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的发展历史


城墙作为城市、城池和城堡的抵御外侵防御性建筑,中国古代城市的城墙从结构和功能分,主要由墙体、女墙、垛口、城楼、角楼、城门和瓮城等部分构成,绝大多数城墙外围还有护城河。

从建筑的原材料分,分为版筑夯土墙、土坯垒砌墙、青砖砌墙、石砌墙和砖石混合砌筑多种类型。

旧时农耕民族为应对战争,使用土木、砖石等材料,在都邑四周建起的用作防御的障碍性建筑。

早在明王朝建立前,当朱元璋攻克徽州后,一个名叫朱升的隐士便告诉他应该“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朱元璋采纳了这些建议。

当全国统一后,他便命令各府县普遍筑城。

朱元璋以为“天下山川,唯秦中号为险固”。

我们现在看到的城墙,都是由土或砖石筑砌的刚性实体,并具有一定的厚度与高度。

其所在位置,一般都在城市或建筑组群的周围,起着分割空间、阻隔内外的作用。

这种采用人工修造的建筑屏障来围护一定空间的方式,究其渊源,最早恐出于原始社会房屋的壁体和围墙,以后发展为聚落的寨墙,当聚落扩展为城市时,才逐渐演变成目前的形式。

以后,它又被人们使用于国境及边界,并进一步发展为具多种内涵的强大边防体系。

由此可见,城墙产生和形成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出于它的对外防御性。

而对空间或地域所进行的划分或隔绝功能,则是次要的。

我国最早城墙的出现,大约在新石器时代中期,主要存在于当时的各类城市。

随着城市的不断增加,以后历代都曾大量建造。

由于古代战争中的进攻手段一直相当原始,因此城墙这种并不十分先进的防御构筑物,在我国竟然沿用到封建社会末期。

城墙在我国几千年历史中的发展又是如何?除了考古发掘的实物资料以外,另一个来源就是中国古代文献。

内中有关于筑城的记载亦复不少。

例如涉及太古时期的有:《汉书·食货志》:“晁错复说上曰:……神农之教曰:有石城十仞,汤池百步……”《汉书·郊祀志》:“黄帝为五城十二楼,以候神人于执期。

”《轩辕本纪》:“黄帝筑城造五邑。

”《黄帝内经》:“帝既杀蚩尤,因之筑城。

”《史记》补《三皇本纪》:“人皇……兄弟九人,分长九州,各主城邑。

”以上载述中之神农、黄帝、人皇等,都是太古时传颂的领袖人物,其时代约相当于我国新石器时代之中晚期。

文献所载既为筑城,则构有城墙乃是必然之事。

近半个多世纪以来的考古发掘,在我国山东、河南、湖北、湖南及四川诸省,先后发现的新石器时代城址已超过三十座,例如山东章丘城子崖、寿光边线王、阳谷景阳冈、茌平教场铺,河南登封王城冈、淮阳平粮台,湖南沣县城头山,湖北天门石家河、荆门马家垸,四川新津宝墩、都江堰芒城、崇州双河……且多数之城墙保存相当完好,由此可以证明古代文献记载当时已建有城市的不误。

