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拉底的理性主义是什么意思?
“智者”是公元前5-4世纪希腊由学徒支付工资的一群职业教师的统称。他们以雅典为中心,游历希腊各地,对年轻人进行修辞、论辩、演讲等方面的训练,传授他们参政、治国、处理公共事务的技能。在公元前5世纪之前,智者一般指的是聪明且具有一定知识和技能的人。比如荷马史诗中提到雕塑家、造船者、战车驾驶员时,他们都被称为“智者”。后来,自然科学家、诗人、音乐家甚至政治家也被称为“智者”。著名的希腊“七智者”在希腊语中是“七个智者”的意思。到了公元前5世纪,尤其是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时代,“智者”就有了以上的意思,但多指的是拿工资教年轻人的职业教师。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把智者视为歪曲真理,玩弄似是而非的智慧的人,是因为他们的口才和诡辩。因此,智者在历史上成了诡辩家的代名词。对智者的研究主要是基于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塞克斯都·经验论等人的相关著作中对智者的活动和判断的记载和报道。
这个学派有两个创始人:普罗塔哥拉斯和高尔吉亚斯。他们有不同的徒弟,不同的经历,不同甚至对立的哲学观点,也许没有任何材料可以证明他们两人有任何私人交往。但我们认为智者在学术工作上除了相同的职业之外,还有一些重要的相似之处,比如鄙视理论、关注现实、开放的怀疑主义。在学术上,他们都把论证和修辞放在教学的首位;其次,他们都怀疑上帝的存在。因此,除了在语言学、修辞学和议论文中,智者们都对其他理论提出了挑战,也就是说,他们对传统文化采取了怀疑和否定的态度,并建立和发展了一门新的学科,即语言学和修辞学。
智者可以算是一个学派,但由于普罗泰戈拉的著作大部分是修辞学,只有少数具有重大意义的哲学片段;虽然高尔吉亚有更多的哲学推理,但他只教修辞学,所以所谓“智者派”在哲学史(而不是语言学)上的地位有问题。也许正是因为这些原因,一些人把智者派当成了一个教育学派,一个文化团体。
智者是古希腊哲学的启蒙者,对于当时的整个希腊思想来说是如此,对于当时的雅典思想来说更是如此。在当时,启蒙运动不仅是智者,也是像阿那克萨哥拉、恩培多克勒和德谟克利特这样的思想战士,他们对保守的传统观念产生了毁灭性的影响。但是智者这个职业让他们更像后来的人文主义者。虽然他们都不太注重自然科学知识的传授(后来的希庇阿斯除外),但他们整个注重实用利益的思想体系,在更早的时代体现出了与后来人类思想发展的一些相似特征。在智者时代,他们所有的知识(伦理学、修辞学、论辩学)都包含着一个哲学原理、一个思想体系和思想原则,他们都是个人主义的、怀疑主义的、相对主义的。柏拉图不会把一个没有哲学原理的修辞学派作为自己的主要敌人之一。
古希腊奴隶主民主与智者学派。智者派的时代是古希腊的全盛时期——伯里克利。伯里克利牢牢掌握政权后,继承并发展了克里斯提尼奴隶主民主的传统,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进行了多方面的改革。他在雅典鼓励科学文化,重视建设,吸引希腊各地的人才,使雅典成为当时的文化中心。伯里克利本人以身作则,不顾故土,忙于政事,结交当时的进步人士,拜阿那克萨哥拉为师,在政治上千方百计保护他们,使他们能够自由发表意见,与保守的传统观念作斗争。
奴隶主民主首先是在奴隶主和自由民之间实行政治平等。雅典城邦的所有自由公民参与政治事务,表达自己的意见,不是靠出身和权力,而是靠自己意见的正确性来获得公众的信任。所有有兴趣和才华的自由人都可以参加各种科学文化活动,发表公开演讲,参加奥林匹克竞赛,表演自己的剧本。为了保证贫困的自由民也能参加政治文化活动,伯里克利还授予公职津贴和戏剧津贴。法律不再是国王的意志,也不是传统的习惯,而是应该被书写出来,公之于众,让每个人都能据理解释和运用。所以法院的判决不再是靠对上帝发誓,而是靠说理,不再靠聘请专门的诉讼律师,而是可以亲自辩护。这一切,虽然局限在很小的范围内,即奴隶主内部,但与贵族寡头政治相比,仍然是一幅美妙的社会图景。由于这一制度,雅典为全希腊树立了榜样,成为古代科学、文化、哲学和经济繁荣的丰碑。
