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庄王是如何从历史走向文学的?
1.史书中的楚庄王
据《左传》、《史记》、《吕春秋》等史书记载,楚庄王的一生是这样的:
公元前614年,不满20岁的熊吕继位为楚王,也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楚庄王。
楚庄王继位之初,国内政局混乱。楚庄王元年,楚国的统帅尹成家和大教师潘崇率领楚国的军队,东征天下。这时,楚庄王的两个主子居然煽动国民自卫军作乱,攻占了两个都督的府邸,杀死了他们的士兵,分了他们的财产和仆从嫔妃。此外,还在首都的九个门口增加了驻军,准备与程嘉和潘冲的军队对抗。程嘉、潘崇得知杜莹内乱的消息,率部退兵,大军如云包围了杜莹。却说兵大乱,大开城门,程嘉、潘崇引兵杀入。楚庄王的主人看到潮水退了。他甚至威胁年轻的楚庄王,乔装后逃到楚国的边境城镇。幸亏这位医生深明大义,诱捕并杀死了两名叛军首领,楚庄王才得以返回郢都。
楚庄王的智慧可以用在国家大事上。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楚庄王深知自己的威望尚未建立,皇位尚未稳固,二当家的叛乱和倒台使他在国人心中离不开,所以奉行韬光养晦之计。
楚庄王即位三年,不理朝政,生活奢靡。“左拥季峥,右拥越女,坐于钟鼓之间”,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韬光养晦,折翼待时,少年楚庄王把振兴楚国的心血寄托在钟鸣石鼎和梅木乔萧之间,历时三年。
三年中间,晋国曾经攻打楚国的盟友和,这两个国家袖手旁观,无济于事。
第三年,楚国大旱,百姓苦不堪言,到处挨饿。楚国西部的庸人趁机发动叛乱,白蒲纷纷响应。叛军接连攻占了浮山、大林、杨秋、云志等楚国边境城市,兵锋直指杜云。当警告来临时,楚庄王静静地坐在宫殿里,喝得醉醺醺地唱着歌。大夫苏聪、吴举等人纷纷谏曰:“三年不飞不鸣,何鸟也?”楚庄王回答:“三年不飞,就飞上天;三年不唱歌,一鸣惊人。这只鸟,不是特别的鸟,是凤凰鸟!”医生们知道楚庄王雄心勃勃,感到惊讶,他们争先恐后地告诉对方。
第二天,楚庄王召开了法庭会议。“让我们停止做爱,听听政治。几百人被处分,几百人被提拔。任武举和苏聪以政治国,百姓大快人心”[1]。楚庄王任用贤人,废黜奸臣,楚国的政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楚军出征,一路横扫,摧枯拉朽,消灭了方城平庸的叛军。楚转过拐角。
六年,楚庄王北上与晋国抗衡,在北林大败晋国,生擒晋国统帅,大获全胜。
楚庄王八年春,庄王亲征,攻打鲁浑的戎。陆浑之戎,位于伏牛山与熊耳山之间的沂水河谷。本来和楚国没有关系,没有利益冲突。在这场战役中,楚庄王打着“尊王拒洋”的幌子,北上中原试探周天子的实力,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面对强大的楚军,吕浑之荣不堪一击,一战而溃。意气风发的楚庄王在洛阳城外举行了盛大的阅兵式。周定王感到不安,不敢亲自去。他特地派善于外交、能说会道的王到军中。
问周的儿子九鼎有多重?这分明是要跟周叫板。
王的回答很巧妙,避重就轻地说:“德不在鼎中。”
楚庄王说,“不管怎么样!楚国钩之喙,足为九鼎。”如果把楚兵所持的长歌熔成铜,就足以铸造九鼎了。九鼎有什么大不了的?