然文史述及夏代建城之记录绝少。

《吴越春秋》称:“鲧筑城以卫君,造郭以守民,此城郭之始也。

”又《淮南子》载:“夏鲧作三仞之城。

”按鲧乃夏禹之父,曾为舜治天下水祸而不成,其时稍早于夏朝之始建。

夏代自禹迄桀,先后共十四世十七王,历时四百年,帝都即已移迁六次(依古本《竹书纪年》)。

史载禹即位时,诸侯来朝者万人。

由此推知,全国各地开展之筑城活动应不亚于前世。

《管子》有云:“夏人之王(城),外凿二十七虻蝶、十七湛……道四经治水……民乃知城郭、门宫、闾屋之筑。

”目前虽缺乏此时期城垣实例,但从夏禹时曾在各地大力治水,而夯土筑堤与筑城同出一源,故推测其技术与经验均已超过原始社会,应当是无问题的。

商代统治时间长达六百年,共历十六世三十王,史载迁都亦有六次之多。

而商汤建国之际,诸侯共有三千之众,其建城数亦不会少。

目前发现的商代城址,从早商到晚商,从帝都到诸侯城,都有若干实例。

除晚商都城殷(今河南安阳)未发现城墙外,其他各城均有构筑,且施工技术亦见显著进步。

周代进入封建社会,裂土分茅,大封诸侯,诸侯之下另有附庸,于是又出现了一次筑城 *** 。

到春秋、战国期间,因各国之间兼并战争不断,筑城活动更为增加,除建新城外,修补与扩建工程亦见频繁。

这时的城市,已不仅是政治、军事、经济中心与居民麇集之处,而且也是封建等级的象征。

表现在城市的具体建设方面,就是不同等级的城市,其城市面积、城墙、城门与角楼的高度均有区别。

如《五经异义》载:“天子之城高七雉,隅高九雉。

”而《周礼·考工记》又称:“王宫门阿之制五雉,宫隅之制七雉,城隅之制九雉……门阿之制以为都城之制,宫隅之制以为诸侯之城制。

”文中之“隅”,乃是角楼。

“雉”是度量单位,约高合一丈,长合三丈,由此可知,当时各级城高以九、七、五……级数衡量的,即以二丈为差数。

但这项制度,至春秋、战国时、因诸侯僭越,而使礼崩乐坏,已不再为社会所遵守。

秦始皇削平群雄,统一中国,建立前所未有的集权霸业。

然而其统治中心咸阳,迄今尚未发现都垣,与前述之晚商都城殷同为我国古代城市中之特例。

但秦咸阳宫仍发现宫垣,且始皇的骊山陵亦用陵墙两道,表明当时并未摒除使用城垣的制度。

汉代是我国最强盛的第二个封建王朝,筑城活动亦十分活跃,特别突出的是西汉长安和洛阳的建造。

据《汉书·惠帝纪》载:“元年……正月城长安。

”“三年春,发长安六百里内男女十四万六千人,城长安,三十日罢……六月,发诸侯王,列侯徒隶二万人,城长安。

”“五年……正月,复发长安六百里内男女十四万五千人,城长安,三十日罢……九月,长安城成,民爵户一级。

”这是正史中最早与最详细记录筑城之载述。

通过考古发掘,知西汉长安之平面为不规则之方形,城垣总长度为25.73公里。

而《史记·汉兴以来将相名臣年表》又谓:“(惠帝元年)始作长安西、北方。

”《汉宫阙疏》亦载“(孝惠帝)四年筑(长安城)东面,五年筑北面”,则与前者有所出入。

但至少二者都说明筑城是分期分面进行的,这对集中使用人力,缩短运输路线,便于管理监督并在较短工期内早见成效等方面来说,无疑是十分科学与合理的。

根据《汉书·地理志》,西汉至平帝为止,共有“郡国一百三,县邑千三百一十四,道三十二,侯国二百四十一”。

筑城数量之多,可想而知。

依《后汉书·郡国志》,知东汉有“郡国百五,县、邑、道、侯国千一百八十”,较西汉略减。

三国时曹魏都邺城,平面为东西3000米,南北2160米之矩形,城垣总长10.32公里,并于其西墙上构筑铜爵、金虎、冰井三台。

这种在城墙上建造楼台堂榭并连以阁道,又在其下营掘洞窟以贮存粮食、兵器等的方式,也就是将观景、游乐、储备、防御诸功能综合为一体,可说是对三代以来盛行于帝王宫室的高台建筑别出心裁的改进,同时也将城墙自古以来主要供防御的职能,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

