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朱佳煜
西北的老孔子因为运气好,早就答应陪他去看百脉泉了。周末的时候和章丘的静如姐姐约好,去了百脉泉。
济南以其泉城而闻名。来春城不看春,似乎不太合理。几年前去过百脉泉。泉水叮叮当当,绿柳飘飘,环境幽静。墨泉如玉,百脉泉如一串珍珠,梅花泉如水中盛开的梅花,舒玉泉如一面镜子,仿佛真的能让美女在镜子前梳妆打扮。一春一景,各有风韵。清照居位于公园的一侧。这位婉约的女诗人清新脱俗,却与百脉泉的宁静相得益彰。
下午,我提议去朱佳煜。朱佳煜,一个有着600多年历史的明清古村落,因“走东”而闻名于世。早就搬了,没机会去。在《闯关东》中创造传奇人生的朱开山是以朱佳煜为原型的,剧中的一些场景也是在朱佳煜拍摄的。听了我的介绍,老孔同意了。我知道,参观一个古山村,要比让他面对那些人的假风景有趣得多。
朱佳煜位于章丘市东南部的官庄镇。静如姐开车送我们,二十分钟就到了。今天的朱佳煜人已经搬进了山脚下的新村。把新村和古村分开的是一个古老的门道。穿过门口就像穿过了时间隧道,所以我们从现代进入了朱佳煜的过去。环顾四周,只见门道是用大块方形青石砌成的,历经沧桑依然挺拔。门口上方立着一个阁楼,上面写着“文昌阁”。阁楼建在上面,亭洞建在下面,楼洞一体。这个造型很独特,很独特。沿着门口左侧拾级而上,就可以到亭子了,里面供奉着文曲星。老孔是文人,自然崇拜每一个文学明星。我们和他一起上去,虔诚地在地上上香,然后沿着右边陡峭的台阶下来。
是标准的四边形。房子保存完好,庭院干净整洁,青砖灰瓦,古朴庄重。原来,这是朱佳煜的学校——殷珊小学。院内影壁上写着“殷珊小学校歌”:“秀水之阳,虎山之阴,惟我校址,陆毅李门。建立学校,和工人合作,一起运输,有利于帮助人的积极性。师生一起,激发新思想,培养中国栋梁……”签字是在中华民国三十五年九月。从学校的规模和完整性来看,这表明朱佳煜人对教育的重视。
学校现在是民俗文化展览馆。展出的是山民的日常生活和生产设备,木制风车、手推车、犁、柳条筐、瓢、石桌、石凳、石缸,简单实用。第一个来这里定居的人叫朱,是在洪武年间。六百多年来,朱佳煜人一直在这个三面环山的小村庄里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只是近几年村民才陆续搬出古村落。在一个名为女性编织的展厅里,还有一台织布机供游客现场编织。可惜大部分人连穿梭机都不会,只能摆姿势拍照。旁边有个老太太在那里纺棉线,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朱家峪村前临秀水,后临虎山,依山而建。房屋高低不一,错落有致。狭窄的石板路相互重叠,犹如置身迷宫。如果是在抗日时代,那是打游击战的好地形。好在路与路相连,不担心迷路。更有甚者,村里有许多妇女和老人放一些野菜、山楂、药材、鸡蛋等山货出售,还有人摆摊卖煎饼,为游客提供新鲜制作的煎饼。人来了就吼,人过去就忘了。价格很便宜,带着山民的淳朴和淳朴。
走在狭窄幽深的青石巷子里,仿佛时光倒流,一下子回到了久远的过去。村里有200多座古建筑,包括古桥、寺庙、庙宇、学校、古泉、古巷和古井。这些建筑大多建于明清时期,具有鲜明的北方山地风格。青砖灰瓦,白墙木格窗,高耸的山墙屋顶,庄严的青石底座。如此多的古建筑保存得如此完好,以至于最初的朱佳煜人一定花了很多时间来建造这些房子。相对封闭的环境也是它能保护自己免受战争灾难的原因。有的房子已经倒塌,只剩下一片废墟,用无言的沧桑诉说着岁月的无情。
保存最好的,除了学校,应该算是朱氏宗祠了。祠堂是人们祭祖、深思、议大事的地方。它是朱家族势力的中心,是朱族人的精神支柱。祠堂占地不大,前后进院,但院深,戒备森严。我一直不喜欢这个地方,就像我不喜欢男权社会的各种压抑一样。进院才转身,就退了。
一般人家的老宅都是可以自由出入的。一些怀旧的业主坐在他们的老房子前,游客想进去看看。他们像亲人一样温暖。只有挂着“一门三士”牌子的门前,贴着“一人一元”的告示。现在的社会,一块钱根本不是钱,主人可能只是想和别人有所区别,吸引眼球。因为人往往是好奇的,越是想要钱,越是想看。原来这是朱佳煜唯一一个带私立学校的紧凑四合院,右边是厨房,左边是书房。正对着大师室的是一座两层楼的藏书楼,它的主人朱是,因为他曾教过两个著名的举人,光绪皇帝亲笔题写了“明静进士”的匾额。光绪年间,朱被皇帝任命为明朝进士,并担任候选导师。中年后在家开私塾,桃李满天下。
当我们到达朱佳煜时,我们必须参观朱开山故居。毕竟,朱佳煜现在只是因为朱开山而出名。一路上,我们被纵横交错的石板路拖着,古迹随处可见。我们一只脚跟着眼睛慢慢找。突然,一座石桥竖立起来,石头上刻着五个篆字:“康熙天桥”。左下方有一块石碑。这座桥建于康熙年间。它是用大小不一的青石和锯齿状的牙齿拱起的。至今坚不可摧。人们可以在桥下行走和开车。雨季的时候,桥洞可以泄洪,人和车辆可以在桥上通行。立交桥是现代城市的一道景观,也是重要的交通枢纽。谁能想到朱佳煜人早在300年前就有了自己的立交桥?
