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历史解密:巴黎何时在浪漫上领先世界?
巴黎曾经属于雨果、莫泊桑、巴尔扎克、莫奈、高更和梵高。在毕加索之前,巴黎属于现代主义文艺鼻祖波德莱尔,写下了巴黎的忧郁。然而毕加索出现后,忧郁的巴黎真的开始变得放荡了。命运正在遭受苦难的饥饿艺术家们迎来了自己的狂欢,这位绘画界的领军新贵也给他们带来了希望。他们隐约感觉到气候变暖,春意萌动,一个全新的可能施展身手的时代终于要来了。他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意识到一种模糊的使命感:他们不仅是为现实而活,也是为未来的艺术史而活。所以,现代艺术的飞船选择了巴黎作为着陆点:立体派、野兽派、达达派、超现实主义...历史造就了英雄,英雄也推动了历史。无论如何,与梵高、高更等人相比,毕加索这一代艺术家基本上是幸运的,有一种生逢其时的感觉。
《巴黎的放荡》是这一代艺术家的集体传记:卢梭、布拉克、佛朗哥·莫迪里阿尼、藤田、儒勒·帕森斯...他们的生活和创作占据了相应的空间。记录与这些画家同根同源的诗人和作家的文学活动尤为重要:阿波利奈、阿拉贡、布莱顿、艾吕雅、海明威和马雅可夫斯基...无论是大师还是路人,都以自己的努力推动了现代主义文艺的进程。但必须承认,毕加索的影子贯穿了这本书的始终。换句话说,他是那个时代艺术家群体背后至关重要的背景。想要彻底了解那群狂妄自大的人,只能从了解毕加索开始。这是一把现代艺术的金钥匙——它也开启了一个放荡的巴黎,这个离我们很远又很近的世界艺术之都。巴黎的天空和巴黎的星图。
在塞纳河右岸的蒙马特洗衣船画室里,曾经住着一大批落魄的艺术家——有些甚至在那里老死不相往来。年轻的毕加索刚到巴黎的时候,曾经住在这个闻名世界的贫民窟,后来他头也不回地搬到了富人区——可见毕加索也经历过缺钱的生活,但他知道如何尽快摆脱。贫穷只是毕加索换乘火车的一站,却是大多数艺术家无法抗拒的命运。毕加索几乎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大部分难缠的朋友,不仅是因为他知道如何赚钱,用与众不同的方式生活,还因为他不想过多地回顾自己早年的贫困:“西班牙的毕加索比那些整天泡在酒吧里的人相处得更好。”他找到了一个可靠的谋生方式:画画卖画。到那个时候,他已经表现出了和别人的相似和不同。在蒙马特长大的所有艺术家中,毕加索不仅是最富有的,也是时间最短的。“这个被巴黎重新塑造的毕加索,他的绘画创作充满了* * *性,也无法掩饰他对世界的极度冷漠:“他对周围贫穷小人物的悲伤和人们对他的看法漠不关心,不屑一顾,总是趾高气扬,霸气十足地流连于他们中间,享受着他所占据的‘王’的位置。“我们只能善意地猜测,他讨厌的是贫穷本身,而不是他身边还在奋斗的同龄人;虽然他一生只有短暂的贫穷,但他很苦。他一直视贫穷为头号敌人——这让他爆发出非凡的能量,并借助某种类似复仇的心理差点成功。
正是因为有这样幸运的人,别人遭受的不幸才更加强烈——那些生病的、负债的、失恋的、醉酒的、甚至自杀的画家,都只能远远落后于毕加索。他们无法理解毕加索的奋斗精神(也可以说是世故),无法分享毕加索的胜利感。多可悲啊。我更愿意相信毕加索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他既满足了个人的虚荣心,又或多或少维护了集体的尊严。至少,艺术品经销商乃至世人在艺术家面前下意识流露出的傲慢与偏见会有所收敛。更重要的是,毕加索提供了一种新的生活和创作方式。毕竟更多的画家跟随毕加索的脚步,走上了一条新的道路。不仅有一个毕加索的巴黎,还有一个毕加索的时代。他应得的。
毕加索很幸运地找到了自己的巴黎。而二十世纪的巴黎也是有福气的——一个毕加索。时至今日,巴黎的灯红酒绿似乎还在继续,巴黎还有很多毕加索的弟子和孙辈。这场现代主义的艺术盛宴似乎还没有散去。
在大画家毕加索的背后,也活跃着许多诗人。阿波利奈尔无疑是最重要的一个。毕加索身边的很多朋友都经历过“失宠”的感觉——因为毕加索是一个最擅长抛弃曾经支持过他的朋友的暴君。只有诗人阿波利奈尔一直稳坐身边第一的位置(这属于战略家的位置)——直到去世,他还没有和毕加索发生过致命的矛盾。我们都认为毕加索是立体派的创始人。事实上,第一次使用这个概念的是阿波林。在1911的巴黎秋季艺博会上,记者阿波林写了一篇题为《诗》的报道,大捧毕加索的缺席:“那些参加秋季艺博会的所谓立体派作品,不过是一些插页。那些画家不过是对一个没有参加展览的天才画家作品的模仿。这位天才画家性格突出,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创作秘密。这位伟大的艺术家叫做巴勃罗·毕加索。”可见阿波利奈尔不仅是立体主义的名字,也是毕加索艺术最忠实的鼓手,当立体主义刚出来到处碰壁的时候,阿波利奈尔第一个跳出来为它辩护:“纪尧姆·阿波利奈尔是所有人中最感性的。”他认为,在处处受到攻击的情况下保护立体主义是一场战斗,也是一种义务。这是支持一种先锋派艺术的事情,诗人阿波利奈也是先锋派的一员,他必须为保护他所信仰的事业做出贡献。”于是他成了前卫的深水炸弹——在某些方面甚至比他的教练毕加索本人还要激进和狂热。
