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通属于苏南还是苏北?
南通地处吴越文化(主要是吴语太湖话,包括碧岭通侗话、金沙话、苏湖家三地话/崇明话)和江淮文化(主要是江淮官话太儒话/通泰话,包括海方言/如皋话+如东话+海安话和特立独行的南通话)的交汇点,形成了独特的江海文化,整体上以南方文化为特征。
南通的方言分布大致如下(南通市区为崇川、港闸、通州,其余为县及县级市;我这一代要讲标准准普通话,讲一口正气的本土方言。):崇川、港闸大部分,通州西北部主要使用南通话(毗陵吴语向太儒江淮官话的过渡方言,来源:江苏省旅游文化厅);在通州市及其周边地区,吴语主要用于太湖中的一小片毗陵金沙话。通州金沙以东,海门以北,上至启东北部吕四,如东东南部部分地区主要使用通东方言(即迪美话、吕四话、四甲话等,如东叫南昌话,沙人叫江北话);崇川南部(即开发区)、通州东部和南部、海门南部、启东大部、如东东南部、海安东北部主要使用吴语(即七海话、沙朗话、沙上话、沙里话、崇明话);海安、如皋、如东大部分以江淮官话中的通泰片(或称太如片,各分区略有不同)为主。
讨论与南通和苏南有关的原因:
(1)经济:在南通目前的官方发展战略中,有“苏联崛起连接上海,苏南一体化”的说法,说明南通政府把南通的经济定位为苏中,而不是苏南。南通现在普遍不算苏南,但在七八十年代,南通很“苏南”。当时南通是费孝通先生首先提出的“苏南模式”的重要一员(苏南模式来自费孝通1983《小城镇再探》:“江苏、无锡、常州、南通的乡镇企业发展模式基本相同,我称之为苏南模式。),与苏、锡常并称“四虎”。清末民初,由于张謇等先贤敢为人先的思想创新和国人自主推进城市建设的实际行动,以及推行“实业救国”、“教育救国”和试行地方自治,南通成为江苏为数不多的全国模范县。正是因为有了近代民族工业和城市建设的基础,南通才在改革开放初期成为第二个人均工业产值过万元的中等城市(常州第一)。从65438到0978,南通GDP全国排名17,省内仅次于南京和苏州。1980期间,南通市人均GDP在全省名列前茅,部分指标高出城市数倍(如镇江、嘉兴、绍兴等。)与南通发展水平相近。但是,从1980年代后期到1990年代初期,南通开始落后于苏锡常,尤其是与苏州的差距,甚至被浙江的一些城市超越。2000年,南通没有进入江苏省政府界定的苏南经济板块,取而代之的是南京和镇江。
(2)文化:南通地处吴文化和淮文化的交汇处。姑且不论南通北部的太儒话(主要隶属于姜敏话和淮扬话)本身就是吴语中受太湖话影响较深的一种方言,就南通东南部(即通海、秦安三县)而言,其民主性应该说的是吴语,属于江浙话(又称吴话、淮扬话)。另外,南通市的南通话圈暂时属于江淮官话的通泰话,但很特殊,除太湖皮岭的金沙话外,不能与国内其他方言交流,而且失去了全浊声母,所以不列为吴语。《江苏省通志》南通部分将其列为毗陵吴语向泰华官话过渡的方言。
(3)地理:根据地级市的地理经纬度,南通的纬度为北纬32.01度。苏南经济板块中,南京32.04度,镇江32.2度,苏州31.32度,无锡31.59度,常州31.79度。
讨论一下与南通和苏北有关的原因。
(1)区划:目前江苏将全省分为苏南、苏中、苏北三个部分。这种划分更多的是经济上的区别。“苏北五市”包括连云港、盐城、淮安、宿迁、徐州。这些地方被认为是省内欠发达。所以省内“苏南五市”对口帮扶。“苏北”的范围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它建国之初的“苏北”和现在经济地理上的“苏北”有很大不同。1949年4月,苏北行政区成立。这个省级行政区包括了现在江北的大部分,但是连云港、徐州、盱眙、泗洪、老江浦县属于山东或者安徽,不在苏北的版图之内。今天南通市全境属于苏北,还与崇明县相连——1958之前崇明县属于南通区(南通区原为海门、启东、如东、南通、崇明五县,后从泰州区划入海安、如皋两县,共七县)。南通市和南通特区没有统一的关系。当时的南通市包括城南区、城东区、城中区、城西区、钟秀区、唐闸区、狼山区、鹿井区,总面积差不多是当时上海的一半。
(2)文化:解放初期及以前,“苏北”这个词不一定有很多歧视的意思。江苏被分为五部分后,苏北逐渐代表江北的全部江苏地区,所以“苏北”和“江北”在省内是平等的。因此,在江苏解放前和解放初期(包括当时称“苏北人”的情况较多的上海),人们习惯用“苏北”一词来称呼省内的江北地区(甚至不包括徐州等地,主要是指离长江较近的扬州、泰州、淮安等地)。虽然南通的纬度在省内已经很偏南了(和南京差不多,比镇江更偏南),但人们习惯上只叫那个时候。随着经济差异的变化,“苏北”、“苏北”在某些地区、某些人群、某些场合逐渐具有歧视性。在江苏南部,尤其是上海,人们更喜欢将河流分为南、北两部分,而不是秦岭和淮河。所以,虽然今天“苏北”的概念不包括南通,但很多江南人还是把南通当成了苏北,这在某种程度上不可否认地成为了一种“口头文化习惯”。
