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唐山战役
唐山封锁是南京保卫战的一部分,是唐山附近中国军人与日本侵略者的一场血战。战争虽然时间短暂,但却是唐山历史上极其重要的一页,其间的史诗故事不容忽视,不容辩驳。我没有任何从军经历,也缺乏在历史中去伪存真的能力,但我对这段战争历史情有独钟,只想了解它,澄清它。一句话,就是弘扬民族大义,激发斗志。总之,也能打破阴霾,获得知识。而且,经过激烈的战斗,绝不会不留痕迹的吹走。我们可以从那堆旧论文中去研究,从民间的口口相传中去了解,亲自去验证,或多或少总会有所收获。于是,我一次次出去求教,乐此不疲。
战前准备
之前国民党军队在南京城外修筑了大量工事,应该说是有备而来。唐山是南京的东大门,一直以来都是军事重镇,这一带的防御工事当然是最重要的。早在1936年秋,国民党军举行大演习,唐生智担任裁判。“演习的预定目标是假设敌日军入侵南京时,其主力一到达唐山前线,我军就利用复杂的廓形一步步佯装抵抗,消耗敌人的兵力,逐步把敌人引诱到紫金山以南,加以歼灭。”淞沪抗战开始后,蒋介石于6月5438+0937+00派德军顾问团骑兵中校·奈维格到汤山地区参加防御阵地侦察。165438+10月初,唐生智等人到唐山侦察地形。上海战场撤退后,大本营命令教导总队的一个工程连在德军顾问的指导下,在唐山镇前端修筑野战工事。有人夸这是中国的“马奇诺防线”。老人们说,当年唐山的碉堡星罗棋布,战壕纵横交错,互通有无。确实下了很大功夫,但是日军早就侦察清楚了,战时从其他地方包抄的时候,很多工事都没有发挥作用。
现在,在炮场以北的田野里,还能看到几座当年修建的钢筋混凝土碉堡,依然十分坚固。在83医院离大门不远的山脚下,有一个很大的圆形碉堡,基本保持原样。在西岗头的南端,有一个碉堡也完好无损。龙珠山庄附近的唐山水库边上,有两个碉堡。如果以后其他掩体可能被施工队炸了,那么这两个掩体就睡在水下,一百年都不会有事。
60多年前的杀戮已经成为过去。只有这些碉堡还顽强地蹲在田野里,向行人诉说着当年的屈辱和悲惨。
血战中的孟墓
有一本书叫《南京保卫战》,是国民党将领写的回忆录。这本书在许多地方提到了唐山战争。虽然语言模糊,但轮廓清晰:当时参加唐山会战的一线部队是国民党第66军、第83军(他们是粤军)、第74军、第78军、第2军41师。此外,杜的装甲兵战车连。书中写道:“65438年2月6日,句容之敌北侵唐水镇,与我66军激战。”“65438年2月7日,唐水镇前第一阵地被日军骑侵。我军黄昏退守二线,固守唐山、唐水镇。8日,日军以主力、炮兵、机械化部队进攻我唐山第二道防线,与我军混战。8时许,唐水镇一度遭到日军袭击,后被夺回。唐水镇及两岸高地仍在我军手中。”
从字面上看,三四个军,八九万兵力,集结在唐山与日寇对抗。多好的外观和规模啊!事实并非如此。时任南京警备司令部总参谋部第一科科长的谭道平在书中写道:“这三个军(指74军、66军、83军)都是打得好,还没有打完的残兵。老兵少,新兵大多没经过训练。但是,当战局已经到了无兵可调的地步,我们就不得不迁就事实了。”他还说:“我每天都在处理调动部队到前线的工作。从字面上看,很明显是一个师或者一个军在往上走,但实际上,士兵就跟一个营一样。”科长说的有道理。
老人们讲述的故事,有的与参战将领的回忆相符,有的则大相径庭。很多老人说,日军从句容、土桥、索树等地西进,唐山镇没有发生大的战斗,新塘、左场之间也没有发生大的战斗。那么,当年的战场在哪里?
