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社会的青帮、红帮、红门等等有什么渊源?

很多人把“青红帮”理解为蓝颜色红颜色的帮派组织,很多人会从字面上把“青”和“红”误解为用拳头打人和“打别人保蛋”,把对方打得全身都是“吴琴块”;一个持刀捅人,让对方流血见红的流氓团伙“青红帮”。其实并不是这样。青红帮是青帮和红帮的统称。一开始并不是流氓组织,而是两个不同的私人秘密社团。而且“洪帮”不是红颜色的“红”,而是三水共洪的“洪”。

明朝末年,吴三桂率清兵入关,明朝就要倾覆了。明朝所有旧臣都支持斧王南下南海,建立南明王朝,继续抗清复明。南明小朝廷被灭,明朝的这些老臣们四散奔逃到各地,小心翼翼地继续组织秘密组织,消灭清朝,重见光明。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建立的明朝的第一个国号叫洪武,洪水,武都,所以叫洪帮。红帮主要分布在常杰流域的南部,名字很多。

广东地区打着拜天为父,拜地为母的旗号,所以在福建地区称为天地会、黑社会、刀会、红线会,在四川、湖北地区称为光荣院,都属于红帮分支。红帮建立后,采取行动反抗清朝,势力迅速壮大。这个协会的一些派别参加了早期的工人运动。辛亥革命后,一些地区的派系由同盟会领导。红帮后来在上海占据了主导地位。

在很多影视作品中,展现“反清复明”口号的是红帮。《七剑》、《自古英雄》都是这类作品。

“青帮”起源于南粮北运,长江流域是我国粮食特别是水稻的主产区。朝廷在南方收集的粮食称为“漕运”,南方的粮食沿长江、沿淮河运到北方的运河,称为漕运。因为当时水运普遍集中在安庆,只有几万艘水运船,以水运为生的人多达40万。水运的路线达到了一千多里,为了对付沿途的土匪和流民;同时,为了还清政府的正史,曹云的水手们以安庆为总部组织了一个秘密协会,因此被称为“安庆帮”和“青帮”。最初,帮派的形成是为了垄断内河航运。相传康熙七年,罗派始祖翁某钱某潘某三弟子,应约率十万八千余人“引帮匡曹”,封安庆帮,招贤纳士,分为一百二十八个半帮,形成庞大的帮系,一时形成气候。还有一种说法是:青帮来自佛教,是林佶教的一个分支,宗旨是“尊天重义”,由青帮传了48代。正统帮派严格遵守九诫,戒酒、赌、淫、盗、打;提倡修身养性,积德。只不过是先被朝廷操纵,再被掌门垄断。这就是青帮的由来。不管青帮起源的原因有多么不同,但青帮中绝大多数人原本都是粮船水手,这是不争的事实。

自明朝以来,数万艘船只在运河中航行,增加了运河的压力,运河没有得到及时疏浚。清代嘉庆以后,运河淤积日益严重,尤其是北运河淤积,导致运河航运业日益萎缩。但清政府对漕运管理严格,不能按期完成。地方政府和负责粮食运输的官员将受到严厉的惩罚,从失去他们的官职到失去他们的生命。道光初年,江苏巡抚陶澍明确表示,逐步将漕运委托给上海沙船,还在海东门外设立“江苏海事局”,负责漕运和海运。漕运改为海运,数十万水兵被迫“转业”。上海成了青帮“跳槽”的新落脚点。但是,“跳槽”就不好说了。这些粮船水手很多已经无法在水运行业谋生,只好上岸流浪。另一方面,曾经在街头“孤胆英雄”的混混们终于“找到了组织”,纷纷加入青帮。于是青帮逐渐转型为以城市流氓为主的黑社会组织。青帮和流氓的结合改变了青帮的口味,但也正是这种改变让青帮的势力大增。,是泥沙俱下的“流氓”。青帮成员在海滩上负责抽烟、赌博、卖淫、偷盗、搭讪、杀人等各种黑社会活动。

同样,定居上海的洪帮,利用洪门的牌子,组织追随者扩大影响,开香堂,烧黄纸,剁白鸡,在洪门开会,拜老人。他们还自己做起了所谓的“生意”,与早期反清复明的目的完全不同。当时上海的工厂、码头、商场、小巷,甚至澡堂、妓院都被青红帮控制。“青帮、红帮有几十万人拜老头”,尤其是青帮,是上海的地头蛇。据《泰晤士报》当年报道,上海青帮人数超过1914。

