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史书的体例有哪些?

魏喜平

(发表于《基础教育研究》2003年2月)

中国有大量的古代书籍和记录,史书是其中之一。在长期的发展演变过程中,这些史籍形成了多种风格,犹如奇葩,绚丽多彩。

先秦时期的史书可分为记叙文(如《尚书》、《国语》、《战国策》)和编年体(如《春秋》、《左传》)、国体(如《国语》、《战国策》)和编年体(如《春秋》、《诸蜀志》)。但这些史书有的篇幅较短,有的零散不系统,规模和体系尚不成熟。

史书的真正成熟始于汉代。自汉代以来,中国史书(不包括野史笔记)的体系大致可分为三种:纪传体(分为通史和断代史)、编年体(又分为通史和断代史)和传记体。如果考察其特点,各有优劣。

纪传体起源于司马迁的《史记》(第一部纪传体通史)。这种风格以人物为中心,通过讲述他们的生活故事来反映历史事件。比如《史记》中的列传、世家、列传,都是列传。所以传记体最大的特点就是对历史人物生平事迹的叙述集中而清晰。

自《史记》问世以来,中国的大部分史书都是这样写的,从《史记》到《清史稿》的二十五史(除《史记》为通史外,其余均为断代史)可谓传记体的统一。传记体受到史家的青睐,也应归功于其合理的编排风格。以《史记》为例,由传记、列传、书、表五部分组成。这门学科以帝王的事迹为纲,按时间顺序叙述历史事件;《世家》中部分内容以朝代或诸侯国事迹为纲,按时间顺序叙述历史事件。表格分为世界表、年表和月表,是以表格形式按世代、年月排列的简明大事记,弥补纪律性和叙事性的不足。书中记载了法律法规体系的演变,包括礼仪(礼记)、音乐(乐书)、军事(法书)、历法(历书)、天文(天官之书)、祭祀仪式(闭经)、水利(江河之书)、水利。由此,这部史书不仅体例完备,涵盖面全面,规模宏大;且提纲挈领,星罗棋布,布局合理,以至于百代之下,“史家不可改其法,士子不可弃其书”(郑樵《同治考》)。在《汉书》(第一部断代史)中,废除了“世家”,并入传记,称“列传”为纪,变“书”为“志”,增加了地理志和艺术志的音节。此后,其他传记类史书虽因时代特征或史家个人价值观的差异而增加条目,但大多没有跳出《汉书》开创的风格。《汉书》以来的传记类史书,以纪为纲,盖大端,并以传记、记录为目标,加以阐述,从而形成了以行为点、点为辅的较为系统完整的史书体系。这样,要了解历史发展的脉络,我们就能在历史中找到线索;要掌握人物事迹或事件发生发展的具体过程,可以学习传记中的细节;为了获得天文、地理、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内容,可以查阅编年史中的相关条目(三国志分为魏、蜀、吴编年史,编年史中只有人物传记,所以体例独特)。总之,风格全面、轮廓清晰、点线面互补是传记类史书的第二大优势。

再次,传记类史书以人物传记为主,但也可以在其他人的传说中找到,有时还相辅相成,使人物事迹更加丰富,形象更加丰满。比如《项羽本纪》中,项羽火烧阿房宫欲归东方后,写道:“王祥使人致命怀王。王怀说,“就像承诺的那样。”就是尊王为义帝。在《史记·汉高祖列传》中,他写道:“项羽使人报答王怀。王怀说,“就像承诺的那样。不满拒绝沛公西进关,却在北救了赵,后为世人所认同。奈曰:‘吾怀王,吾家顶好耳不成功,何以得约!如果天下平定,将军也要登记。“我装作尊王为义帝,却不需要他的命。”正是有了《汉高祖列传》中的补充,我们才明白项羽当时对王怀的不满,尊王怀为义帝的虚妄,以及他吹嘘征服的狂妄。

