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食用油是如何发明的


中国远古时的食用油都是动物油。古人对不同的动物油有专门的称谓,如有角者提炼出来称脂,无角者提炼出来称膏。牛油羊油称脂,猪油称膏。同是脂,在脊又曰“肪”,在骨又曰“(月册)”。而兽脂聚,又曰“(月囷)”。古人在不同的情况下会使用专门的油来烹饪,《周礼·天官·庖人》中记述掌管天子膳羞时供应肉食的官,根据不同的季节,使用不同的油煎和各种鸟兽。春天用牛油煎羊羔、乳猪;夏天用狗油煎野鸡肉干、鱼干;秋天用猪油煎牛犊和鹿崽;冬天则用羊油煎鲜鱼和大雁。不同的油搭配的材料也不同,《礼记·内则》记当时烹饪,“脂用葱,膏用韭”。这里脂指凝固的油,膏指融化的油。周代脂膏的使用,一种是放入膏油煮肉,一种是用膏油涂抹以后将食物放在火上烤,还有一种就是直接用膏油炸食品。 使用相当长时间的动物油后,因为榨油技术的诞生,才始有素油。素油的提炼,大约始于汉,但不能食用,而是涂在丝织物上。芝麻油是最早的素用食油。芝麻大约是汉代传入中国的,《梦溪笔谈》:“汉史张骞始自大宛得油麻种来,故名‘胡麻’。”大宛是古西域国名,今独联体中亚费尔干纳盆地。汉时芝麻已有大量生产,榨油技术如何发明,早期如何操作,却并无文字记载。 西晋张华的《博物志》上已记有用麻油制豆豉法:“外国有豆豉法:以苦酒浸豆,暴令极燥,以麻油蒸讫,复暴三过乃止。”芝麻油在唐宋成为极普遍的烹饪用素油。唐孟诜《食疗本草》:“白麻油,常食所用也。”《梦溪笔谈》:“如今之北方人喜用麻油煎物,不问何物,皆用油煎。庆历中,群学士会于玉堂,使人置得生蛤蜊一篑,令饔人烹之,久且不至。客讶之,使人检视。则曰,煎之已焦黑,而尚未烂。坐客莫不大笑。” 宋庄季裕《鸡肋编》中有一节专记油,详述宋代各种植物油的提取,认为诸油之中“胡麻为上”。庄季裕记,当时河东食大麻油,陕西食杏仁、红蓝花子、蔓菁子油,山东食苍耳子油。另外还有旁昆子油(疑乃蓖麻油)、乌桕子油。婺州、频州沿海食鱼油。“宣和中,京西大歉,人相食”,又“炼脑为油,以食贩于四方莫能辨也”。 至明代,植物提取的素油品种增多。《天工开物》记:“凡油供馔食用者,胡麻、莱菔(即萝卜)子、黄豆、菘菜子为上;苏麻、芸台子次之;茶子次之,苋菜子次之;大麻仁为下。”,榨油方法:“北京有磨法,朝鲜有舂法,以治胡麻,其余则皆从榨也。”《天工开物》还详细记述了榨各种菜籽油的步骤,用其榨油法,胡麻每石得油四十斤,莱菔子每石得油二十七斤,芸台子每石得三十斤,菘菜、苋菜子每石得三十斤,茶子得一十五斤,黄豆得九斤。但《天工开物》却没提到花生油。花生油是诞生得最晚的植物油。 清檀萃《滇海虞衡志》才始记花生油:“落花生为南果中第一,以其资于民用者最广。宋元间,与棉花、蕃瓜、红薯之类,粤估从海上诸国得其种归种之。呼棉花曰‘吉贝’,呼红薯曰‘地瓜’,落花生曰‘地豆’……落花生以榨油为上。故自闽及粤,无不食落花生油。”檀萃所记之时乃清乾隆年间。但作于清嘉庆十八年的《调疾饮食辨》《油》篇中,却只记植物油四种:脂麻油(芝麻油)、豆油、芸台油(菜子油)、吉贝油(棉花子油),并无花生油。李调元《粤东笔记》《油》篇记:“榄仁(橄榄)油、菜油、吉贝仁油、火麻子油皆可食。然率以茶子油白者为美,曰‘白茶油’。黑色炒焦以为小磨香油名曰‘秧油’。”也没提花生油。《调鼎集》亦有《油论》:“菜油取其浓,麻油取其香,做菜须兼用之。麻油坛埋地窨数日,拔去油气始可用。又,麻油熬尽水气,即无烟,还冷可用。又,小磨将芝麻炒焦磨,油故香,大车麻油则不及也。豆油、菜油入水煮过,名曰‘熟油’,以之做菜,不损脾胃,能埋地窨过更妙。”还是没提花生油。 中国最早采用现代压榨工艺进行食用油生产的是山东营口的豆油坊业。1896年,英商太古洋行设立了一新式油坊,用蒸汽机将黄豆压碎,以手推铁制螺旋式压榨机榨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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