上海被称为“冒险家的天堂”,是红绿帮争斗的名利场。为了抢地盘,他们一言不发地动用刀枪。

古往今来,没有一个“黑恶势力”能像青红帮那样风光。

6月,1931,位于浦东高桥的杜新建杜家庙落成典礼,可以看作是对上海青联实力的一次大检阅。光是送祖宗牌位去大阅兵的仪仗队,就有六个旅。蒋介石送“孝”字金匾;吴送“兵工厂世家”金匾;法租界和英租界的巡捕房派出了由法国、英国、印度、越南组成的巡捕队;上海市公安局治安警察大队;陆军和海军的军乐队;陆军第五师和吴淞要塞指挥部步兵营。此外,还有消防俱乐部、保安团、童子军、缉私营、侦探队、工会等组成的队伍,以及十几个团体的“国民伞”和旗伞。真可谓是“牌匾大展”、“军阀大聚会”。在这些“大家伙”中,有两位总统:徐世昌和曹锟;掌权者一:段;两位元帅:吴和张宗昌;前清朝知府:李准。正如当时的人所说,“宾朋携手,车骑而去。在绿草如茵的郊区,看到荣源的小队;弄堂里花开,许多长辈趾高气扬。当陆地在江海之滨,幸有十万烟火;我为春天应聘的侠客感到羞耻,他居然中了三千。”要知道,从租界开始,中国的军队就从来没有被允许进入过。这是陆海军和公安部队第一次被允许进入租界。蒋介石就算去法租界,也只能带便衣警卫。蒋介石曾带着六十多名警卫,开着两辆军车进入法租界。结果在法租界被安南的巡逻兵拦住,军车和警卫班长被扣,经黄协调得到妥善解决。(《杨·上海法租界旧话》,上海人民出版社,1994),第146页。)上海青红帮的实力可见一斑。

那是什么样的荣耀?黄、杜、三巨头不仅争取到了国民政府武装总司令部的参与,而且使整个“共同体”由地下走向了公开。他们组织严密,分布广泛,人数众多,渗透到工业、商业、军事、政治、新闻、出版、教育、艺术等各个领域。李在回忆他从65438年到0924年在上海参加工人运动的经历时曾说,“上海工人工作中最大的问题是帮派问题”。所以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了解黑帮,尤其是青红帮,是了解近代上海社会的一个渠道。

中国黑帮的历史一度被学术界热议。然而,由于意识形态的限制,中国帮派史研究的重点一直是天地会和刀会等“革命”团体。从1980年代后期到1990年代前期,一度被认为“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的上海青洪帮开始受到学术界的关注,相关资料得到整理。从那以后,对中国黑帮历史的研究陷入了沉寂。但这并不意味着中国黑帮史的研究已经成熟和完善,不需要进一步探索。相反,我认为过去的黑帮史研究,没有从中国现代化的“大历史”入手,难免琐碎,而且因为意识形态等原因,戴有色眼镜的现象严重。虽然有些帮派津津乐道地讲述他们的故事,但他们只看到波澜不惊,这只会增加他们的悲伤。因此,本文试图分析青红帮的来源,一窥其兴衰背后的丝绳。

帮会的强大,体现在少数“被炸人”(当时社会上有影响力的名人)的能量上。但是,并不是所有的黑帮上层都可以这么“聋”的。“团伙中能独自撑起整个城市或一群市场的巨头,应该是有稳定财力和众多‘抱腰’(男人)和‘摸脚’(朋友)的头目。”(胡训民:《上海黑帮简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版,第44页)所以,我们可以从帮人、经济势力、政治势力等方面来分析黑帮的实力。

第一,青红帮的发展

由于传统精英观念和英雄史观的影响,以往的帮会史研究往往不自觉地流于少数“大亨”的传奇,而忽略了帮会实力的根基——普通帮会。我们知道,该团伙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它有一个庞大的有组织、有影响力的团伙。没有这些帮派的支持,那些“大亨”只能是一个人的军队。因此,要客观分析现代化对青红帮发展壮大的影响,首先必须分析现代化对青红帮发展的影响。

