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鲁迅会赞扬1932年的苏联大饥荒?

鲁迅曾为“左联”刊物《北斗》写过几篇文章,其中最重要、最有影响的一篇是《我们不再受骗》。《北斗》是文学月刊,丁玲主编。1931 9月份首发,* * * 8期后关闭。鲁迅的文章最早发表于1932年5月20日,但才发表了两个月。

鲁迅在这篇文章中说:“帝国主义必须进攻苏联。苏联越好,他们越急着进攻,因为他们越是要灭亡。我们长期被帝国主义及其随从所欺骗。”看完这段话,70多年后,即使是不再熟悉这个世界的人,也看到了真实的世界。当然,我们永远不能用现在进步的眼光来回望过去的历史,因为当时连上帝都很难看到国际制片方演绎的雾霾时代。没有人有先见之明,预测到当时的苏联最终在冷战结束时土崩瓦解。当年,法国作家纪德去苏联,前后做了两次考察。回到法国后,他把当时苏联的真相写成了“从苏联回来”,但随即遭到不明真相的苏联和亲苏人士的抨击。让纪德特别难过的是,以人道主义著称的大作家罗曼·罗兰也会如此激烈地抨击纪德。(见《我从苏联回来很难回答》)然而,没有人能从时代的年轮和苏联当时真实的社会现状中抹去或使其消失。“历史就是历史,已经发生的历史既不能随意增删,也不能随意修饰。”(见陈思毅幻想)那么苏联在1932年是什么情况呢?根据已经逐步解密的资料,当时的苏联为了建设工业化强国,获得外国机器制造的设备,加紧国内粮食生产和石油出口。也就是鲁迅在《我们不再受骗了》一文中说的:苏联现在的事实是怎样的?小麦和煤油的产量不是让世界大吃一惊吗?“是啊,苏联当时的出口确实让全世界大吃一惊!当时“出口从1928小于1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5。然而,为了提高这种出口生产的效率,斯大林在国内采取了强制性的农村集体化运动。然而,大多数农民对集体化和强制粮食生产没有热情。但为了进行这一行动,斯大林动用了国家政治安全局(KGB)的强大组织,逮捕不愿集体化的农民头头,这是专制政权的惯用手法。他把被管理的农民视为“制造反革命阴谋,意图阻挠社会主义胜利的阶级敌人”,作为当时反对集体化的敌人消灭他们。当时被消灭的不仅是富农,还有反对集体化的农民,甚至还有穷人和一些经常去教堂做礼拜的人。事实上,这种不符合客观实际的体育生产方式,在苏联第一个五年计划(1928-1933),也就是全面集体化的那几年就已经出现了。“消灭富农为一个阶级”(斯大林的话)的行动计划枪毙了那些富农。富农下面的贫农下中农呢?这期间,在全苏联统一动员的生产方式下,他们只能像罪犯或奴隶一样生活。

于是,从1932到1933,苏联的土地上终于发生了一场大饥荒。

斯大林确实促成了这场史无前例的饥荒。资料显示,在1933饥荒期间,国家政治安全局(克格勃)执行了两项重要任务。一是因为当时乌克兰饥荒最严重(根据现有资料,当时没有发生大的自然灾害),饥饿的乌克兰人首先与外界隔绝,甚至不允许外界向灾区运送粮食,也不允许乌克兰人离开居住地。所有的火车都被克格勃占领,没有特别通行证的人被赶下火车,就连一些乌克兰国家干部也未能幸免。到处都有人吃人。根据一些消息来源,“仅在1930年代初,乌克兰就有700万人饿死!”(见鄂尔的《切尔诺贝利:他仍未撤离》,征文第5期,2011)当年,由于刑法中没有食人罪的处罚条款,食人者全部交给克格勃处罚。与此同时,克格勃的第二项任务是严密封锁有关饥荒的消息,让饥荒中的人们生活在与外界密闭的环境中。当然,完全掩盖这样一场惊天动地的饥荒,让外界一无所知,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地方。人们总是透过层层铁幕隐约知道大饥荒的消息。在一些西方出版物中,曾有关于苏联大饥荒的报道。