讨论一下与南通和苏中有关的原因。
(1)经济:从2000年开始,南通被纳入“苏中”经济板块的时间不长。早期繁华的南通,90年代因为实力不足,成为省内“二类地区”。苏南、苏中、苏北的划分,看似与地理位置有关,实则是上世纪末、新世纪初各地经济实力的一种体现。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南通位于江苏东南部,并不算“中”。南通早期可能更“苏中”,因为当时江苏还有崇明、嘉定、宝山、青浦、松江等地。更进一步,整个上海地区都来自江苏省,南通不一定很靠南。到了1958,崇明县和松江区被划入上海,南通区突然和外省接壤,在省内的位置变得很靠南。很多江南人有时不认可“苏中”这个概念,把苏中、苏北称为“苏北”。
(2)区域化:其实“苏中”这个概念比我们想象的要遥远,这些年也没用上。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敌后有解放区,如江苏、苏北、苏南,主要由新四军和解放军分割。但当时“苏中”的范围不是很稳定。1946年的苏中甚至包括了常熟、无锡甚至苏州,也就是今天的苏南。就像东台不愿意被当成苏北一样,通州、海门、启东等地似乎也不愿意成为“苏中”的一部分,尤其是启东。由于人口基数庞大,南通的人均GDP并不理想,但工资水平和人均收入在全省还是比较先进的。对老百姓来说,这比GDP意义大得多。
讨论与南通和苏东有关的原因。
(1)地理:苏东主要指江苏东部沿海地区。虽然主要是一个经济概念,但也有一定的地理基础。苏东一般包括南通、盐城、连云港,是江苏沿海的三个地级市,从南到北依次排列,均匀分布在整个江苏东部地区。海岸线虽然更有可能是永恒的,会向东扩展,到达大海,但还是和范在一起。江苏东部海岸线长954公里。地处中国沿海、沿江、兰新线三大生产力交汇地带,是长江三角洲的重要组成部分,区位优势独特,土地储备资源丰富,战略地位重要。
(2)经济上:90年代,江苏提出“海上苏东”规划,包括连云港、盐城、南通3个地级市和24个县(市、区)。2007年,江苏再次提出沿海开发,进一步明确了推进江苏东部经济带建设。2009年,江苏沿海开发上升为国家战略。江苏东部不是行政区划。从1953开始,苏南、苏北、南京并入江苏省。苏南苏北不再是行政区划,而是江苏经济区划,与新规划的作为江苏三大经济板块的苏中地区相一致,而江苏东部则是江苏的沿海经济开发区。
除了苏南、苏中、苏北,“苏东”又来凑热闹了。与前三个概念相比,“苏东”相对较弱。江苏没有“苏皖”这个概念,但在江苏西部有一些共同点:这一带地势较高,整体上与江苏的平原特征稍有不符。另外,这一大片地区在历史上非常繁荣。南京、镇江、扬州、老淮安、徐州是第一批、第二批历史文化名城,绵延数百里,全国仅此一座。相比之下,苏联和东欧有一个共同点:地势低(连云港沂沭丘陵平原相对较高,但占苏联和东欧的比例较小),历史年轻。此外,连云港和南通也属于改革初期首批对外开放的14个沿海城市。广义的苏东还包括苏锡常,但这两个地方并不临海,与“海上苏东”的内涵不同。虽然“海上苏东”提出已久,但关键是2007年重提沿海开发,2009年通过《江苏沿海开发规划》。
“海上苏东”的提法在某种程度上证明了江苏长期以来对沿海的忽视。作为沿海省份,山东、浙江沿海城市明显比内陆城市发达。但是,苏东地区在全省范围内并没有那么弱。在学术上,苏联和东欧经常被称为“经济萧条”,这是缺乏对事实调查的表现。以省来说,苏联东部绝不是所谓的“经济洼地”,建湖以南的县市都是全国百强县。就南通而言,其实比江苏西部大部分地方都强。苏东三市内部整合比较差。这两年,媒体对“苏东”的提及不如2009年。南通一心想融入苏南,成为上海北翼的中心,却未必对“苏东”这个概念感兴趣。在2012的城市定位中,“沿海”的概念更多由连云港承担,而南通的定位是“长三角北翼的经济中心”。至此,“苏东”这个概念变得索然无味。
作为江苏唯一一个与苏南、苏北、苏中、苏东都有联系的城市,南通成为了少有的“地缘矛盾”,颇具传奇色彩。历史充满跌宕起伏,唯一不变的是“变”。南通未来的发展,变化是必然的。随着沪通公路铁路桥、南通新机场、通州湾江苏新海港、舒同永嘉铁路等基础设施建设的大力推进,南通这座江海之城的未来传奇仍有待观察。?
主要参考资料来源:南通《四苏传》(来自南通元素杂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