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之路和茶马古道的历史意义、发展趋势和影响。
从茶马古道的路线上,我们不难发现昌都是茶马古道上的重要枢纽。它不仅是滇藏路和川藏路的必经之地,也是这两条路的交汇点。事实上,茶马古道并不是唐宋时期汉藏茶马贸易兴起后才被开辟和利用的。早在唐宋以前,这条从自卫到西藏,经过林芝、昌都,以昌都为枢纽的道路就已经存在并繁荣起来,成为连接和沟通川滇藏古代文化的一条非常重要的通道。它不仅是卫藏与川滇之间古代先民迁徙流动的重要通道,也是川滇藏古代文明传播交流的重要渠道。从考古和文物来看,远在4 ~ 5千年前,就出现了类似昌都卡若遗址这样规模宏大、持续时间较长的古代人类聚落遗址。这说明至少在新石器时代晚期,昌都地区以卡若文化为代表的古文化已经相当繁荣。昌都之所以能在这么小的年纪就产生如此发达的古文化,是因为昌都地处川滇藏古代文明交流传播的重要通道上。从卡若文化中,我们不仅可以看到川西、滇西北原始文化的因素和特点,还可以看到黄河上游马家窑等原始文化的一些影响。同时也可以发现自身的特点,说明卡若文化具有很强的复合文化特征。它不是孤立的原始文化,而是与周边地区的原始文化有着广泛的接触和交流。卡若文化的这一特点,恰恰说明当时的昌都地区不仅是卫藏与川滇西部原始文化交流接触的通道,也是各种原始文化因素传播和聚集的重要枢纽。
此外,在川西高原的甘孜、阿坝自治州和滇西北的横断山区还发现了大量的石棺墓,俗称“石棺葬”。这种石棺密集分布在岷江上游、雅砻江流域、金沙江流域。四川西部和云南石棺葬虽有一些地方差异,但其主要特征和文化面貌总体上趋于一致,其时代从商周一直延续到东汉。值得注意的是,石棺葬不仅在昌都地区的芒康、贡觉、昌都有发现,在林芝杜浦、山南的紫龙、错那、乃东甚至喀则地区的仁布、萨迦也有发现。学者们明确发现,西藏的石棺葬与川西、云南的石棺葬关系密切,尤其是昌都、林芝的石棺葬,与川西、云南的石棺葬基本属于同一文化体系。从分布来看,更能说明问题。川西和云南是石棺葬最流行、最集中、发现数量最多的地区。目前,西藏发现的石棺葬大多集中在川西、滇中高原通往西藏的主要通道沿线。我们知道,从川滇西部高原跨过金沙江、澜沧江、怒江,经过昌都-林芝-山南-日喀则,这是一条从川滇西部到卫藏的主要通道,也是最方便、最容易走的重要路线。一般来说,古人选择的道路主要是沿河而下。这条路线的大部分路段只是河流形成的天然通道。茶马古道(即滇藏公路和川藏公路沿线)就沿着这条通道。因此,从石棺随葬可以证明,以昌都为枢纽的茶马古道路线,长期以来一直是藏、川、滇三地原始居民相互交流的重要通道。这条通道被打通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代晚期或者更早,至少在四五千年前左右。
第二,茶马古道是人类历史上海拔最高、最难通过的。
青藏高原是世界上海拔最高、面积最大的高原,被称为“世界屋脊”或“地球的世界屋脊”。所以说茶马古道是世界上文明程度最高的道路是没有问题的。由于它是世界上最高的公路,几乎穿越了整个青藏高原,其通行难度在世界古代文明道路中首屈一指。都说茶马古道是世界上最难走的文明古道,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茶马古道所经过的青藏高原东缘横断山脉是世界上最复杂、最独特的高山峡谷地区,因此其崎岖难行的通道也是世界罕见的。沿着茶马古道,有峰有云,有空有河,有高山有快河。正如任乃强先生在《康藏史地大纲》中所说:“康藏高原屹立于亚洲中部,犹如地上的一块石头,四周空无一物。除了西部的印度河流域和东北部的黄河流域,其他六面都是险峻陡峭的。尤其是在与四川盆地和云贵高原的交界处,除了军坂外,到处都是悬崖峭壁,鸟道汹涌。各种新型交通工具在这里很难施展。”据统计,经川藏茶道到达拉萨约需4700里,沿途有56站、51道口、15索道口、10铁路道口、78山道口、11座海拔九千尺以上的山、27座海拔五千尺以上的山。全程三四个月都到不了。清朝生动地描述了险峻崎岖的茶马古道。焦《藏旅略》记载:“冰上滑雪,拜岗,似一片银光。往下看,我惊呆了,毛骨悚然,快死了...我一生真诚,未曾受苦。”张的《炉中最新考》记载,他从箭炉到拉萨,每当读到五月,“行走之艰辛,实为生平所未有。”