汤泽村老人芮有道说,起义之初,父亲芮朝顺被日军带去抬伤兵,从孟墓西南的山沟里抬到炮兵学校。他累得一天跑不了两趟,就被抬到丁蜀。他再也走不动了。休息一会儿后,被关押的日本兵刺死。
老人口述可信:孟墓曾是老战场。
在陈方孟母自然村西南1公里处,一座铁塔高高耸立在土坡上(见下图)。这座塔有六层,第二层和顶层用厚钢板焊接而成,其他楼层都是开放式的。原来,这是抗战前国民党修建的炮兵观察塔。钢板上有两条缝,用来观察炮弹的炸点。由于有厚厚的钢板做保护,观测者不用担心会有弹片飞来。
日军攻陷汤山时,孟墓、、神童村一带发生了血战。两个连的广东兵站在铁塔附近的战壕里,与日军激战了两天两夜。大部分官兵壮烈牺牲。傲慢的日军在这里损失惨重,留下了数百具尸体。当年的血战没有记载在史料中,却深深地记在了老人们的心里。1999,某侨报发表文章,报道了这场血战的始末,标题是《英雄塔》。
据孟墓自然村老人庞家军回忆,1937 (12.8)年农历冬月初六凌晨,一支粤军开到孟墓,挨家挨户敲门,请求避寒。村民打开门,只见他们都穿着短裤,只有少数人穿着棉背心,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们操着广东口音说:“我们是唐生智的部队。唐生智在南京指挥战争,我们来到这里。”
不久,日军到达句容土桥,向西推进。粤军进入孟墓西侧壕沟,与日军对峙。一班士兵带着轻重机枪登上瞭望塔,然后砍断梯子,不让人们上塔。
日本人到达陈方后,袭击了王家山。驻守在山上的广东士兵毫不含糊。他们主动出击,绕到日军后面,在磨盘墩向日军开枪,打死几名日军。日军把死伤的士兵拖到神童村。城楼上的广东兵看到神童村集结的日军,于是用重机枪猛烈射击,击毙日军数百人。日军发现机枪的火点在铁塔上,举枪还击也没用,于是向其空军求助。不久,几架日本飞机飞来,依次低空飞行,向广东士兵射击。太阳能机有两个机翼,机身上的红日印记可以看得很清楚。日军的小钢炮也对着塔开火,不时有炮弹落在塔上。可观测的塔很坚固,小口径炮弹都对付不了。
第六天打了一整天,枪声一直没有停过。这支粤军英勇顽强,打得很好。但他们孤军奋战,没有后援,伤亡越来越大。第七天又打了一个上午,枪声渐渐淡了。晚上,不会再有枪声。
庞家军老人说,城楼上只剩下四个广东兵,天黑就撤了。他亲眼看到日军占领孟墓后,用粉笔在墙上写下了“小野军、四方军来此”的字样。
在孟墓战役中,日军伤亡惨重。他们死去的士兵和一些受伤的士兵一起在神童村火化并就地掩埋,墓地里插着一块块招魂牌。战斗中牺牲的粤军官兵被附近的村民运到霍查山挖坑掩埋,掩埋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标志。
八月初一日凌晨,日军俘虏了几名民夫,经过长龙沟、大连山、小茅山,向沧波门进发,但孟墓仍有少量兵力。庞家军的父亲庞振金(51岁)和叔叔庞振兵(49岁)想念家里养的猪和牛,从山上出发回家。谁知,途中,他们遇到了西进的日军,两人都被日军开枪打死。60多岁的村民庞振泰在第八天傍晚返回孟墓时,被一名在村边站岗的日本士兵开枪打死。庞家军,一个家族大伯的母亲,80多岁,有腿脚疾病。她不得不抓住一条长凳一步一步慢慢移动。日本兵看到后,把她踢到池塘里活活淹死。小板凳也掉进了池塘里,飘来飘去,好像要陪老人到最后一刻。
现在,孟墓的铁塔依然矗立在高坡上。铁塔往北400米是南丰石粉厂的办公楼和车间。厂房高大整洁,办公楼美观宽敞,楼前草坪上种着几十棵红枫、香樟、棕榈树,充满乡村韵味。67年前经过战争洗礼的英雄塔,仿佛是一个魁梧的战士,依然忠诚地守护着这片热土。
对抗唐萌
另一个战场在汤山镇以北的唐萌。
