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司马迁和班固在史学史上的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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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和班固的史学思想的异同

摘要:要研究中国史学史就不得不论及大汉皇朝的两大史家——司马迁和班固。司马迁和班固在我国史学史都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可以说是我国史学领域上的泰山北斗,然而二者史学思想上却存在着不少的差异,可以说是大相径庭。司马迁著《史记》,开通史之先河;班固著《汉书》,成断代之通例。在《史记》和《汉书》中我们不难发现司马迁与班固的史学观有着本质的不同。但是面对相同的历史事实时,他们不同的价值观却使他们有了不同的理解。

关键词:司马迁;班固;史学思想;差异

《史记》者“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而《汉书》者则“主天人感应,调上下洽通,尽圣人之道”。

他们都做过挣脱天命神学历史观的努力,司马迁的“自成一家之言”就是具体的表现,而班固虽然笃信天人感应论, 但其在历史考察中也在一定程度上认识到人事的作用, 绝没有全然用阴阳灾异、天人感应解说历史而不及其余。他们都认为历史是发展变化的,具有进步的历史观。

司马迁和班固同为汉朝史官,《史记》、《汉书》都以尊汉为主旨,宣扬汉家一统的威德,他们都是封建历史家,这是他们毋容置疑的相同点。

以上是司马迁和班固史学思想的相同点,但在史学界,关注更多的是他们之间的区别。

一、天命神学历史观

1、构建“一家之言”独立学说体系

司马迁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天人感应”“君权神授”思想的影响,但是在《史记》中他重视人为作用的思想占主导。他承认有“天人感应”天命支配人事的一面,但司马迁对天人感应之说绝非坚信不疑,其主要思想是倾向于天人相分的,自然想现象与人事的变化没有必然的联系。如《史记·楚元王世家》记“国之将兴,必有祯祥,君子用而小人退。国之将亡,贤人隐,乱臣贵。使楚王戊毋刑申公,遵其言,赵任防与先生,岂有篡杀之谋,为天下僇哉?贤人乎,贤人乎!非质有其内,恶能用之哉?甚矣,「安危在出令,存亡在所任」,诚哉是言也!”明确指出了国家的兴亡在人而不是在天,在天人之间,划出了清晰的界线。在董仲舒等人宣扬“天人感应”、“君权神授”思想时,司马迁自称“成一家之言”, 明确表示了否定天命的思想观点表现了进步的历史观。

2、正统化的“天人感应说”

班固史学思想具有神意化倾向,班固比较恪守天命观,全盘接受“天人感应”学说。其具体表现一是通过考证刘汉世系,系统宣扬“汉为尧后”说,从神意角度对刘汉皇朝的历史统绪作出了解说,为刘汉政权的合法性提供了理论依据;二是通过大量论载和系统宣扬天人感应思想,从而表达了他的天人观。

他大肆鼓吹帝王天命说,如《汉书·高帝纪》有记“由是推之,汉承尧运,德祚已盛,断蛇著符,旗帜上赤,协于火德,自然之应,得天统矣。”指出刘邦之所以登上皇位是受“自然之应”,这与司马迁所记有着明显的区别。此外,《汉书·天文志》也大力宣扬“天人感应”之说,班固认为天时自然的变化“皆阴阳之精,其本在地,而上发于天者也。政失于此,则变见于彼,犹景之象形,乡之应声。是以明君睹之而寤,饬身正事,思其咎谢,则祸除而福至,自然之符也。”

二、认为历史是发展变化的

司马迁看到, 历史演进往往存在着某种客观必然性。指出历史发展是必然性与偶然性相结合的产物, 是社会各种客观条件的交替综合, 即一个较长时间里有各种社会力量、各种社会因素逐渐积累决定的历史趋势。在司马迁看来, 如同事物发展由盛而衰一样, 是由其自身发展演变的内在逻辑决定的。

班固的史学思想是极为丰富、系统,且富有创见的。在他看来,历史学是一门研究历史变化规律的政治性学问,其任务是记存事实、研究规律,其作用在于增加知识、提供借鉴、预知未来。班固的思想具有一定的唯物主义因素,他继承和发扬了司马迁的“实录”精神。《汉书》虽然充斥着浓厚的封建正统思想,但也表现出进步性的一面。

班固虽然相信历史循环论, 但是他并非把一切历史事变都归于天意所定, 而是注重结合时势考察历史的逻辑发展。首先, 班固看到许多历史现象的出现都是时势造成的, 都存在着深刻的内在因素, 因此主张“以通古今, 备温故知新之义”。

