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438-09年70年代德国外交政策的变化及其原因

1875-1878近东危机是克里米亚战争后东方问题的又一个高潮。欧洲列强不同程度地卷入了这场危机,德国在整个危机过程中扮演了“诚实的中间人”的角色,看似中立,实则偏袒英奥,在当时的国际关系发展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一、欧洲大国的态度巴尔干半岛的严重局势引起了欧洲大国的焦虑,尤其是英国、俄罗斯和奥地利这三个卷入最多的国家。奥地利担心边境上会出现一个俄罗斯支持的斯拉夫大国,堵住奥地利失去中欧地位以来向东扩张的必经之路。维持土耳其对巴尔干地区的统治,有利于遏制那里斯拉夫势力的发展,扩大奥地利在该地区的政治影响力。而且奥匈帝国怕给国内斯拉夫臣民开先例,造成国内分裂。而且奥地利在奥斯曼帝国日益增长的经济利益并不适合于此。所以奥地利反对斯拉夫人的民族运动。德奥冲突不可避免。作为欧洲大陆的强国,俄罗斯的近东政策主要基于三方面的考虑:避免外交孤立;控制君士坦丁堡,建立有利的海峡体系;确保俄罗斯在保加利亚的绝对优势。因此,巴尔干问题是俄罗斯外交的中心。俄罗斯试图通过干预斯拉夫民族起义,控制多瑙河各国,向巴尔干地区扩张,加强对土耳其的影响。此外,博斯普鲁斯海峡和达达尼尔海峡是俄罗斯南部所有海上贸易的唯一通道,反俄联盟的可能组织者英国也觊觎该海峡的霸权,因为这是英国从欧洲到印度的生命线。在英俄矛盾尖锐的情况下,俄罗斯更需要德国的支持。从近东危机一开始,迪斯累里就把它当成了拆散三皇联盟的好机会,因为在迪斯累里心中,三皇联盟是一把无形的利剑,刺痛了英国人的咽喉和心脏。消除这把剑对英国的威胁成为他外交政策的主要目标和内容。他利用俄奥在巴尔干的冲突,激化了三皇同盟的内在矛盾,采取了拉拢德国、引诱奥地利、孤立俄罗斯的外交策略。第二,德国在近东危机中的外交对策德国在东方问题上没有直接利益。俾斯麦“公开宣称对东方问题的绝对漠不关心”,并声称“不值得牺牲一个掷弹兵”[1]p.29,但近东大国关系的变化必然影响欧洲的外交格局。因此,近东危机对德国来说是一件幸事:一方面,巴尔干地区的大国斗争使欧洲国家的注意力从阿尔萨斯和洛林转移到东方,也为德国利用东方问题分化大国提供了机会,有助于降低它们联合抗德的可能性;另一方面,俄、英、奥随时可能要求德国支持各自的政策,德国的任何一个不小心的举动都可能导致其中一个国家与法国结盟。所以俾斯麦致力于保持中立,使德国避免被卷入近东的大国对立,尽量在其他大国之间搞一些对立。他希望有一个“政治大局,除了外国,所有强国都需要我们;利用他们的关系,可以尽可能的阻止他们结盟对付我们。”[2]p.284具体表现在:1。在避免俄奥冲突的前提下偏向奥地利的俾斯麦曾多次表示“我们可以容忍英俄关系破裂,但不能容忍俄奥关系破裂。”[3]p.33这句话表明了俄奥关系在俾斯麦外交重点中的地位。然而,奥地利和俄罗斯在近东都有重要的利益,这些利益迟早几乎不可避免地会发生冲突。本质上,德国无法在奥地利和俄罗斯之间做出选择。否则,要么俄法联手让德国面临两线夹击的威胁,要么奥法可能结成复仇联盟削弱德国的欧洲霸权。俾斯麦需要控制奥俄关系的“度”,使其两个盟友达成某种安排,在巴尔干半岛形成共存之势,同时又都需要德国的友好。因此,俾斯麦支持“俄奥和解”,而不是“俄奥冲突”,“消除俄奥之间任何可能的摩擦”[5]p.119,支持双方就近东问题达成协议。如安德拉希备忘录、柏林备忘录、德意志协定等。