关于唐萌战役有许多传说,在材料中也有许多参考资料。《南京保卫战》写道:“当时一支日军从九华山北麓入侵唐萌,利用凹地西进。我们准备由41师和66军夹击日军,71军和156师从侧面和背面夹击。后来由于通讯困难,41师未能开展联合作战,一直在唐萌奋斗到65438+2月10。”孙的《南京保卫战史》写道:“自十二月五日日军入侵句容以来,在中日双方为居唐线激战的同时,位于唐水镇以北的和大虎山也发生了激战。我第66军、第2军、第78军,以及所属的战车、炮兵部队,在那里顽强战斗,坚守阵地,阻挡了敌人的进攻。”《名镇汤山》说,唐萌战役发生在65438年2月6日。中央军一个团在方冲与敌激战,阻止日军西进,几乎全军覆没。
为了弄清唐萌战役的基本情况,我走访了许多老人。根据他们的口述和对史料的综合分析,可以勾勒出当时的轮廓。
叛乱前,有几支中央军部队驻扎在唐山附近的农村。西岗头、梅家边有一个团,柳岗头有一个营,都是从松湖前线撤回的粤军。驻寺庄、徐家边的国民党军为66军159师。他们穿得非常单薄,在寒冷的天气里他们仍然穿着单衣和短裤。一些人向人们要床单来裹住自己。
日军从句容向唐山挺进时,新塘—左厂—唐山公路沿线只有零星的小规模战斗,这些中央军部队在与日军接触后迅速撤退。原来驻守西岗头的团退到九华山南麓,不战而散。大量武器弹药被丢弃在山里。
日军进攻唐山前,对唐山前线既定防御阵地进行了详细侦察,少量侦察兵在安吉山侦察了两三天。为了绕过中央军的预设阵地,大量日军从马场进入九华山北麓,经东阁角、安吉山进入唐萌。65438年2月6日,日本飞机轰炸了唐萌,杀死了许多从大赤岩到唐萌桥的路上逃跑的人。
65438年2月6日日军到达唐萌后,向驻扎在蛇雾山的中央军部队发起攻击,火力猛烈。中央军随后向西撤退。在邦曲山,中央军一支部队拦住日军,遭到日军飞机轰炸,迅速向西撤退。
这一时期的基本作战态势是日军向西进攻,中央军边打边退,唐萌附近的主要战役一天就结束了。
方冲俯瞰
民间广为传颂的唐萌之战,其实指的是后来发生的另一场战役。战场在唐萌自然村西南约一公里的方冲,时间是65438+2月65438+3月。为了准确起见,我们不妨称这场战役为方冲之战。
方冲之战是在什么背景下打的?
根据孙的《南京保卫战史》和王符的《日本侵华战争史》(1931-1945),12年2月6日下午6时,的第66军和邓龙光的第83军从太平门经岔路口和仙鹤门向东,12深夜至13凌晨,这两支粤军在仙鹤门迎敌,发生大规模激战。6月5438+03日凌晨5时,部队在空山、狮子山与敌展开大规模激战,伤亡惨重。军长叶和参谋长黄志南与部队失去了联系。他们穿上便衣,在唐山附近的山里潜伏了一天,在京沪高速公路上和难民一起逃亡。
这两支粤军中的一部分突破到汤山,在唐萌方冲同敌人进行了殊死的斗争。方冲之战惊天动地,一言难尽。
虽然《南京保卫战史》等史料中并未提及方冲,但这场惨烈的战斗却深深地刻在了普通人的记忆中。六七年过去了,今天只要一提起方冲,老人们的话匣子马上打开,告诉你那些年的所见所闻和经历。
方冲三面环山,南有狼山,东有干山,西有佩山。北边的山口很窄,像个口袋。“口袋口”以北四百米是陈家边,东接张家港,西接葛巷,北连一座大山——蛇屋山。
葛巷老人秦有才当时躲在荆棘山的一个山洞里,是方冲之战的亲历者。他说在唐萌有两场战役。第一仗中央军由东向西撤,第二仗中央军由西向东来。他还说:“中央军来自灵山,来自徐翔。带领他们的人姓吴,徐州人,在灵山煤矿上班。中央军让他带路,他就带他们去了雪浪寺。战后,此人留在葛巷。后来我在后山给一个姓阿宝的扫墓,解放后回到徐州。”
陈家边的王记性特别好,村里几件大事的日期她都脱口而出。他说:“中军在方冲打了一个埋伏,是在冬月十一日打的。”她说的“伏击”是指中央军遭到日军伏击,农历冬月十一是65438+二月13,与史料记载的日期完全一致。
