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什么样的历史中,什么像什么?

历史是一座“过去”的山

历史是即将成为“过去”的“现在”。

历史是与“过去”和“现在”相对应的未知的“未来”。

各个民族的历史存在方式千差万别,表面上很难比较。但是,如果我们把各种不同的历史存在方式放回“文化”这个大柜子里,我们会立刻惊讶地发现,它们只是被放在了不同的位置。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为什么把它们放在不同的位置?

历史是一座“过去”的山

历史就像一座山,埋藏着无尽的宝藏。历史之山不是一瞬间突然形成的,而是需要精确到分钟的历史事件积累而成的。直到今天,这座山还在一天天增加。

面对这座山,我们该如何看待它的存在?

什么是历史?

广义的历史不是纯粹的历史,不是纯粹的哲学史,也不是纯粹的文化史。历史、哲学和文化是联系在一起的。哲学代表了历史的精神和文化的经脉;文化是历史之母,历史是文化的血脉。人类活动的一切结果都表现在文化中,历史、哲学、文化都属于人类的文化史。从历史发生学的角度来看,历史绝不是简单地等同于考古学和考证学意义上的历史——它们只是感性的历史部分,只是感性的历史部分。历史不仅仅是破碎的陶片、青铜器和成堆的旧纸,还有曾经鲜活的生活和思想。发现历史需要思考、想象、勇气和智慧。历史就像一张揉皱的纸,我们需要把它展平成一个完整的整体;历史就像一个人,我们需要把它历经沧桑的面孔还原成曾经鲜活的面孔。

历史可以分为显性历史和隐性历史。历史就像一座冰山,占主导地位的历史只高出海平面一小部分;隐藏的历史就像海平面下的冰山,正是隐藏的历史构成了历史的主体。显性的历史痕迹很容易找到,隐性的历史痕迹往往被忽略。我们不仅要找到那些镌刻在主导历史上的印记,还要找到那些迷失在历史荒原深处、不为人知的印记……

我们所做的是解释那些历史印象是如何被雕刻的。这些印象是如何影响历史进程和我们今天的生活的?

任何民族的历史都是人类历史的一部分,不仅属于自己的历史,也属于人类的“大”历史。我们对世界不同地区历史资源的探索,其实是为了一部完整的人类历史。中心只是相对的,曾经流行的欧洲中心主义、亚洲中心主义、中国中心主义都被证明是落后的历史思维模式。历史要么是个人史,要么是家族史,要么是国家史,要么是人类史;或者地方历史,国家历史,世界历史...

只有摒弃狭隘的民族意识和地域意识,以开放的心态重构中国的历史,面向世界,面向人类的文化史,中国的历史才能恢复本来面目。

各个民族的历史存在方式千差万别,表面上很难比较。但是,如果我们把各种不同的历史存在方式放回“文化”这个大柜子里,我们会立刻惊讶地发现,它们只是被放在了不同的位置。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为什么把它们放在不同的位置?

人类民族的历史发展经历了不同的路径,特别是从蒙昧野蛮到文明的历史时期的一个关键阶段,大致相当于中国的春秋战国时期,每个民族都提出了不同的理念。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轴心时代”。轴心时代的印度圣贤,出于“命”;古希腊圣贤似乎不期而遇;而中国圣贤更像是相遇。经过“轴心时代”的洗礼,人类各民族的民族性格已经更加不同。从此,生活在美丽的蓝色星球上的各族人民有了不同的文化之旅。

为什么轴心时代的人类圣贤说的思想不一样?

春秋战国时期的中国和百家说了什么?

中国的传统文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们如何看待中国的历史?

历史给了我们怎样的启示?

由于历史和现实的原因,历史尤其是中国的历史早已似是而非,巨大的历史土堆更像是一座破败的废墟。

中国的历史已经被权势集团的利己主义选择和古往今来的流行错误所摧毁。我们所做的是还原历史的本来面目;是把“人”从历史的废墟中拯救出来——虽然他们早已死去,但他们的精神是活着的。

中国的历史更像是一块有待开垦的处女地。

这就像是一场无休止的挖掘和救援。

历史是即将成为“过去”的“现在”

每个人都在经历的“时刻”,每个时代都在经历的“时刻”,每个国家每个民族都在经历的“时刻”正在成为历史。历史是每时每刻“当下”的积累。历史的丰富,在于每个时代的精彩“当下”。

在中华文明史上,曾经有过几百亿的人口,但对于今天的普通中国人来说,一般不超过500个让人不假思索就能说出的历史人物。几百亿人中的另一些人,似乎刚刚出生就死去,永远地落在历史的尘埃里。

但是,为什么要记住几百亿人中的那500人呢?