王对说道,“唉!国王忘记了吗?在过去,当夏天如火如荼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从远方来。公瑾玖放牧动物,铸造鼎雕像,并为它准备一切,让人们可以知道上帝的背叛。桀有乱德,丁迁为殷,并祀六百。殷周暴虐,丁迁周。明秀之德,虽小,必重;其奸惑,虽大,必轻。”他的结论是,“周德失败了,但他的命运没有改变。鼎之重,不可问也。”
楚庄王听了之后,沉思了很长时间,停止了要求,并命令他的师回国。这就是“问鼎中原”、“饮马黄河”的由来。
事实上,从王的话中获益匪浅。从此,他对美德与力量的关系有了全新的辩证认识。
在打败郑后不久,中国的旧族又造反了。这次叛乱是令尹窦子阳,司马窦娇,龚正引起的?贾为权力和利益而斗争。双方都涉及到宗族势力,最终导致窦造反。都史是楚国历史上一个辉煌的部落。从楚武王到楚王,楚国一直依靠惯于用兵的都史,都史为楚国的繁荣付出了无数的鲜血和生命。所以,一开始楚庄王决心调和两个宗族的矛盾,但是都史的后代,自力更生,勤劳,难免专横冲动,自发攻击?j,杀人?在贾樟柯之后,他不顾后果去了杜英。内乱的烽烟已经烧到了首都,于是楚庄王不得不披挂上阵,亲自击鼓鼓舞士气,镇压叛军。为了除恶务尽,杀了全家,只救了出使齐国的窦克黄一命。窦家名气大,明星灿烂。他曾经是楚国的战神,镇压窦氏家族对来说无异于壮士断腕。然而,覆水难收。窦家的覆灭给楚国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创伤。楚庄王必须找到并培养一个新的战神。
庄王十三年,楚攻叛;在十四年和十五年,郑两次战败,都是因为郑背弃楚国,与晋国结盟。连续三次进攻,楚军都打不赢。这样一来,失去战神之后,楚国在北方一时半会儿很难与金抗衡。
庄王十六年,楚国以绝对优势击败郑,后转战他处,击败陈。攻打郑,当然是因为郑破坏了盟约。对陈的攻击是由陈的一杯水风波引起的。陈灵公伙同大夫公孙宁、易杭夫与大夫夏正淑的遗孀季夏通奸。君臣之间毫无礼仪可言,简直不要脸。他们经常大摇大摆地穿过城市,坐在高高的马上,和季夏一起喝酒。他们还谈论夏正淑在他面前的样子,讨论他到底长得像谁,猜测他到底是谁的儿子,互相取笑,惹得夏征淑大怒,用强弓射死了陈灵公。由于及其大臣的放荡和夏正淑的弑君而引起的陈内乱,给了攻击陈的理由。陈没有君主,没有领袖,也没有吸引人的军队指挥。于是,楚军没有经过激烈的战斗就入侵了陈的都城。楚庄王想把陈国变成楚国的一个县,想毁掉陈国的祠堂。这个计划被沈叔石医生阻止了。申舒说:“如果一个人牵着一头牛,不小心踩了别人的田埂,田主就会把牛牵走,据为己有。这合理吗?”陛下,您打着忠义的旗号,号召天下诸侯攻打无依无靠的陈国,结果却把陈国变成了楚国的一个郡。未来你将如何指挥世界?”听了,羞愧难当,只得撤回楚军,让陈复辟江山。