作为先锋派的辩护者和理论家,阿波利奈尔总是以毕加索为准绳,他总是尽力接近毕加索的立场。他的笔在针对毕加索的对手或者反对者的时候是毫不客气的。比如,为了赞美毕加索,他不惜贬低马蒂斯:“马蒂斯先生充其量是个改革家,而不是发明家。”而对待毕加索总是充满温情。他从未改变自己的观点,认为毕加索是世界上最好的画家。所以很多人说:诗人阿波利奈尔是画家毕加索的影子,几乎每时每刻都不忘维护主人的尊严。
立体主义作为一个运动实际上是由阿波林创立的——从这个意义上说,毕加索是阿波林手中最重要的道具。因为毕加索自己认为这个运动根本不存在。但世人还是接受了阿波利奈尔的观点,毕加索无法拒绝将其视为立体主义的领袖。毕加索自然成功了,更成功的是阿波里奈——他在推荐一个人的同时,提倡艺术学校。这种流派带来的荣誉被更多的画家分享。弗拉明克和弗朗西斯·卡尔考认为,“不久之后,许多人会想,如果没有纪尧姆·阿波利奈,立体主义会是什么样子。”这是对阿波利奈尔的最高评价。我们也会由此想到:如果没有阿波林,毕加索的光芒会不会稍有减弱——至少,有了阿波林的摇旗呐喊,毕加索会更加强大。
在巴黎,诗人和画家之间的友谊是传统的。最著名的是波德莱尔和德拉克洛瓦。阿波里奈的手势并非没有模仿前任波德莱尔的痕迹。他把毕加索在冉冉的崛起视为自己的德拉克洛瓦——这是注定要出现的。在帮助他的过程中,他自己感受到了比毕加索更强烈的使命感。他热爱这个新时代的“恶之花”——并以保护和浇灌它为己任。他无私的行为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那就是现代绘画对他诗歌的潜移默化的影响:“他以立体派画家为榜样,使他的诗歌反映日常生活和生活中的新人和新事物,这需要非常惊人的文化基础和非凡的想象力。他根据自己的创作需要调整自己的色板和颜色:纪尧姆·阿波利奈的风格逐渐形成。”
几乎与阿博里奈同时,里尔克也移居巴黎(1902),加入雕塑家罗丹,撰写罗丹传记,后担任罗丹的私人秘书。作为诗人,里尔克显然吸收了罗丹的营养。可惜他们之间的友谊没有阿波里奈和毕加索之间那么稳固,两次断交。这恐怕是因为阿波利奈尔比里尔克更包容。即使毕加索的性格缺陷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他也从未考虑过背弃他的天才朋友。他能更好地理解精心维护的友谊对彼此各自事业的重要性——或者说这是他们共同的事业。他们是真正的同志,是艺术的巴黎让他们走到一起,相得益彰。
1918 7月12日,毕加索与奥尔加·科克雷奥(Olga Coquereau)结婚,并特别邀请阿博里奈(Aborinai)担任伴郎,可见诗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甚至可以概括为:在毕加索的创作生涯中,阿波利奈尔还扮演了伴郎的角色——帮助毕加索嫁给了立体派非凡的“美”。仅仅几个月后,一天下午毕加索突然感到不安。当他照镜子时,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不祥的预兆——他拿起一支铅笔,画出了他在镜子里看到的脸。然后他接到一个电话,得知了阿波里奈去世的噩耗。
在阿波利奈尔的送葬队伍中,毕加索跟在棺材后面,后面跟着其他画家和诗人。也许就在那一刻,铁石心肠的毕加索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他失去了自己的影子。
这些细节串联起来,也是相当微妙的。巴黎是这些艺术家共同的故乡。在巴黎,婚丧嫁娶不断——就像那些艺术家的喜怒哀乐一样,不断地飘零,不断地变化。谁能知道他是主人还是客人?即使毕加索是艺术天空中少有的明星,但在他的周围,甚至在他的前后,却有更多流星般的身影——反复上演着一场擦肩而过的命运。爱情总是被风雨吹走。所谓的卢浮宫(或其他艺术博物馆)只是他们的集体墓地。然而,他们的消失并没有影响到巴黎的意义——即使这样,他们也将永远是巴黎缺席的参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