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情况意味着什么?
2000年《中学历史教学参考》第七期刊登了耿、朱惠康两位老师的文章,对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历史教材《形势图》下面的解释性文字“肠代表德”提出了意见。
耿老师说:“教材第73页的时局图,是根据回族协会会员谢赞泰于1898在香港报纸上发表的漫画,在附图的注释中...里面提到‘肠子代表德国’。我觉得这是广东方言造成的误解。谢赞泰是广东人,“肠”是广东方言中“长虫”的读音,而长虫是蛇的俗称,所以“肠代表德”应该理解为“蛇代表德。”‘蛇’变成了‘肠’,这是“由于对方言的无知而导致错误的例子”。(见《中学历史教学参考》,2000年第7期,第56页)
朱惠康老师说:“在时局地图上代表德国的是旗帜,而不是肠子”。他提出两个理由:第一,“为什么其他帝国主义国家用富有特色的动物来代表德国,而他们却用不伦不类的‘肠子’?”第二,“刘先生照原图画得清楚,省略原图中的中英文字母,印成现状对开图,才‘一目了然’。虽然图片下方的说明文字也写着‘肠子代表德国’,但我清楚地看到了原作者的真实意思。.....在现状地图中的山东半岛和胶州湾上,明显有德国三色旗条,意思是德国强行租借胶州湾,把山东作为自己的势力范围。所谓“肠子”其实代表英国的虎尾,放在山东半岛,意思是英国也强行租借了山东半岛的阿哈瓦。图的上方,太阳代表日本,就像三色旗代表国家一样,用国旗图案来代表国家。”朱惠康老师还建议:“新打开的《时局图》再版时,只需要把老虎的尾尖画到山东半岛北部的阿哈瓦就行了。”(见《中学历史教学参考》2000年第7期,第15-16页)
我们仔细研究了两位老师的意见,发现很难采纳。下面,我们就来解释一下“时局地图”中“肠子代表德国”的问题。
记得十年前,我在编九年义务教育初中教材《中国历史》第三册的时候,就决定采用现状图。从现状地图中的照片来看,德国的标志模糊不清,但说明文字写得很清楚:“肠子代表德国”。我在北京大兴县教师进修学校工作期间,有一个同事是广东肇庆人,我们俩住一个宿舍。他把蛇叫做“蠕虫”,发音像“肠子”。因此,我怀疑德国在时局地图上的标志可能是一条蛇。还去了中国历史博物馆,在近代史展厅找到了一张放大的“时局图”。德国的标志仍然不清楚,但留下的说明文字清楚地写着:“肠子代表德国”。我认为,目前“怀疑”只能是怀疑,没有足够的理由推翻原始数据的说明文字。此外,这种怀疑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时局图不是谢赞泰(作者注:我看过材料,“赞”字没写成“赞”。原作被别人重绘。画家也是广东人吗?他还称蛇为“蠕虫”。发音像“肠子”吗?如果不是,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所以我在编写教材的时候,采取了尊重原始资料的做法。当时在这本教材的实验和推广过程中,我去了很多地方介绍。介绍的时候,我总是把自己的疑惑告诉听课的老师,希望得到大家的帮助,找到更充分的理由来证明自己的想法。当时帮助我们做实验的北京东城区历史研究者王先生听了我的介绍,不同意。他说:“德国人爱吃面包配香肠。德国把山东当成自己的势力范围,认为香肠的供应是有保障的。用肠子代表德国也是合理的。”现在,耿先生提出的意见与我的怀疑非常相似,但他没有提出任何新的东西,所以我们暂时不能采纳这一意见。还想提醒同志们,光明日报出版社1991出版的大型地图集《图解近代中国》和山东画报出版社1994出版的大型地图集《photochina百年史》都选择了现状图的照片,图片下的文字说明是“肠子代表德国”。看来尊重原始资料是学术界共同坚持的一个原则,中学历史教科书也不例外。
至于朱惠康先生认为“在时局地图上代表德国的是旗帜,而不是肠子”,就更难让人信服了。因为他列举的两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首先,“为什么其他帝国主义国家都以富有特色的动物为代表”这种说法是不成立的。在当前形势的地图中,日本由太阳代表。太阳怎么会是动物?“太阳”和“肠子”不是动物。为什么叫“不伦不类的“肠子”来代表德国”?其次,“刘先生根据原图绘制了《时局图》...但我清楚地看到了原作者的真正含义”。朱老师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其实朱小姐的眼睛是有误差的,而且误差还不小。朱老师看到“图上方太阳代表日本”,接着说:“就像用三色旗代表德国,都用国旗图案代表国家。”日本国旗上有太阳的图案,但“太阳”与日本的“国旗图案”并不完全相同。朱老师特别建议:“新开的时局图再版时,老虎的尾尖只能画到山东半岛北部的阿哈瓦”,不必“把尾巴放在山东半岛”。这无异于削足适履。《形势图》作者把老虎尾巴“放在山东半岛”其实是有目的的。时局原图底部还有一段题词,上面写着:“...胶州已入德军包围圈,故伸尾埋阿哈瓦,准备俄军南下,然后发动大国。”这就是老虎“尾巴长在山东半岛”的原因。尊重历史事实,不随意歪曲、篡改史料,是每个历史学家必须坚守的职业道德。对史料意义的误解可以理解和原谅,但历史学家为了符合自己的见解而故意篡改原始资料,则是大忌。当然,中学老师忽略这一点也情有可原,但《中学历史教学参考》编辑部的编辑至少都是大学历史专业毕业,甚至还有教授、副教授的职称。他们不应该不明白这个道理!“追求真理”是《中学历史教学参考》编辑部编辑们的口头禅,却偏偏在他们组织发表的文章中公然鼓吹篡改史料,这样的文章被他们誉为“最准确”的意见。玄机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