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红楼梦》的艺术成就这么高?
《红楼梦》在艺术表现上一般采用对比。作者安排了两个形成鲜明对比的世界:一个是以女性为中心的大观园,是被统治的世界;一个是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是统治者的世界。大观园里是贾宝玉、林黛玉和一群被压迫的丫鬟,包括小姐们。那是一个充满青春欢声笑语的自由天真的女儿国。相比之下,男人的世界在权威和伦理的外衣下,充斥着贪婪、腐败和丑陋。这个男人的世界是以男性统治者为中心的,既有掌权的贵族女性,如贾母、王夫人、王熙凤,也有执行统治者使命的大妈,如王善及其家族。在大观园的女儿国中,各种人物的主观思想明显形成了两股对立的力量:贾宝玉、林黛玉、晴雯、芳官追求个体自由,背离封建礼教;薛宝钗、袭人自觉维护封建礼教。这两股势力的斗争反映了社会上最初的民主思想与封建社会的矛盾。但薛宝钗、贾探春、袭人,与一般统治者不同。她们虽然主观上是站在封建势力一边的,但由于自身的社会地位受他人摆布,以及她们实际的悲剧结局,她们和“倒霉蛋部”里的其他女性一样,都有不同程度的同情心。
作者对比了两个世界。比如第58回到第63回,我写的是大观园的春天,展开了一群姑娘美丽纯洁的心灵,描写了贾宝玉和姑娘们天真无邪的友谊,然后,我换了一个笔,呈现了另一个世界,那就是贾珍、贾蓉、贾琏的世界。贾珍玩弄女性、虐待女性被认为是正常合理的,而贾宝玉与女孩追求自由则被认为是不听话、越轨的。善与恶、美与丑的对比如此鲜明、如此明显的颠倒,恰恰暴露了封建社会的黑暗与腐朽。
作者经常比较一个人对两件事的不同态度和两个人对同一件事的不同态度,揭示人物灵魂中的秘密,表达作者的爱恨倾向。在王熙凤过生日的时候,贾宝玉偷偷跑出城去祭奠金钏儿。在贾宝玉的观念里,祭奠屈死的姑娘比给王熙凤祝寿重要得多。这是一个人对两件事的态度的比较。两个人对同一件事的态度,比如贾宝玉和薛宝钗对生病的林黛玉的态度,薛在一个秋天的傍晚去看望林黛玉。见面的时候她说林黛玉脸色苍白,说的很甜,但是答应晚上回来却最后没来。晚上来的是贾。见面就说林黛玉好看多了。薛的真实缺乏善意,贾的谎言充满体贴和温柔。作者对对比的运用非常自然,没有斧凿痕迹,意味深长。
《红楼梦》善于处理现实与虚构的关系。它写现实而不肤浅,写虚假而不阴暗,既有现实又有虚构。现实与虚构相互照应,相得益彰,创造出一种微妙而深邃的艺术境界。作者一直拒绝直接描写贾对林黛玉的冷遇。而作者通过袭人之口描写史湘云投宿姨妈家的情形,直接描写了三个在中秋之夜的团圆宴上被冷落的孤儿,在冷月汉堂凹水晶厅的吟诗对联里描写了他们的孤独和辛酸。通过这些真笔,可以想象林黛玉的处境。林黛玉说“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剑霜互逼”,一点也不为过。真实地展现了险恶的环境和她在险恶环境中的感受。
作者很善于运用“春秋”笔法,即文笔曲折,有褒有贬。比如写王夫人对林黛玉的恨,就很微妙。清虚观邀张道士求婚,贾宝玉接金麒麟,而在此之前给了贾宝玉和薛宝钗同样的节日礼物,引发了林黛玉和贾宝玉的争吵,导致贾宝玉把“通灵宝玉”砸在脖子上,这对父母来说是很严重的事情。作者没有写王夫人对此事的态度,而是写了一个笑话,讲她是如何抓住金川的,并大骂金川:“真是个婊子!”好人,你们被教坏了!“把这个贴身少女逼到绝路。后来作者查了大观园,写道她听说晴雯的眉眼很像林黛玉,就不管晴雯有没有错,立刻把她勒令出来。她指责晴雯骂:“好一个美人!就像一种疾病,美人!你天天这样对谁?”这一切,王夫人都是指桑骂槐。读者只要细细品味,就能体会到王夫人的一言一行所隐藏的含义。《红楼梦》是一部百科全书式的小说。它以一个贵族家庭为中心,展现了一幅广阔的社会历史画卷,从皇妃到丈夫和妻子,社会的各个阶级和阶层都得到了生动的描绘。它真实而详细地描述了贵族家庭生活的各个方面,如园林建筑、家具和器皿、服装装饰、汽车和轿车等。,这些都有很强的可信度。也显示了作者对烹饪、医药、诗歌、小说、绘画、建筑、戏剧等文化艺术的丰富知识和洞察力。《红楼梦》的深刻在世界文学史上是罕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