他是谁?

他是怎么生活的?

他说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

他对中国和中国的传统文化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

为什么我们今天还会读到他的文章?

为什么我们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他和我们有什么联系?

……

每个人都有存在的理由。从文化发生史学的角度来看,只有把每个人的历史放在国史、民族史、世界史的坐标系中,才能真正找到他的位置。回归历史本身,回归文化本身,就是把他还原成历史长河中的一个人,不分美丑,不分善恶,不分善恶愚痴;我们不以自己既定的方式去评判美、丑、善、恶,抛弃曾经拥有的狭隘。在这个前提下,我们对历史上的每一个人进行理性的分析。

历史的生命需要我们和我们的后代一代一代地继承。如果把历史理解为宝贵的财富,那么这笔财富的价值取决于我们这一代人对历史的认识水平。我们不仅记录历史,还评论历史——我们写啊写,只有和评论结合起来,才能有一个相对完整的历史。

历史是与我们血脉相连的文化之根。面对一页又一页的历史,有时我们会感到无比悲伤。每深入一次历史的地层,我们就会痛苦一次——我们曾经在心里挖了一个深坑。坑挖得越深,我们的痛苦就越真实,有时会痛到整夜睡不着觉。其实历史上死于无知的人都是不为人知的,真正能感受到痛苦的只有我们和我们的后代。只有我们和后代心中的沉重和痛苦,以及无法抗拒的清醒,才是真实的。

为了不重复历史,我们需要在痛苦中挣扎前行。这才是我们在痛苦中挖掘历史深坑的真正原因。

历史是与“过去”和“现在”相对应的未知的“未来”

未来是历史的一部分。

未来终将成为历史的一部分。

未来是难以把握的,它不可知而神秘的一面让人向往。历史的美好在于,每个人只能拥有“未来”的一个片段,而不是永远。每一个人,每一个民族,每一个国家,甚至整个人类,整个世界,由于“过去”和“现在”相对应的“未来”的可塑性和多变性,每个时代都有自己不同的亮点。历史差异是人类在每个时代都有多元化存在的原因。

未来是迷人的。人们对未来的期待成为每个人生存的精神支柱,每个人的精神支柱也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乃至全人类进步的历史支柱。

人总是要死的,只是“死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死的意义就不一样了。司马迁被迫接受宫刑的屈辱,却没有选择放弃生命,因为他对人类未来的期待——这是他不仅对自己生命价值的期待,也是对同类生命价值的期待。从这位中国历史学家对待历史的态度和回答历史大问题的方式来看,我们从中看到的是人类生生不息的希望。

精神的力量来源于生活,但又高于生活。司马迁显然没有死——他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可以预见到自己的生命会持续很多年。他就在我们面前,我们感知他的存在,与他进行超越时空的对话。

我们在做什么?

今天,我们穿越历史时空与一代又一代的司马迁进行精神对话的目的是什么?

凡事有始必有终。谁也改变不了历史前进的逻辑。

我们所拥有的是人类迄今所能找到的最高级的物质形态——现代人类的活体。毫无疑问,我们是最幸运的。我们感谢的远不止这些。我们有着极其丰富的历史遗留文化资源,让我们可以站在一代又一代巨人的肩膀上,思考眼前的世界。

有思想才是真正的幸福。这让我们成了一种“和而不同”。当然,“绅士”的标准有点高。在现代,我们不必让古代的“君子”来要求我们,甚至成为高不可攀的“知识分子”——我们只需要做一个自觉的、负责任的人类个体,在这个前提下追求自己的精神自由。

“没有什么是文章”。历史上的“文章”已经太多了,似乎没必要再留下什么新的“文章”了。但是,我们每次自由表达的时候,不就是对未来的期待吗?否则若干年后,后人会不会把我们这一代人当成灭绝的“恐龙”?

当你脑子里有一篇“文章”的时候,就要自由表达,直接说出来。生活就是这样存在于每一篇自由表达、直接言说的“文章”中。

每天,死亡都会威胁我们的生存,无数种死亡可能夺走我们的生命。生命的存在需要克服死亡的每一种可能。只要有死亡的可能在我们身上,我们就可能注定死亡。无论我们如何小心翼翼地照顾我们的生活,世界上的每个人都会死。我们曾经在生与死的夹缝中思考自己的生存和命运。我死前想表达什么?如果还没想好这个问题就死了,难道不是一种悲哀吗?

所以我想,“文章”还是有点用的。就算我们死了,也会有后继者。在历史的长河中,每一个活着的“我”不都是通过“文章”等“工具”传递生命的信息,为生命接力吗?

让我们从内心深处渴望取之不尽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