(一)现代化促使黑帮势力向上海聚集。

上海开埠后,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政治环境,发展迅速,很快成为华东重镇。它的繁荣和开放在中国首屈一指。可以说是中国现代化的前沿,与日益破败的中国大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然,这也吸引人们蜂拥而至,以改善状况或挽救健康。同时,这种欲望吸引了全国各地的人,形成了两波东移的青帮势力。

第一次太平天国运动后,水路运输被废除,沙船、汽船航运业相继兴起。因为很多帮派参加或协助太平军,所以安庆帮的组织形式——粮帮也被解散。但是,这些失业的船民和岸上各行各业的无业人员仍然保持着帮派组织的形式。上海各项事业的蓬勃发展为这些流浪者提供了出路。他们加入移民队伍,在上海四处流浪,寻找各种生计。他们中的一些人逐渐发了财,成为杰出人物。这就大大发展了上海的青帮组织,更多的人是从青帮出来的。

第二次是清洪合流的关键人物徐宝珊之死,他控制的黑帮势力陆续流入上海。这些人之所以在政治衰落后避居上海,主要是因为上海的繁华可以满足他们的奢华生活,同时上海华阳杂区、三界五地的社会条件也为他们提供了政治庇护——这些人都曾随徐宝山投袁,为黑帮和社会所不齿。这批“苏北帮”进入上海后,给上海黑帮势力带来了深刻的影响。首先,徐宝山作为青帮中的“大佬”,与洪门“四大江湖”之一的任春山共同创立了“春宝山”,并推动了清洪结合,所以其体制本来就是清洪合流的产物。进入上海后,促进了当地青洪结合,逐渐形成了人们所说的“青红帮”。其次,这些人一心一意,团结紧密,不像其他帮派那样松散,很快发展成为上海的主导帮派。已经有相当影响力的黄金荣,也郑重其事地崇拜徐宝珊曾经的干将、“大块头”张仁奎。

没有青帮的两次东移,就没有上海青红帮后来的繁荣。“上海有39个‘大’人,其中38个是外地迁入的。”(唐振昌《上海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89),第764页。其中包括:扬州的曹(江淮四系)、安徽婺源的王玉成、河北河间的马玉山、山东藤县的、安徽芜湖的范金成(均为六系)、山东济南的米占元、江苏泗阳的刘、江苏桃源的王九高(均为嘉兴卫生系统)。所以我们不得不说,上海青年红帮的基石是外地人打下的,这恰恰是上海在现代化进程中的特殊地位。

(B)传统经济和社会结构的瓦解使许多人加入帮派。

现代化本身就是一个建设与破坏并存的过程。在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过程中,必然会对传统的经济社会结构产生强烈的冲击,也会对人们的观念和价值观产生深远的影响。尤其对中国来说,由于传统社会历史悠久,非常成熟稳定,具有相当大的自我调节功能,一旦被打破,往往会恢复重建,而不是朝着西方民主的社会形态发展。如果把它推向现代化的方向,必然会经历迷茫和困惑的痛苦,社会成员的发展方向也会多元化。

从19世纪后期开始,中国的家庭手工业在外国商品输出的冲击下日益衰落,中国的农业由于战争、饥荒、苛税等原因日益破败,失业、破产、失业的人数大大增加。“这些弱势人群——从农村的日工、苦力、流浪汉、乞丐,最后是土匪——很容易成为社会公害的受害者,鸦片和赌博也是如此。然而,城市和农村的穷人也提供了后备力量,可以很容易地为秘密社团和群众运动动员起来。”“在19世纪下半叶,具有政治和社会目的的宗教派别的数量超过了宗教派别,这似乎与失业流浪者和社会弃儿的数量增加有直接关系,因为社会党派为他们提供了保护和支持。”(费正清:《剑桥与晚清中国史》,第二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5,第652页。清朝的覆灭并没有消灭传统社会,反而使其越来越混乱。自然,农村地区的情况没有改变,而这个问题在城市里变得越来越严重,因为工人的数量增加了。朱学范在分析为什么上海工人加入帮派的人数如此之多时,特别强调:“工作无保障,受中外资本家任意压迫和剥削的情况,在各行各业都很普遍,有的甚至没有人身安全保护,任人欺凌和蹂躏。于是他们不得不寻求团结互助的力量来保护自己,加入帮派就是其中之一。”

