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危机与文化重建的几个相关问题

文化的成长和发展是一个与人们的社会实践紧密联系的长期过程有其自身的历史连续性。人们实践活动的历史性和多变性决定了文化的流动性，在文化的历史发展中通常伴随着文化危机。当文化危机发生时，它不仅对传统文化及其价值观和人们的文化心理产生了巨大的冲击，也为新文化重建提供了一些思想资源和经验。文化之间通过互动、交流和融合而形成的文化重构是文化自觉的重要标志。全球化进程中的文化激荡和意识形态激荡，为当前全球文化重建提供了有利契机。中国文化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的自觉、自信和自强，是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内在要求，也为新的全球文化重建提供了重要借鉴。

关键词:社会转型、文化危机、文化自觉、文化重建、文化发展繁荣。

作者简介:李希泽，河南固始人，中国人民大学哲学学院博士生。研究方向包括社会发展理论、马克思主义哲学和历史哲学。

崔丽娜，河南郑州人，中国人民大学哲学学院博士研究生。她的研究兴趣包括公共性质和公共哲学，以及马克思主义哲学。

基金项目:本文是国家社科基金西部项目2011:马克思主义哲学大众化研究(批准号:11XZX001)的阶段性成果；中国人民大学科研基金成果(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基金资助):马克思社会有机体理论内在逻辑研究初步成果(项目编号:12XNH192)。

在漫长的历史中，一定的“文化”(作为思想文化)是一定社会的政治、经济反映，它也对一定社会的政治、经济给予巨大的影响和作用；而经济是基础；政治是经济的集中表现。这是我们对文化与政治、经济与政治、经济关系的基本看法。”[1]663-664同时，在人类社会的实践中，文化“是人们在一定的社会形态中，直接或间接、有意识或自发地适应和改造其生活环境(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的精神生产的产物。”[2]460作为社会的有机组成部分，文化有其发生、发展、繁荣、危机、衰落和消亡的过程。在全球化、后工业化和风险社会的多维时空框架下，文化日益成为凝聚民族精神、汇聚民族知识的纽带，是识别不同个体社会心理基因、展示不同个体身份矩阵的社会遗传密码。一定时期的文化，在其形成过程中，与构成这种文化成长的社会建制、经济环境、文明传承等有着深刻的关联。在文化成长的过程中，文化发展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有高峰也有低谷，同时也伴随着文化本身的危机。当文化出现危机时，我们应该理性地分析文化危机的原因，阐明它给文化发展带来的危害。并有效的整理危机中的有利因素，合理而审慎的应对文化危机，在文化自觉的基础上，为新一轮的文化重建找到出路，让文化代代相传，血脉延续，泽之久远。

一个

随着后工业社会的到来，“危机”成为与现代社会紧密相连、难以割舍的词汇；名称不同的“危机”似乎与风险重生的后现代社会有着不解之缘。文化危机是众多“危机”之一。在正确界定“文化危机”的含义之前，我们有必要详细阐明文化的本质。文化通常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文化是人化，“反映历史发展过程中人类物质和精神力量的程度和方式。”狭义的文化“是指以社会意识形态为主要内容的概念体系，是由政治思想、道德、艺术、宗教、哲学等意识形态构成的领域。”[3]503也指由“知识、信仰、哲学、法律、道德、艺术、风俗习惯”构成的思想形态。[2]460在这篇论文中，作者谈的是狭义的文化——认为文化是人类在改造客观世界的过程中所创造的精神成果的总和。在历史唯物主义看来，物质生产方式制约着精神生产。在澄清文化危机的基本含义时，我们应该把它放在社会生产的广阔视野中考虑。据此，我们认为“文化危机是社会危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或一个方面，文化危机的根源也来自于社会发展过程中的矛盾和冲突，是社会各种矛盾和冲突尖锐化在文化精神方面的反映和表现。”在社会发展和文化实践中，一言以蔽之，“文化危机的实质是社会原有的文化体系和文化价值观不能适应人们社会实践发展变化的要求，人们的文化认同与社会实践变化之间存在着严重的冲突和对立，使生活在社会中的人们产生精神上的困惑和迷茫，对传统文化产生怀疑和丧失信心，传统文化的生存和延续受到威胁和挑战。”[4]14要想看透文化危机的本质，就要跳出文化的藩篱，从社会生产方式、政治建制、生态发展等社会有机体的角度来审视文化危机的相关问题。

单纯谈“危机”就是“危险的根源；危急关头。”[5]1412就文化危机而言，它是指文化本身的主要价值被削弱，处于消化的边缘，遇到不可克服的挑战，经历不可逆转的局面的一种状态。纵观人类辉煌的文化史，任何一种文化的演进、过渡、衰亡，都与当时的社会生产方式和政治制度有着深刻的纠结。正如恩格斯所说，“每个历史时期的观念和思想，也可以很简单地用这个时期的经济生活条件和由这些条件决定的社会政治关系来解释。”[6]335因此，在阐明文化危机的原因时，我们必须把眼光放在文化生长的社会背景中。一般来说，任何危机的产生都包含一定的矛盾，都是矛盾产生和解决过程中熵释放的迹象——危机源于事物本身的矛盾，源于事物内部的矛盾，也源于事物外部的矛盾，但主要源于事物内部的矛盾；即使受到外部相关因素的影响，也应该通过内部因素发挥作用。危机来自于事物本身相关因素之间的冲突和对立。“从可能性的角度来看，一切事物和现象都有危机的风险。然而，并不是所有的矛盾和冲突都会导致危机。一般来说，只有事物和现象中存在的各种内外矛盾和冲突极其严重，难以缓解，无法妥协时，危机才会爆发。”[4]14回顾中国的文化史，每个历史时期的文化危机都源于当时的社会危机——当时社会占主导地位的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发生了裂变。比如春秋末期，奴隶社会内部，随着生产力的进步，铁制农具的使用，牛耕技术的普及，劳动生产率大大提高。诸侯实力增强，周王室衰落，以周为权威建立的制度也退出了历史舞台。春秋末期，各封建主纷争不断，争权夺利，导致“礼崩乐坏”，使周代的宗法文化“礼乐制度”和“尊礼文化”危机重重，几乎走到了历史的尽头。在世界文化史上，与古希腊文化并驾齐驱的罗马文化遭到了尚未进入文明的日耳曼蛮族的蹂躏。随着公元前476年西罗马的陷落，罗马文化遭受了致命的打击，陷入了深深的危机。“野蛮人的到来，意味着古典文明的毁灭和践踏。他们看重土地和人口，罗马的政治、经济和法律体系对他们来说价值不大...所有有形的罗马文化产品。[7]48而罗马的“文明的城市生活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无论是社会的物质生活水平，还是人们的精神生活水平，都下降到了极其地下的程度，文明倒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