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商的兴衰过程和精神对当代商业发展有什么重要的启示价值?不是网上的,是更详细的。

安徽是以安庆和徽州的首字母命名的。惠州以商人众多而闻名。随着资本主义的萌芽,明代商业资本的积累超过了以往任何一个朝代,徽商的发展也达到了顶峰。这一时期徽商占总数的78%,商号、店铺遍布全国。从明朝到清朝,徽商统治全国商界三四百年。可惜的是,清末之前,徽州千户聚首,百人相争的盛况,变成了历史遗迹。徽商无可挽回地衰落了。今天,我们反思徽商的衰落,从中获得很多启示,确实是有益的。

启示一:失控的人口一定会拖累发展。

徽州文明来得比中原晚得多。唐朝以后,中原汉人反客,统治徽州。北方人的南迁导致了徽州人口的急剧增加。隋朝时徽州有6164户,人口不到3万(《隋书》卷31)。至唐天宝时,已增至38330户,人口约27万(《旧唐书》卷四十)。《新安志》出版了一次又一次。宋代绍兴以前,徽州六县有161,147户,比唐天宝时期增加了四倍多。从隋朝到宋代,古徽州人口从不足三万迅速膨胀到百万以上。人口的快速增长大大降低了人均面积。明清时期的统计数据表明,徽州的人均耕地面积始终低于全国平均水平。耕地不足,加上旱涝灾害,导致古代徽州粮食供应困难。早在唐朝,回民就不能自己养活自己了。《资同治鉴》卷237记载了观察使吕谭的一段话:“宣萱地狭人狭,四面仰人。”农民不得不依靠外地的粮食生存,回民的生活状况可见一斑。据姚说,为了摆脱人口过剩的纠缠,杀褥(即杀孩子)一度在徽州流行。

为了摆脱人口压力,徽州在商界崛起,却在商界沉沦。很多重大选择的最初动力其实是为了摆脱人口压力的努力。但不断膨胀的人口一直是徽商和徽州商业文明的拖累。

启示二:发展要有意识。

据史书记载,较年轻的徽州人走上经商之路主要有三个原因:一是贫穷的驱使;二是尽孝,服从命令;第三,受周围尤其是宗族的习惯要求影响。《婺源县志》(道光年间)卷二十三《程光甫》一文说:“家贫则奉苏。我把二哥和三哥送到苏联做贸易,把生意交给我哥的经理,回到家里,去了最近的茶叶店。”道光《破元县志》卷二十《国赞》载:“弱冠奉贾父命,供养十余人。”以上都是被贫穷驱使,或者为了孝顺父母,尊重父母生命而下海经商的例子。这种情况在徽州各县的县志中都有记载。至于第三种生意,在从众心理的驱使下,很多村落和宗族都形成了做生意的传统,村落里的族群都争先恐后地往同一个地方赶。典型的例子,见《全唐文》卷八○二《祁门县新建长门溪记》一文:祁门县“千里之内,有七八人从事茶事。”也就是说,祁门70%到80%的居民从事茶叶加工和销售。更有甚者,许多宗族已经把经商作为维护自己社会声望的手段,利用宗法制的力量,把自己的年轻壮丁赶上商旅之路,以至于在土地非常稀缺的情况下,仍然有一些良田因为种田缺乏劳动力而荒废闲置。

这三类原因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缺乏自觉的经营意识。积极与消极,主动与被动,有意识与无意识,从根本上反映了文化形态的差异。徽商及其后继者是在带有浓厚宗法色彩的农业文化观念支配下,早期进入商业活动领域的。在一定的历史时期和特定的外部条件下,这种文化观念可能会加强商业的繁荣,但随着社会的进步和社会商品经济因素的增加,上述文化观念的保守和落后必将抑制徽商的竞争力。在随后与广东、上海、江苏等地商人的交流和竞争中,徽商屡战屡败,最终走向衰落。原因不难理解。

启示三:资源优势要变成发展优势。

惠州有极其丰富的资源优势,尤其是木材和茶叶。惠州杉木在全国享有盛誉。它不仅可以用作建筑材料,还可以用来制造墨水、油漆、纸张等。一直是出口量最大的商品。茶叶是徽商繁荣的另一张王牌。优越的自然条件,如高山云雾,使徽州的茶叶品质独特,独领风骚。徽商经营的项目主要是木材、茶叶、盐和典当。根据万历年间的资料,徽商控制的盐区产盐量占全国总量的45%。由于盐质好,价格高,销区人口密集,两淮盐利居全国之首。正是在这些资源优势的基础上,创造了辉煌的古徽州文化。徽菜、徽派文房四宝、徽派建筑都是其代表,但都具有相同的特点,大多属于资源消耗型文化。

以徽菜为例:徽菜是中国八大名菜之一。随着徽商的崛起,逐渐形成一个大家族,随着徽商的足迹向四面八方扩散。正宗的徽菜通常选择徽州的山珍海味和野味作为原料。如山鸡、斑鸠、野兔、果子狸、甲鱼、蘑菇等。,用重油重色煮熟。然而,美食和野味并不是取之不尽的资源。在今天的黄山市(由徽州更名而来),早已很难吃到正宗的徽菜。徽菜为什么不能走向全国,徽菜文化为什么不能发扬光大?答案不言而喻。

启示四:发展观要及时更新。

徽商曾经尝到了更新观念的甜头,后来却因为不能继续更新观念,与时俱进而吃了苦头。徽商曾经改变了商人的形象,也让社会改变了对传统商人的评价。《诗经》中那个为了自保而没心没肺的负心人是个商人。汉代有选儿子做官的制度,商人的儿子除外。还规定了可以用资产买官,也把商人排除在外。“谁,先撬开钱,不小心他怎么就把她甩了”,商人“忘义”,社会按学者分类,农业,工商业,商人排在最后。但是,经济决定文化。徽州商业的强劲发展无情地冲击着旧有的乡土意识,使人们的商业观念发生了一些变化。

光绪《婺源县志》第三十五卷,徽商朱文池“贴珠江,过市期买卖文书,必写‘陈茶’二字,以示不欺。牙牙力劝更换,并坚持。”表现了徽州商人取义取遗物的道德古俗。徽州人认为“财从道出,利从义出”固然可取,但茶商程“与人交易,承诺一千,绝无契约”。茶商程世炎出手大方。粤东素食茶。有余借银一千四百两,母子亏本留阳城。严格不怪贷,还货。”(《民国婺源县志》卷33,41)徽州史籍中有很多这样的记载。徽商的义利观,其实是对商业效率的淡化和漠视。茶商朱文池,“留粤二十余年,失金数万,死而无悔”(《光绪婺源县志》卷三十五)。这样的事史书上专门记载,徽州人引以为荣,与商业精神和原则背道而驰。尤其是清末,资本主义在中国萌芽、孕育的历史至少已有300多年。此时的徽商,依然孕育着古代君子舍利取义之风,纷纷退却在所难免。朱成学礼的三祖都是徽州人,徽州有着理学的沃土。理学一再劝人守义,灭人欲,这无疑会对徽商的义利观产生一定的影响。在这种土壤里,如果不能与时俱进,肯定会耽误发展。这是徽商的衰落给后人留下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