这种热闹的政治局面,必然会出现思想上百花齐放的盛况。当时也不是没有矛盾和斗争,传统势力还是很强大的。阿那克萨哥拉差点被杀死,因为他说太阳是燧石,他被迫在伯里克利的保护下离开雅典。普罗泰戈拉也无法生活在雅典,因为他怀疑上帝的存在,但民主正在巩固,他的思想正在解放。各种意见都有表达的机会。这个阶段预示着人类思想的大丰收,孕育了庞大的思想体系。现在,几乎所有的学者都同意,如果没有智者派,很难想象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这一时期,出现了政治家伯里克利、历史学家修昔底德、建筑师菲狄斯和戏剧家索福克勒斯、欧里庇得斯和阿里斯托芬。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伟大的,希腊民主为他们提供了广阔的宇宙,离丰硕的成果不远了。果然产生了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这些欧洲古代智慧的巨星。
希腊智者学派是古希腊哲学前苏格拉底时期的最后一个学派,这个学派处于民主的全盛时期并非偶然。古代智者派的命运,也是古希腊奴隶主民主的命运。智者派的衰落反映了雅典民主的衰落。只有在斯巴达贵族寡头政治和雅典民主政治两种制度充分表现之后,一些伟大的思想家如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才在前人经验的基础上作出了伟大的总结和改进。这就好比资产阶级革命,经过意大利文艺复兴,英法不同类型的革命和制度,产生了康德和黑格尔的哲学总结和伟大完善。总结综合之后,总是全面的,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教训都要考虑。所以,从表面上看,康德和黑格尔没有洛克、卢梭和狄德罗那么激进,但在哲学深度上是不可比拟的。历史的发展往往是不平衡的。康德和黑格尔失去了洛克和狄德罗的激进精神和活泼大胆的思想,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也失去了智者的活泼精神,虽然他们在哲学深度上成为古代典范。
因为当时的雅典政府能够听取每一个公民对政治的意见,所以每一个雅典公民(女性除外)都有一种主人翁的感觉。他们以天下为己任,关心城邦的事务,愿意并敢于发表自己的意见,敢于辩论,坚持自己认为对的,反对甚至讽刺挖苦自己认为不对的。他们都是自尊的,因为雅典公民是自由人,他们是独立的,有时甚至是自以为是的,但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做一个城邦的好公民。在他们看来,城邦的繁荣不是别人的事,而是他们自己的事,城邦的统一与他们自己的独立是完全一致的。为了繁荣和团结,他们也应该克制自己不适当的欲望,这是自然的要求;他们也想学习和锻炼,但这种克制是有意识的,这种学习和锻炼是自由的。在作为一个好公民所必需的身体和智力锻炼中,人们可以自由选择他们喜欢的种类。这是古代雅典人民曾经拥有的精神面貌,智者派的理论精神反映了这种精神面貌。普罗泰戈拉的名言——“人是万物的尺度”,对当时希腊自由人的精神面貌做了精辟的哲学概括。这种个人主义和相对主义的泛化最终会导致怀疑主义,但在当时却曾是自信积极的精神写照。
智者们共同从事的教育学科的修辞学就是在这种普遍精神的指导下进行的既然每个人都是事物的尺度,就没有客观简单的真理,只有修辞学——语言技能才能加强一个人的论点,而学习这种技能可以把一个弱论点变成强论点。智者对修辞学和语言学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他们的辩论技巧在当时也是很高的水平。高尔吉亚用以利亚学派自己的论证方法得出了与以利亚学派相反的结论。
智者派的修辞技巧一方面是建立在个人主义和感伤主义的基础上,另一方面是建立在承认对立面理论的必然性的基础上。普罗泰戈拉认为任何事物都可以有两种对立的理论,并进一步发展了芝诺在具体论证中揭露矛盾的技巧。修辞技巧重在择善而从,发展到极致,真真假假。这一理念也是在市民大会上发表意见,从众多反对意见中选择最有利的一个来实施的现实体现。民主不是回避矛盾,而是肯定矛盾的合理性,并使其充分发展。这一原则在希腊民主的鼎盛时期发挥了积极作用。