三台后来又被扩建与沿用,经后赵、前燕、东魏而迄于北齐。

北魏郦道元《水经注·漳水》:“(邺)城之西北有三台,皆因城之为基,巍然崇举,其高若山。

建安十五年(220),魏武所起……其中曰铜雀台,高十丈,有屋百间……(后赵)石虎更增二丈。

立一屋,连栋接檐,弥覆其上,盘回隔之……又于屋上起五层楼,高十五丈,去地二十七丈,又作铜雀于楼巅,舒翼若飞。

南则金雀台,高八丈,有屋一百九间。

北曰冰井台,亦高八丈,有屋一百四十间。

上有冰室,室有数井,井深十五丈,藏冰及石墨焉。

石墨可书,亦谓之石炭。

又有粟窑及盐(窑),以备不虞。

”由此可见三台宏伟壮丽之一斑。

两晋、南北朝时战乱频起,各地割据政权为巩固自身统治,不惜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筑城。

例如位于今陕西靖边县北之统万城,为十六国夏之都城。

依《晋书·赫连勃勃载记》:“(赫连勃勃)以叱干阿利领将作大匠,发岭北夷夏十万人,于朔方水北、黑水之南营起都城。

勃勃自言:‘朕方统一天下,君临万邦,可以统万为名。

’阿利性尤工巧,然残忍刻暴,乃蒸土筑城,锥入一寸,即杀作者而并筑之。

”就目前考古发掘,该城筑建时已用三合土,为我国已知古城之最早者。

此外,又利用城墙内构作仓库,似受邺城三台之影响。

城门是城市内外交通的出入口,其建筑之规模、数量常依城市的大小、形制、方位、用途等因素来确定。

早期的原始社会城市面积都较小,如占地仅0.034平方公里的河南淮阳平粮台古城,仅辟南、北两门。

而面积较大的湖北天门市石家河古城(1平方公里)则辟有四门。

随着社会的进步与人口的繁衍,城市的面积也相应的扩大,城门数量亦有所增加。

例如周代齐国都城临淄,占地面积21平方公里。

其大城(郭城)有城门8处,小城(宫城)有城门5处。

鲁都曲阜面积10平方公里,外垣有城门11处。

而作为诸侯附庸的羊舌邑城(今山西洪洞县境内),面积约1.53平方公里,故仅辟城门2处。

决定城门位置及数量的另一个重要因素,是随着社会发展而日益强化的宗法礼制影响。

特别是从周代开始,“位居中为尊”、“数列九称贵”等法则,已为社会所公允。

虽然目前我们对两周王都的具体情况了解很少,但从《周礼·考工记》中所描述的王城看,都是每面9里的方形平面,而王宫居中,并依南北与东西的中轴线,于每面城垣中部对称开辟三门。

这种平面制式,在不同程度上为后代多数帝都所沿袭。

例如西汉长安、东汉洛阳、北宋东京(水门在外)、金中都、明清北京等。

随着功能需要的变化,一些城市的城门数量亦有所增减而不囿于上述规定。

例如北魏洛阳有城门十三(北二、东三,南、西各四);隋、唐洛阳仅有十门(东、南各三,西、北各二);元大都十一门(东、南、西各三,北二);明南京十三门(城市平面不规则,北四门,东一、南三、西五);北京初建时仅九门(南三、东、西、北各二),至嘉靖时兴建南城,东、西各增一门,城门总数增为十一,清北京仍沿此。

一般地方城市(郡、州、县)大多都在四个方向各开一门,早及原始社会时期山东寿光县边线王、湖北荆门市马家垸等古城即已如此。

这种形式的实例,自汉、唐沿至明、清,各地仍然比比皆有所见。

在大多数情况下,城门都是经由陆路交通的旱门。

由于某些特殊的自然条件(如城市一部地势低洼,附近有可通行之河道、湖泊等所提供的便利),有些城市就设置可供水路交通的水门,如湖南沣县新石器时代城头山古城、湖北江陵周代楚国纪南城、江苏苏州宋代平江府城等。

