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旧的回忆|奶奶的旋转花车
找一根高粱秆,劈开一条小细条,贴在后中部的翅膀下面。虫子还在傻乎乎的嗡嗡叫的姿势,凉风却成了孩子们纳凉、玩乐的“小电风扇”。
这种昆虫还在高粱秆上飞来飞去,看起来像个老太太没日没夜地纺棉花,所以被称为“花纺机”。后来我才知道,它还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圣甲虫”
与快乐的织女一起的,不仅有无忧无虑的童年,还有浅浅的微风,细如碎银的月光,吱吱喳喳唱着歌的纺车...
奶奶晃了晃右手的纺车,左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拿起一根长长的花麻花,手掌一个急转弯,用无名指和小指夹住尾巴。
像一个跌宕起伏的轻舞者,轻轻抬起,花捻缓缓吐出蚕宝般的白色棉线。举到底,右手立刻转动轮子,棉线缠绕在锭子上。再收好,然后转身再抬起。就这样,一个胖乎乎的小肥耳朵就纺出来了。
纺车由横梁、锭子、绞线、车轮和曲柄等组成。奶奶说它跟我们骑的自行车一样:
“你看旋转浮子的横梁有多长,一米多,就是说自行车的横梁;纺车的轮子就像一个大风车,对应自行车踏板处的大齿轮;曲柄在右边风车的中心,也就是自行车齿轮中心的踏板;绞线是自行车链条。纺锤呢?当然是小齿轮带动自行车后轮了!
“骑自行车时,踏板转一圈,也就是大齿轮转一圈,自行车就会远远跑在前面,说明后面的小齿轮转了很多圈。
“纺花也是如此。旋转花朵时,右手轻轻转动手柄,轮子就转动起来。加捻的线驱动锭子快速旋转。右手转的时候,左边的纺锤转很多圈。旋转力可以很容易地把棉花拉成一根有“力量”的棉线,不断地纺出我们需要的棉线。”
惊讶于奶奶非凡的智慧,我现在真的很想跟年轻人学力学,我肯定是个天才!
无数个夜晚,奶奶边纺花边边唱童谣哄我入睡,陪我入眠,还有纺车吱呀转动的悠扬序曲,几声长短不一的蟋蟀鸣叫,墙角秋虫的呢喃,水汪汪的月光,昏暗的油灯!
奶奶在纺花方面是出了名的利落。每天她下班回来吃饭,可以借着月光或者关小油灯,一个晚上纺一个耳朵的线,早上再纺一个耳朵的线。甚至,有时候她在晚上着急的时候还能纺出两只耳朵的线。
小时候每次考试,老师总是以局外人的姿态对我们说:“在院子里转花车,舒展达尼的技艺!”
于是,我们只好把小方凳一个个搬过来,坐在杨树下的草地上,各自空着一棵树,开始在凳子上“伸伸腰”,谁也不想作弊。
奶奶的纺花本领,天天在院子里伸懒腰,半天都抽不出来。
当然,纺棉花的步骤首先必须是种棉花,然后是打棉花,然后是搓棉条(捻花),最后是纺花。
大生产时代,队里种了几十亩棉花。金秋十月,片片棉花像白云一样飘落在地,开出无数天鹅绒般的白花。棉桃壳又黑又硬,尖尖如针,像男女的结合与包容。
女人是柔软的,美丽的,会跳舞的棉花,男人是他们努力保护的硬壳。他们遇到外敌,就用针尖对麦芒来抵抗!
所以我们摘棉花的时候,会不小心扎到手,但是采摘者总是面带微笑的把花摘到篮子里。
回到家里,用棉弓或弹棉机弹棉花蓬松、柔软、丝滑。
接下来,摩擦棉条。用小指粗细的高粱秆末端的小米秆结作为工具,将打好的棉花拉伸出来,放在桌面支撑的木质专机上。然后用小米秆结卷起棉花轻轻搓,与铺有棉花的搓板平行向前搓。转了几圈,拉出光滑的小米梗结,棉条就搓好了。
最后在纺车上纺出纱头,再由复绕车把纱头变成纱柄,然后把硬度和韧性打成浆,再煮,染成各种颜色。织布机前,日月穿梭,织出各种颜色的棉衣、床单、后背...
所以,自古以来,再苦再难,有了纺车,家里的衣服就有着落了!
“到了婆家记得孝敬父母,凡事忍耐,多做少说。”
奶奶含着泪,对站着不动的大姑说。
油灯亮了很多,灰暗的黄土墙上泛出淡淡的金色。黑色木床上一条破旧的灰蓝色薄棉被半开,厚厚的麦秸暴露在旧棉花的黑色床垫下。窗户上的黄色塑料布被风掀开,是奶奶用针线缝的一块补丁。冷风弯下腰依次排队,大姑头上的一根红绳在油灯的漂移中闪着点点喜庆的光。
“我们的作文不好,又发生了这样的事,让你受委屈了!
“妈妈没有任何嫁妆给你。我不想保存这些棉线。你去纸浆厂给家人做衣服。记住:穷日子怕辛苦,怕积累。纺花织布,是做好媳妇,养好孩子的部分!”
奶奶用一坨棉线给了大姑一线希望,但天亮之前,她还是被三爷徒步悄悄送到了婆家,因为那时候老家没有信心和条件吹来吹去,爷爷的做人哲学:要想风平浪静,只能低调!
一点点长长的棉线,就像奶奶无尽的爱和希望,一旦过去,就有了坚定坚韧的本性。尽管历经千辛万苦,它依然挺拔如左。大姑原本贫穷委屈的生活,在藐视一切挫折的力量面前,已经投降,褪色。五男二女的精彩展示,让她成为了非富即贵的典范。
可是,谁知道五男二女,不仅仅是我大姑和大伯豁达坚强的生活态度养大的,更是我大姑从奶奶那里得到的那一条条无尽的长棉线养大的。她拖着大姑没日没夜地干活,作为女人,她辛辛苦苦地教孩子,辛辛苦苦地在半夜纺着彩车。
在中国自给自足的农耕社会,“男耕女织”是约定俗成的历史取向。作为女性的第一要务,纺花织布承担着整个家庭的衣食来源,让女性的柔美和母性光辉生生不息,代代相传。
现在,这是第一次和爷爷一起挑着担子出门生孩子的哭声;第一个纺车随着奶奶昏暗的油灯轻轻地响了起来;随着父亲拿起锄头,踩着星星的第一声鸡鸣;带着三姑子稚气的笑容和突然的沉思;这个充满大姑困惑、痛苦和希望的古老家园已经悄悄地闭上了它曾经生机勃勃的眼睛...
在荒废多年的老院里,奶奶的纺车已经难觅踪影,老院门孤零零地立在低矮斑驳的院墙之间,像是一个奄奄一息、摇摇欲坠的将军在寒风中歌唱,只留下生锈的铁锁默默陪伴着他!
连接星月与太阳的破旧纺车,用一根细长的线,串起了亲情的浓浓温暖,吱吱嘎嘎地滚动着历史的慢轮,唱出了岁月的悲喜,长长的歌。
纺车走了,云朵做的棉线依然在我们漂泊的生活中绵延,像一根情感的导火索,无时无刻不在点燃我们心中最柔软的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