德国还帮助俄罗斯干预柏林问题。例如,德国反对奥地利要求进一步减少俄罗斯在保加利亚和东鲁米利亚的占领次数和持续时间;给予索非亚和巴统俄罗斯的支持。但此时由于舆论压力和均势的考虑,德国外交政策的重心发生了变化,德俄关系变得不可靠,德奥越走越近,德国打着中立的幌子做出各种有利于奥地利的表示。这些有利的表现如下:一、1876年9月,为了确保德国的支持,沙皇口头询问德国全权军事代表维尔德将军,“一旦俄奥战争爆发,德国是否会像1870年俄国那样采取行动?”[7] p.355对于这个“将迫使德国选择俄国、反对奥匈帝国的博士问题”,俾斯麦巧妙地做了如下回答:德国既不允许俄国武器因欧洲联合而失效,也不能容忍奥匈帝国作为欧洲均势因素被削弱或消失。本质上,德国不允许俄国打败奥匈帝国。可见德国对俄罗斯的支持是有限的,是在不损害奥地利根本利益的前提下。德国的态度迫使俄国向奥匈帝国妥协,于1877年签订了布达佩斯协定。第二,俄土战争(1878年3月)后签订的《圣斯蒂法诺和约》中建立大保加利亚的条款,直接威胁了英国和奥地利在巴尔干半岛的利益。此时俾斯麦自称是“诚实的中间人”,表示不会插手东部问题。在英奥结盟的形势下,德国的中立态度显然不利于俄罗斯。俄罗斯随后被迫在一次国际会议上接受仲裁。《圣斯蒂法诺和约》后,奥地利向德国靠拢,俄国对德国更加不满。第三,在1878年6-7月的柏林会议上,俾斯麦作为东道主进行斡旋,声称自己只是一个“诚实的中间人”,试图维护俄奥双方的利益,试图在俄奥争端中保持中立。但实际上,俾斯麦的所有政策都是以不损害奥地利根本利益、不与英国决裂为前提,在大部分事情上支持英奥立场,使得俄国陷入孤立境地,被迫交出全部胜利果实,比如放弃大保加利亚计划。俄国将这一切归咎于德国的拙劣支持,并将柏林会议视为“俾斯麦领导下的反俄欧洲大联盟”。[4] p.2032主张与英国结盟。德国主张与英国合作,并敦促英国支持奥地利。德国主张英德合作,原因如下:第一,俄奥在巴尔干的冲突可能导致俄法结盟,使德国在欧洲遭受打击。与英国结盟可以恐吓俄罗斯,使其认识到与德国友好的重要性,防止其很快与法国结盟对抗德国。另一方面可以减少对奥地利的外交依赖,提高大国地位。同时也可以牵制奥俄关系的急剧变化。第二,俾斯麦看到在殖民问题上的冲突,尤其是埃及问题,导致英法关系恶化。如果他让俄罗斯和英国走到一起,法国就会和俄罗斯疏远。如果俄罗斯拒绝脱离法国,英国将被迫与奥匈帝国站在一起。无论如何,可以减轻德国的压力。因此,1876 65438+10月,俾斯麦在会见英国大使奥多·罗素时,建议英德在近东进行合作,指出德国“可以通过对维也纳和圣彼得堡施加有益的影响来支持英国在那里的利益”[4] P.40 .迪斯雷利也知道英国是海军强国,但需要强大的陆军来对抗俄国。因此,他决定抓住机会拉拢德国,利用德国强大的军队,更重要的是摧毁三国同盟。1876 10,迪斯雷利试图与德国建立“维持现状的同盟”,而老谋深算的俾斯麦提出交换,英德结盟对抗法国。1877 65438+10月,法德边境局势紧张,俾斯麦在德国的行动中寻求“中立”。2月,俾斯麦进一步提出与英国结成反法秘密同盟,但遭到英国拒绝,因为英国认为所谓的法国侵略和反德同盟并不存在。俾斯麦的危言耸听,旨在利用君士坦丁堡会议失败后的混乱局面,制造英俄不和,引诱俄国对土耳其开战,给德国彻底打败法国的行动自由。[4] p.91英国人不希望德国因为再次打败法国而更加强大,拒绝了俾斯麦的建议。双方的联盟不欢而散。此外,俾斯麦还试图促进英国和奥地利在巴尔干半岛的协调,以增强其与俄罗斯的对抗地位。