将军从来都是在千军万马的战争中诞生的,是经历了无数失败和屈辱的英雄。一个真正伟大的将军,必须经过多年实战的磨练和考验。在反复用兵中,楚国逐渐产生了一大批能征善战的将领。
楚庄王在改组军队的同时,也注意发展经济,与人民休戚相关。从此,楚国的国力大大增强。
楚庄王十七年,羽翼丰满的楚国向中原最大的国家晋国发起挑战。矛头所指,郑国率先在晋楚之间长期摇摆不定。
三个月后,楚军攻打郑的都城。《入皇门》中,郑襄公“赤膊引羊”投降,自责道:“孤不能事君,不能生君之气,还有孤在吾城之罪。敢听!”楚庄王慷慨相助,让俯首称臣的郑襄公既往不咎,只要他将来真心投降楚国。楚庄王立即率领军队去征服晋国。楚金两军相遇对峙。在水的两边。楚军诱敌通过?水。楚庄王率领三支楚军与晋军决战。此战,金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一败涂地后,金兵为争渡口,自相残杀。已经在船上的士兵挥舞着刀剑要杀想上船的金兵。折断掉在船舱里的手指,可以一根一根捞上来——《左传》?《弓玄十二年》中记载:“中军与下军争一舟,舟中之指可使。“这是多么可怕啊!楚庄王不忍心再看到它,所以他命令处士停止狩猎。
楚军大获全胜,楚国大将潘当等人建议修建几座“关菁”,以夸耀楚国无与伦比的军事成就,遭到了楚庄王的拒绝。所谓“关菁”,就是把敌人的尸体堆成小山,用泥土封死,插上旗帜,以示战功,震慑敌人。说:“吴的本意是什么?停止争夺权力。武力的真正目的是禁止暴力,镇压军队,保护国家,建功立业,安定人民,与群众和睦相处,富裕财富,武德七德。另外,就是诉诸好战。我真的做得还不够。”可见,楚庄王不仅仅是一个以杀人为乐的屠夫,更具有“以止战为武器”,通过战争实现和平的人文情怀。
这场水战以楚的胜利和金的失败而告终。楚国打败了中原第一强国,成为春秋时期各国中的头号强国。
随后,在尊王抗洋的旗帜下,楚庄王相继打败了小果和郭颂。从此,楚国有了春秋五霸之一的历史地位。
楚庄王宽容大度。据《说苑》?《复恩篇》中记载,有一位将军在楚庄王组织的庆功宴上喝酒失态了。他利用强风吹灭蜡烛,调戏汪壮的爱情公主。爱情公主扯下将军冠上的流苏,向汪壮报告。然而,楚庄王却让每个人都撕下王冠上的流苏,然后点燃蜡烛,随它去吧,这样君主和他的臣民就可以继续玩乐了。你在线吗?水之战中,一位将军不顾弓箭刀枪,誓死奋战,共击退来犯之敌五次。战后,楚庄王问将军为什么他如此愿意牺牲自己的血肉。将军回答说,是我在夜宴上拉了漂亮的衣服。
楚庄王勤政周到,亲自改装楚国战车,使楚国战车来去自如;通过不断的学习和实践,楚庄王有了成熟的治国和治军理论。
楚庄王善于任用人才,从善如流。比如,你的儿子孙帅从基斯码头的工地上选了一个很有能力的部长。他多次听取医生或将军的建议,喜欢听他们直言不讳的意见来纠正自己的错误或偏激。他是春秋时期少有的贤明君王。
因此,无论从规模的角度,还是从人心的角度,楚庄王都是一代英雄,更是一代贤明的君王!