所以鲁迅在《我们不再受骗》一文中也谈到了这个问题。他说:“由于苏联正在建设途中,外部又受帝国主义压迫,许多物品当然不够用。”基于鲁迅的生活与当时世界的联系,我认为这些苏联的信息来源应该来自两个方面,一是日本的信息介绍,二是来自上海左联的交流和与瞿秋白的接触。但为了掩盖这一情况,斯大林精心安排外国政要和部分记者参观。来访者的消费全部由苏联官方接待,宴会特别安排,行程精心安排,给人的感觉是欣欣向荣,确实在走前人没有走过的工业化道路。一些装扮一新的“波将金的村庄”在外国人到来之前已经布置得非常妥当。但是,铁幕总会露出蛛丝马迹。现在重读鲁迅的文章《我们不再受骗》,可以看到一件事:“最近看到一个小册子,说美国金融复兴有希望。按顺序,苏联的购买和收购必须排队,现在和过去没什么区别,好像他对排队的人很委屈,很有同情心。我相信这件事。”当时的鲁迅,因为不太了解苏联的真实情况,所以给了苏联一个非常亲切和理解的声音。

铁幕往往能蒙蔽很多人的眼睛,让他们处于文化隔绝状态,无法了解外界的真实情况。能看透一切的鲁迅也不例外。当时,就连法国两任总理爱德华·赫里奥特也被蒙在鼓里。他在乌克兰待了五天后,还驳斥了资产阶级刊物《关于苏联饥荒和改善工作时间的谎言》。另一位西方人伯纳尔·索耶也说:“我没有看到一个人吃不饱饭,无论老幼。”当时,《* * *》驻莫斯科记者希奥特·杜兰金(Hiort Durankin)也因“对俄罗斯进行了公正坦率的报道”而获得普利策奖。他曾说:“现在所有关于俄罗斯饥荒的报道,要么是夸大其词,要么是恶意宣传。”英国女作家悉尼-韦伯在1932至1933访问苏联后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他认为一些地区的“破坏性居民”导致了农作物的“歉收”...写到这里真的让人想起了我们河南作家张一工,他的小说《犯人李铜钟的故事》塑造了这个在1961年后的中国大饥荒中,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村民,打开锁着的粮仓的基层干部的形象。

你看,当时在这样一个举世瞩目的大好形势下,真的难怪我们的鲁迅先生还说了下面这句话:“帝国主义和我们,除了它的爪牙,不就是和我们一样的利益吗?我们的红玉是他们的宝贝,所以他们的敌人当然是我们的朋友。他们正在崩溃,无法养活自己。为了挽救自己的命运,他们痛恨苏联的上升趋势。谣言,诅咒,怨恨,无所不在,毫无效果,最后不得不准备战斗,而且必须灭掉我才能睡觉。但是我们要做什么呢?我们会不会又被骗了?”

那么,当时苏联其他方面的情况如何呢?鲁迅先生曾在文章中说:“作家如苏拉菲·莫维之、法捷耶夫、格拉特科夫、苏夫林娜、索洛霍夫等。,不就是西欧东亚,都在赞美他们的作品吗?我对艺术了解不多,但据乌曼斯基说,1919年中期,莫斯科有20个展览,列宁格勒有两个,现在正蓬勃发展。但是,造谣者极其聪明。一发现他说的是假话,就躲起来,再来一批。”然而,根据苏联历史档案选编,人们已经可以看到大量迫害知识分子的材料。比如《扎米亚丁》,鲁迅编了一本苏联短篇小说集《竖琴》,里面有他的一篇《山洞》。在《竖琴后记》中,鲁迅称之为“关于冰冻的佳作”。至于这位作者,鲁迅在后记中告诉读者:“现在他已被当作反动作家,发表作品的机会很少了。”实际情况远比不让他发表作品严重。现在我们可以看到解密的苏联档案。在1922(档案号℞:07315)7月份一份拟被开除的知识分子名单中,有这样一个条款:“扎米丁·叶夫根尼·伊万诺维奇——被捕,开除处分被推迟到一个有特别指示的委员会——捷尔任斯基同志今年8月。这样的秘密档案,鲁迅当年当然没见过。(见朱正《重读鲁迅》),而扎米亚丁则是在1931年被流放。1937三月10,客人在巴黎去世。

鲁迅终其一生,始终站在贫者、弱者、受侮辱者、受伤害者一边,应该说是“同情弱势群体”的最好品质。但由于当时通讯条件有限,他看不到真实的资料,当然也看不到苏联的一些档案。另外,在整个国际形势的背景下,鲁迅并不了解苏联的真实情况。然而,他毕竟被强大的斯大林专制政权“愚弄”了。今天,距离鲁迅1932年5月20日发表这篇文章,已经过去了80年。转眼间世界和中国发生了多么巨大的变化,斯大林和他的苏联这个名词早已成为过去。但是,如果人们从21世纪的角度来看,一个强大的欺骗者不应该欺骗人民的眼睛,尤其是一个热血的、受人爱戴的中国作家的眼睛。当然,鲁迅思想的复杂性,无论是从客体还是主体,1932的世界和苏联发生的事情,如果我们再回头看这段历史,都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些从不同角度研究现代问题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