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二百年:历经三朝,“出海”依然一波三折。

清初严格执行海禁,顺治执政时下令,商人私自出海交易,货物上交官员,百姓受罚,财产全部给告密者。康熙元年(1662),为进一步挤压郑成功反清军在海峡对岸的生存空间,发布“撤界令”,迫使东南沿海居民向内陆移动数十里。

直到康熙二十三年(1684)台湾省郑集团加入,海禁才得以解除。但在雍正、乾隆、嘉庆之后的百余年间,清廷从未放松对民间海事活动的控制。忽视“蓝海”耽误了机会。1855年,黄河改道北上,困扰淮安城多时的河灾得到缓解。然而,运河北段的严重淤积,使得漕运逐渐常态化,运河都城的命运发生了重大转折。事实上,由于黄河不断泛滥,水运时断时续。饥荒之年,北方大量缺粮,一些官员早就商量借海运帮助漕运。康熙三十九年(1700),淮安运河咽喉被堵,皇帝自己也坐不住了。部长被要求讨论航运的可行性。当时的河道总督张鹏力劝,淤塞的地方可以疏浚,明年粮船就畅通了。后来如他所说,航运的提议被放弃了。雍正年间(1722~1735),广州知府蓝鼎元鉴于水路运输成本巨大,重提海运的主张。他建议,通过保护海上运输船队,控制海上交通要道,提高海军作战能力。他强烈驳斥反对派担心“奸商”和“洋船”会扰乱中国秩序,指出那只是一个坐井观天的迂腐书生。兰定远,福建漳浦人,康熙末年参加台湾省反清起义。之后他写了一本书《平台简介》,提出了系统经营管理台湾省的观点。后来乾隆皇帝看他的作品,一度被誉为“台湾策划大师”。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早在300年前,蓝以海促海军、以海争海权的战略眼光确实是非常超前的。不幸的是,它没有被朝鲜的君主和大臣们采纳。嘉庆九年(1804),曾公开反对海运的干甲派领袖阮元,时任浙江巡抚。由于洪泽湖水位低弱,不足以冲刷河道,加上淮安黄淮河口淤塞,江南各省的油轮在此处无法移动,只好转向,秘密组织航运。他的计划是在江南地区养400多只海船,每只船载1500多石。包括装卸等各种费用,一年要往返三次,比油轮可以节省三分之二的运费。然而,就在商船陆续聚集浙江准备出发的时候,北上的运河又畅通了,一切只好半途而废。嘉庆皇帝本人倾向于海运和水运相结合,以防万一。他多次下令江浙各地的官员尝试海运,但从两江总督到江苏巡抚,似乎都不热心推动海运。两江总督乐宝等官员甚至提出海运“十二不可行”,大意是海运成本大,风险高,水运和海运同时进行,增加机构人员没有实际好处。嘉庆帝很不爽,干脆下令: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清代中前期关于海运的讨论之所以长期成为空谈,在于中央和地方官员大多仍受小农经济的传统意识束缚,对海运的广阔前景缺乏认识,完全将水运和海运对立起来。当然,运粮沿途各省的官员,每年可以从治理河道和水运的巨额资金中分肥。运粮船的往返,也给了运粮管理机构的官员们弄虚作假、中饱私囊的好机会。如此复杂的利益纠葛,改革怎么可能轻易推进?道光四年(1824)冬,因黄河倒灌洪泽湖,淮安清江浦高家堰大堤决口,高邮至清江浦运河水势微弱,水车无法通行,北京粮食供应告急。道光下定决心,在第二年2月初,他颁布了一项法令,要求所有大臣认真讨论海运粮食的计划。协办者尚书何英奏“提高水运以适应总体稀疏”,详述海运的可行性,称“海运快,七八天可达,比河运多十倍”道光帝见此,便将还在反对的大臣们转走,起用齐山(因在鸦片战争中签约割让香港而臭名昭著)接任两江总督。同样热衷改革的原安徽巡抚陶澍调任江苏巡抚。陶澍的新班子中,不仅有何长龄、江苏省法官林则徐等才华横溢的政治明星,还有鲍、魏源等学者专家,视野开阔。熟悉清朝中后期历史的人都应该清楚,这个以“经世致用”为己任的改良派阵容有多豪华。据史料记载,陶澍于2005年6月20日到达淮安清江浦,视察流域。时值盛夏,数万名挑夫在烈日下挥汗如雨,搬运大米过坝。他看到了不禁感动。后来,他写了一首诗,描写当时的情形:“车声如蚁,漕河无一勺水。楚、吴强的一万杆,干了也受不了湖(‘指水边)。”现在,他组织航运的决心更加坚定了。在何长龄、林则徐等人的策划协助下,江苏率先试行海运。同年九月,两江总督祁山、漕运总督张穆阿、江苏巡抚陶澍联名上奏《关于漕运六条章程的建议书》,挥御笔曰:“照建议书办”。道光六年(1826)二月初一,也就是皇帝下令议海运整整一年后,清朝历史上第一次正式海运正式启动。十天之内,每天有90多艘商船前来送货,* * *装载了80万石大米。以当时的装卸技术而言,速度相当惊人,可见陶澍等官员计划周密,监督勤勉。在大约一个月的时间里,有1000多艘船载着粮食,离开长江口,向北航行。3月15日,该舰护航员关天培抵达天津,报告已确定进口船舶424艘,后续船舶390多艘“过几天就能来”。海运粮食的首航显然是相当成功的。道光六年首次海运的成绩,官民皆有目共睹,但仍只是应对京城粮荒的“短期动员”行动,未能形成永久制度。道光二十八年(1848)开始第二次海运粮食。此时,陶澍、林则徐等官员或已过世,或已被降职,水运派与海运派再次在朝中展开激烈争论。但1840第一次鸦片战争后,清朝不得不支付大量战争赔款,财政压力大增。同时又面临英法等列强攫取制海权的严酷现实。海运粮食更便宜,航行时间更短,有助于行使海权,成为大势所趋。据记载,第二次海运粮食用船1400多艘,江海联运使当年运抵京城的粮食超过往年的50万石,主管官员相当满意。七年后,“咸丰五年黄河改道”。疲于应付太平军的清廷无力重建运河航道,海运成为江浙一带运粮的唯一选择,逐渐成为常态。至于清同治十二年(1873),李鸿章、盛宣怀在上海设立轮船招商局,近代轮船加入海运漕运行列,海运漕运之争又是一波三折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