哲学思想。智者没有统一的组织,政治态度各异,不是一个独立的派别。但在思想和理论上,他们的观点和基本倾向是比较一致的,所以有人称他们为“智者”。智者的基本哲学思想可以概括为:(1)知觉论、相对主义论、怀疑主义论。他们接受赫拉克利特“万物都在变化”的思想,肯定运动在变化的感觉现象的真实性,反对以利亚学派否定感性认识作用的观点。然而,他们转向了相对主义和怀疑论,认为知识就是感觉,并断言每个人的感觉都是真实的。同样的事情,你觉得冷你就觉得冷,我觉得不冷也不冷。真假不分,以个人感受为真理标准。普罗泰戈拉的著名命题“人是万物的尺度”就是这一思想的典型表达。(2)朴素辩证法的思想因素。金·罗塔戈拉发展了恩培多克勒关于感性事物是对立的混合体的思想,进一步提出每一个问题都有对立的方面。高尔吉亚通过三个关于“不存在”的论证,批驳了埃利亚学派否定不存在的形而上学观点,揭示了思维与存在的区别,接触到了存在与不存在的联系和转化。(3)约定俗成的社会历史观。他们认为,政治、法律制度和道德规范既不是自然的,也不是上帝的意志创造的。它们是在人类长期的共同生活中形成的,是人们为了避免在自相残杀中被毁灭而形成的既定产物。普罗泰戈拉提出,城邦起源于人的“自我保护”,正义和美德应该属于所有人,法律和道德只有对人有益时才能存在,这就是真理。希皮亚认为,法律不是自然存在的,而是暴君人为制造出来的,法律的强制性违背了人性。在特拉西马库看来,法律的正义是强者利益的体现。这些都反映了当时民主人士希望打破旧传统、旧观念的愿望。(4)对神的怀疑和否定。为了反对传统观念和宗教神话的束缚,他们试图贬低上帝的权威,否认传统的上帝形象。普罗泰戈拉认为上帝是不可知的。人们依靠自己的力量发明语言,制造房屋、衣服、鞋子和床,从土壤中获得保健。普罗迪科否认上帝的属性是不朽的,认为上帝只是人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虚构出来的。人们把太阳、月亮和河流命名为神,因为他们认为它们对自己有好处。根据奇雷蒂恩的说法,上帝对人的命运漠不关心。
智者派在古希腊哲学史上的地位。古希腊民主的繁荣使哲学思想从一元转向多元,从一个中心转向多个中心。古代哲学家提出的原初基础是从一种物质形态逐渐转化为各种形态的,从泰勒斯的“一”——水到恩培多克勒的“四”——水、土、火、气,再从有限的物质形态到阿那克萨哥拉的无限的“种子”。古代这种以物质为基础的多元论的最高概括就是阿伯德拉学派的原子论。原子既是“一”又是“多”。原子是自足的,独立无隙的,可以互相结合成为万物的形态,但它们是不变的。
如果我们把从留基伯到德谟克利特的古代原子论看作一个统一的学派,我们就不能否认原子论对智者派,尤其是普罗泰戈拉思想的影响。普罗泰戈拉提出的人是万物的尺度,是原子论哲学基本原理在社会生活中的进一步发展和应用。每一个生活在民主社会的自由公民都是一个小小的“原子”,有自己的独立性、自满性和自足性。它有自己的独立性,与他人发生关系,并与他人结合形成一个城邦。当然,城邦的人民需要协商才能结合成一个统一体,但在这个统一体中,每个公民都是自由的,仍然不失“原子”的独立性。他们无可挑剔,每个人的意见都是真的。这样封闭的原子各行其是,当然会碰撞。一切都在原子的漩涡碰撞中变化成长。矛盾、对立、冲突并不可怕,每个人强大的信心都不能动摇。“原子”有大有小,人有强有弱,强者为王,就像大原子在碰撞中推开小原子一样。然而,无论他们是大是小,无论他们是强是弱,他们仍然是“人”。能努力的人,强者有重任,这是自然规律。法律恰恰是为了限制强者滥用权力,保护弱者的合法权利。
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来看,奴隶主的自由“原子”民主是一种不能长久的虚假现象,因为要维持这样的“原子”生活,必须有相当的物质经济基础。在古代奴隶社会,这种物质经济基础不是由“原子本身”提供的,而是由非“原子”的奴隶提供的。这些奴隶不是“人”,当然也不是一切的“尺度”。所以古希腊的民主是奴隶主的民主,不是奴隶的民主,所以不是社会大多数成员的民主,更不是全体成员的民主,而只是少数人的民主。在这种条件下,所谓的“民主”实际上是极其有限的,而且往往是扭曲的。事实上,“原子”并不自满。他们需要从外面提供衣服、食物、住所和交通工具。他们是“休闲阶层”,是这些有教养的“原子”不生产的必要条件。他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而是一些“精神贵族”。当然,用别人创造的物质财富维持一个人的自由用不了多久,于是古希腊民主就出现了深刻的矛盾,并迅速发展成畸形的状态:大多数自由民日益贫困,物质财富高度集中在少数大奴隶主手中。雅典一些自由民的生活甚至比一些奴隶(尤其是家奴)的生活还要糟糕。希腊奴隶主民主经历了一场深刻的危机。
