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转1970。美国为什么敌视中国?

一方面,新中国的建立威胁了美国在远东乃至世界的霸权。

另一方面,在两极格局下,中国走上社会主义道路也引起了美国等西方国家的仇恨。

面对冷战在国际范围不断扩大的事实,为了长期、间接地影响新中国的内外政策,华盛顿选择了使用经济武器,而不是直接的武装干预。美国政府官员似乎对美国经济实力的政治“杠杆”作用非常自信。显然,经济武器已经成为美国外交政策的战略选择。

从一开始,美国对中国的经济战略考虑就包含了一系列外交政策目标。长期目标之一是削弱和疏远北京和莫斯科之间的政治和经济关系,以最终防止中华人民共和国成为苏联远东地区的卫星国,充当资本主义在亚洲的“扩张先锋”。为此,杜鲁门政府首先考虑用经济利益来诱导北京。按照“常规”的判断,一个政治上尚未巩固、经济上仍很脆弱的中国新政权拒绝接受美国的经济援助是不可想象的。然而,坚持国家独立和主权完整、决心建立社会主义制度的中国领导人,没有给美国留下任何使用经济诱饵的余地,而是迅速“站在”苏联一边。愤怒的华盛顿转而实施贸易禁运。美国决策者认为,由于经济落后的中国必须依靠对外贸易,中国领导人不能忽视来自美国的限制中美贸易的压力。而且他们推测,中国政府会明白,苏联的经济体制和实力是无法与美国相比的。

按照“成本-收益”的逻辑,美国外交政策制定者认为,无论是经济诱饵还是贸易禁运,都是华盛顿影响中国外交政策的理性选择。在决定美国是否应该把承诺给国民党政府的经济“恩惠”转给* * *产党时,杜鲁门政府认为不应该走得太远。由于对美国对华政策的失败感到沮丧,并认为有效使用经济武器将导致杜鲁门政府对中国采取严厉态度,华盛顿坚持贸易禁运,并拒绝提供援助,除非北京的行为准则能够满足美国的要求。

即使在朝鲜战争和随后中国的武装干涉前夕,美国对中国的经济武器仍然发挥了关键作用。当美国和“联合国”部队与中国在朝鲜的“志愿军”进行有限战争时,华盛顿打算对中国发动全面经济战。美国战略家认为,在核时代,通过联合国采取暴力和非暴力手段是“惩罚侵略”、解决国际冲突、避免战争升级的最佳选择。

然而,事实证明,美国的政策制定者正在异想天开。他们遇到的最大挑战是如何获得和保持盟友的合作与支持。尽管华盛顿说服联合国对中国实施国际禁运,但这只是在选择性的框架内。尽管美国发动了强有力的外交说服攻势来支持和扩大禁运,但其主要盟友仍坚持拒绝扩大对中国的有限禁运。除了维护自身的经济和政治利益,这些国家还怀疑国际经济制裁是否有助于迫使中国接受朝鲜停火,是否有助于阻止中国“挑起冲突”,是否有助于阻止中国“充当资本主义在亚洲扩张的先锋”。特别是英国的有限合作态度,从内部起到了削弱西方对中国贸易禁运和经济制裁的作用。伦敦无法认同华盛顿经济制裁的成本收益计算方法。它比美国更重视在中国的经济利益,尤其是对它的殖民地。虽然双方政治利益基本一致,但美英两国经济利益的差异显然阻碍了国际对华禁运的有效发挥。

另一个值得注意的方面是,以美国为首的对华经济制裁从一开始就体现了许多强烈的浪漫预期。随着* * *产党领导下的中国被公认为美国在亚太地区安全利益的主要威胁,华盛顿的决策者们在国内强硬派的压力下,总是希望能有所作为,希望政策行动能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即使对中国的经济制裁没有产生预期的经济或军事效果,他们仍然拒绝放弃对经济武器的心理或政治影响的信心。