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第二份材料,分析总结章太炎对待西方现代文明的态度与鲁迅观点的差异。
第一,民族的“自性”和“自心”
第二,“个人自主”
第三,虚假与真实,神秘与真实——对文人传统的疏离
第四,复仇革命和复仇文学
如果说章太炎的《第九世界的复仇》主要是基于“华夷之辨”的意识来为异族统治的历史复仇,那么鲁迅的复仇已经超越了特定的政治内涵,成为对那段积累了层层怨恨的奴隶历史的复仇。但至少有两点是相同的:第一,复仇意识不是来自外力,而是来自主体内部,是民族血液中潜在涌动的意识。章太炎曾多次叙述中国人受压迫的历史和历史上从未间断的“非正义”,鲁迅也改写了古代铸剑的故事,以表现民族根源的复仇意识。其次,复仇不受法律、上帝等外在权威的约束,是自己动手的实际行为。章太炎在法律不完备或穷尽的情况下,主张不带任何自私色彩的个人复仇;十年后,鲁迅仍然痴迷于这种复仇,在
总觉得报复不奇怪。虽然我不想诬告不反抗者没有人格,但我有时也会想:报复,谁来评判,怎么可能公平?他马上回答:你自己判断。自我执行;既然没有神来主持,人不妨以眼偿命,也不妨以头偿命。
鲁迅怀念的,可能是章太炎那种想和敌人同归于尽的纯粹复仇。写这篇文章的时候,辛亥革命已经成功很多年了。但在鲁迅心中,章太炎的复仇始终没有实现。在文章的另一部分,他感慨地说,革命后期复仇思想的衰落,是因为“吃了文明的药”,无意中回应了若干年前章太炎打着“文明”的幌子批评复仇者立场的斥责。
与现代知识分子站在“文明”和各种主义的名义下不同,章太炎和鲁迅都有意识地将自己置于对立面。前者以“文明”与“野蛮”、“进步”与“落后”之分对待世界。在这种待遇中,它属于“文明”和“进步”的世界或正在趋向“文明”和“进步”的世界,以一种来自文明世界的优越感来审视自身之外的种种“野蛮”和“落后”。章太炎既以庄子的“齐物论”思想否定了“文”与“野”、“进”、“退”的是非观,又在实践中自觉地肩负起历史积累的“不平”。鲁迅也是感慨地佩服当时的年轻人。在那些没有深刻体验到“外国枷锁下的不公正和被压迫民族的悲哀”的年轻人之间,鲁迅感到了一种多少有些悲哀的隔膜:“我与现代人相隔一个世纪,似乎是肯定的。”虽然鲁迅暗指吴宓等人不理解他为什么描写下层社会的具体事件,但这恰恰说明了鲁迅从章太炎那里继承来的明后世界意识。他本人就像一个来自旧世界的复仇者,自觉地站在黑暗的、失败的、被抛弃的过去世界中去体验革命的失败和时代精神的萧瑟,即使他把全部的心都投入到这个无聊的世界中。在竭尽全力反抗传统文化命运的鲁迅和章太炎之间,同样是对历史忧患和社会困境的自觉承担。在张充满人格气质的复仇理论影响下,鲁迅文学产生了一种站在旧世界一边、宁死不屈的复仇气质。
原文:《学术月刊》,2007年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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