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化的考古发现

经过几十年考古工作的艰苦探索,特别是1996夏商周断代工程启动以来对偃师二里头遗址、郑州商城遗址、偃师商城遗址的新发掘和研究,学术界对以下重要问题基本达成共识:

1.偃师二里头遗址一、二、三、四期遗存所代表的二里头文化是夏文化。

2.分布在豫北、冀南的一类遗存,以河北磁县下启元遗址为代表,是与夏文化基本相同的先商文化。

3.以郑州二里岗遗址为代表的二里岗文化是商代早期文化,郑州商城和偃师商城基本同时或略有先后,均为商代早期遗址。郑州商城宫殿区和偃师商城镇的修建,可以作为划分夏商的标志。

基于上述结论,通过对比二里头文化、下齐塬文化和二里岗文化之间的关系,可以看出,二里头文化作为夏文化主要分布在河南南部,而下齐塬文化作为先商文化主要分布在河南北部和河北南部。这两种文化被沁河分隔开来。虽然有文化交流,但在外观上基本不同,是两种独立的考古文化。

作为先商文化的下启元文化和作为先商文化的二里岗文化,虽然有一定的内在文化传承关系,比如两者都以篆、篆为主要炊具,反映出基本的生活习俗没有改变。然而,总的来说,他们之间的文化因素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特别是在文化分布区域上,二里岗文化已经大大超出了下启元文化分布的范围,涵盖了包括下启元文化和二里头文化在内的更为广阔的区域,两者应该是不同的考古学文化,具有文化延续性。

至于作为夏文化的二里头文化和作为商早期文化的二里岗文化,在地平线上发现了它们之间的关系,包括郑州商城的宫殿区,表明它们在时间上是紧密相连的。在文化内涵上,二里岗早商文化确实接受了二里头夏文化的先进因素,如铜铸、玉雕技术等,但整体面貌却大相径庭。很难认为二里岗早商文化是二里头夏文化的自然延续。

显然,无论是从下启元先商文化到二里岗早商文化,还是从二里头下文化到二里岗早商文化,都出现了文化中断的现象,导致了文化性质的突变。夏文化迅速衰落,先商文化迅速扩张为早商文化并取而代之的原因,只能是实现夏商之变的大规模战争。从唐“十一签”到推翻的激烈战争,引发了这一史无前例的文化突变。二里头遗址是夏朝最后一个国王夏杰的都城,偃师商城是夏后最早的唐代商城之一,相距不过十余里。两者都是盛极而衰,反映了剧烈的文化变迁,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商周的改朝换代和夏商的改朝换代一样,也是通过大规模的战争来实现的。但对其对考古文化变迁影响的分析,却不如夏商政权的变迁那么强烈。

河南安阳小屯殷墟是“盘庚迁殷,二百七十三年不迁都”的商代晚期都城遗址。从1928开始,考古工作已经进行了70多年,其文化面貌早已尽人皆知。引起大家关注的是,到目前为止,殷墟中还没有发现西周早期的遗迹。有人认为殷墟文化第四期晚期的绝对年代可能进入了西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武王消灭了商人,而商人没有被消灭。诚然,武王在史记中“释姬子之囚,封毕干之墓,封子武庚禄之父续胤祀”。即使在武王死后,吴庚的叛乱也受到了惩罚,只有当他成为国王时,吴庚的头才被砍掉。另一种印是宋以后发行的,没有为商人们“扫穴耕庭”,也没有派周人完全占领。这应该是迄今为止殷墟范围内未发现西周早期周人遗存的根本原因。

在其他地方,除晋被封外,天马驿曲村遗址的发掘证明了晋文化是西周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但又是另一番情形,与殷墟有几分相似,如在洛阳所建的东都成都,召公房山的燕都,祁县的杜威,康舒所封的邢台的杜兴。考古发掘资料表明,虽然在已发现的贵族墓地中可以区分出代表周人典型礼俗的因素,但在住宅和手工业作坊遗址中占主导地位的因素是代表商人习俗的因素或当地的土著因素。以周人为代表的西周文化,并不像早期灭、以商为代表的商文化那样,在这些封建国家处处占主导地位,而是与后商文化等本土文化因素分散并存。这种文化格局是怎么形成的?在我看来,一方面可能是在商朝灭亡之前,先周文化的发展水平远低于商文化,但更重要的可能与商朝灭亡后,周人没有直接在殷人腹地建立统治中心有关。夏商或商周的变革是通过异族入侵和大规模战争实现的。但在政权建立后,实施了不同的统治策略,对考古文化的变迁产生了不同的影响,值得深思。

