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东山少爷”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会被误解?
东山作为广州现代化的开端,在很多老人心中有着沉甸甸的分量。
程军还特意去了新合浦街区,感受东西人文艺术融合的社区氛围(请戳后面:493栋老房子,广州的“豪宅”都在这条街上)
但即使是年轻一代的广州本地人,也未必知道“东山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未必知道红砖青瓦、中西合璧的老东山别墅背后藏着什么故事。
幸运的是,这一切都被80后“东山子”吴和一群本土文化爱好者记录了下来。
他们用了两年时间,采访了40多位东山老人,在东山人口中挽救了一段与东山记忆一起濒临逝去的广州历史,也澄清了世人对“东山少爷”的误解。
01
广州社区第一部口述历史;
老东山人口中的传奇故事。
吴从小就在东山出生和长大。虽然他家在中学时就搬出了东山,但童年的美好回忆早已化为萦绕在心头的东山情怀。
和历史一样,他也有很强的地方文化底蕴,喜欢听一些老故事。
“每个人的故事都值得一听。”在吴看来,每个人的生活都能反映出当时所生活的时代的片段,并把它们拼凑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时代记忆。
图/吴
只要有空,吴总喜欢在古巷这条广州老街上漫步,寻找旧时光留下的印记。东山是必不可少的一站。
正好当时东山所在的新河浦居委会书记蒋琼也想做社区口述史。
随着时间的推移,东山现有的一万多座的花园洋房只有几百座,熟悉东山历史的“东山少爷”也在逐渐消亡。蒋琼想把这些珍贵的记忆留在身后。
吴主动找到江琼,两人一拍即合。分工明确:居委会负责布置场地,寻找东山老人,吴和一群志愿者负责采访、录音、拍照。
图/吴
很多名人及其后代都生活在国外或者隐居,不容易接触到。为此,口述历史小组努力寻找物理学家陈宗运,他是建造了许多东山建筑的工程师周良的后裔。
还有角园主人吴晶莹的儿子吴伟能,七彩园主人的顺子梅国强,神园主人的儿子曹国瑜。
采访对象基本都是60岁以上的老人。“他们在东山住了很多年,对这个地方很熟悉。我觉得他们的故事很有代表性,有些还挺传奇的。”
这些老人对东山情有独钟,他们喜欢住在这里。即使落叶归根,也要留在东山。
图/吴
对吴来说,印象最深的是老人们与时俱进的精神。
“他们特别像年轻人,会学到很多新东西”,比如微信,还有社会上的一些潮流、趋势或者新词。老人们都知道“(交流)感觉没有代沟”。
两年多来,吴一行记录了40多人的故事,放在新河铺居委会备查。
但渐渐地,吴意识到,人们对“东山少爷”和东山历史的认识出现了很大偏差。为了更好地传播这些故事,他下定决心要正式出版。
吴又花了两年时间仔细润色这些故事的表达方式。在社会各界的帮助下,《记忆东山:老楼里的人和事》终于出版了,这本书也受到了街坊们的青睐。
02
真正的“东山少爷”
不是男人。
现在人们说起“东山少爷”,都带点浪漫的段子。
在很多人眼里,“东山少爷”相当于今天的“富二代”、“官二代”。虽然他们在当时是了不起的一代,但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无能又不道德,整天游手好闲,泡茶,调戏女人。
但真正的“东山少爷”不是这样的,口述史澄清了这个概念。
当然,能被称为“少爷”的人都是家境殷实,但“东山少爷”这个阶层实际上只存在了30年左右。
民国时期的东山。图形/网络
1918发起的市政改善运动,是广州第一次大规模的发展。当时,新合浦地区成了归国华侨投资建房的“香饽饽”。
这些华侨的后代,因为相对富裕的生活和现代西式教育,成长为一群有理想、有抱负、有国际视野、受过良好教育的精神贵族。
并不是所有的“东山少爷”都是养尊处优,不食人间烟火。当国家陷入困境时,他们也流离失所,离家出走。
沈园园墙外的斜坡是年轻艺术家来新河普比必打卡的地方之一。
位于培正路的沈园,是民国企业家曹的府邸,其子曹国瑜是典型的“东山少爷”。
在他的回忆录中,有很大篇幅描述抗战时期的东山。
1937东山饱受战火蹂躏,空袭中使用的燃烧弹使得东山房屋多为砖木结构,烧得很厉害。申渊没有逃脱。还好只烧了一会儿,没烧着房子。
曹关颖很快就把全家和公司的高级职员搬到了梧州,当时曹国瑜只有4岁。
“那时候我们真的遇到麻烦了。”曹国瑜家本来是三个兄弟加一个姐姐,但是他姐姐在空袭中遇难了。
申远图/网络
抗战结束后,沈园基本无法居住。房子里到处是垃圾,玻璃被打碎了。曹家修房子花了两三年时间。
因为战争期间很多人逃往海外,其他地区发展起来,“东山少爷”的社会基础在新中国成立后基本不复存在。
从此再无新的“东山少爷”。
——
想了解广州,一定要来东山一次。
东山,一个弹丸之地,不仅是中国三大会址,也是广州现代化发展的起点。
广州的机场、火车站、公共汽车、电车和出租车服务都是从东山开始的。
全省第一个农村实验点在东山,广州第一个自来水厂和现代化屠宰场的选址也离不开东山。
甚至全省最早的运动会,广州第一届水上运动会,都是在东山完成的。
大地之灵自然出众。一所培正中学培养了多少优秀学生?
图形/网络
东山对学成归来的文人艺术家也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鲁迅、茅盾、欧阳山、冼星海...这些名人都和东山有一段历史。
东山,有太多的人和故事值得我们关注。
就算“东山”这个称号没了,那些故事也不会消失,等着我们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