早期城市辟城门处的城墙,与其他处同一厚度,如河南淮阳龙山文化时期平粮台古城所示,且为宽度不大的单门洞式样。

将城门两侧墙体向内外伸出以形成城台(很可能是列于城门两旁之阙的发展)的实例,最早见于山东曲阜鲁故城。

此部面积及厚度增加,既有利于防守,又可在上面建造城楼。

后者平时可供宴集及观景,战时则作为瞭望与指挥所在。

它们均建于城墙转角处,平面常作凸出之方形或圆形,上建角楼,功能与城楼相仿。

在文献中最早见于周代之《周礼·考工记》,文中称之为“隅”,其高度较城墙高二丈。

实例则首见于汉代边城,如前述内蒙潮格旗朝鲁库仑古城之四隅,均建有45度斜出之方形平面角台,顶部面积约5米×5米,形制甚为规整。

与此相类似的构筑物,在其他边城中亦时有所见。

前述十六国夏都统万城,其东、西城隅均建有角台。

另敦煌北魏249窟西顶《阿修罗王故事》及257窟《鹿王本生故事之四》中所绘城郭,皆有角台之表现。

北宋东京之皇城建有角楼,见载《宋史》卷一百十三。

辽上京临潢府之北城为皇宫所在,故建有角台。

其他如庆州故城等亦有。

金代吐列毛杜1号古城之角台,为直径约12米之圆形平面。

西夏王都黑城子亦如此。

元大都及明、清北京城垣,均围见有角台之痕迹。

这是依一定距离在城墙外侧建凸出的墩台,平面有长方形和半圆形,因外观狭长如马面,故名。

它一般宽度为12~20米,凸出墙垣外表面8~20米,间距为20~250米(一般为70米),即在弓矢投石的有效射程以内。

特点是能够自上往下从三面攻击城下的敌人。

由于火器出现,宋、金以后的城墙,已很少使用这种构筑物了。

马面之名称,首见于《墨子》中之《备梯》与《备高临》二篇,内中所述“行城”者即是。

表明至少在战国时,已被普遍用于城市防御了。

现存之最早马面实物,见于甘肃夏河县北之汉代边城八角城。

其内城尚存马面五处,计东南一处,西南及西北各二处。

马面宽12.2~38.5米,长6.7~11.7米不等,且布置为非对称式,乃是依需要而设。

在对北魏洛阳之发掘后,于其北垣广莫门西侧发现马面一处。

其平面大体呈方形,突出城垣外侧11.7米(约相当于城厚2/3),正面宽度约13米。

另西垣北端之承明门北,亦发现马面残余。

它们都是中原地区都市发现建有马面的另在敦煌石窟壁画中,如北魏249窟西顶之《阿修罗王故事》所绘城郭,即有马面之形象。

此项间接资料,亦可为洛阳马面实物之补充。

十六国夏都统万城之东、西二城尚存马面48座,平面为矩形,间距40~70米。

其中最大者宽约19米,凸出垣面14米,残高亦相仿佛。

北宋汴京外城构有马面,间距百步(约合150米),载见《东京梦华录》。

而南宋《平江府图》中之城垣,亦排列平面为矩形之马面。

据图中所绘,除东南、西南二隅角台外,其东、西城垣各建马面20处,南垣11处。

盖彼时金兵屡屡南下,不得不为此以策安全也。

辽、金故城之位于北边者,大多均置有马面,但亦有所区分。

如辽上京临潢府之北城为皇宫所在,故其外垣之东、北、西三面均建有较密之马面,分别为13、12、19座,间距九十步(合135米)。

南城称汉城,为平民居住,因而设置较少,现南垣大部为白音戈洛河破坏,仅残留马面两处。

位于黑龙江省克东县之金代蒲峪路故城,平面为不规则椭圆,沿墙置半圆形马面39座,间距50~70米,较他城排列密集。

元上都亦仅于内城垣设马面。

内城平面为方形,每边设马面6座,间距140~190米布置手法与辽上京如出一辙。

