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笔记搞笑(现在说这个可能特别搞笑)
采访/观察者网李玲
除夕夜救援
观察者网:你们是自愿报名还是直接安排支援武汉抗击疫情?
徐:组织上会定名额,但不会指定谁来。除夕凌晨接到通知,要派人过来支援。他们先让各个科室的护士长推荐人。我自己就是护士长,所以我说如果只有一个人,我就做。
中国抗疫时间轴(图/官网,中共中央纪委)
观察者网:你决定去武汉后,在这里做了哪些准备?
徐:我当时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开始。我只想快点准备好,随时离开。接到任务后,我们先参加了一些应急训练,医院组织了穿脱防护服的训练。之后,我和另一个朋友花了大约一个小时疯狂购物。因为不知道要多久,所以先囤积三个月,准备打持久战。重庆的路基本都是坡。当我们还在一气呵成地爬坡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说:“快点,快点,我们10分钟后集合。”我们拿着东西冲了回去,马上换了衣服,收拾了箱子。
观察者网:现在吃年夜饭还来得及吗?
小X:我们急着赶飞机,一大桌子菜刚吃两口就被拿走了。因为怕武汉没有足够的口罩、防护服、药品等物资,我们提前准备了很多,所以到了武汉之后,就忙着搬行李和各种箱子——男生不可能什么都做,女生也要做。初一凌晨刚到武汉,年夜饭也没在意。有方便面真好。正式结算后有了专门的厨师,然后就好多了。
《生死金银池》
观察者网:你一到金银潭医院就住进去了?
小X:对,我们就住在金银潭对面。金银潭是传染病专科医院。当时是疫情中心的中心。大家听到那个地方都觉得很可怕,但我们就是去了最可怕的地方。
2月29日,武汉金银潭医院住院楼前,一名医务人员推着垃圾桶。(资料图/国家卫健委官网)
观察者网:你现在还在金银潭的“红区”(病人接受治疗的区域)。按照你的说法,这个区域是疫情中心的中心,也是最危险的地方。进去之前有没有筛查?
小X:进入“红区”,心理素质要稳定,因为如果出现很大的心理波动,对自己和他人都是很危险的。从技术上讲,在处理埃博拉病毒时,他们会在防护服外面撒上荧光粉。如果里面干净的衣服被摩擦,会有荧光反应,就是被污染了;我们没有用荧光粉,但是和测试差不多,必须合格。所以到武汉那天,我们在酒店反复练习穿脱防护服。只有老师觉得我们的工艺完全合格,才能进入金银池。
在“绿色区”(清洁区)和“黄色区”(半污染区),相对容易。在“红区”,除了防护服,更多的东西要戴在头上,对身体和心理素质要求很高。但是每次进去也就四个小时。进去的时候如果不习惯,可以提出来再转班。这些都可以。
观察者网:能介绍一下你在金银潭“红区”的日常工作流程吗?
徐:我们很少遇到那些需要在ICU插管不能动的病人。他们中的大多数是轻度到中度的新冠肺炎患者,可以自己移动。我们每天测试他们的血压、血糖和输液情况,就像过去在病房里做的那样。另外,我们还有一个临床科室过去不做的工作——兼职保洁,因为里面没有保洁人员。对于去世的病人,我们还需要帮助进行一些尸体护理。
由于红区没有看护人,医务人员不得不帮助做家务,如倒垃圾(图片/央视新闻客户端)
观察者网:你还记得你在金银潭医院支撑了多久吗?
小x:好像只有一周,每天一节课,每节课4个小时,每天都要去;7天后,他被送往其他医院。
观察者网:每节课4个小时。这次有什么特别的吗?
徐:根据以往防控埃博拉等传染病的经验,4小时是人体能够承受的极限,所以我们会遵循这个。那时,人力必须被最大限度地利用。首先,人手不够。每小时每天轮换24人,每四小时每天只换6人;然后考虑防护服的供应,没必要浪费。
观察者网:我们从一些媒体报道和社交平台上了解到,一开始医用材料紧缺,以至于医护人员制作口罩,甚至用垃圾袋做临时防护服。你第一次进去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小x:没有,医疗用品确实紧缺,经不起浪费,但也没紧缺到自制口罩的地步。也可能是因为我们在“红区”,所以治安比较稳定。如果我们连N95或者防护服都没有,就进不去。
观察者网:那么你在物资最短缺的时候,短缺到什么程度?
小x:各种换人。很多物资都是从外面送进来的,有国外的捐赠,有不同省份的支援,所以很多时候比如这批靴子没了,我们就换一批来适应,只要能起到保护作用就行。到疫情中后期,供应会更充足。
观察者网:在这之前你经历过身体和心理上如此紧张的工作吗?