这种社会危机反映在后来智者派的发展中,进一步显示了个人主义、主观主义和相对主义的恶果。早期的智者宣扬相对主义和怀疑主义,认为事物和真假是由个人感觉转移的,把个人的愿望和要求描述为产生社会、官僚法律制度和道德规范的决定性力量。他们热衷于语言和逻辑的表面说服力,这是智者思想的糟粕。这些糟粕恶性发展,理论多元主义发展为利己、自私、唯利是图,助长了社会的分裂。学术修辞和语言学成了庸俗的文字游戏。在认知上必然陷入主观唯心主义。已故的智者发展了这种思想,沉迷于玩弄概念和文字游戏,成为诡辩家。后来这些思想在历史上产生了负面影响,成为怀疑论的思想来源。公元前4世纪中叶至公元前3世纪初,希腊哲学家皮浪极力夸大智者的相对主义,走向极端怀疑主义。这一切都让智者派走向了它的反面。
但是,智者的思想中也包含着积极的内容,在哲学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它宣告了以宇宙形成为中心的古希腊自然哲学的终结,为自然哲学向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的转变开辟了道路。从此,不仅自然现象,社会和生活问题也成为古希腊哲学的主题。它探索了主体与客体的关系,肯定了认识主体的能动作用,揭示了思维与存在的区别,这些都标志着哲学研究的深化;它突破传统宗教神话的束缚,否定上帝对政治法律制度、道德习俗等人类社会生活现象的干预,强调人在自然力面前和社会生活中的创造性作用,具有明显的反神学意义;他的约定主义思想是奴隶主民主的理论基础,不仅启发了古代的伊壁鸠鲁和卢克莱修,也对近代西方资产阶级的社会契约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智者思想的积极意义和进步作用长期以来一直被否定。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正确地批评了智者夸大他们的个人感情,但拒绝肯定他们的贡献。后来很多思想家沿袭这种偏见,断言智者不是哲学家,只是一群诡辩家和江湖骗子。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18世纪。智者经常受到攻击,因为他们收取学费和爱钱,是智慧的小贩,甚至是知识的“妓女”。事实上,现代学者一致指出,所有教师,包括画家、音乐家、演员、修辞学家、运动员等。,当时被起诉。至于智者派(尤其是后期),一些以骗钱为目的的人,与智者派作为一个学派毫无关系。黑格尔首先突破了这种刻板印象,将智者重新引入哲学史,并肯定了其积极的方面。黑格尔在《哲学史讲义》中说:“我们应该把这个不好的意思放在一边,忘掉它。相反,我们现在要从它的积极方面,严格地说,也就是从科学方面,进一步考察智者在希腊占据什么地位。”接着,英国历史学家格罗特(1794-1871)在他的《希腊史》中论述。
智者对希腊文化的启蒙。此后,智者在历史上的重要地位一直为研究者所关注。现代学者中,几乎没有完全否定智者的人。由于原始材料的整理,智者从早期到后期的发展线索更加清晰,早期智者在希腊思想史上的重要性也更加明确。
为了从根本上维护奴隶制,使其免于崩溃,人们意识到民主只是奴隶制的一种形式,人们想到了另一种类型——斯巴达寡头政治。很多人认为,立一个圣人为王,一个人听他的,总比让他没饭吃好。这样就出现了苏格拉底、柏拉图这样划时代的人物。于是,强调“仁”和“特殊性”的智者派被强调“普遍性”、“普遍主义”和“哲学”的苏格拉底和柏拉图所取代。敏感主义、个人主义、相对主义和主观主义被理性主义、民族主义、绝对主义和客观主义所取代。希腊民主衰落后,希腊的奴隶制并没有崩溃。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开创了希腊化时期,百科全书式的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是那个时期的早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