唐攻桀和攻周所引起的夏商周之变,对考古学文化产生了不同的影响,这对于我们理解夏朝的建立与考古学文化变迁的关系,将是十分有益的。

二里头文化一、二、三、四期遗存均为夏文化,二里头遗址可能是夏杰的都城遗址,这已成为学界大多数人的共识。然而,二里头文化是否是最早的夏文化,在学术界仍有争议。过去我曾提出,二里头文化是后羿取代夏、少康中兴后形成的一种夏文化,而以临汝景山公园二期为代表的河南龙山文化晚期遗存,可能是一种早期夏文化。现在再来看,这个观点似乎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考古发现的层层关系证明,二里头一期遗存往往叠加在河南龙山文化遗存之上,二者在时间上是紧密相连的,其间不可能有缺失的环节。但比较他们的文化特征,有明显的差异,这是很多人都意识到的,我们在文章中也有具体的论述。事实是:从河南龙山文化到二里头文化,一直有文化的中断和突变。二里头文化不是河南龙山文化的自然延续,河南龙山文化也不是二里头文化的全部源头。

这种文化突变的原因在考古文化的演变中可能有很多,但从夏商之变和商周之变对考古文化变迁的影响来看,恐怕只有大规模的战争、部落迁徙等重大社会变革才能做到。我们之前已经指出,根据《史记·夏本纪》等史书记载,夏朝的建立是社会历史发展的必然,是通过部落联盟首领地位由退位制向继承制的转变而实现的。即使有矛盾和斗争,也是部落内部的事情,没有大规模的异族入侵和战争。因此,从这个角度来看,从河南龙山文化到二里头文化的文化突变,不会是夏朝建立的结果。我们曾经主张的更有可能是夏初历史上最重要的政治事件“后羿代夏”造成的,二里头文化并不是最早的夏文化。

否定二里头文化是夏初文化,唯一的可能是从河南龙山文化中寻找。河南龙山文化从早到晚一脉相承。我们很难将河南龙山文化划分为两种不同的考古学文化,就像我们区分二里头峡文化与二里岗早商文化、商文化与西周文化、下七塬早商文化与二里岗早商文化一样。但在河南龙山文化的发展过程中,确实不断出现了很多新事物,聚落分类趋势加剧,冶金逐渐普及,大型权贵墓葬和设防城市不断涌现。每一位研究者都强烈感受到龙山时代正处于社会大变革时期。在这里,我们不得不关注登封高塍镇王成刚龙山城堡的发现。这座城堡在同时出现的城堡中确实不算大,但是地理位置却很重要。因为这里是先秦古籍中“禹居羊城”的所在地,而在它的正东方发现了战国时期的羊城遗址。以前安先生最早提倡龙山城堡的“杜愚羊城”,很多人以城市太小,时机不成熟为由否定。但仔细研究相关文献记载,有“虞居羊城”、“虞在羊城”、“虞避商于羊城”之说,并无“虞筑羊城”之说。所以不能排除阳城在禹受舜禅之前就存在的可能。如果允许这种推测,那么把王成刚古城的晚期遗存视为最早的夏文化也不无道理。从夏朝建立与考古文化变迁的关系来看,这一推论可能更符合实际情况。

由于夏文化的定义不准确,在推断什么是夏文化时,研究者所指的对象也不会完全一样,难免不同人有不同看法。由于研究方法不细致,在夏文化的讨论中,各家的结论都无法说服对方,认识上的分歧自然难以消除;由于研究重点的偏颇,夏文化研究者争论的焦点主要是罗易地区考古文化序列中的夏商分界问题,从而忽略了一些本应首先讨论的基本问题。

夏文化问题是中国考古学的一个重要课题。参与讨论的学者之多,发表的论文之多,都是其他考古研究课题无法企及的。然而,在这种热烈的表象背后,我们不能不看到,目前夏文化研究在基本概念和定义、理论和方法、研究角度和研究重点等方面都存在一些问题。由于夏文化的定义不准确,在推断什么是夏文化时,研究者所指的对象也不会完全一样,难免不同人有不同看法。由于研究方法不细致,在夏文化的讨论中,各家的结论都无法说服对方,认识上的分歧自然难以消除;由于研究重点的偏颇,夏文化研究者争论的焦点主要是罗易地区考古文化序列中的夏商分界问题,从而忽略了一些本应首先讨论的基本问题。鉴于此,我们有必要对夏文化研究中存在的一些基本问题进行探讨,以取得一定程度的共识,便于今后对夏文化的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