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岛的《少年》有什么历史背景?

冬天是最冷的季节。1969年从大阪到北海道下了整整一年的雪。这一年,渚岛只拍了两部电影:电视纪录片《毛泽东——他的职业和文革》和电影《少年》。前者是对现有新闻纪录片的整理、删减、剪辑,对于一个曾经有过共产主义理想的人来说,这似乎是一种狂热的理想追求,但对于电影来说,这并不是他的目标。不过没关系。即使在电影中,渚岛也没有明确表现出对电影理想的追求。他是一个非功利的电影导演,总是在不同的时间表达自己对待不同事物的理性认知和感性思考。在他的电影世界里,社会问题和同性爱情在表达上没有区别。就像《菊与刀》,本身就散发着浓浓的武士精神,当然也包括电影。

一个名叫“Kid”的10岁男孩,整天在大阪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无聊的时候,唯一打发时间的消遣就是和自己玩剪刀石头布,或者在天黑后装鬼吓唬自己。这当然需要一个10岁的男孩有相当的表演技巧和强大的自我识别能力才能相信自己虚构的另一个自己真的存在?他兴高采烈,每天从早到晚打游戏。时隔多年,这可能就是所有关于他童年的“美好”回忆了。

“小子”和他的爸爸妈妈一直从事着一个非常危险的职业:车祸。(工作流程如下:首先请你站在路边假装过马路,然后瞄准一辆在你眼前超速行驶的车,迎头撞上。然后,请假装被车撞得不省人事,然后母亲或父亲(一般是母亲)会及时出现,然后哭着抱怨车撞了,但在他们被送到医院之后。对于男孩来说,这个职业也是他们一家四口(包括男孩三岁的弟弟)唯一的经济来源。虽然这是一个高风险的职业,但是对于一个仍然对军事意识形态抱有幻想的父亲,一个软弱无助的母亲来说,这并不重要。这份职业带来的74万日元回报远远高于“工作”的风险。他们甚至可以像游客一样从大阪飞到北海道。男孩曾经告诉弟弟,飞机下面是天空,天空下面是云和海燕,云下面是船,船在海上航行。

但是他们不是来这里观光的。渚岛甚至完全放弃了北海道的美景。在渚岛眼里,北海道是一层雪,覆盖了一切。北海道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一波惊涛骇浪,巨大的能量可以在瞬间摧毁一切。渚岛还写了黑夜、闪光的眼睛、不安的表情和处于孤独状态的人的客观世界。毫无疑问,影像中冰冷、孤独、寂寞的一切都是从一个十岁男孩的眼睛里折射出来的感官意识,但渚岛并不总是把自己的相机当成一个十岁男孩的眼睛。他只是偶尔这样做,只是在小男孩需要安静独处的时候,而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一个简单幼稚的举动。比如他爱幻想有一个爱他的亲人。一个奶奶或爷爷值得花掉他每次撞车积攒的1000日元中的230,跑到一个他从未听说过的地方去实现这些空洞的幻想,然后躺在沙滩上,感觉就像又回到了家,睡在一张温暖舒适的床上。

这是一个令人心碎的现实,但我们必须学会忍耐。如果我们真的想了解渚岛的精神世界,就必须学会生活,“工作”,学会孤独,学会像一个十岁的男孩一样幻想和思考,也必须需要这样强烈的对比,才能清楚地了解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当一个国家,一个政府,一个政治意识已经实现的时候。在20世纪60年代的日本,经济发展正处于一个巨大的转折点。一方面,社会物质极度膨胀,但另一方面,精神物质极度萎缩。更有甚者,一些残余的军国主义思想加剧了社会弊病的出现。底层人民生活在悲惨的环境中,以欺骗为职业,但当政府置若罔闻时,就像他们处理社会问题的方式一样,他们不关心问题的原因。他们在意的是,这个男孩一定是被父母唆使作弊撒谎,但孩子否认了。他甚至把报纸上的照片描述成怪物,不过话说回来,在男生眼里谁不是怪物呢?

社会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家庭是这一责任的直接承担者。他让一个10岁以下的男孩整天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精神世界里。他一方面有着孩子一样的善良和童贞,另一方面又要像成年人一样学会欺骗,学会痛苦和内疚,更让人心痛的是,当童贞遭遇现实的时候,他居然还以纯粹的童真意识幻想着成年人的死亡。他固执地把自己象征成任何悲剧性的东西,即沾满鲜血的红鞋,来自外太空的巨大怪物,一个是死后的遗物,一个是真实的自己。但没人问为什么。家庭不再关心,社会也不再关心。然而,在渚岛对这一现实敏感后,他修好了相机。在一个白雪皑皑的世界里,一个男孩正在愤怒地推倒他刚刚堆好的雪人。他把雪人当成了外星怪物,但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宇宙英雄。他的动作和整个世界的寂静在这个镜头中被渚岛极大地放大了。强烈的反差能让我们真切地感受到那是一种悲壮的痛苦。

在几个重要的电影场景中,渚岛对画面进行了黑白处理,显然是想让观众思考。值得注意的是,当父亲以军国主义的态度斥责男孩时,影片以偏黄的黑白影像强烈地突出了一段荒诞而残酷的家庭关系,影片还长时间引用了一张男孩的童年照片。照片中的小男孩快乐又可爱。而且对于现实主义的表演表现出多种多样的表情和情感特征。但是,当这种童真的优势变成了赚钱的工具,稍微有点良心的人就会觉得,我们一直引以为傲的一切都不再那么重要了。

通过儿童的眼睛揭露成人世界的虚伪与邪恶,与美国小说《好女孩》中作者描述的一个叛逆少年逃离虚伪的成人世界寻找童心与美好的故事是一样的。《少年》所描述的故事不再只是一个童年的故事,作者希望通过儿童的眼睛和儿童的纯真,批判和揭露社会和家庭的丑恶、无耻、虚伪和荒谬。当然,这样的过程总是不愉快的。在影片的最后,男孩望着窗外的北海道,想到了红色的靴子和怪物雪人,还有躺在雪地里孤独的小女孩。他忍不住哭了,然后用成人的语言最后一次告别了童年:“再见!!北海道!”

之前只看过渚岛的另一部电影《帝国审判》。是一部让唯美主义慢慢从画面中溢出的电影。同性之间的暧昧和性,已经被提升到可以主导一部电影的程度,但形式超越内容的电影,似乎让我想起了某种精神的死亡。渚岛再也不是几十年前那个叛逆的年轻人了。至少我们在影片中看不到他对社会、制度、传统的反思。这对于一个“电影青年”来说是莫大的悲哀,尤其是当他的电影只具有正式装裱的功能,他的电影精神离衰落也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