杜长鼎《进藏记》记载滇藏茶道,说“十二旱路为中甸大道,路止于一尺,连起十二层。两个骑手相遇,会先避开山腰山脊,再过马路。天高云淡,远眺高山,深沟无尽...唯一的危险是你从未活过。”茶道的通行难度可见一斑。其次,茶马古道沿线极其寒冷,氧气稀薄,气候变化莫测。清人记载的“瘴气”“让人想死”的现象,其实是严重缺氧引起的高山反应,古人因为不确切知道,误认为是“瘴气”。茶马古道沿线的气候就是所谓的“一日四季”,可以同时经历大雪、冰雹、烈日、大风,气温变化很大。一年之中,气候变化更加剧烈,民间谚语说:“初二、初三,大雪封山;四,五,六,泪流满面;789,轻松一点;十腊梅,学狗爬。”其路途之艰难可想而知。千百年来,茶叶就是这样千辛万苦运到藏区各地的。藏民中流传着一句话,茶越爬的山越珍贵,形象地反映了藏区茶叶的不易。《明史·食货志》载:“自刁门、李、牙至多干、乌藏,茶地五千余里。”如此漫长而危险的高原之路,使得茶马古道成为世界上最难走的路。
第三,茶马古道是汉藏民族关系和民族团结的象征和纽带。
中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因此,中国的历史也是一部多民族逐渐融合在一起的历史。茶马古道见证的是中国西南地区汉族、藏族乃至其他民族如何逐渐融合的历史过程。我们知道,汉文明的特点是农业和儒家思想;西藏文明的特点是高原地区和藏传佛教,两者都有深刻的内涵,但也有一些差异。那么,是什么因素使得两者在历史发展过程中紧密联系在一起呢?藏族是一个在中国历史舞台上扮演过重要角色的民族。虽然藏族成为中国多民族大家庭的一员有很多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条连接汉藏的茶马古道在其中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换句话说,汉藏之间的经济互补和相互依存是他们成为今天中华民族一员的重要原因。所以茶马古道的意义显然不仅限于历史上的茶马交流。事实上,它不仅是历史上汉藏文明交流融合的重要渠道,也是两国人民在情感和心理上沟通和亲近的主要纽带。就像藏族英雄史诗《格萨尔》里说的“汉朝的货物运到博(藏区),我们这里却不生产这些东西?不,这只是为了连接西藏和中国人民的心。”这是藏族人民对茶马古道和茶马贸易本质最透彻、最直白的认识。因此,茶马古道无论在历史上还是现实中,都是汉藏民族关系和民族团结的象征和纽带。
第四,茶马古道是中国西部最好最丰富多彩的民族文化走廊。
马古道经过的川滇西部和藏东地区是我国典型的横断山区,也是南亚板块和东亚板块挤压形成的典型的地球褶皱区。岷江、大渡河、雅砻江、金沙江、澜沧江、怒江六大河流分别从北到南、从西到东从这里穿过,形成了世界上最独特的山地峡谷地貌。由于高山深谷的阻隔和对外交流的不便,该地区的民族文化呈现出两个突出的特点:一是文化的多样性极为突出。沿着茶马古道旅行,任何人都能深刻感受到一个现象,那就是随着汽车的前行,房前屋后的民居建筑风格、服饰、风俗习惯、语言口语甚至宗教信仰标志,总是像灯笼一样变幻不定,让你应接不暇。对于这种现象,当地谚语有一个形象的概括,叫做“五里不同音,十里不同俗”。这种多元文化的特征使茶马古道成为一条迷人而多彩的民族文化走廊。第二,它以原始形态积累和保留了丰富的民族文化。茶马古道经过的河谷地区,大多是古代民族迁徙流动的通道,许多古代先人在这里留下了痕迹。在当地的文化、语言、宗教、习俗中仍然积累和保存着许多原始的古代文化因素,也有许多历史之谜和解开这些历史之谜的线索。千百年来,不仅是汉族与西藏之间,西藏与西南其他少数民族乃至西藏内部各民族之间,文化交流与沟通都在默默进行,持续不断。民族文化之间既有冲突和碰撞,也有积极的互动、融合和同化。事实上,正是这条茶马古道,跨越了数千里,穿越了青藏高原上许多不同的民族(或族群)、语言和文化区域。它就像一条丝带,把它们有机地连接起来,使它们既能保持各自的特色,又能相互交流,共同发展。因此,茶马古道不仅是民族文化汇聚的走廊,也是各种民族文化交流互动、保留自身固有特色的极具吸引力的区域。正如费孝通先生所说,这一地区“包含了许多仍然活着的历史文物,应该是历史和语言科学的一个宝贵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