三、皇权的至高无上

在封建时代皇权至高无上不能有所侵犯的,而史家写史越是切近当世的则越是要有所“忌讳”。

然而,司马迁却敢于直接披露统治者的言行,不会因为自己是汉朝臣子而多加隐瞒。在《史记》中,司马迁直接把汉武帝迷信神仙,千方百计祈求不死之药的荒谬无聊行为淋漓尽致地描绘了出来。如《史记·张丞相列传》中有关于刘邦的一些描述:“昌尝燕时入奏事,高帝方拥戚姬,昌还走,高帝逐得,骑周昌项,问曰:「我何如主也?」昌仰曰:「陛下即桀纣之主也。」”这使我们看到堂堂一代开国之君竟是如此充满流氓无赖习气,这是对统治者的批评也是对历史事实的尊重。

班固则与司马迁截然不同,他极力为统治者润色,歌功颂德。班固是一位具有浓厚正统意识的史学家。封建正统史观《汉书》的宗旨是“尊汉”,班固认定“汉绍尧运,以建帝业”,因此指责《史记》把汉的历史“编于百王之末,厕于秦项之列”。他还批评《史记》’论大道则先黄老而后六经,序游侠则退处士而进奸雄,述货殖则崇势利而羞贱贫”(《汉书?司马迁传》),这些批评,正好反映了班固的封建正统史观。《汉书》在体例上突出西汉王朝的地位,为了突出汉家的历史地位,班固《汉书》在神化汉王朝创始人刘邦及其家世方面,下了很大功夫。编造了一套“汉帝本系,出自唐帝”的谎言。《汉书》把项羽、陈涉统统贬人列传,突出地反映了班固那种“成则为王,败则为寇”的封建正统史观。《汉书》大量采用了《史记》的材料,而将凡是表现出司马迁异端思想的话则一律删除,这又正好暴露了班固的封建正统史家的立场和观点。由于司马迁写史毫不忌讳,直接指责统治者,因而班固写《司马迁传》指出“其是非颇缪于圣人”。在班固看来,是非合于圣人,言论利于当朝才是正确。《汉书》中有五十余篇因袭《史记》,仅稍有文字改动。这些不多的改动,正反映了《史》、《汉》二书历史观点上的根本对立。

四、大相径庭的经济思想

《史记》与《汉书》同为货殖作传,但是在思想上却是截然不同的。班固认为司马迁“述货殖则崇势利而羞贱贫”。而在《史记·货殖列传》中,司马迁说:“此其章章尤异者也。皆非有爵邑、奉禄,弄法犯奸而富。……至若力农畜工虞商贾,为权利以成富,大者倾郡,中者倾县,下者倾乡里者,不可胜数。”相对于此,班固则不这样认为。班固在这方面所写的人、事与司马迁大致相同,但在个别列举的时候,却有所区别,甚至所做的评语是完全相反!司马迁写《史记·货殖列传》赞扬以个人的力量,创业致富的人,“布衣匹夫之人,不害于政,不妨百姓,取与以时而息财富,智者有采焉。”而班固写《汉书·货殖传》,是要贬抑商人,贬抑富人,贬抑个人发财致富的心理与行为,“四民食力,罔有兼业。大不淫侈,细不匮乏。盖均无贫,遵王之法。靡法靡度,民肆其诈。逼上并下,荒殖其货。侯服玉食,败俗伤化。”

以上为司马迁与班固史学观的几个不同点,司马迁写《史记》乃旨在“成一家直言”,写《史记》属于私撰行为,所以其书有抨击统治者的言论没有受到官家的限制。班固则不同,班固起初为续其父之业写《汉书》,后因有人告其私改国史而入狱,后明帝知其写书的目的,而下诏“复使终成前所著书”,此见于《后汉书?班彪列传》。可见班固写史乃奉旨而撰,因而处处受官家之言所限制。然而这点只是他们不同的表面原因,更深原因在于他们所生活的背景。

司马迁与班固史学思想虽然各有不同,但是他们的史学成就仍然使后世产生一种“泰山仰止,景行行止”的崇敬之请。而《史记》和《汉书》更是中国史学史上的两座高峰,双璧辉映,各有特色,各有千秋。正因为其影响之巨,才会有学术界一直讨论不休的“班马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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