的高级官员,同时允许民间修史。正史和私史并存,反映官方立场和人民立场的历史观逐渐形成。后人通常把官方和民间都认可的相对客观、准确的历史著作视为正史,代表官方史学。

历史术语可能起源于东晋泰兴二年(公元319),十六国时期赵称王的那一年。在当时以及接下来的一个半世纪,其内涵都没有解释清楚。但摆脱对经学的依赖,成为官学中完全独立的部门,对中国古代史学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后来有了编纂、文献学的内容;到清代乾嘉时期,人们赋予了史学以历史叙事技巧和历史理解方法。

综上所述,在中国古代,人们对史学概念的最高认识水平是,史学是一门关于如何认识、描述或编纂过去事件的专门性、技术性的学问。这种理解类似于现代西方历史学家对“历史是艺术”的定义。在中国古代史学发展史上,作为过去人类社会客观存在的“历史”与作为一种专门知识的人们认识和描述它的活动和结果的“史学”最终实现了初步的分离。这是古代历史学家几千年探索的结果,也是他们在历史认识上最大的成就之一。正因为“史学”脱胎于“历史”的硬壳,所以在当代历史学家看来,“历史”和“史学”是两个内涵和本质不同的概念,对它们是什么的回答属于不同的本体论范畴,但当人们给它们下定义时,它们就像是一个双面怪物——它们被交互使用,交织在一起。就像《易》因为背诵异训、平行训、同时训而有“一名三义”——“易(简)也易变,不易变”——“史”总是因为一字多义同时使用而有两种含义,这种情况在近代仍顽固地维持着。

所以史学的定义并不比古人好多少,往往无法完全划分克利奥女神的二元性。在定义“什么是历史学家”或“什么是历史”时,实际上不是定义“历史”,而是定义“史学”;有时它们同时结合训练,具有两种意义。如果从历史本体论的角度来分析,必然会把他们的定义看作是从意识形态的角度来定义“历史”的概念,从而得出他们的历史观本质上是唯心史观的结论。如果分析他们解释的实际内容和文本的整体脉络,不难看出他们对史学的内涵进行了狭义的界定。比如,近代国学大师、“新史学”革命的发起者梁启超,在其著作《中国历史研究法》开篇就写道:“谁是历史学家?描述人类社会连续活动的方面,查其总成绩,找其因果关系,对现代普通人的活动也是一种借鉴。”这里的“历史”显然是指“史学”;而且《中国历史研究法》这本书阐述的内容也是一个如何研究历史的问题,而不是历史是什么的问题。当然,大多数历史学家采用同时训练的传统方法。比如杜说:“一般说来,所谓历史,无非是过去实际发生的事件(简而言之,过去),或者是过去实际发生的事件的记录(过去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