无序的社会令人不安。不仅普通劳动者热衷于帮派,社会上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也开始以各种理由加入帮派,主要是为了“不怕被流氓敲竹杠”、“能在码头上跑来跑去谋生”、“以帮派为号召来壮大自己的势力”、“获得安全感”、“多滚几个有钱有势的朋友方便自己做生意”。(施福康《上海社会全景》,上海书店出版社2000年版,第270页。)蒋介石在上海做证券生意亏损后,经介绍,拜黄为“老人”,以摆脱债主纠缠。虽然在蒋介石成功之后,也明智地断绝了黄关系,但师徒之间的友谊早已存在。黄在1947年过八十大寿,被战局压得喘不过气来的蒋介石专程到上海拜寿、鞠躬。

4月12日,青红帮充当国民政府的拳头,也有这个渊源。

其实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相比于帮助曾经让自己受益的人,他们会下意识地帮助曾经给过自己恩惠的人。

黄和在关键时刻倾向于蒋介石,尽管他们总是喜欢玩“两面派”的把戏。

(3)帮会公共活动和入会仪式的简化,更便于帮会的发展。

帮派最初是作为秘密团体存在的。在我国传统社会,历朝历代都将“组党”视为禁忌。清政府统治时期,对洪门的镇压特别严厉,一经发现,一律格杀勿论。青帮虽然在一定时期内得到清廷的默许,但在太平天国后被取缔和革职。这样,团伙的组织和活动基本都是秘密进行的。为了防范被汉奸、奸细出卖的危险,该团伙还为新成员设计了极其复杂的仪式、条例和诗词条幅,用以识别异己,加强对内部人员的思想灌输。在对抗敌对势力的过程中,这种礼仪也一直在不断发展变化,变得越来越复杂。这种严格的,有时甚至是极其严格的保密制度给该团伙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直到民国初年,社会各界都很难看清黑帮的真面目。

民国成立后,来自政府当局的压力消失了,帮派之间也不需要秘密聚会和维持繁文缛节。但由于沿袭已久,帮会的开放和入会仪式的简化并非一蹴而就。首先,一些知识分子通过实际调查,逐渐暴露了黑帮内部组织、结构和制度的秘密。其中代表作是日本人平山周撰写的《中国秘密社会史》,商务印书馆于1912年翻译出版。这本书对中国的帮派有详细的记录和分类。接着,一些帮派头目对过去口头和手写说教过程的低效率和高错误率深有感触,相继出版了《江湖》、《黄金交易所》、《曹彤瑶姬》等书籍,内容包括各种规章制度、历史沿革、暗语暗语、帮派成员名录等,帮派逐渐为人们所熟知。从此,帮派开始借用文明社会的组织形式,在政府注册,自设山头,从而脱下地下活动的面纱,以合法身份公开运作。如杜的恒社、的人社、黄的中新、朱学范的一社,可谓“俱乐部众多”。

帮派活动的公开化和入伙仪式的简单化,让帮派和社会开始相互认可。帮派作为一种反社会的力量,开始认识到社会的基本秩序,不再以反对社会、推翻政府为目的。社会认可甚至模仿帮派的一些特殊行为。从此,加入帮派不再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而是寻求权力发展的正常途径。

(四)中国的现代化方式也促使下层阶级向黑帮靠拢。

中国的现代化发展到1920s,经历了从物质(物的层面)到心与物质的界限(制度层面)再到心(文化层面)的转变,开始向社会、经济、文化的各个方面发展。但无论何种方式,往往混淆“目的”与“手段”的区别,把实现现代化的必要手段当作现代化的终极目标,以为只要采取一些措施,实行一些主义,中国就可以一劳永逸地实现现代化。所以说到底,每一个现代化计划都是上层知识分子的一厢情愿的理想,是不折不扣的梦想工程。对于下层劳动者来说,只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说教。他们从未有序有效地融入现代化进程,他们的处境没有得到有效改善。

也正因为如此,广大工人阶级对传统社会没有眷恋,对当前社会不抱幻想,对政治改造漠不关心,对社会进步漠不关心,这让忧国忧民的知识分子感叹“吾国吾民”,马克思主义者感到“觉悟低下”,这就像是社会进步的负担甚至阻力。

所以,我们不能苛求。为什么很多工薪阶层选择加入帮派,而不是参加或组织更“高级”的互助组织?“据估计,上海加入帮派的员工占邮局员工总数的20%左右,全市员工的比例可能更大。”(《旧上海黑帮》,上海人民出版社,1986,第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