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华钥的儿子谈他的父亲

衡阳耒阳市田心有紫家坳,其父出生于1900。1916毕业于湖南省第三中学(位于衡阳),一心向往外面的世界。我违背了祖父的指示,只能去长沙深造,我搬到了上海,正好赶上耿的钱去日本留学。在日本留学十年,1926从京都帝国大学经济系毕业后回国。他的职业生涯始于遇见陈光甫。陈是中国近代史上的著名人物,他的口述历史保存在哥伦比亚大学。20世纪20年代,他开办了中国第一家现代私人银行(与老式的不同),正在注意广纳贤才。1928在某财经杂志上看到父亲的文章,谈了他对现代银行的想法。我很欣赏,就通过熟人约了他,一拍即合。我立即聘请他到上海商业储蓄银行担任调查部主任,并很快做出了成绩。陈送他到美国著名的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深造,同时我考察了美国和英国的银行。1935回国后,陈派到天津任分公司经理,后成为华北所辖分公司总经理。可惜两年后发生了卢沟桥事变,天津沦陷。陈光甫命令他留在天津,保护银行的财产和业务。直到* * *接管天津的十五年,是他最艰苦的奋斗,也是他施展才华,成就事业的十五年。他对陈光甫有一种感激之情,所以他的初衷当然是搬到大陆去,而不是在日寇手里求生。然而,当陈给他这个任务时,他忍辱负重,尽力完成。当时还有一个考虑,就是天津有英、法等租界,日本势力进不去,所以都认为在租界的保护下有可能做一些事情。但1941年冬天,太平洋战争爆发,日本甚至占领了租界。所以1942到1945这几年是最糟糕最危险的。天津的日伪当局和南京的周佛海(他在日本留学的老同学)都请他去当伪职,他都拒绝了,哪怕什么名字都是空的。其中一人准备被捕入狱,但后来他化险为夷。但这一切,我们姐妹当时并没有深切感受到。父母就像一棵大树的树冠,把所有的风雨都挡住了。我们头上不会下雨。回想起来,幸好胜利来得及时。如果我们再拖延下去,我不知道我的家人会遭到什么样的厄运。

感觉父亲有很多书生气,有时候甚至是迂腐,其实更适合做研究工作。他做银行的时候,一直注重研究,写了很多书。在他的一本书的序言中,陈光甫称赞他“理论联系实际”,这不是一个虚词。我到中国人民银行参事室的几十年里,主要工作是编辑第一、二辑《中国近现代货币史资料》和《民国货币史资料》。这是一部凝聚了几十个人劳动的杰作,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父亲作为主要负责人,倾注了很多心血。“文革”下放到河南信阳时,他没有带其他任何生活用品,只拿着近千万字的稿件材料,就下定决心“我在资料里。”

他全心全意支持新政权,这具有他那一代中国知识分子的共性。因为他们在生活中最痛心的是中国的软弱,尤其是那些留在国外的人,他们感受到了弱国国民的屈辱。他们梦想中国的统一、稳定和繁荣。所以,毛主席在政协预备会议上宣布“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让许多热泪盈眶的人热泪盈眶,对新政权寄予无限希望。对于1949之后那一代老知识分子对各种苦难、委屈甚至残忍、荒诞的忍耐力,外人和当代年轻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要理解它们,要从这句话开始。父亲1948正好去美国出差,看了《新民主主义论》很兴奋,促使他一路回国。当时很多人仓皇出逃,我父亲反其道而行之,在天津金融界引起不小的轰动。解放初期,他真的是满腔热情,积极建言献策。至于后来,他从来不提自己的得失荣辱,也从来不谈“绯闻”。我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对未来的“社会习俗”了解多少。他可能比一般人更封闭,或者主观上不愿意相信和接受一切负面的情况,宁愿相信。但以他的阅历和对国家大事的关心,恐怕不可能完全不了解现实。我个人看到他一反常态地大声提到《阿房宫赋》的最后几句话:“秦人不能不为己哀,后人为之哀,而不吸取教训,也使后人为后人哀。”说明他虽然平日沉默寡言,但内心并不是没有想法,思考得很深刻。

子仲云:我从银行家的父亲那里知道,沉默是大爱。

在衡阳耒阳市一片深山老林的半山腰上,有一个小村庄,叫紫家坳。平日里,男人种地,种稻、棉、麻、菜,女人纺纱织布。油盐酱醋,去山下平原买鱼杂货要经过一条羊肠小道,去十几里外的盐沙铺赶集。但在这座山的背后,有一种无烟煤,无烟无味,燃烧后只剩下一点点白色的灰烬。村民们用它来取暖和做饭,他们还可以把煤挑到30多英里外的一个两栖码头高价出售。

“由于交通不便,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小地方,甚至一张全中国几千万的详细地图都没有它的位置。然而,我父亲在日本留学时,竟然在日本图书馆文同学院中国各省考察记录中,发现了耒阳田心一座山上的无烟煤矿!真不知道日本动用了多少人力,通过什么手段得到的信息。这种调查是否只是为将来大规模入侵中国而做的刻意准备?这让他一方面深深佩服日本人,另一方面也感到震惊。”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子中云在阅读父亲子华钥回忆录时深有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