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与发展
对于传统文化遗产的保护,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特殊的历史发展。就我们国家来说,刚解放的时候,移风易俗,对传统文化做了一些破坏。到了文化大革命时期,在“破除资本主义”和“消除赞助”的浪潮中,中国的传统文化几乎全部被冲走。20世纪80年代初,改革开放后,许多古老的传统和地方文化开始恢复。然而,到了90年代中后期,随着城市化的加剧和西方文化的进一步感染,生活在广大偏远乡村的传统乡土文化再次受到冲击。
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发展,农村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也在发生巨大的变化。电视媒体的普及使得人们在日常生活中更容易模仿西方。与此同时,大量青壮年农民离开祖籍到遥远的城市打工。起初,我一个人离开了,后来我在城市里站稳了脚跟,就把全家都搬走了。笔者近两年走访农村,发现农村人口正在迅速异化。一些家庭只剩下老人和孩子,一些家庭搬到了城市。笔者今年春节走访陕北农村,走了几个村。村里的青壮年几乎都出去打工了,只是春节回家住几天。还有很多家庭都搬到城里了,房子空在那里过年也不回来。这样的家庭几乎占了全村的三分之一。如果这种情况在农村持续下去,不仅传统农业生产会衰落,传统手工艺技能得不到传承,中华民族自古以来的农村文化和习俗也将面临消失的危机。
保护不仅是目的,也是重要的事情。作为一种静态的东西,保护它相对容易,但作为一种活的文化,要让它在我们今天的社会继续存在,并不容易。世界上其他国家也有很多关于这类问题的讨论。中国云南省在这方面也做了大量工作,在挪威政府的帮助下,还在中国贵州索加建立了生态博物馆。这些实验都是为了将所有文化遗产保存在其原始文化空间中。作者没有关于如何做的详细信息。但笔者认为可以参考其经验,无论是失败还是成功,都会对我们有所启发。
20世纪70年代,日本人也遇到了和中国一样的问题。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逐渐离开家乡,农村只剩下老人和孩子。农村除了农业,没有其他产业,传统的农村手工业消失了,传统的农村民风也冷淡了。日本人意识到,这样下去,日本本土传统文化将面临灭绝。所以他们开始了社区建设工作。
这部作品最重要的概念是对“共同体”的理解。一个村庄,一条街道,一个街区,一个小镇,一个城市,都可以是一个社区。唯一的条件就是生活在这个有限区域内的居民对同一个社区有认同感。日本宫崎教授认为“社区是人类的生存空间,有自己固有的历史”,所以任何社区都有自己固有的历史,都有祖先积累至今的自己固有的生活文化。但是如何理解这些文化并把它们留在社区里,让它们继续发展,是社区建设的基本理念。农村人总觉得自己生活的地方很穷,但日本社区建设的倡导者宫崎教授在文章中写道:“人们似乎完全忘记了那些在城市里绝对无法接触到的农村景象,比如‘空气清新’,‘山川秀美’,‘自然景观优美’,‘自古流传的传统习俗’,‘浓厚的人文情怀’。”也就是说,不仅世代流传在我们生活中的民俗和传统是我们需要保护的珍贵人类文化遗产,而且这些文化遗产存在的自然空间也是我们应该珍惜的宝贵财富。
从这个角度出发,笔者认为我们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发动大众参与进来,让民众意识到自己的家乡有很多值得他们热爱和保护的文化传统,也有很多美丽的自然风光和珍贵的自然资源。对地方文化资源、历史资源、生产技术资源、自然资源进行分类整理,不仅需要知青的参与,还需要老人的回忆、口述和示范。首先,这里涉及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保护民间艺术家。因为大部分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它的存储方式,不在文献中,不完全在一些传统的器物中,而是在人们的大脑中,在人们的记忆中,在人们的操作手中,在人们的声音中。所以,拥有这些记忆,掌握这些表演技巧和劳动技能的艺术家和老人,是我们的财富。我们要依靠他们的口述和表演记录来保存这些非物质文化遗产,同时也要依靠他们来把这些珍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让一些优秀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能够在我们今天的文化空间里继续生存下去。
第二个问题是,一定要注意收集整理与非物质文化遗产相关的各种道具和器物。很多非物质文化遗产都有一定的物质载体。没有这些物质载体,非物质文化遗产就难以体现。比如代表传统村落文化特色、艺术风格、生活方式、历史遗迹的传统民居、桥梁、祠堂等建筑,代表不同民族文化特色的各种服饰,以及举办各种民俗活动、节日时的各种道具、各种民间雕塑、民间工艺品等。此外,还有大量能体现各种生产技能的劳动工具和交通工具;大量能体现传统生活方式的各种家用电器,包括家具、炊具、茶具、酒具、烟具等。有条件的话,一些村可以通过收集这些资料,成立村史馆。如果没有条件,至少可以由县建一个地方民俗博物馆。规模不一定大,但必须真实反映当地的文化历史、风俗传统、生活方式、生产方式、艺术创作等。
在保护的前提下,还可以考虑是否可以进行传统文化的再生发展工作,让一些优秀的民族文化传统在我们的生存空间中得以延续,为当地文化和经济的发展带来新的动力。这可能比单纯的保护更难,但值得探索和尝试。当然,这个一定要考虑好,否则很可能杀鸡取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