《左传》和《史记》的叙述各有侧重,比如《左传》对楚晋的影响。水之战,不惜一切代价,人物对话,战争场景,战斗激烈程度等。,就像一部精彩的战争纪录片[2];史记?《楚家人》对楚庄王的叙述简短,但“三年不出名,却能上青天;三年不唱,曲将惊人”,以及王的回复当你在城郊周围看兵的时候,你所能做的一切。无论叙述是详细还是粗略,都充满了对楚庄王的赞美和肯定。尤其是对于楚庄王从善如流,不灭倭寇的宽宏大量,字里行间都有欣赏和赞美,这也是楚庄王能够取得春秋霸主地位,赢得诸侯各国认可的重要原因。
“卢春秋?《游记》中记载,楚庄王派文武百官去齐国,途经宋国,因没有“假道”而被杨亮的大堤打死。”庄的割衣,闻声曰:‘嘿!’把自己扔上去。楚庄王不忍“走在庭院、刀光剑影、车水马龙、杂乱无章的城市里,于是离开了郊区,包围了宋和九月”。结果是“宋人变心吃,但析骨嚼”。“正是因为他们在四十里之外,却放弃了对卢蒙的封闭,所以为了成功而返回”。《吕氏春秋》对此评价说:“万物以主人为基,主人患之。以前的事件很简单,简单的人很穷。今天死了还当部长,还亲帅讨论他的理由,不简单。宋公富以病状回报老师,不算可怜。舍汉阳诸侯而饮尽者,以义进退恶!强大还不足以实现这一点。”评论的主旨是讨论治国经验及其得失。然而,这个极具文学性的故事生动地刻画了楚庄王浮躁的性格和他从善如流、重义的道德品质。总的来说,《史记》中的楚庄王是一个大度、忠诚、进取、理性、内敛的人物。需要指出的是,《左传》、《史记》、《吕春秋》都是具有文学笔法的历史著作。韩愈在《释学》中有一个著名的结论:“《春秋》严谨,左氏浮夸。”在文学史家看来,这种“夸张”恰恰是叙事文学的必备技巧。《左传》中的叙事事件包含了《春秋》所缺乏的所有叙事元素。运用推理,写出了人、人心、人性,文字丰富多彩。从《春秋》到《左传》,实现了古代叙事艺术的飞跃[3]。后来《吕氏春秋》和《史记》的叙事艺术趋于成熟和细腻,在再现这一历史人物时不乏文采。“文史不分”,这也叫!
2.文学作品中的楚庄王
文学作品中的楚庄王形象如何?我们选取了两部长篇历史小说,即冯梦龙和蔡的《东周史》[4]和英泉的《鸟声》[5]进行比较观察和分析。
《东周史》讲述了春秋战国500多年的历史,时间跨度长,历史人物多。书中很多有名有姓的历史人物,就像流星划过茫茫银河。然而,楚庄王的形象令人印象深刻。这是因为在明代人文主义的影响下,文学创作追求“人性的表现”:“明代文人对通俗文学的关注和喜爱是比较自觉的,即他们认为在通俗文学的传统和形式中可以更充分地表现人性。这也是晚明雅俗文学进一步交融的主要原因”[6]。在东周历史上,楚庄王这个人物身上闪耀着人性的光辉。
《东周史》第五十章,楚庄王开始写,“我即位三年,未下命令,去倭国打猎。”听了苏聪的劝告,是“钟鼓之悬,季峥之屏,蔡女之疏”,“吾有争中原之志。”接下来描述了讨得中原良策,“杀战胡椒”平息内乱,“绝影会议”安抚民心,吊民攻,同时下着雨,复兴陈逸举之声,攻郑、幽蒙为孙帅之子请求封地,围歼宋九个月后退兵...
楚庄王有着鲜明的楚民族特色。《左传》记载,楚庄王听到宋人杀死楚国外交大臣沈周的消息后,跳了起来。鞋履窒帝,剑及寝门外,车及于蒲虚之城”,起兵伐宋。盛怒之下,楚庄王站了起来,光着脚,没有带剑。不难看出楚庄王在秦冰车队追到浦西市时的傲慢和冲动!