小x:心理上我肯定没有。当时我们两眼一抹黑,没有实战经验,不知道前方是生是死。我觉得第二批医疗队不是很清楚。至于身体,它经历了比这更大的强度。
观察者网:在“红区”支援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吗?
小X:那时候要特别注意。不工作的时候不要熬夜,不要想着聊天或者追剧。当然,你当时没有那个心情和精力。专家给出的建议是,下班后多休息多睡觉,养精蓄锐,避免晕倒在“红区”。如果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很容易出现职业暴露,也就是很容易被污染。
观察者网:这里感觉不舒服吗?还是你身边有坚持不下去的人?
小x:太好了。我跟你说,我们刚进去的时候不是四个小时,一开始是两个小时,但是前两个小时我坚持不住了。一个半小时,头就像孙悟空戴了箍圈咒,眶上神经被长期箍住,头会很肿很痛;再加上口罩那么多层,空气也不好。在这种情况下,我真的很想吐槽。
我最难受的时候就是腰都站不直了,特别难受。我只能在90度以下鞠躬。那些病人看着就说太虐了。还好我没吐。有的护士直接吐成口罩,有的晕倒,但她躺了一会儿又站了起来。
这种没问题。谢天谢地,我听其他护士长说情况更糟。一个男护士和她一起进了“红区”,在那里工作了4个小时,然后匆匆上了厕所。但是和我们平时脱衣服不一样的是,我们要一层一层的脱下防护服,因为任何人一不小心都有可能污染自己。于是他慢慢脱下来,最后尿裤子了。现在谈论它可能很有趣,但它确实是...当时护士长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观察者网:疫情爆发之初,医患双方都有点慌乱。现场的患者配合你的工作吗?
徐:他们还是很合作的。他们一开始很害怕,但是看到医院和我们防护服上写的名字,他们觉得自己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观察者网:所以,你和患者之间基本没有冲突和误会,大家的沟通都挺顺畅的?
徐:对,肯定不冲突。家属相对难以接受病人被运进来就已经奄奄一息,很多家属连最后一面都没见过。但是,我们会告诉家人,他们通过工作手机。有的家属会说:“能不能把我们最后一次出场?”还有人会递上东西问:“能帮我给他穿上寿衣吗?”这样的人文需求有很多,我们会尽力帮助他们完成。
观察者网:你的心理压力也很大。你当初是怎么给自己做心理工作的?
徐:当时酒店里有健身房,后面还推出了乒乓球台,可以随便走走。有的人会做一些运动,比如慢跑,有的人会和朋友电话或者视频聊天——下班回来后,我们的沟通还是很顺畅的。当时有一个专门的心理小组,派了一些心理医生。
观察者网:据新闻报道,方仓医院里热闹非凡,有人在跳广场舞,还有人。那里的气氛怎么样?
徐:和收容所医院的病人相比,我们的病人病情更重,而且我们所在的医院也不是收容所医院那种大店,所以还是有一些区别的。我们带病人去唱歌,唱过我的人民,我的国家,其他病房都有医护人员带他们去跳海草。
源地图
“我不说,他们也不知道。”
观察者网:你在武汉呆了多久?
小X:待了99天。
观察者网:你的武汉之行,家人知道吗?
徐:我知道。走之前,我想我可能回不来了,就一个个给爸妈和老公打电话,说我要过去,跟他们道别。
观察者网:他们反应如何?
徐:他们开始一定很惊讶,尤其是我的父母。因为年纪大了,问能不能不去,最后还是支持了我。后来有一次我问我妈,她有没有看大年三十的联欢晚会。她回答:“你看的什么晚会?除夕夜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坐在房子的一头,你爸爸坐在另一头,你弟弟坐在另一头。他们三个默默地互相目送,叹了口气。”
观察者网:转眼间2020年很快就过去了,你已经回来好几个月了。请问你回来后有没有获得什么奖励?
小X:有的医务人员直接转正,考公务员可以加分。但对我来说,没多大关系。这些激励政策具有时效性。比如他们说你的孩子三年内可以上重庆最好的幼儿园。像我,三年后,孩子可能只有一岁,追不上了。还说你家孩子今年高考可以考10分参考。我的孩子在哪里?号码
观察者网:周围人的态度有变化吗?尤其是患者,因为医患矛盾,医护人员没有得到足够的尊重——这只是我个人的感受——经过这次对抗疫情的支持,他们对你的态度有变化吗?比如,你变得更尊重了吗?
徐:其实我对医患矛盾并没有那么深的感受。在我看来,病人身心都不舒服。如果你对他不好,他更容易生气。如果你对伸手的人好,不打笑脸人,他就不会那么生气。至于抗击疫情,我不说,他们也不知道;有些人知道了还是会夸,说“厉害”“厉害”“你们是英雄”
观察者网:最后一个小问题...你吃过蒙古捐的羊肉吗?
小x:哈哈,好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