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史百科是什么?
“这是布冯的习惯。除了吃饭时间,他一直在工作,从不接待客人,不管客人有什么理由。但是,他家的门永远是开着的,包括花园。一名仆人非常周到地指导了这次旅行,并邀请所有陌生人和朋友留下来吃晚饭。我们在花园里看到了布冯,但我们会尽量避开他。但是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像往常一样是个很健谈的人。”
布冯在1745年开始写他的百科全书式的自然史。前三册出版于1749,立即获得巨大成功。虽然他原本计划在短短几年内出版几卷,但实际上这个项目花了他大半辈子的时间,最后在他生前(在别人的帮助下)出版了36卷,在他死后又出版了8卷。
虽然布冯对写作时间有严格的规定,但他并不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科学家。虽然爱上了牛顿革命,但在实际研究中,他并没有遵循脚踏实地的观察、实验、数学分析等科学工作的基本原则。布丰试图建立一个宇宙的概貌。在这个过程中,他用牛顿力学的概念和新的力学概念来考察宇宙的每一个细节,并对其组成和起源提出了一个思辨的观点。
虽然杰作本身是现代的,但这一激动人心的努力在许多方面将当代读者引向了古人。布丰指出,古人都是“...伟大的人物,不局限于单一领域的研究。他们胸怀崇高,学识渊博,视野开阔。”好像他预知了批评——也许暗指林奈的细致观察,他继续说:“...乍一看,它们似乎给人的印象是缺乏详细的描述,但不难理解,琐碎的细节不值得像我们最近关注的那样受到更多的关注。”
当布冯掌管皇家植物园时,他极大地保存了园中稀有和不寻常的植物标本,使这个地方成为外国政要和其他游客的一个吸引人的地方。毋庸讳言,从布冯40多卷、近50年的思考和写作中,今天的读者可以发现很多缺陷、矛盾、错误和马虎的地方。但重要的是要意识到当时博物学的震撼和巨大影响。他们启发其他受过更严格训练的思想家去把握布丰思想中具有挑战性和思辨性的内容,从而集中精力进行他们更细致深入的研究。
在第一卷中,布冯解释了他的系统和林奈的系统的区别,嘲讽林奈的系统是一个无聊的分类和笼统的“人造”系统。他认为:“错误在于没有意识到自然过程总是一步步发生的。.....从最完美的生物到最无定形的物质,几乎总是有一个难以察觉的界限...会有大量的中间物种和物体,介于两个等级之间。把这样的物体固定在一个地方是不可能的,把它们放入一个宇宙体系中注定是徒劳的。”
那么,布冯提出了什么?真的很难把握,因为他的思想总是思辨的,不断变化的,分布在多年的工作和很多作品中。他的出发点是相信所有的分类系统都只是方便人类使用的产物,至于自然本身,并不是由纲、目、属、种等不连续的分类单元组成的。无论这种分类系统对自然界的研究者有多么有用(或有害),它们都只是人为的、任意的安排。布丰说,自然界是由单一的有机体组成的,这些有机体彼此之间表现出微小而连续的渐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分类思想明显在发生变化。1749年,在他最早的著作中,他强烈怀疑对于丰富多彩的生物世界,任何分类系统都是可能的。但到了1755,他承认了相关物种的存在。但他说,物种是“自然界中唯一客观的、基本的实体”。所有其他分类仍然是人为的和误导的。
如果布冯停留在这一步,我们今天所了解的布冯,可能只是18世纪科学史上一个普通而有趣的注脚。然而,与其他自然主义者不同的是,他鄙视这类“充斥着干巴巴的术语”和“枯燥而做作的技巧”的书。布冯的志向是编织一张更广的网,用生动的方法再现一个完整的自然,提供一部关于地球的全面历史。作为生物的家园,地球是一台运转的巨大机器。其实运动是关键。因为布冯从一开始就认为,生命本身可能是这个伟大运动的一部分,也就是说,就像地球和宇宙作为生命的家园一样,生命不是静止的,而是在进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