史载元大都亦建,但未见实物,情况已不可考。

明代京师如南京及中都凤阳,均未建马面。

永乐时迁北京,亦未于城垣建置马面。

后嘉靖三十二年(1553)加建南城时,始于垣间构马面(时称敌台)172座,面积有大小两种,间距为60~100米,估计是配置不同射程武器之故。

明代地方城市如西安,为秦王藩封,其城垣建马面98座,平面为20米×12米矩形,间距120米。

又如山西平遥县城,建有敌台71处,间距与西安相仿。

沿海城市如江苏南通,为御倭寇侵袭,城垣亦建有马面。

明长城最西端之嘉峪关,有围垣两道。

外为罗城,其西侧因系交通要道及主关门所在,故城垣特别高厚(墙高10.5米,顶宽5.3米)。

而南、北罗城垣仅高3.8米。

内为关城,墙高9米(另加垛1.7米),底宽6.6米,顶宽2米。

其南、北垣中央各置一有敌楼之马面,平面矩形,距关城四隅之角台各约75米。

综观全部城垣(计罗城垣长1100米,关城垣长640米)中,马面仅此两处。

估计此项构筑物之减少与趋近消亡,恐与火器应用之日益普遍有关。

古时称之为“城池”者,就是城墙与护城河的合称。

后者又谓城河、城濠或护河。

它一般环绕于城墙外侧,少数也有在城墙内侧再修一道内护河。

大城内若建有小城,如帝王都中之宫城,州府郡城中之子城等,其城下也常凿有护河。

前者如明、清北京之紫禁城,后者如宋平江府城之子城。

就现知古代城市而言,建有一道城垣与一道外护河的为数最多,其实例最早可上溯到我国的原始社会。

如湖南沣县城头山古城之外濠,至今宽度尚达35~50米,深度亦在4米左右。

它系利用天然水道再加以人工整治开掘而成,除防御功能外,亦可供舟楫交通及城市供排水调剂之用。

其有内、外城垣及相应两道护城河的,如北宋汴京开封及南宋平江府城等。

建有城垣三道及城濠三道的城市,如筑于春秋时期江苏武进县奄城。

其面积虽小,但制式特殊,在我国目前尚属孤例。

护城河道在城门前,常掘成为外凸的缓弧形,可使入口处有较大之活动面积与空间,并由此架设桥梁、以交通内外。

所架桥梁,大多为固定式样的平直木桥或石桥。

使用拱桥者甚少,因不利车马通行,又防御时阻碍视线。

在河道水面不甚广阔时,也有使用可拉曳起落的木质吊桥。

在水流湍急或水面甚宽的天然河道上,亦有连舟为桥的事例。

为了避免城门不致直接暴露在敌人的攻击下,常在城门外侧添筑城墙一道,以形成一区面积不大的防御性附郭,这就是所谓的瓮城。

瓮城者,顾名思义,一旦敌人进入此处,就会遭到四面围攻,犹如瓮中之鳖。

瓮城平面有矩形和半圆形两种,其墙垣均较主城垣为低且稍薄。

而对外交通门道,大多置于侧面,与主城门曲折相通,以有利防守。

帝都主要城门及其瓮城门,通常位于同一轴线上,这是为了使皇室车马迅速通行。

建于明代初期的南京聚宝门(今中华门)瓮城,采取了三层重叠的布置方式,其纵长深度共达128米,并于城墙内辟有屯留兵卒和贮放军需的券洞27处,门券上方又有防御火攻的蓄水槽、注水孔及多道可阻敌之闸门。

这些,都是为了进一步加强城门防卫的措施。

我国瓮城的使用始于何时?目前尚未有定论。

就已知文献记载与考古发掘资料,汉代以前似未曾出现。

如汉代都城西安、洛阳亦无遗物可凭。

现有之实物遗址皆得自两汉北境之塞外边城,例如内蒙居延破城子边堡、潮格旗朝鲁库仑(蒙语为“石城”)古城、甘肃夏河县八角城……破城子边堡仅侧辟门一处,门外建无女墙及雉堞之曲尺形土垣,其空旷之南面即为入口。

