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故事1981

编辑？|?李国正

出品？|?邦宁工作室

“没有自主，怎么谈中国汽车工业的自主发展...没有独立，就没有自治”

“世界上所有的汽车巨头都在中国建立了合资企业，合资企业中的外方绝对阻止合资企业独立发展。”

“合资20年，中国汽车工业缺乏自主知识产权，应该反思。民营企业在市场被众多合资企业挤压、资金匮乏、自负盈亏短暂的夹缝中生存是多么悲惨。”

他站在书柜前，字斟句酌，头发胡须全敞，就像一个不屈不挠的斗士。初秋早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的白发上，落在被岁月镌刻的脸上。

那是2016年9月3日8点，智柏年给我讲了他在长春公寓的汽车生活。不曾想，时隔六年半，突然听到他去世的消息——2023年3月22日12: 06，白质去世，享年90岁。

白质年这个名字在如今的汽车行业或许并不为人熟知，但他却是DCT领域的专家，为推动我国自动变速器的关键技术突破和人才培养做出了巨大贡献。

在一汽工作的38年间，他从一名普通员工成长为一汽轿车厂总工程师，领导红旗CA770自动变速箱的设计和生产。作为一汽-大众1.5万轿车合资项目7人团队的一员，主持完成了捷达87%国产化率并通过国家验收。此后又去吉利汽车、江淮汽车贡献余热。

白质有一个酸楚且跌宕起伏的童年生活。1934，江苏省盐城市聚友镇人。他生长在一个贫穷的家庭，靠父亲在杂货店打杂为生。1956考入长春汽车拖拉机学院(吉林工业大学)汽车工程系。1965，吉林工业大学汽车工程液压传动专业毕业后，分配到湖南大学任教。

从1967开始，白质在一汽工作了一百年，从1971开始，在汽车厂的机加工车间工作，主要生产V8发动机和AT自动变速器底盘。

从1972到1982，白质领导了红旗CA770自动变速箱的设计和生产。主持了新型三速3AT液力自动变速器的选型、开发和试制；全面负责小红旗CA750、CA760、CA750F二代的整体布局。

从1982到1988，白质担任一汽轿车厂设计部主任、副总工程师、总工程师、技术副总监百年，负责小红旗二代的试制试验，828辆奔驰220的SKD引进装配，奥迪100整车技术的引进，

1988至1998，作为一汽-大众15万辆轿车合资项目7人工作组成员，负责项目市场分析与预测，技术转让协议的谈判、起草与签署。在产品选择问题上，一汽内部出现重大分歧时，为统一思想做出了巨大贡献。

从1991到1997，一汽-大众成立后，智柏年担任第一产品工程部高级经理。期间还担任一汽研究院院长顾问、一汽集团重大项目特聘研究员、吉林工业大学汽车学院兼职教授，主持完成了捷达87%国产化率，并通过国家验收。

1998-2000，白质负责金杯通用合资项目的产品技术谈判，担任金杯通用合资公司国产化专员。2001至今担任长春长春内饰件公司总经理，建立ISO/TSI6949质量体系，通过认证和复检，实现了对一汽-大众的稳定支持，在奥迪测评中获得A级。

2004年至2007年，智柏年担任吉利汽车研究院常务副院长，引进发动机和动力鼓试验台，带气候室，成立变速器研究所。在国家863计划中完成了DCT双离合自动变速器的项目申报，在国内首次获批。

2008年至2014年，智柏年担任江淮汽车技术中心动力所技术总监。在实现了前横驱的6DCT开发基础后，他又开发了纵驱和后驱的TDC开发。

2014年，知百年彻底完成工作，回家养老。两年后，几经邀约，他在长春接受了三个多小时的口头采访，给我们讲述了一个不一样的红旗故事。

1981年6月，因为国务院“节能三令”，红旗被迫停产。尽管智柏年不赞成其停刊的原因，但他的基本评价和结论是:“在计划经济时代的前提下，红旗是百分之百的政治产物。因此，随着市场经济的逐渐产生、延伸和发展，它必须退出历史舞台。”

百年老实人的施汝珍，对他的技术生涯影响最深。“我非常尊重他。后来，当我的工作安排和思维出现一些问题时，他能给我事后证明是正确的建议。”

是王镇在工作上很有进取心，能看清方向。“王镇不是一个真正的知识分子，也不是一个真正的技术经理。但从部队到汽车厂，他学会了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更有效地管理，如何与工人和技术人员相处，如何在不同意见中找到事物的本质。”

以下是他口头采访的节选。原文收录于《红旗》一书，该书由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原副总理李岚清作序，中国工人出版社2017年6月出版。

▍“市场经济已经开始”

在你采访过的口述历史实物中，史汝珍是对我的技术生涯影响最深的一个，我非常尊敬他。后来，当我的工作安排和思维出现一些问题时，他能给我事后证明是正确的建议。

王镇在工作上很有进取心，能看清方向。他上了朝鲜战场，21岁成为团长，算是老资历了。王镇不是一个真正的知识分子，也不是一个真正的技术经理，但从部队到汽车厂担任一把手，他实际上学会了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更有效地管理，如何与工人和技术人员相处，如何在不同的意见中找到事物的本质。

回忆红旗，我可能和别人说的不一样，因为我的经历和他们不一样。比如你面试的这些人应该都没有在合资企业工作过吧？而我在一汽大众工作了10年。我是成立一汽大众时的七人团队之一。

另外，我是地道的汽车专业:本科读了五年，研究生读了四年。当时我是一汽第一个汽车专业的研究生，在一汽工作了38年。

我离开一汽大众后，在国内几家企业工作过。首先，我去了吉利汽车这家民营企业4年多，以吉利汽车研究院常务副院长的身份主持工作。我知道吉利的产品是怎么研发出来的。离开吉利汽车后，我去了江淮汽车，担任动力所技术总监。