然而,传记体作为史书的一种文体,也有其难以克服的弊病。首先,这种缺陷表现在选材上有时会捉襟见肘,重视一件事而失去另一件事。人物传记中对历史事件的具体叙述,一般散见于人物传记中,所以很难对一些历史事件进行全面、完整、集中的记述,有时事件的来龙去脉也不清楚。相反,对于一些重大的历史事件,在写与之相关的主要人物时,不能跳过不得不写的内容,这样必然会造成同一事件在不同人物的传记中反复出现(虽然描写角度和细节不同)。以《史记》中所写的“鸿门宴”故事为例,对这一事件具体过程描述最详细的是《项羽本纪》,但在《汉高祖传》、《侯氏家世》、《樊哙滕冠传》中均一一出现,仅在细节、侧重点、用词上略有不同。陈寿不屑于史记的编排,他的《三国志》以文笔简练著称。但是,这个缺陷还是不可避免的。至于赤壁之战,周瑜、鲁肃和梦露的传记最为详细,但同一历史事件也散见于其他人物的传记中。《魏徵武帝纪》:“去赤壁不利于备战。大疫时,斯托死,引军回,备荆州、江南二郡。”《蜀志·始皇帝传》:“先主派诸葛亮自缚孙权,授权周瑜、等数万水军,与先主会师,与曹公在赤壁交战,破之,焚其船。祖上与吴郡水陆并进,追到南郡。有时,他生病了,北军死了,曹公引他回来。”《诸葛亮传·蜀志》:“权大,即派周瑜、程普、鲁肃等三万水军,在梁毅之助,拒曹公。曹公败于赤壁,引兵至南郡。”《武传》:“备住夏口,使诸葛亮有权遣周瑜、等人。在适当的时候,曹公获得了新的声誉,形势非常繁荣。所有谈判代表都怕风,劝他们去见他。但是,拒绝于和苏是一样的权利。于、溥为左、右都督,各引一万人,并驾齐驱。当他们在赤壁相遇时,他们打败了曹。龚将其余船只焚毁,退兵,士卒数患疫,死者大半。余等追赶南郡,曹公归北,留曹仁、守江陵,守襄阳。”以上内容虽互为补充,但大多是重复、重复的,显得繁琐,也违背了史书中节约用笔的原则。但这是被历代史家视为正史的传记类史书普遍无法克服的问题。

编年体是用年代线索排列历史事件的史书体。早期的编年体史书有《春秋》、《竹书志》、《左传》(都是通史)。岳抄《汉书》,改纪传体为编年体,写。从那以后,断代史的编年史就和传记并行了。司马光的《子同治鉴》始于周威烈二十三年(公元前403年),止于五代周世宗显德六年(公元959年),历***16朝代1362,是中国古代史无前例的编年史。后来的《南宋李导续资政之镜》、《清代毕沅续资政之镜》等书都是这样写的。

编年体史书是按照事件发生、发展、结束的顺序,以年为经,以历史事件为纬来编写的。材料排列有序,避免重复和碎片化,很容易看出同期事件之间的关系。但在编年史中,同一时期的几个事件往往水平参差不齐,笔记难免前后脱节,有时首尾不连贯。甚至有一件事隔成几卷的情况,给查阅带来很大不便,以至于司马光在完成《子鉴》后,还编了《子鉴目录》备查,朱甚至还编了《子鉴简编》加以明确。此外,这种文体主要是对政治事件的记叙,与时间一致,不易把握人物的一生,也难以了解当时的法规制度、文化、经济的发展。

南宋史学家袁术将《子同治鉴》编成一书,被称为《通鉴年谱》的终结,开创了史书年谱的体裁,形成了三体并行的局面。后来,《宋史》(明代邦辰著)、《元史纪事》(同一作者著)、《左传纪事》(清顾应台著)相继问世,在专题设置上突破了《通鉴纪事》只写政治军事事件的局限,将内容扩展到了官方科举和军事。

根据这些事件,《纪事》侧重于相关的专题材料,并将其分类汇编。每篇文章都有自己的标题,开头和结尾都很详细,各个部分都很清晰,注释也很完整,开头和结尾都很明确。这种文体虽然避免了传记体和编年体的一些缺点,但标题相对独立,标题之间的连贯性较差。

人类历史是一条炫目多彩的长河。要把这条长河的主要支流、涟漪、珍珠泥沙完美地展现给后人,似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难怪历代历史学家都想尽办法寻找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法。看来折中的办法只能是多体共存,相辅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