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在我国历史上,完成大一统的王朝并没有长期存在?
第一次注意到这句话“分久必合,分久必合”,应该是在读三国的时候。不过当时我对这句话的理解只是字面上的,看一些史实似乎也有道理。后来偶尔会引用这句话,但从来没有深入思考过。最近对这句话做了一些思考,有一些拙见与大家分享。
我认为“久分必合,久分必分”是对一些历史现象的归纳和描述,更不用说理论和规律了。同一现象可以用不同的理论解释,从而揭示不同的“规律”;真理(客观规律)应该是唯一的,所以如何分析和解释这种现象很重要。对某一历史现象大胆展开描述,甚至据此推断未来,都是有风险的。一定要透过现象把握规律,这样才能在“推断未来”时更有勇气。(之所以不自信,是因为我们对客观规律的把握只能慢慢接近,甚至只能认为可以慢慢接近。)
我想试着从以下几个角度来分析一下“久合久离”的现象:
1,从社会资源配置的角度
资源配置是一个经济学概念。国家的分合和政权的更替,应该属于上层建筑的变革,从根本上说是由社会经济关系决定的。整个社会的资源(广义上的)相对于人类的需求(这也是经济学存在的前提)是相对稀缺的,所以争夺和占有资源是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的现象。从这个意义上说,人类的发展史也是一部寻求资源合理配置的历史。
经过长时间的割据,一些相互割据的小国,资源各不相同,相互之间有竞争的内在要求。富人想更富,穷人不甘心当穷人,于是纷争产生,丛林盛行。最后,强者主宰国家。此外,还需要国家之间的合作。每个国家都有分配和保护自己资源的制度,往往是出于无奈,比如国防。如果相互合作统一,国防上的资源占用可以减少,资源的整体配置会更好,于是产生了相互合作的需要。
长期合作必须分:在一个统一的国家内部,利益分配和资源配置并不均衡,不同的阶级和利益集团产生冲突以占有尽可能多的资源。当冲突激化到一定程度,分裂就不可避免了。
2.从管理的角度来看
国家的分合和政权的更替,直接表现为管理阶层和管理集团的变化,管理不当导致权利的丧失。得人心者得天下,这与现代管理理论所强调的人本原则密切相关。
长期合作一定要分:一套管理制度意味着一套资源分配方案。既得利益者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利益,主动改变现有的管理体制,所以管理体制会趋于僵化。社会生产的进步,社会资源的变化,社会需求的变化,社会外部环境的变化,都要求管理者及时做出反应,在管理上做出调整,以适应这种变化。如果没有,各种管理问题就会层出不穷,直到管理失控、被取代或被拆分。如果管理能及时改变,顺应社会发展和人心的要求,往往会有盛世,各个阶段也就延后了。另外,管理者自身的素质对管理的成败非常关键。不愿放弃既得利益而导致的世袭制,导致管理者素质的不确定性。龙不一定生龙,凤不一定生凤。一旦一个“龙子”不称职,政权的危机就会凸显出来,即使在众多“龙子”中挑选也无济于事。管理者素质的这种不确定性,增加了“点”在时机上的偶然性。统一后管理难度的增加也构成了“分裂”的诱因
管理的本质是优化各种社会资源的组合,提高资源的整体利用效率。在分割的状态下,资源是无法整合的,比如一个水系的合理利用,彼此资源互补有很多障碍,所以两者之间需要整合。有分裂就会有分歧,就会有纷争。民众处于混乱状态,民众有稳定的需求,渴望统一。各种分裂实体的不平衡发展为统一提供了机会。
3.从系统优化的角度来看
人类社会是一个复杂的大系统,由许多子系统组成。因为人类有很强的主观能动性,每一个有人类参与的系统都变得异常复杂。
经过长时间的分裂,人类系统有一个自我优化的过程,每个分裂的小国都可以看作一个相对独立的系统,其内部系统可以不断优化。一个封闭系统的演化会伴随着熵增的过程,最终会消亡。改变这种结果的唯一方法是通过从系统外部吸收新的材料、能量和信息来创新和改变系统。所以,系统之间的沟通是必不可少的,国家之间也是如此,这就需要打破系统之间的壁垒和障碍,统一到一个更高层次的系统中去。局部优化最终会走向整体优化。
长期整合必须分:整体优化不等于各部分优化。为了追求整体优化,必须牺牲一些局部优化。所以各个子系统的发展会不平衡,这也是必然的。此外,各子系统自我优化的努力也会破坏整体优化,导致子系统间不平衡的加剧,最终诱发大系统的分裂。
“久分必合,久分必制”有其内在的道理,规律与现象的关系非常复杂。我们不能机械地从现象中推断出世界上正在发生的事情,而要尽力把握其规律,符合客观规律。
“和”应该是我们的目标,“分”是世界的现状。人类在无数的点和组合中摸索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