楚庄王攻击和袭击其他国家,然后在国家被摧毁后回到自己的国家。经过九个月的围攻,敌人奉命退兵,这一切都闪耀着人性的光芒。第五十三篇叙述夹杂着诗:
虽然诸宸的放荡是自己造成的,但寻求安慰和反叛也是违反规则的。
庄王垂如雨,群臣看羽。
谁料陈县重新封陈?顺治仍在思考一些新的东西。
南楚的义声已传遍天下,你应该知道圣人赖吧。
在文体杂陈的叙事中,由于追求人物和情节的生动性,历史讲述的散文文体有时会因读者的兴趣而媚俗或低俗,但在诗歌的引用中往往会散发出别样的风格,从而形成意味深长、张力十足的文本互惠。
楚庄王不仅有战斗的勇气,而且有从善如流的雅量和气度。《东周传奇》在描述绝影大会的情景后,引用了一位诗人的诗句:“我在暗中沉醉,玉手如风。”据说国王有一条广阔的河流,牲畜和鱼的水非常清澈。“楚庄王善于用人,自然有识人的眼光。总的来说,小说中的楚庄王是一个难得的正面形象。
从人性的角度把握、理解和书写楚庄王,是《东周春秋》的文学史价值之一。
再来看看应泉的长篇历史小说《鸟声》。该书由商朝大臣王乘于公元前621年成书,楚庄王于公元前591年完成,时间跨度为30年。这30年是楚国达到巅峰,达到顶峰的时期。小说涉及的历史人物近百个,历史事件错综复杂,如伐雍、宋、吕浑、容、陈、郑、萧、萧等战争。战争等等层出不穷。此外,皇宫中的秘密讨论和宫廷政变使本已复杂的政治斗争充满了斧头和蜡烛的神秘。爱子的爱情故事也点缀着这段血淋淋的历史,帝王将相之间的风风雨雨往往出人意料。作家以其妙笔再现了2600多年前的往事,人物栩栩如生。
小说中的楚庄王,最突出的特点是他的霸气。楚国作为“春秋五霸”之一,是在西周“尊王拒洋”、“纣王天下”的大背景下,唯一敢于在公开场合玩“王”的国家。小说对楚庄王的霸气进行了精确的描述,对历史人物主要人物的把握和定位相当准确。
当楚庄王年轻的时候,他是一只“迟钝的鸟”和“像木头里的一个肿块”。他亲眼目睹了他的父亲尚晨杀死祖父成为国王并夺取王位的场景。这个血腥的场景对一个孩子意味着什么?对他成年后的心理会有什么不良影响?我相信心理学家会有深刻的分析。楚庄王的一生分为三个阶段,从出生到继位的三年是“呆鸟”阶段;从汪壮“腾飞”的三年到汪壮“问鼎中原”的八年,是“称霸”的阶段;从“问鼎中原”到“亡国”,是向往成为“王者”的阶段。作家对汪壮人生三个阶段的划分更符合历史实际,最重要的是作家对汪壮“三个阶段”内在连贯线索的把握也是准确的。汪壮的转变不是突然的,而是有其内在基础的,即“成为暴君”和“成为国王”之间的心理冲突。这种冲突几乎是悲剧性的和宿命的,它贯穿了楚庄王的一生。
作者生动地描绘了一个矛盾的楚庄王,他不得不在一系列矛盾的对抗中做出艰难的选择:生命的短暂和历史的永恒,肉欲的快乐和事业的艰辛,战争的血腥和德治的和平等等。历史学家张先生在分析的性格时说:“人的性格通常并不简单,往往有两种看似不协调的性格交织在一起,一种是显的,一种是隐的,但总有主人和奴隶。汪壮也是这样。他冷静时能做到的,冲动时做不到。对于正义和公正更是如此。言论与行动,知识与实践,时而合拍,时而脱节。可以重复几次,但多合拍,少脱节。”“楚庄王是春秋五霸中最残暴的,但楚庄王也是最慷慨的,无论是在国外还是在国内。对于国外,很明显反对的人是暴力的;追随它的人爱抚它,可见其慷慨。在国内,若奥家的造反派和盗贼几乎被杀,可见他们是暴力的;平时爱护公务员,爱惜人才,重大节日轻小,可见其大度[7]。在小说中,这种矛盾的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比如楚庄王煽动内部权贵自相残杀,命令沈周过宋,故意死而不说实话。伐宋时,他奋勇起身,走到宫门外,给他不耐烦一剑。宴会上,他对偷偷拉漂亮衣服的士兵网开一面。他用鸡毛蒜皮的小事诱捕并杀死尹斗班挑起叛乱,故意冷落旧主名门望族与新人争斗,发布禁止令时不杀。正是因为楚庄王具有所有这些矛盾,而这些内在的人格冲突使得人物充满了各种可能性的张力,小说叙事曲折,吸引着读者的目光去探寻。