走过石桥,旁边有一扇黑漆木门,门楣上赫然写着:朱开山故居。走进木门,院子不大,只有两间西厢房,三间南厢房,砖木结构,土坯墙,低矮简陋。西厢有个土炕,前面有个大火炉。我在《闯关东》里曾经认出过这个土炕。院子里有一口井,一个打水的滑轮,一个石磨。我们无法判断这个院子是后来修复的还是原貌。相比之前参观的“三士”院,完整和气魄确实有点寒酸。不过想想也挺现实的。进士是有名望的人,自然买得起“豪宅”和私塾;朱开山家太穷了,他们的儿子娶不到媳妇,所以他们走上了九死一生的道路。
当我们走进另一户农户家时,一对中年夫妇正在收拾凌乱的杯盘。原来有人在自己家里开了个农家乐,方便游客在山里吃饭。我们走累了,老孔坐下来喊喝茶。我们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女主人赶紧擦了擦石桌,把泡好的茶端了过来。茶很普通,不好喝。但就在这样一个古村落里,在一个农家小院的石桌前,我们相隔千里的朋友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突然有一种时间停滞的感觉。
老孔眼睛一亮,看到对面墙上写着的菜谱,大声念道:炸蚂蚱,炸蝎子,怎么,蝎子可以炸着吃吗?好吃吗?老孔的表情很惊讶。爬满山沟的蝎子这几年也成了人们的食物,但一定是还未成熟,毒素还未长成。这个温度不好掌握,也很危险。现在人在盛世胃口不好,冒险足以刺激,于是这些人人讨厌的爬行动物就成了大众的稀世珍品。老孔一听有兴趣,就点了一盘炒蝎子,一盘野菜,一瓶酒。老孔,西北人,酒量不错。现在看到蝎子就有酒瘾。那些刚煎好的蝎子,躺在雪白的扇子上。只见老孔拿起筷子,夹起一根,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那种又害怕又好奇的样子真的很有意思。一壶茶喝完,一瓶酒已经见底,那盘蝎子就成了我们的肚子。
出了村,一条小路通向村后的文峰山,魁星楼依山而建。上山的小路很窄,黄绿色的迎春花排列在小路两旁,山坡上的桃花杏花开得正艳。远处是层层梯田,依山势如画家笔下美丽的水波纹。山不是很高,很快就看到了高耸的魁星楼。北斗七星中的魁星掌管着云纹,与文昌阁中的文曲星遥相呼应。爬完三十六级台阶,要先过一个“龙门”,意思是“鲤鱼跃龙门”,然后才能去魁星楼。文曲星拜了,魁星当然拜了。更何况老孔是个读书人,我们也认识,可以通过写作算是朋友。
拜完魁星,我们只好被里面的主人答应,我们爬上了屋顶。环顾四周,对风水颇有心得的老孔子连连称赞此地,称之为风水宝地。据碑文记载,这座魁星楼及其前的文昌阁建于清道光十八年,由深谙冯建、善于教化民众的南方人朱霞设计建造。前有文昌阁,后有魁星楼,后有文峰山,村西有笔架,朱佳煜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山村,充满了儒教气息。
我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在路上,我看见一辆公共汽车载着游客进村。这个在大山的怀抱中沉睡了数百年的小山村,大概会被成群结队而来的脚步声惊醒。
作者简介:李淑英,济南商河人。工作生活之余,读书写作其乐无穷。《夏日田园》《红枣》《秋韵》《藤蔓》《花花》《待人让座》等十余篇文章先后在《大众日报》《作家日报》《山东国土资源报》《湘南文学》《运河》等报刊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