回顾一个历史事件，既要肯定它的成就，也要指出它的不足。否则如果都是好的，怎么可能最终退出历史舞台？这必须说明它有缺点和致命伤。总结历史经验教训，是为了承前启后。这是我的开场白。

在题目开始之前，我们不妨对红旗做一个基本的评价和结论:在计划经济时代的前提下，红旗是百分之百的政治产物。因此，随着市场经济的逐渐产生、延伸和发展，它必然退出历史舞台。

从1960到1980，一汽轿车厂在国家政策和经济的双重扶持下，100%国产化，建成了年产200辆左右的生产阵地和开发能力。汽车总数为5612辆，车厂生产3454辆，一汽生产165438和265辆，国内合作生产745辆，按单价计算占合同总额的1/4。

按照当时国务院和国家事务管理局的规定，红旗CA770作为副总理级以上首长和享受副总理待遇人员的国家级礼宾用车。而国内能达到这个水平的不到100人，国内市场这个级别的车是1500辆，足够用了。换句话说，除了报废和更新(当时没有出口计划)，市场已经饱和。

1981的北戴河会议上，主* *说你们(一汽)既然生产一辆车，就不要生产了。当时舆论怎么说？当年6月，国务院发布“节能三令”，指责红旗CA770油耗高，责令停产，规定汽车油耗标准不得高于13升/100公里。不过这是普通中级车的油耗指标，怎么能和大三排国产车比呢？

这是因为那些人对汽车一窍不通。我打了个比方。你有可能让一个重量级举重运动员吃下和一个十三四岁的体操运动员一样多的食物吗？

红旗CA770的油耗和苏联Giss 3UA-11，英国劳斯莱斯，美国凯迪拉克，德国奔驰600差不多，但是因为油耗标准一直被忽略。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当时的中国社会就是这样的情况。我们不必深究，历史有历史演变。1982、1983年，经济体制由纯计划经济逐渐转变为计划经济为主，市场经济为辅，外国车频繁涌入，性能优于红旗CA770。

面对这股春潮，作为计划经济百分之百的政治产物，大问题真的不多，小问题不断。任何改进措施都无济于事，结果只能是停产。所以说，谈红旗的前提条件并不是要对它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否则怎么可能刚生产出1510辆(指红旗CA770)就退出历史舞台呢？因为市场经济已经开始了。

▲参加节目组《记住乡愁》采访。右图为百年智慧，图片由党伟光提供。

做相反的事。

1966年，我去了一汽轿车厂，石汝珍是总工程师。红旗前期开发做了大量工作，红旗CA770基本样机已经出来。

关于红旗的一些质量问题，大家一直在做实验，付出了大量的人力和成本。我估计别人会讲很多精彩的东西，就是从无到有参考原型模型，结合中国特殊的审美观点来设计外形和布局，红旗从两排座位变成了三排座位，有很多独创性。

这些都是不可否认的，但毕竟它的生产批次很小。红旗作为正宗的政治用车，年产量最多达到156，最少只有一辆。最经济的情况下，它的成本至少是8万元/辆，但当时的价格应该不会超过5万元，这只是一个象征性的价格。

事情从来都是这样的:没有数量，就没有质量。只有车厂的那些人做了红旗，虽然力所不及，但还是做出来了，基本都用上了，已经很好了，也很难能可贵。红旗一汽的生产没有成本，所以是“计划经济时代的政治产物”。一旦遇到计划经济以外的市场经济，必然会逐渐衰落直至消失。

改革开放始于1978，经济体制经历了三个阶段和过程。首先，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前叫“社会主义计划经济”。当时我们这些科级干部集中在一个地方学习一个星期，不允许接触其他任何人。这是开始。然后，变成“社会主义计划经济为主，市场经济为辅”。后来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我对红旗的发展进行了总结。

第一，在没有参考样车的情况下，确实是中民逐步摸索出了一辆试制车，中民自己造的，这是谁都很难否认的。

无论是红旗前端的造型和后端的宫灯，还是方向盘和内饰，都是工人们多年的心血，确实增强了中国人的野心，满足了当时中央车辆的需求。红旗最终成为国家领导人、部级以上领导、各大军区主要领导、外宾接待车，实属不易。

二是培养和锻炼了一大批人。当时的做法基本是一个人负责一个完整的件，不管是领导还是工人，都要熟悉产品、性能、工艺、技术、生产、检测、售后服务等各个方面。

一开始其实不到50人，大部分逐渐成为各个领域的能人。杨建忠是主机，底盘组组长是华福林。那可真能干。连李书福都说，我养你到老，你这辈子都可以待在这里，不管你上班不上班。

第三，红旗国际影响力大。外国元首来中国都想戴红旗，并以此为荣。这是中国人的光荣和骄傲。

第四，继续开发红旗CA750和红旗CA760，继续支持一汽大众。没有老爷车，我们肯定做不到。

红旗被迫停产后，一汽轿车厂立即制造了红旗CA630面包车。在这个问题上，我和他们有分歧。他们想把红旗底盘和变速箱原封不动地搬到红旗CA630上。我当时就说清楚了，有些东西可以动，有些东西不可以动，尤其是自动变速箱是不能抄的。因为红旗CA770自动变速箱只有两档，而面包车至少需要四档甚至五档。

那时候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汽车设计师，只是一个负责自动变速箱小总成的人，说话轻不接受。背着我，去见了史如珍。他说大红旗(CA770)下马的时候，肯定有能做出来替代的车型，不然很难说这些人没事干。红旗CA630只生产了很短时间就停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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