唐刚村老人曾宝友回忆说:“我舅舅曾金山倒着跑的时候躲在方冲的油鼠洞里,亲眼看见一支中央军进了方冲。一位老师从轿子上下来,给士兵们讲课。洞里的人觉得很奇怪,说:‘你看,中央军不是回来了吗?’但此时唐山已被日军占领,山上有日本兵。日本人不多,就叫他们的飞机炸了。结果飞机投下的炸弹炸死了自己人。中央军不顾一切向大赤岩方向冲去,被鬼子用机枪压在山上。没有冲出去,只有一小部分往张家港方向逃。方冲山上,从大赤岩到春山,到处都是中央军的尸体。后来去方冲捡柴,子弹壳堆得满满的,能装好几麻袋。我还去了油鼠洞,发现洞里的炉子还在。附近山上还有石头工事和手榴弹。"
陈家边的齐清福老人虽然不是亲历者,但他知道的很多。他说:“中央军从下关撤退到宝华山,有一个师。他们不走大路,走小路。到了陈家边,他们就集中在那个十亩地的地方,准备冲过麻子顶。有两个官员,一个披着斗篷,一个戴着文明棍。前面有八九个人侦察,在麻子顶拐角没看见鬼子,就向大家招手,部队冲进来了。队伍很长,前面已经到了马顶,后面还在十亩。突然山顶放了一枪,日军埋伏伏击,中央军死了几百人。一些人从山口跑了出来。跑出来的人有的被打死,有的跑了。很多人死在梅花墩。日军火力很猛,方冲竹林里的竹子都秃了。”老人所说的“十亩地”、“麻子顶”、“梅花墩”都是方冲附近的小地名,只有当地人知道。
陈家边的老杨曼华冠就藏在方冲山口的一个洞里,这是我找到的第二个证人。他说:“日军进攻唐山前,村民走得差不多了。我们最晚离开,我占领唐山好几天。我们刚到达村子的西边,日本人就站在山上向我们开枪。我们不敢离开,所以我们跑回去,钻进了山脚下的一个山洞。在山洞里躲了三天左右,国民党中央军和日本鬼子在方冲打起来了。”
“中央军是如何进入方冲的?我没看见。只记得那天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方冲山上传来密集的枪声。响了一个时辰,中央军往宝华山方向撤退,鬼子也不追了。中央军撤退的时候,有几个士兵路过我们的山洞,想进山洞休息一下,直到官员叫他们不要进来,他们才进来。晚上,战斗结束后,中央军的一些伤兵躲在陈家边的老百姓家里。第二天,鬼子进村烧房子,伤兵有的被烧死,有的被打死。”
“方冲一仗杀了不少人。我家在方冲有好几亩地,包括水田和旱地。立春后,我的女儿,我的三叔杨顺宝,和村里的几个年轻人进了方冲。我看到到处都是开始腐烂的尸体,散发出难闻的气味,于是我就把尸体埋在路上和地里。尸体太多了,掩埋妨碍耕作的尸体花了一个星期,把更远的留下了。我叔叔因为搬运尸体中毒,全身长满了疙瘩,都是蚕豆花瓣那么大。用了好几年才慢慢治愈。”
方冲之战死了多少人?有人说有几千人,有人说有几百人,都是估计。也有老人说,冲出方的中央军有200多人,冒着寒风撤往宝华山。我到的时候,山上一个土匪杀了20多人,枪都被抢走了。他们还说,在方冲挖药材,经常能挖出很多尸骨。有人上山砍柴,在那里发现了很多生锈的弹壳。2001,唐萌村民在山上修路时挖出一把生锈的刺刀。
方冲是个小地方,军事地图上没有标注。成千上万勇士的鲜血洒在这片土地上,他们的呐喊响彻云霄,他们的殊死战斗惊天动地。他们失败了,一层层的骨头连同他们的子弹和灵魂一起被埋在了山里。多少年来,老人们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方冲附近的山,不时念叨着,讨论着,眼神里透露着对过去的痛苦回忆。年轻人提起当年的战争就忘不了方冲。他们的表情或是严肃而略带悲伤,或是愤怒而趋于激烈。我想,即使过了一百年、两百年,几代唐山人还是会记得方冲和这个令人心酸的地方。
硝烟散尽,往事如云。寒来暑往,山川无声。只是痛久了,恨久了!
希望能领养!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