任何一个典型人物都是独一无二的“这一个”,也就是说,他明显不同于其他人物,但却颇具代表性。楚庄王就是这样一个“独一无二”的人。小说还深入探讨了汪壮的内心世界,而汪壮之所以有许多矛盾的表现,正是源于他深深的怀疑精神。就文化环境而言,周朝所信奉的以德治国信条在那个战火纷飞的春秋时期基本失效,而楚国也不过是一个文化落后、经济较之当初不发达的偏远“蛮夷小国”。但楚人自古就有吃苦耐劳的精神,敢于开拓创新,标新立异。面对中原的周天子,既自信又自卑。从时代背景来看,在冷兵器时代,经济文化的发展从来都不是战争胜利的绝对保证。在战争时期,楚国的实力强于晋国,但却以失败告终。战时晋国实力强于楚国,却以战败告终。楚庄王一方面向往“独霸天下”的宽容,另一方面也有“独霸天下”的冲动,而且在实践中,“独霸天下”比“独霸天下”要快得多。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怀疑,并不是“否定”。否定太简单了。否定是必然的选择,而怀疑要深刻得多。双方都有“同情理解”却又无法相信,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在小说叙事学方面,这种深刻的怀疑主义使人物形象生动丰富。王安忆在读包括米兰?昆德拉的《玩笑》,在其他作品中,把“怀疑”作为一种文学气质,并加以区分:“我认为“否定”低于“怀疑”,没有“怀疑”高。对于否定,因为你是天,我是地,所以有所指。由此,否定也是建立在被束缚、被控制的前提下的。不管有没有真理,‘否定’也是受规定限制的。其实就是遵循这个规定,然后否定它。我站的位置总是和你相反。我只需要用不满和愤怒制造一种冲动,我就能激发它,推动它,让它发挥作用。另一方面,怀疑更加复杂和困难。虽然看起来温和多了,激烈少了,激烈少了,但是里面包含了复杂多了的内容,包含了思考。怀疑是不容易做到的,有一种痛苦在里面,很难言。它不知道要什么,也不知道要什么,处于一个很大的不可言说的地位。”[8]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说楚庄王具有“哈姆雷特”气质,是一个被赋予现代观念和现代意识的历史人物,能够得到现代读者的理解和同情。在谈到自己创作历史小说的目的时,郭沫若说“要借古人之骨,吹嘘一些人生”[9]。事实上,任何历史小说写作都不可能还原和再现真实的原始历史场景,小说家视野中的“历史”与历史学家视野中的“历史”明显不同,这位小说家的“历史”也会与其他小说家的“历史”不同。有鉴于此,克罗齐说“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一部历史小说只能表达伽达默尔所说的“有效的历史”。所以,认识历史的过程,本质上就是把它变成历史视角的过程。颍泉以极大的创作热情写下了他心目中的楚国国君楚庄王。这个人物是成功的、深刻的、丰富的,具有符合历史理性的“现代视角”。
历史小说创作中的经典意象,如离乡之悲、家国之恨、竹帛之烟火、晚霞之野草、长亭夜别、易水豪歌、卖魂黯然、彻夜思乡等,成为中国读者的集体文化记忆,并在楚庄王文学创作中反复表现。"一千个读者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同样,一千个历史小说家的作品中也会有一千个楚庄王的艺术形象。我们需要问的是:在无尽的历史尘埃中,生活多姿多彩、成就卓著的楚庄王,直接奠定了南方第一大国的基础。有多少可能性可以被塑造和书写?各种“预设”的知识和概念就像枷锁一样,束缚着写作者的选择视野。怎样才能合理地接近真相?如何通过书写历史人物,合理表达当前先进历史的思考和启蒙意义?如何摧毁历史经验和历史人物的得失,以成功的艺术表现方式到达当代读者的内心?这依然会是矗立在所有历史小说家面前的一座大山,等待真正的艺术战士去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