在英奥谅解谈判中,安德拉希坚持合作与独立的策略,并向德国透露了谈判内容。俾斯麦说“奥地利可以依靠德国的支持”[4] p.110。经过三个月的谈判,双方通过交换声明达成了有限的谅解。直到柏林会议召开前一周,印稿才签署了一份内容有限的“君子协定”,双方同意在解决东方未来体制问题上采取共同路线。但在《莱赫施塔特协定》和《布达佩斯特别协定》存在的条件下,只能是英奥给的空白支票。1878年4月3日,英奥谈判恢复。俾斯麦应安德拉西的要求对伦敦施加影响,支持奥地利的利益。英奥迅速达成默契,于6月1978缔结新的英奥协议,将俄国占领保加利亚的期限限定为6个月。这个协议成为柏林条约的蓝图。总之,在近东危机期间,俾斯麦有意与英国合作,但由于不符合英国均势的外交政策,英国无意与德国结盟。对英国来说,合作是一回事,结盟是另一回事。联盟只会束缚你的手脚。英奥协议的签署只是英国瓦解黄三联盟的一步棋。三。对德国近东政策的评价在近东危机期间,俾斯麦以“诚实的中间人”自居,其看似不偏不倚的中立立场实质上是联合英、奥压制俄国,给俄德关系蒙上阴影。柏林会议后,德俄关系恶化。”俄罗斯的仇恨没有转移到它的宿敌英国,而是转移到了一个曾经是朋友和盟友的德国大国。”[8]p.161正是由于柏林这个“诚实的中间人”的欺骗和背叛,才使得俄国在对土耳其的一场成功的战争后被打败,并获得了英国和奥地利的“体面的和平”[9] p.51。之后两国展开了两国总理之战和舆论战。在德奥关系方面,近东危机让德国意识到“必须在俄罗斯和奥地利之间做出选择,而不是两者都结盟”[1] p.30,与奥地利结盟对德国更有利。因此,德国加紧与奥匈帝国的外交接触,试图弥补三皇同盟与德奥的分裂,并开始构建俾斯麦的大陆同盟体系。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如果说吞并阿尔萨斯-洛林使法国落入了俄国的怀抱,那么进军君士坦丁堡和柏林和约则使奥地利落入了俾斯麦的怀抱。”[10]自普法战争以来,德国的实力一直在上升。近东危机给了德国一个炫耀的机会,也让其他大国意识到一个崛起的德国已经站在了欧洲的中间。柏林会议确立的英奥俄在近东的长期僵局,为德国主导欧洲事务创造了有利条件。没有哪个大国可以单独关心柏林作为欧洲政治中心的地位。以德国为中心的新的力量平衡已经存在,德国作为欧洲大国的形象和责任已经正式确立。参考【1】查尔斯·西摩博士《战争的外交背景(1870-1914)》,耶鲁大学出版社。伦敦. 1916 [2]卡尔·埃利希·波恩,联邦德国:德国历史,第三卷,商务印书馆,1991版[3]保罗·m·肯尼迪,英格兰,英德对立的兴起1860-1914,《乔治·艾伦& amp伦敦昂温,1980。[4]朱英权:《近东危机与柏林会议》,南京大学出版社,1995版[5]理查德·香农:《帝国主义的危机》1865-1919。柯林斯出版集团。伦敦1974。[6]转引自肖汉森、黄正柏:《德国的分裂、统一与国际关系》,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 [7]苏·赫沃斯托夫:《外交史》第二卷第一册,三联书店,1979版[8]美国芭芭拉·格拉维奇:《一个世纪的俄罗斯外交政策》(1814—1914),商务印书馆,654481995版[10]转引自姜杰、唐志明:《论20世纪70年代英国的近东政策及其影响》,《贵州民族大学学报》第2期,19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