这可说是矩形平面瓮城的最简单形式。

朝鲁库仑古城东墙辟一门,其外之矩形平面瓮城辟门南向,与上述边堡布置大体同一制式,惟城垣全由石砌。

八角城之外城垣破坏甚烈,原有情况已难以判断。

内城作对称十字形平面,南门外有一小瓮城,平面矩形,南北15.30米,东西10米,入口辟于东侧。

该城东、西两面亦各有一门,但外无瓮城。

解放以来对唐长安及洛阳的多次发掘,至今均为发现建有瓮城之遗址,文献内亦无此类资料。

1984年在江苏扬州对建于唐代之南垣进行发掘,于其城门外发现瓮城一座,平面呈矩形,现尚留存其东墙及南墙之一部,以及南墙东端的瓮城门道。

根据各地层出土文物判断,其建造及使用之上限应不迟于晚唐,并经五代、宋、元、明、清各代沿用。

宋代中原及江南城市建有瓮城者甚多,文献及实物皆有所见。

据宋代《东京梦华录》载:“东都外城方圆四十余里……城门皆瓮城三重,屈曲开门。

唯南薰门、新郑门、新宋门、封丘门皆直门二重。

盖此系四正门,皆留御路故也。

”这里明确地说明了屈折开门和贯通直达在形式上的不同,是出于使用上的区别。

依元代刻印之《事林广记》所绘东京汴梁图,其罗城之陆路诸门,均建有平面呈半圆形之砖砌瓮城,而各水门均未建有,一若南宋所刻《平江府图》中所示者。

另南宋景定《建康志》亦绘有府城之瓮城,其平面为矩形,亦屈曲开门。

辽代都城如上京临潢府(今内蒙巴林左旗林东县南)、中京大定府(今内蒙喀拉沁旗宁城县)及庆州故城(今内蒙巴林右旗白塔子村)等,均于城门处建平面为矩形之外瓮城。

金代城市及边堡建瓮城者尤多,如位于内蒙科尔沁右翼中旗的吐列毛杜一号古城,仅辟有东、南二门,但均构直径约20米之圆形平面瓮城,出入口俱南向,临门更建照壁一堵,为其他瓮城实例所罕见。

黑龙江省伊春市之金代故城,平面为椭圆形,于东南、西南隅各开一门,门内均建矩形平面之瓮城一区。

元代早期城市如上都(位于内蒙锡林格勒盟正蓝旗黄旗大营子东),其外,内城亦建有矩形或半圆形瓮城。

矩形者门正对主城门,半圆形者屈曲开门,似依前述宋代之制。

元世祖忽必烈所建之元大都(今北京北城),肇创时未建瓮城,及至元末农民起义,方于各门处仓促建造。

1969年修筑北京地下铁道,在拆除西直门明代箭楼时,无意中发现被包砌在内之元代瓮城垣及门道,为今日所知唯一元代瓮城遗物,惜因工期急迫,致被全部拆除。

明代仍多使用瓮城,如明初南京聚宝门瓮城,其制度似仿北宋汴京者,俱见前述。

及迁都北京,各城门仍建瓮城,至清代依然保存,依乾隆时之《京城全图》,知清中叶时各瓮城之设置状况。

总的说来,仍依照宋代以来之布置原则,即瓮城平面分为矩形与半圆形两类,前者置于主要城门外,主城门与瓮城门同在一直道上。

次要城门前置半圆形瓮城,其间城门与道路曲折相通,即瓮城门辟于侧面,但又与邻近之另一瓮城门遥相呼应。

如内城(北城)东墙北端之东直门瓮城,其门开于南壁。

而东墙南端之朝阳门瓮城,其门则开于北壁。

内城南墙正中之正阳门,为北京内城之正门,其瓮城面积较他门为大,并开门三处。

南壁中央之门与正阳门直通,供皇帝御车行驶。

东、西壁各开一门,供人众日常生活交通出入。

此外,各瓮城正对都门之一面,均建有砖砌箭楼一座。

各楼对外及两侧墙面上,均开方形射孔四列,以增加防守时之杀伤力。

此项设施,亦为前代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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