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画《父亲》的历史背景
罗中立,1948年出生于重庆郊区,1968年从四川美术学院附中毕业后,主动要求在大巴山生活10年。1980年,当时还在四川美术学院学习绘画的罗中立凭借一部超现实主义作品《父亲》一举成名,这部作品以其不朽的宏大构图,生动地刻画了中国农民的典型形象,深深打动了无数中国人的心。
1975大年三十,罗中立看到一个中年农民从早到晚抽着烟,麻木迟钝。罗中立回忆当时的情景:“一双像牛羊一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粪坑。这时,我的心里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同情、怜悯、感动...疯狂地向我扑来。我要为他们呐喊!”后来,他画了一个养粪的农民,然后是一个巴山老红卫兵的农民。最后,他画了这幅《我的父亲》。最初的名字是“每一粒都是辛苦的”,后来改成了“我的父亲”(也叫“父亲”)。
作为父亲的“伯乐”,李显亭回忆说:“父亲的发现其实很偶然。1980年,罗中立完成油画《父亲》时是四川美术学院的学生。当时这幅画参加了四川青年美展,《美术》杂志的领导参加了,带回了一些照片。我是负责美术杂志的编辑,我有发表的权利。当我在办公室看到父亲的照片时,我没有联想到罗中立。在此之前,我只是发表过他的《知青女性图》等作品。但是《父亲》让我特别震撼。这幅画的尺寸是一个伟人的尺寸。画中农民父亲的形象,强调的是真面目,充满了人文关怀。虽然那时候他还是个学生,但我还是在1981的美术1期封面上选了。”李显庭也有出版《父亲》的压力,但令他欣慰的是,《父亲》得到了中国青年美展多位评委的认可,随后《父亲》获得了一等奖。
当然,在那个年代,这幅画难免受到批评。有批评者说,父亲“诋毁中国农民形象”,“未能反映解放后中国农民的新变化”。结果油画《父亲》定稿的时候,有一个细节修改。这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父亲的左耳里有一支圆珠笔。据说这说明解放后的农民已经是受过教育的农民了。给所有艺术作品贴上政治标签是文革期间最流行的艺术理念。在中国改革开放初期,这种有害的思想余毒远未消除,对油画《父亲》的影响也未能幸免。圆珠笔的小细节,是那个时代不可磨灭的印记。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个细节深刻地解释了油画《父亲》本身的历史,成为“父亲”的胎记。其深刻的思想内涵和外延比用文字来解释要好得多。
2005年,四川美术学院院长罗中立在一次采访中表示,他将重画《父亲》。他说,“那时候《父亲》的社会性大于艺术性。如果20年后再让我画《父亲》,我会更多地考虑绘画和艺术本身,不会是那种带有很多社会属性的东西。”
油画《父亲》中所承载的东西是不可能重写和重画的。父亲一旦出生,就属于历史。我同意当年大胆推荐《父亲》的资深艺术评论家李显庭的观点。“重画父亲是没有意义的,即使画一个当代的农民父亲也无法超越当年的父亲。”我觉得连那支不伦不类的圆珠笔都修改不了。这可能是一个失败,也是一个政治象征。但证明了文革之后,中国艺术在思想解放的道路上走得那么艰难。它让我们今天反思,不要走回头路,不要重复历史的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