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登·怀特的主要理论

与许多专门研究文艺复兴文学的新历史主义理论家不同,海登·怀特专门研究19世纪欧洲的意识史。由于作品众多,理论创新各异,他成为文学理论和历史领域的著名人物,其学术地位是由代表作《元历史》和《话语规避》奠定的。元历史的历史话语和文学话语,海登·怀特对自己创造的元历史非常自负,认为自己是美国第一个承认这一理论的人。一般来说,元历史是指广义的历史哲学,尤其是“思辨的历史哲学”(不同于分析的和批判的历史哲学)。其方法论原则是试图建立一个解释原则的框架来解释历史发展的过程和规律。因此,在“元历史”理论的强光下,历史不再是一个不连续的、偶然的事件,而是按照一种解释理论,一种连续的、必然的发展和演变。因此,为人类历史整体提供一个自我解释的模型,从而为整个历史进程提供一个意义和指明一个大致方向,就成为元历史学的根本目的。当然,在怀特之前,还有很多“元历史”的理论设定,比如中世纪说“历史上发生的一切都是按照一个神圣的计划进行的”,文艺复兴说“历史的进步是基于纯粹的经验”,启蒙运动和后启蒙运动说“根据理性预言了历史的发展”,现代的宾格勒、汤因比、伽达默尔和罗兰。然而,尽管海登·怀特过于大胆地说自己是“研究元史学理论的第一人”,但说他是第一个如此系统地、创造性地研究元史学理论的人却是真的。

怀特“元历史”理论的特点,在怀特看来,对历史的理解首先必须被视为一种语言结构,通过这种语言结构才能把握历史的真正价值。历史是一堆“材料”,对材料的理解和链接使这篇历史文章具有了叙事性的话语结构,其深层内容是语言性的,借助于这种语言,人们可以把握唯一解释的历史。其实这种观点在海德格尔和伽达默尔的《阐释与理解论》中不难读到。有人认为,怀特理论的新颖之处在于,他强调历史的深层结构是“诗意的”,充满虚构的想象,将历史和文学视为真实的叙事。但是,我们仍然可以记住亚里士多德曾经说过的话:诗歌比历史更具有普遍的历史意义。相比之下,怀特的创新似乎已经失去了合法性。

不过白棋用整个体系的完整性展示了自己的实力。他认为历史话语有三种解释策略:形式论证、情节叙述和思想意义。在每一种解释策略中,都有四种可能的方式供历史学家选择:对于形式主义、有机主义、机制主义和语境主义,可以用形式论证来解释;对于传奇原型、喜剧原型、悲剧原型、反讽原型,可以说明剧情;对于无政府主义、保守主义、激进主义、自由主义,都可以用意识形态来解释。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历史学家和诗人一样,预见历史的发展和范畴,从而可以用他的理论来解释现实事件。怀特强调,历史的预期形式可以通过弗莱关于诗歌的四种语言逃逸(即隐喻、转喻、借代和寓言)来表达,这四种语言逃逸是历史意识的四种主要方式。这样,怀特填补了历史事实、历史意识和历史解释之间的差异。他坚持认为,人们不可能找到“历史”,因为它已经逝去,无法再现和还原,而只能找到关于历史的叙事,或者只是已经被解释和编织的“历史”。所以,历史意识尤为重要。在怀特看来,不可能有任何真实的历史。思辨的历史哲学的编纂使历史呈现出一种历史哲学的形式,带有诗人世界观的想象性和虚构性。这样看来,历史不是一种,而是有多少种理论解释就有多少种。人们只选择自己认同的被解读的“历史”。这种选择往往不是认识论的,而是美学的或道德的。经过这种解读,人们可以注意到怀特对历史意识、解读框架和语言、诗意想象和合理虚构的特别强调,因为这是怀特元历史理论的核心思想。

这种对历史的诗意研究使怀特受到了文学理论家和历史学家的双重批评。但怀特仍然坚持自己的“历史阐释理论”和“语言行为理论”,并将这一观点进一步引入文学理论研究。他认为,解决好这篇文章与历史的关系是新历史主义研究的关键。解决这一问题,应主要选择语言叙事理论,在文学文章研究中采用历史文章研究方法,在历史文章研究中采用文学研究方法,使文学文章和历史文章在元历史的理论框架中回归叙事,使文学、历史、哲学和社会科学之间的界限淡化和开放。这种强调叙事结构、意义想象和语言阐释的“元历史”是获得意义“真实”的唯一途径。因为历史事实不是“真理”,事实在历史中漂移,可以和任何概念结合,历史“真理”只能出现在追求真理的话语阐释和概念建构中。因此,怀特的新历史主义必须是诗意的、直观的、印象的、精读的而不是理论的,因为“新”历史主义仍然是历史主义,仍然受制于元历史的理论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